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继室重生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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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继室重生记- 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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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辛送走了秦掌柜,才把聪哥儿转过来,盯着他的眼睛道:“京城我是非去不可,而且不能带着你。”

    她说得这样直白和坚决,聪哥儿虽不服气,却也知道再无转寰的余地。

    姜辛道:“你在这儿等消息,想来燕城那边不日会有信来。我出门已经是无可耐何,你六叔在这儿,总得有个能来回传递消息的人。”她尽量和他用商量的口吻说话,其实心里烦躁得很。此去京城,凶吉难料,她根本没法带着聪哥儿,再说他不过是章贤的庶子,谁会在乎他呢?他不但不能成为自己是章家人的证据,反倒是拖累,不如把他留在家里,还更安全些。

    姜辛只打算带着安辰一个人走。

    从姑苏到京城,少说也得有四百里地,她二人便是快马加鞭,也得走两天,何况她根本不会骑马。若事情顺利,到了京城能找着章二老爷,再由他派人回程就要快得多,所以她给自己定了十天的期限。

    家里总得留人看家,安季等人便留下来照顾聪哥儿。

    两人既打算要走,就没耽搁,由秦掌柜出面,雇了辆车,两人第二天收拾了行李,先沿水路,取道无锡、常州、镇江,再上船陆路直奔京城。

    一路还算顺利,只姜辛主仆二人晕船,自上船之日就吐得七荤八素,再兼姜辛多日压力太大,心火旺盛,躺倒就头昏眼花,再也起不来了。

    安辰比她稍好些,撑着虚弱的身体,央了船家给靠岸找了个郎中,替姜辛诊了脉,又要熬药,姜辛却不许。

    安辰急道:“奶奶,眼瞅着离京城越来越近,您还怕耽搁这点儿时间吗?您若精神不济,怎么去寻二老爷和二太太?”

    姜辛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只道:“我没事,就只是晕船晕得太过,你叫船家找个治晕船的偏方就好。”

    安辰劝不动,气得都要哭了,可姜辛死活不肯喝药,她也没办法。

    等到下了船,姜辛烧得额头滚烫,安辰说要找个客栈歇息一天,姜辛只是摇头,愣说自己没大碍,立逼着她去找车马。

    等到了京城,主仆两人也是俩眼一抹黑。上哪儿去找章二老爷和章二太太?姜辛上辈子就没出过章家,这辈子有限的几回出门,最远也只是去趟武州,及至姑苏,还是因为处处有章哲打理安排。真到了京城,她压根不知章二老爷等人住在哪儿。

    到了这会儿,姜辛不免懊悔,太过依赖人就是这么个下场,一旦靠山倒掉,她自己一事无成,寸步难行。

    主仆二人先在客栈歇下,安辰自告奋勇的去打听章二老爷的下落。

    只能说倒霉时喝口凉水都塞牙,安辰这一去就没回来。

    姜辛十分后悔,不该让她一个人出去,安辰比自己强不到哪儿去,进了这偌大京城,怕是迷路是小事,遇到为非作歹的人才可怕。京官无数,章二老爷算不得个中翘楚,可未必谁都知道他住在哪儿。

    她不能再指望着安辰哪天回来,勉强在客栈躺了一天,养好了精神,第二天便撑着身子去了街上。

    其中辛苦自不必说,好在艰难辗转,终于打听到了章二老爷在京城的落脚之处,姜辛退了客栈,又留信说如果安辰找来,叫她去章二老爷家寻她,这才收拾了包袱,雇了辆车马,去章二老爷家求助。

第344章 、变故() 
送上第一更。今天更新的有点晚,抱歉啊。

    章二老爷家住在城北一处三进院子里,门口只挂着简单的章府二字,朱门紧闭,安静而肃穆。

    整条街都住着大大小小的官员,是以章府并不起眼。

    姜辛上前叩门,半晌才有个三十左右岁的家人将门开了个缝,探出头来不耐烦的问:“你谁啊?”

