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掌柜看着他，忽然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呵，你倒是道心坚定……”
“谢前辈夸奖！”庄不凡更加欢喜。
见此情形，其他的大佬终于反应过来：是了，醉翁之意不在酒！
还以为这姓庄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没想到他费煞苦心，最后只为了拍铜掌柜一个马屁？
嘿……
果然是“道心坚定”啊！
第四七五章 老夫血亏了啊这次！（）
咚！
咚！
咚！
这时，主持人见没人有加价的意思，于是便干脆连敲三下木槌，同时唱喏道：“六千第一次！六千第二次！六千第三次！成……
本想走个程序的，谁知就在第二和第三次槌响之间，忽然有一个意外声音强势乱入：“一万二！”
主持人：“……即～嗷～”
猝不及防，他连尾音都变了。
还好，算他业务娴熟，见机得快，“交”字都吐出一半了，竟硬生生的吞回另一半，并顺势“嗷”的尖叫一声掩饰自己的失态，然后假装激动道：“一万二？！是谁出价一万二？！”
结果转头一看举牌之人，主持人就真的激动了，忍不住大喊了起来：“哦！原来是阁主的首席大弟子、大莽城的天之骄女——玲！珑！大！师！姐！啊！”
众大佬循声一看，果然！
只见在第三排上，玲珑大师姐正襟危坐着，而在她旁边陪同的“疾风剑”万仁，手中却高举着一个牌子，刚刚这一声“一万二”正是他帮忙喊的。
“玲珑大师姐慧眼识珠，这把刀她竟然出价一万二！咳咳……请原谅在下的失态，实在是……实在是太激动、太意外了！
不愧是内门的大师姐啊，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她第一次叫价，竟然将价钱足足提高了一倍！有没有人高过一万二的？！有没有人高过一万二的？！”
咚！
“一万二第一次！”
主持人仍在声嘶力竭的大喊着。
谁知一激动，他竟连木槌都砸飞了。
然后愣了一下，主持人忽然有点想哭——这破刀居然也出一万二，大师姐你到底是瞎还是傻啊？
我的女神啊，你咋就崩灭了捏？呜呜呜……
好难过哦，可还是要保持微笑……
…………
眼见到嘴的鸭子竟然飞了，庄不凡这时的神色有些尴尬，在看向玲珑的时候，目光还隐隐带有些不善。
跟其他人的看法一样，庄不凡也觉得，刀是好刀，只是刀芒不怎么正经。
但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发现这把刀在铜掌柜的心目中，“忽然间”就变高了一截——大半辈子在拍卖行摸爬打滚，这点眼力劲儿庄不凡还是有的。
于是他就果断出手了。
没错，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如果有人竞价，那么自己就加价。如果没人竞价，那么自己就拿下，总之就是要变着法儿给铜掌柜送钱花。只要能在铜掌柜面前露个脸，这点小钱算个屁？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到最后关头居然杀出个内门大师姐，还一出手就直接将价钱翻了个倍！
——打脸啊，这是！
于是就在主持人手忙脚乱的找槌子的时候，庄不凡缓步走到玲珑的身前：“敢问玲珑姑娘，你这是何意？”
“嗯？”玲珑柳眉一挑，眼神却显得有些清冷，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旁边的万仁却笑了笑道：“行有行规，既然是拍卖会，自然是价高者得了。这宝刀新奇有趣，大师姐见了甚是喜欢，所以就出价买了，莫非还要经过庄掌柜同意不成？”
言下之意：你算老几，敢来质问我大师姐？
“你！”
被一个小毛头如此轻视，庄不凡不由怒气上涌，下意识的就想发作。不过，总算他还有几分理智，没有乱来。
对方是阁主的首席大弟子，内门的大师姐，是名副其实的大莽城一姐。
而自己？
虽然人称大莽拍卖行业的一哥，但相比起来……咳，不夸张说一句：完全不是一个层次的存在。
人家想捏死自己，真的只是一句话的事而已，ｒｂｑ、ｒｂｑ……
于是庄毕连忙按捺下去，陪笑道：“既然玲珑姑娘也中意此刀，那么在下便让你好了。”
“嗯，那便多谢庄掌柜了。”玲珑淡淡的点了点头——潜台词：算你识相。
“这贱婢子！”
庄不凡暗恨，却又无可奈何。
这老家伙也是个人精了，想着这把刀才是第一件拍卖品，后面还有十四件呢，拍马屁的机会有的是，不必急于一时，于是很快就冷静了下来，装作若无其事。
咚！
“玲珑大师姐出价一万二！有没有人高过一万二的？！”
