《炮灰继室重生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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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继室重生记- 第1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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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小公公呈上来一幅丈二,长达十几丈的全周朝堪舆图,各州各县,甚至山川河流都绘得清晰详细的时候,不只朝臣震惊,连陛下都直拍掌称赞。

    待到问及此人是谁,三皇子直言道:“儿臣偶得一位好友,燕城人氏,姓章名哲,字之问,他自幼喜好山水,立志要绘一副当朝堪舆图,从弱冠之年,至今已历近十五年,足迹踏遍万水千山,方有此成”

    陛下听说章哲乃是章老太爷的孙子,更是龙颜大悦,连说“虎父无犬子”,抬手就是赏,大有加官进爵不在话下的意思。

    三皇子却道:“之问兄来前便已经说过,他无才无德,不敢得父皇赏赐,唯愿以功抵罪,还请父皇开恩。”

    竟是愿意拿终身前程,换个一己平安。

    陛下不免要问:“何罪之有?”听说他便是京城中闹得沸沸扬扬“停妻再娶”的当事人,连皇上都乐了:“朕还当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罪责呢。这是天意弄人,原也怪不得他,这样吧,朕替他做主,一夫两妻,不分嫡庶。”

    有皇上开金口,这算是无上的恩宠了,三皇子脸色却不是很好看,紧抿着唇角,却始终执拗的没有替章哲谢主隆恩。他总不能说,这案子已经结了,林氏都被送回林家了。

    在这时候,他才意识到,上首坐着的,不只是他的父亲,还是不可一世的皇帝,他可以轻轻松松便颠覆自己努力许久才做下的成绩,如果他不承认,自己就是蝼蚁不如的人物,随时可以因各种罪责而被关在府里“闭门思过,躬身以省”。

    牺牲一个章哲固然算不得什么,可父皇会有无数种手段,让他不得不牺牲更多的臂膀。

    三皇子自嘲的笑笑,跪下道:“儿臣替章之问谢父皇成全。”

    三皇子府,周文珏脸色阴沉,章哲却只是笑笑道:“王爷不必为此事挂怀,原本臣也没指望能短时间内就快刀斩乱麻。”

    周文珏见他识时务,这才神色稍霁,道:“倒是因本王拖累了你。”

    父皇的心思他明白,想用他是真的,可不想让他风头太劲也是真的,太子千般不好,那是他百般宠爱的嫡子,当了这么多年太子,倾注了他无数的心血和精力,打压他也不为着是要斩草除根,不过是想要鞭策激励,借此打磨淬炼他罢了。

    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盖过太子的风头,让他自己承认眼光失准,选了个扶不上墙的阿斗做继承人?

    自己算什么?不过是父皇手里的一把快刀,好用是首当其冲的,可他时刻提防着自己会反噬于他。

    章老太爷是太子太傅,有他广阔、雄厚的人脉给太子做支撑,将来太子登基,广开新政,凡事都能事半功倍,所以故意挑拨离间他和章哲之间的感情,就是防着他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章哲道:“王爷言重了,说起来凡事有因才有果,不是微臣当日心志不坚,顺应父母之命娶了林氏,也不会有今日之烦恼,所以当断不断,必受其乱,这话是有道理的。”

    周文珏一挑眉。章哲话中有话,他却不能深问,好像这样就是自己果然也这么想的似的。上位者最忌讳的便是叫人看破自己的心思,因此他按下心中涌动的情绪,郑重承诺:“你放心,本王知道你和姜氏夫妻情重,若本王有余力,定然不叫你夫妻受委屈。”

    他未必是真的看重自己和姜辛的夫妻感情,不过是要和陛下别着这口气罢了,等他有余力时,怕是自己和姜辛都垂垂老矣。

    章哲笑笑,道:“多谢王爷。”

    周文珏道:“功过相抵,这事就算了了,父皇的意思,想让你年后进工部,职位虽不高,但也算人尽其才。”

第407章 、不从() 
送上第二更。今天在电脑前坐了一天,也没能码出多少字来,怎一个惨字了得。

    章哲想,三皇子特意给他宽限了好几个月,是体谅他才从中州回来辛苦呢,还是早料到他惹出来的乱子会让父亲生气,不免要受一顿皮肉之苦,注定要在床上将养几个月?