    见是个年轻妇人,不由的怔了怔,上下打量她一回,眼里露出嫌弃来。

    姜辛忙道:“敢问这里可是章侍郎家吗?我从燕城来,想拜见章二夫人”

    那家人冷冰冰、**的道:“你找错人了。”不由分说,啪一下把大门阖上了。

    姜辛吃了闭门羹,有如被人打了脸般疼,可她能说什么?

    她咬咬牙,再度上前叩门:“我是从燕城来见老爷和太太的,六爷有难,只有老爷和太太能救他啊。”

    可惜她喊也白喊,大门关得死紧,连道缝都没有。

    什么玩意儿。被外人欺负,姜辛只有愤恨,可被自己人欺负,她只觉得屈辱。都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没想到章家一个守门的家人都能跩成这样,眼睛长到头顶了,鼻孔朝天,连话都不听完便拒绝。

    姜辛敲了半天门,不只章家门不开,就是左邻右舍都没人过问,当真是各扫门前雪,冷漠到了极点。

    姜辛不由想到安辰,她是不可能私自逃跑的,难道是被章家人扣住,就为了对付自己?

    她和章家人没冤没仇吧,何至于要因章哲遭受无妄之灾,就对自己迁怒如斯。

    可章家人有权有势,与燕城的章老太太又不同,章二老爷是典型的政客,他考虑事情的角度思路,甚至他的行事做风,都远远不是章老太太能比的。

    他对待家人,或许显得懦弱,那是因为是他的家人,就有诸多顾虑和容让,可自己对于章二老爷来说,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外人,怎么严苛对待都不为过。

    姜辛自己受到如何的对待都无所谓,只要章家能把章哲捞出来。

    好在姜辛来前就写了封信,把章哲的事情交待得一清二楚,她不求别的,只求章二老爷能念在父子一场的份上,救章哲出来。

    守门的家人看到从门缝里塞进来一封信和一张银票,听门外的妇人道:“六爷有难,危在旦夕,恳请您把这封信交到太太手里,若我所言不实,我情愿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仍然没人回应,那封信也没人拾捡,姜辛守到天大黑,也没等到章家大门开开,连章二老爷都没回来。

    姜辛饥渴交迫,无力的杵在章家大门外头,心里干涸而荒芜,仿佛一无所有的乞丐,行走在广阔无垠的大沙漠里,无依无靠,了无生机。

    天彻底黑了下来,能听见街上的梆子声响,再不回去,宵禁开始,她便连容身之地都没有了,她没办法相信自己那能银票能鼓惑人心,会因为一时仁慈,便将信交到章二都你或章二太太手里,那么她只能明天再来。

    但凡有一线希望,她就不能放弃,六爷还在牢里等着她。

    姜辛头重脚轻的往前走,街上行人稀少,她单薄、孱弱的身影就格外醒目。

    有巡逻的士兵列队而过,姜辛避在路旁,忽然就笑了。只是她自己并不知道,这笑有多悲凉。这个世道已经这么讽刺,亲人指望不上,朋友、故旧指望不上,而最应该给予保护的伦常纲法更是指望不上。

    可偏偏她现在走投无路,再指望不上,也得用血肉之躯往前冲。她决定了,她要告鲁知府。

    姜辛第二天又去了章二老爷家,把昨天的话说了十几遍,又递了一封信和一张银票,眼见仍然和昨天一样,没人搭理,她并没多耽搁。

    她去寻了一位状师,说明来意,要代夫伸冤,告江宁知府草菅人命。这世上千奇百怪,人也各具形态,总有好人和坏人。有时候你春风得意,冷不防就遇到一个坏人,把你坑得倾家荡产,可有时候你绝望无助,往往会有许多不起眼的好人。

    这位状师姓陈,今年二十五六岁,生得并不起眼,但说话谈吐十分亲切。他听了姜辛讲述的原由,当场就替她写了状书,还对她道:“你一个年轻妇人,抛头露面多有不便,这样,我替你寻个人去告状,只说是你相公的兄弟。”

    进衙门告状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不管你有理没理,先把一百杀威棒,姜辛这么个小身板,哪里受得住?