这时候，主持人的槌子终于找到了，而尬若木鸡的洪小宝也回过神来，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这一次，答案自然毫无悬念了。
于是……
咚！
“一万二第二次！”
咚！
“一万二第三次！
“成交！”
“恭喜大师姐，获得了宝云轩首届买拍会的第一件宝物——宝刀让你三十九！烦请大师姐移步上前录灵登记，谢谢配合……额，好吧，万师兄前来也是一样的……”
“录灵完成！再次恭喜大师姐！”
眼看着万仁提着长刀施施然的走回到玲珑的身边，主持人的终于忍不住悄悄留下了泪来——妈蛋，真想撂挑子不干了！大师姐她……还真的花一万二拍了这破刀啊！
我好难过哦！
可还是要保持微笑，呜呜呜……
咦？
他忽然一愣：周围，忽然变得好安静什么回事？连忙抬头一看，却见到所有人都在定定的看着“让你三十九”的新主人——玲珑。
只见那奇葩的刀芒，不知何时又亮起来了——那是玲珑大师姐在试刀。
刀芒，还是原来的刀芒，不过现在，它却变成了一套铠甲，如同荧光般的薄薄一层，覆盖在玲珑那纤秾合度的娇躯上，将其映衬得如同仙女下凡一般，更显清冷妍丽。
随后，只见玲珑像是试衣一般扭了几下腰肢。明明很简单的一个动作，在她做来却好看得跟跳舞似的，赏心悦目。
不过诡异的是，刀芒却也随着她的动作而变动，就仿佛那是一块布，而完全没有身为“刀芒”的尊严。
过了半晌，玲珑忽然很认真的点了点头，然后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灵动自如，毫无阻滞，堪称变化莫测……嗯，看来这次我真的捡到宝了呢！”
此言一出，便很有魔性的在耳边回荡了起来。
真的捡到宝了……
捡到宝了……
宝了……
了……
然后下一刻，不知是谁如梦初醒的惊叫了一声：“哎哟，我去！被骗了……这会变化的刀芒虽然……但它还是刀芒啊！”
紧接着，越来越多人惊叫了起来：“不厚道啊！”
“就是啊，此刀明明如此神奇，你却故意如此那般的误导人，小宝大师，你忒不厚道了啊！”
“亏大了！真的亏大了！”
“吧啦吧啦吧啦……”
主持人一脸懵逼：“？？？”
什么情况？
什么亏大了？什么不厚道？难道这帮大人物也傻了吗？或者是瞎了？
“你们这是……什么鬼反应？”
别说主持人了，就连这把刀的铸造者洪小宝，此时也是一脸懵逼。
这把刀，是十五件兵器之中品质最低的一件，算是练手之作，本想能拍出个六七千就偷笑了，没想到居然冒出个玲珑，财大气粗，直接一万二拿下！
他这时正偷着乐呢，结果大家忽然就来了这一出，这到底是闹哪样？
“果然如我猜想的一样，足见此刀与我有缘！”
正疑惑着，忽然听到玲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既然如此，那么小师弟，那把方天画戟我便不要了，留待有缘人吧！”
抬头一看，只见玲珑灿烂如花般的笑脸。
她话是对自己说的，可是眼睛却一眨不眨的盯着“让你三十九”，玉手轻轻的摩挲着刀背，显然是爱不释手。
然后“唰”的一下，长刀忽然不见了——估计是收进了乾坤袋一类的宝贝之中。
直到这时，玲珑才转头看向洪小宝，很认真的道：“多谢了，小师弟，谢谢你送我的这场机缘！”
洪小宝：“……”
大师姐你别这样，你好歹解释一下，到底是什么情况啊，不然会显得我很无知的好吧？
“你小子平时鬼精鬼精的，怎么这时候就犯浑了？”这时殷老魔忽然笑了出声。
“我……至少给点提示啊，妈蛋！”洪小宝怒了。
“呵……”
殷老魔笑了笑，解释道：“无论刀芒如何变化，其本质依然是刀芒。换而言之，只要持有者神念足够强，操控足够精准，刀芒便能变化成任何兵器。这么说，你可明白？”
“我知道啊！”洪小宝很是无奈，“这本来就是我设计刀芒阵的初衷，我刚才向他们展示的也是这一点，有什么问题了？”
“可是他们不知道啊，他们从未见过如此神奇的刀芒啊。”
“……”洪小宝忽然哽咽了。
所以说，无知的其实是这帮大佬们？
毛啊！
老夫血亏了啊这次！
正所谓物以稀为贵，老夫这分明是错过了一百个亿的节奏啊，妈蛋！
早知如此，我还演个啥，直接挑明不就得了？
“噗……我的心、好痛！”
吐血三升之后，洪小宝马上便振作了起来，然后开始阴阴暗笑：“既然这破刀如此畅销，那休怪老夫……嘿嘿！”
结果念头方起，就被殷老魔泼了一身冷水：“省省吧你！”
“为什么？”
殷老魔冷笑道：“首先，黄阶六品是硬伤，一万二已经高价，再高有限。其次，它是由玄阶降格而成，想要大批量复刻，折腾起来太费功夫。最后，我且问你，你可见过两片完全相同的树叶？”
洪小宝愣了一下，旋即再次吐血三升：“噗！噗噗噗——”
第四七六章 交易额至少有二十万……到二千万之间！（）