    个中原因,不得而知,但回家要面临的家法,他早就做好了准备。

    果不其然,章二老爷二话不说,命小厮将章哲捆了,堵住嘴先一顿好打。杜叶和杜藤也不能幸免,被捆了丢在一旁,想通风报信求个外援都不成。

    这一顿打也没个准数,以章哲痛得晕死过去而告终。

    章二老爷吩咐人:“泼冷水,不管用什么方法,把他给我弄醒。”

    和审犯人没什么差别了。底下人不敢怠慢,拎了一桶深井冷水,兜头泼下,章哲吃痛慢慢醒转。

    章二老爷看着鲜血淋漓,衣裳湿透的章哲,怒骂道:“逆子,你可知错?”

    章哲疼得说不出话,只有气无力的看了一眼震怒的父亲,动动嘴却没声音。

    章二老爷总不能凑过去问他到底在说什么,一使眼色,一个小厮便趴近前问:“六爷您想说什么?”

    章哲再度张嘴,道:“疼――”

    这回有声音,无需小厮传话,章二老爷也听得清清楚楚,他泼口骂道:“这回知道疼了?不知道疼你也不会长记性,活该。我看就是打你打得少,记吃不记打的玩意,不然也不会屡次惹是生非了。”

    小厮尴尬的垂头,章哲却已经闭上了眼。他无意和父亲辩驳什么,进门就狠揍一顿,显然是没诚心和他谈,既如此,他也不费这个事了。

    章二老爷打也打了,恨也解了,可事情还没解决,他看一眼闭目气息都微弱的章哲,是又心疼又气。到底是自己的儿子,万一真打死了,他也不忍心。可不打,他总这么肆意妄为,简直没管了,难道真让他把一家子都推上断头台?

    章二老爷挥手:“把他抬到屋里去。”

    小厮们七手八脚的把章哲抬起来,放到榻上趴着。

    章二老爷悻悻的站在他旁边,想说什么,到底又叹了一口气。指责他、辱骂他都没什么意义了,他只能道:“这回的事,你总该长长教训了吧?”

    章哲恢复了些精神,却只是嘲弄的望着父亲,道:“儿子不知道应该长什么教训。原本事情也不会闹到现在这地步,都是你们逼得,如今满城风雨,林氏送走了又得抬回来,章家徒然成了京城的笑话,这回父亲、母亲都满意了?”

    “你说什么?”章二老爷恨不能亲手把他捶死:“你还敢说?到了这时候你居然还不知悔改?”

    章哲低声笑了笑,道:“当然后悔,我后悔的是当初为什么要相信骨肉亲情,以为你们终究是为我血亲,做什么事一定会为我考虑,哪怕明明怀疑你们说的不全对,还是相信了你们。”

    这段话他说得断断续续,说完背上已经汗湿一片。

    章二老爷恼怒非常,道:“我们当然是为了你好。”

    章哲轻笑,道:“为我好,就是和外人一起狼狈为奸,逼得我们夫妻生离死别么?”

    “那是她自己命不好,好巧不巧的撞到无忧公子那里,我,我也没做什么,只能说是天意。”

    章哲冷笑:“是啊,你的手是干净的,从头到尾,也不过是冷眼旁观,推波助澜而已,并没有真的下黑手。可这和下毒手有什么分别?你们自己的心都是肮脏的,凭什么要站在道德制高点来批评别人的瑕疵?”

    章二老爷哑口无言,他半晌才道:“你是章家子孙,却不思上进,娶妻又擅自妄为,搬出天璇子国师来糊弄你祖母,我不过是想借此给你个教训,让你迷途知返罢了。”

    章哲摇头:“娶姜氏是我心之所愿,但娶她,却并非我擅弄心机,你不懂,你不懂”他总不能说,他大抵是上一世欠了姜辛的,所以这一世老天才让他来还。他还得没有一点儿不甘和负担,他很愿意。

    他没什么前途不是十恶不赦的罪行,章家有大哥、二哥、三哥足够了,不差他一个。甚至,他现在已经在极力的在仕途宦海中力争崭露头角了,可也没见父亲就因此对他格外多几分仁慈。

    章二老爷没法,只好哄劝他:“事已如此,你有什么不足?姜氏已经接回来了,熙哥儿也能上章家族谱,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章哲失笑:“父亲这话,儿子当不起,不满足的,不满意的,是父亲,不是儿子吧?”