    姜辛连连道谢。

    不仅如此,陈状师连银子都不收,他只道:“我看你也是走投无路了才寻到我这儿,我不敢保证说一定替你把官司打赢,只能抱着尽力一试的想法,等到官司结束,你再跟我算这笔帐目也不迟。”

    姜辛想,横竖不想麻烦也麻烦了,既然麻烦了,那就麻烦到底吧,她请陈状师又替她一连写了几十道状子,没那么正式,只是简单说明鲁知府如何枉顾王法,欺压平民,并且为一己之利,便要草菅人命的事简单一说,她拿着状纸就去街上最繁华的地方。她找了个说书先生的茶摊外面,将状纸一发。

    国人都爱热闹,没热闹还要创造热闹呢,何况这热闹是主动送上门的?

    姜辛也没指望着谁能替她出头,只要把声势造出去就好。

    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的往前进行中,姜辛强压着心里的焦灼,无数次在心里对章哲说着抱歉,可她就是不想白白的让鲁知府私欲得逞。在她看来,章哲不该受的磨难也都受了,就再撑几天就好

    京城里掀起了一阵噪动,先是有人拿了状纸去府尹那里状告江宁知府鲁建成,再有京城里流言四起,说是鲁建成为了夺人财物,竟不惜捏造罪名,将人打入牢狱。

    等到府尹大人接了案子,准备开堂审理,想要提证人章姜氏时,却找不到人了。陈状师照着姜辛留口信的客栈去找人,却被客栈的伙计告知,打从昨儿一早姜辛出门,就一直没回来。

    陈状师不会愚蠢到相信姜辛是玩仙人跳,挖这么大坑,蓄谋这么久,就为了耍自己玩,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姜辛的性命安危。

第345章 、无常() 
送上第二更。

    天空飘起了细雨,缠缠绵绵,带着江南特有的风情。空气中满是花香,初夏的傍晚,处处都如诗如画。

    姜辛却无心欣赏这美景,只能仰天长叹,暗叹一声“倒霉”。

    她不是个心思多缜密的人,只胜在小心,她怕自己行动异常,遭人关注。毕竟鲁建成也是一方大员,他在京城里不会一点儿根基没有,如果被人注意到她是始作俑者,一定会对她不利,是以她这几天一直寻热闹的地方,发了状纸便隐没在人群里。

    可偏偏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她躲过了衙役的追捕寻访,却被一个花花公子相中,也不知道他哪只眼看出她姿色绝伦的,抢了人就跑。

    不只她,还有十几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没一个能幸免,都成了他网里的鱼。

    小姑娘们都哭哭啼啼,寻死觅活的,仿佛天都塌了。

    可不是天都塌了么。她们的着装都极其普通,有的手里还牢牢攥着竹篮,她们有的是出来卖花的,有的是出来卖糕点的,有的是出来逛街的,都是寻常百姓人家的女孩儿。

    家境再贫寒,但父母疼爱,怕是挨过饿,受过寒,却少有遇到这样强抢民女可怕的事,也不知道以后的命运如何,远离父母家人,注定一生漂泊,天不塌了才怪。

    相较之下,姜辛就沉默得多。她试图逃跑,可这高墙大院,又有蛮横的婆子守着,连只耗子都钻不出去。

    她也不想喊什么自己是章家的儿媳妇了。在燕城,或许还能有用,在这儿,怕是催命符了吧?谁知道这家人是什么来头?万一和章家不认识还好,若是认识,为了各自的颜面,怕是只有弄死她以绝后患,以免将来两家因此生了龌龊。

    到了晚上,陆续来了几拨人,有送衣裳的,有送饭食的。除了姜辛,没一个人有心情吃饭,都缩着身子躲在墙角,哭起来没完没了。

    姜辛看这饭食还不错,心想,就算明儿就死了,也得今晚做个饱死鬼,她自顾不暇,也没那心情管别人。命是自己的,你自己率先作践,怎么不怪别人作践你?