殷老魔的意思，其实很简单。
刀，是以“九幽炼器法”重铸而成的，核心理论其实就跟烹饪差不多，无非就是“相克相宜”的那一套。
什么样的食材，才做出什么样的味。
同理，得先有什么样的刀，然后才能刻出什么样的阵法。
洪小宝在重铸时所做的，其实就是根据刀原有的各种特性对症下药，推导出最适合的阵法来，然后再铭刻上去。
如此一来，“让你三十九”的刀芒阵，其实从一开始就已经被注定了。就算有所变数，效果也肯定没有如今这么好——以最小的代价，获取最大的利益，这是殷老魔的一贯风格。
换而言之……
除非有另一把一模一样的“残次品”在手，否则，这个百变刀芒阵便算是……
绝版了。
“下面请出本次拍卖会的第二件拍卖品，鸳鸯双刀——桃花开和故人来！”
台上，走出女神崩灭阴影的主持人，又在敲着木槌唱喏。
不管怎么样，拍卖会还是要继续。正在闹闹哄哄扼腕叹息的大佬们一听，顿时安静了下来，纷纷拭目以待。
那把奇葩……咳，神奇的“让你三十九”已经让玲珑大师姐给拍走，再如何惋惜痛心，也是无补于事，倒不如发愤图强，亡羊补牢——这才第一件，后面还有十四件呢。
不过经此一“役”，大家才发现，敢情玲珑才是道心最为坚定的那个人。所有人都被小宝大师的“倾情”演出给混淆了视线，唯独她一眼看出那把刀的不凡之处。如此说来，她还真的是与刀有缘。
“……此双刀左阴右阳，是一套组合法宝，阴刀桃花开，属风，阳刀故人来，属火。若是分开使用，并无多少出奇之处，但若是双刀合璧，则能风助火势，火借风威，如此相辅相成，平添数十倍威力。
若是在危急关头，更能激发刀中隐藏的禁制，发动绝域‘有今生无来世’，与敌人同归于尽！
而说起此刀的来历，还有一个典故，话说在上古时期，有一传奇女子名唤秋月……”
主持人仍在尽职尽责、绘声绘色的解说着，并加上了一个小故事。嗯……大抵上就是干将莫邪之黄金八点档异界加强版，总之各种缠绵悱恻，各种荡气回肠。
“厉害、厉害……”
大佬们只听得昏昏欲睡——废话，广告都吹过八百遍了，换你你不腻？只是出于礼貌，他们不好意思打断而已。
不过，那故事倒是挺有趣的。
一刀斩到你满脸桃花开，二刀斩到你似是故人来？
呵呵……
好不容易等主持人念完广告，摩拳擦掌许久的大佬们，果断出手。
第一个出价的，是纵横冒险队的队长陈造司，一个肉身九重巅峰、半只脚踏进了玄圣境的牛人。
他大喊一声：“这刀我留意好久了，五千！”
“抱歉，陈队长，此刀乃是七品灵器，因此底价就是六千灵晶，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一百。”主持人小心提醒了一句。
“六千。”陈大队长立马改口。
结果话音未落就被人打断了：“才出个底价？太小家子气了，陈队长！我出七千！”
——是庄不凡，说得好像刚才想要底价拿下“让你三十九”的人不是他一般。
结果话音未落，连庄不凡也惨遭陈造司的后尘——是执法队统领老程下的毒手：“才加一千？太小家子气了，庄掌柜！我出一万，就当给我家那丫头提前置办点嫁妆……”
不愧是城管大队长，果然财大气粗。
“说得好像谁家没有丫头似的，一万一！”悬壶药店的梅咎掌柜不甘落后。他也有个女儿，叫梅遥依，不过早就有道侣了。
只是听说，夫妻感情不怎么和睦？他这当爹的，估计是想把这对鸳鸯刀送给女儿暗示点什么吧？
“嘿呀？跟我抢！一万二！”
“一万三！”
战况瞬间白热化。
好一番龙争虎斗之后，总算大佬们还有点理智，没有因为杀红了眼而跟自己的荷包过不去，最后价钱定格在一万六千七百灵晶，花落老程家。一万六千买两把七品的刀，也算是物有所值了。
“一万六千七百第一次！”
“一万六千七百第二次！”
“一万六千七百第三次！”
咚！
主持人一敲木槌：“成交！恭喜程统领……下面请出第三件宝物，飞剑——夺你命三千……”
“我的！我的！……这把剑我要定了，一万！”
“一万二吧啦吧啦吧啦…………”
“成交！接下来是第七件，双截龙棍……第十一件……”
如此这般，十五件兵器飞快的消耗着。
除了一开始那把“让你三十九”出了点小波折之外，后面的拍卖过程，画风正常的一批。
内门的大佬们很疯狂又不失理智的出手竞价，而像庄不凡、梅咎这些外门的行业龙头老大，很多时候都只有干瞪眼的份。
不是钱的问题，而是地位的差距摆在那。
像内门的大佬，哪怕只是九殿派来的代表弟子，只要稍微认真一下，他们往往就得认怂了——兵器固然可爱，但若为此得罪了内门，那就得不偿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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