    章二老爷勃然大怒:“混帐,这话是你说的?我不过是告诫你,既是陛下都给了恩典,你就好好的过,别再兴什么妖蛾子。林氏有什么不好?要相貌有相貌,要才学有才学,又有林家做你的助力,又识大体肯屈居姜氏之下,你坐享齐人之福就可以了。”

    章哲闭嘴,不肯说话。这世上才德兼备、聪慧美丽的女子多了,他章哲算什么,能够有那样的福气,悉数纳于自己麾下?便是当今陛下,网罗了一宫的天下美人,也终有他得不到的那一个。

    齐人之福么?他不稀罕。他只要对的合适的喜欢他他也喜欢,待在一起舒服舒心,能够有话说,哪怕只是寻常琐事也不觉得厌烦,不必整日算计,不必心口不一,不必两相猜疑的妻子,足够了。

    章二老爷训斥他道:“男人要做大事,便不能耽于儿女私情,姜氏你喜欢,多宠着些就是了,熙哥儿是嫡长子,于她来说已经足够,你可别做出要死要活的样子,置林氏于不顾,若让人知晓你偏着姜氏,冷落林氏,我绝不饶你。”

    章哲低笑:“恕难从命。”

    或许天下男人都这么想,可他为什么要泯于众人,力图和他们一般无二?他想位极人臣,不是为了多神圣的目标,只想遂心如意,护住自己想护的人而已。

    “父亲若想要这样的儿子,三哥便是,若是三哥不能让父亲满意,您大可再生一个,手把手的摆弄,让他做到和您想像的一模一样。儿子不能。”

第408章 、其实() 
送上第一更。

    说嘴打嘴,章二老爷才训斥章哲的话简直是大逆不道,谁知回到内宅,便听章二太太冷着脸道:“钱姨娘有了。”

    章二老爷怔了怔,才问:“有什么了?”

    章二太太气不打一处来,却又不能发作,手里绞着帕子,似嗔似怨的瞥了一眼章二老爷,才道:“老爷可是欢喜得糊涂了?自然是有孕了。”

    章二老爷今年都四十五了,多少年都不曾再有过孩子,冷丁听说姨娘有孕,他是又惊又喜,眉眼俱开,一迭声的问:“这是真的?几个月了?怎么没早说?”

    章二太太恨得要死,却不能不答:“钱姨娘年纪小,没经过什么事,两个月身上没来,她也不知道言声儿,还是今儿六郎回来,与她碰了个照面,她闻着血腥气当时就吐了,宣了郎中这才知道她都有了三个月身孕了。”

    章二老爷大喜若望,一向冷静内敛的人也欢喜得不知如何是好,抚着胡子道:“哈哈,好,真是太好了,我去瞧瞧她。”

    怕章二太太多心,还在那儿描补:“她是个不懂事的,我好歹嘱咐她身边的丫鬟婆子两句。”还握着章二太太的手,摩挲着道:“辛苦你了,你多替她掌掌舵,等孩子生下来,我便叫她抱过来给你养。”

    章二太太气得脸都绿了。一个妾室生的下贱玩意,她稀罕养吗?可身为正室,贤良大度是首要职责,她总不好咬牙切齿、要杀要打,非把钱姨娘肚子里的孩子打掉?