    她自己动手,吃了个饱。

    这时候又来了两个婆子,算姜辛在内,一共十二个,各个都打量了个遍,又细细看过她们的脸蛋、脖颈、手腕,甚至连脚的大小都看过了,这才一一记了名录,转身就走。

    姜辛明显是妇人打扮,可这两个婆子一点儿都不惊讶,倒是一副见惯不怪的模样。姜辛并没报出真名,只自称夫家姓许,那婆子便记了个许氏。

    姜辛便知她逃生无望。

    很快又来了五六个丫鬟,拿着名册,分别叫了名姓,把人逐一叫走,到最后只剩了个姜辛和一个十一、二岁的小丫头。

    那小丫头年纪太小,衣裳倒也精致,可惜眼神懵懂,一副不解世事的模样。因撑不了太久,这会又累又饿,又怕又惧,早就阖上眼睡着了。

    丫鬟送了两床被子来,什么话也没说,径直锁了屋门出去。姜辛想睡又睡不着,便将那小姑娘半拖半抱的放到榻上,替她盖好了被子。

    小姑娘还咬着手指头,喃喃的叫了声“娘”。

    姜辛苦笑。

    她合衣而卧,对着漆黑的夜色发呆,到了这时候,除了“既来之,则安之”,再也没有可以安慰自己的话了。

    姜辛始终半睡半醒,熬到天大亮,照旧有两个丫鬟送来早饭。她问:“这里是什么地方?什么时候能放我们走?”

    那丫鬟倒也不算太尖酸,只是看着姜辛的眼神总是带了点儿不以为然。这种眼神,姜辛在燕城很少见,只能说燕城民风淳朴,不太懂得用这种肢体语言表达优越感,可到了京城,这种眼神简直太常见了。

    姜辛表示,这种高人一等的心情她可以理解,可这种作态她实在受不了,哪怕你主子就是皇上、王爷、公主呢,不也是人吗?再高贵又如何?难道就非得要用用这种睥睨众生的态度瞧人么?

    那丫鬟道:“等我家公子想放人的时候,必然会放。”

    她这话姜辛一个字都不信。连章家、姜家都没有说进了人还能轻易出的,何况是这里?她所谓的“想放人的时候”,怕是不什么好话。谁知道是不是弄死了,把人用破席子卷出去?

    姜辛又问:“不知公子是何许人?我,能不能见见?”

    两个丫鬟同时露出一副“你怎么能这么恬不知耻”、“你怎么这么不自量力”的表情来,冷淡的道:“公子想见你自然会叫人来传唤你。”

    把碗盘重重一搁,鼻孔里哼一声,转身走了。

    姜辛:“”她真想把这两个狗眼看人低的奴才勒死啊。太特么讨人厌了,老天怎么就能看着这样的人嚣张跋扈,而置之不理的?

    不过算了,几时老天公平过?从来都是好人不长常,祸害遗千年,她若有本事,自己报这个仇,没本事,还是别指望老天了。

    姜辛把榻上的小姑娘唤醒,她揉着惺忪的睡眼,目光颇为呆滞的打量着姜辛,姜辛问她:“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

    小姑娘却只是沉默不回答。

    看她这模样,仿佛平时被人服侍惯了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一时走失,反倒被这位“公子”捋了来。也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打算,这要是对这小姑娘下毒手,不是造孽么?

    姜辛拉着她的手,道:“你别怕,我们先吃早饭好不好?你喜欢吃什么?”不管她怎么问,小姑娘也不吭声,好在她并不排斥姜辛,任她洗了手和脸,乖乖坐在桌前。看见了吃的,不知怎么就落下泪来。后来更是一直不停,这顿早饭整个是就着眼泪下咽的。

    看得姜辛也一阵心酸,这顿早饭便如同一块大石头,硌在胸口,憋屈的难受。有这么个小不点儿需要照顾,姜辛好歹还能有点儿事做,纵然再怎么担心外头的事,可她如同被困在笼中的鸟儿,再怎么焦灼也白搭。

    可就是这小不点儿,姜辛也没能保住,不过一起睡了两晚,隔天一大早,就有丫鬟把这小不点儿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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