    她独宠二十多年,因着妾室通房一直无出,她对章二老爷的妾室通房便十分放心,因着近几年她年纪大了,颜色也不新鲜了,自身又病病灾灾,难以禁得住章二老爷的雄风,这才时常打发他去姨娘屋里。

    哪成想居然叫这个钱姨娘钻了空子。

    什么年纪小,不懂事?分明是早知有了身孕,却一直不肯声张,等到过了头三个月,一切都安稳了,这才借故生事,张扬出来。

    若是平时,章二太太也不是不敢拿捏她,一个妾室罢了,有了身孕就能翻出天了?可偏偏六郎得了陛下圣旨,封了双平妻,所有人都怕六郎生事,姜氏不甘,巴不得人人做贤良淑德表率,若她先落个不贤的名声,别说老太爷不依,就是一向对她言听计从的老爷都不会同意。

    六郎挨打,原也在意料之中,章二太太虽然心疼,却也觉得这顿打该捱,谁让这孩子不听话呢。打小没在身边,纵然疼也有限,母子从未亲近过,能够维持母慈子孝的不过是血脉亲缘。

    可这会儿因了钱姨娘有了身孕,章二老爷一副不屑遮掩的喜色,章二太太便双重怨恨起来。怨恨章二老爷对六郎太狠,怨恨章二老爷老糊涂了,竟然偏疼一个还不知道男女的庶子(女)。

    怨恨是怨恨,章二太太却道:“老爷是该去瞧瞧,我也去看看六郎。”

    章二老爷脸色红了又白,白了又红,恨声道:“瞧他做什么?别总惯着他,好像你多欠他似的,也没见谁凭白无故就被养歪了的,他再不吃点教训,将来不定惹什么大乱子呢。”

    章二太太忽然就没了附和章二老爷的兴致,柔肠百转,只说了一句:“原也怨不得六郎,谁让章家子弟大多痴情呢。”

    这话说得倒不假,从老太爷算起,虽有妾室、通房,却一辈子都握在老太太手里,老太太爷在外头呼风唤雨,在家里却任事不管,老太太一辈子就是个老太后的角色,没谁能和她斗得过。

    章家几个爷们也是,身边不乏妾室,但对嫡妻都很尊重。就是三郎,对先头的姚氏也是极为专情,都故去了五年才肯勉强续弦,六郎对姜氏情重,还真不算什么事。

    章二老爷却听出了讽刺,一肚子话都说不出口,只重重的一拂袖子,道:“妇人之见。”仍然是不管不顾的出了门,去了钱姨娘的屋子。

    章二太太不说倒还罢了,她越这样说,章二老爷越反感,三郎、六郎,于他来说都不算多满意,如果这回钱姨娘能生出个儿子来,无论如何他也不会再撒手不管。

    章哲那话虽然刺耳,却未必没有道理,自己亲手抚养长大的,总好过被别人带着长大的更得自己的心意。

    儿子不嫌多,好儿更是不怕多,既然三郎、六郎都靠不住,那就把希望放到小儿子身上也成。

    章哲有气无力的躺在榻上,听着耳边嗡嗡的低泣声,那是林氏的声音。他不耐烦的想:该来的不来,不该来的偏要在眼前碍事。杜叶是个蠢得,也不知道把她撵出去么?

    他浑身都疼,连睁眼都没力气,更别说处理这些琐事了。

    林氏近前,亲手替他敷药。可惜伤势太重,药粉敷上去就被血冲散了,糊了林氏一手腥红。她忍住作呕,只能骂丫鬟:“还不快去瞧瞧郎中怎么还不到?照这样下去可怎么是好?”

    丫鬟急匆匆往外冲,与姜辛碰了个对脸,见她身后引着一个背着药箱的男子,知道这是大夫,忙避让到一旁。

    林氏听说大夫来了,吓了一跳,她打小是被精心教养的,一向禀承着男女七岁不同席的教导,听说有外男,急得团团转,一边恨姜辛自己不要脸面,还要拖着她下水,一边恨姜辛不会办事,领着外男往里进,连个提前知会的时间都没有,狼狈得不得了。

    姜辛倒是落落大方的进了门,压根无视拿袖子蒙脸,低头恨不能钻进地缝的林氏,请郎中给章哲诊脉。

    郎中开了药,姜辛叫青杏收了,一一问好什么药什么时辰用,一天几次,有什么忌口,这才叫青杏送郎中出门。

    她替章哲掖了掖被角,正对上他睁开的目光。姜辛怔了怔,才开口道:“六爷可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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