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起身子,一只手搭在李瑁的左肩,一双莲步慢慢地往李瑁的身前挪动,她的手伴随着脚步的移动,慢慢地滑到了李瑁的脖颈。
紧接着,杨玉瑶竟全然不顾身处何地,大摇大摆地坐在了李瑁的腿上。
“你当年为了讨好我,送我那般贵重的礼物,难道只是为了送三姐入宫?就没有点别的心思吗?”杨玉瑶揽着李瑁的脖颈,在她的耳边呵气如兰。
这时,李瑁方才明白,难怪杨玉瑶在他的面前会这般大胆。原来在她看来,李瑁对她垂涎已久,李瑁所赠的十万贯钱财不是对她入宫的贺仪,而是向她求欢的明证。
想到这些,李瑁心中一阵苦笑。
杨玉瑶本就生得极美,体态又丰满窈窕,可谓是天生的媚骨,一颦一笑都能勾魂摄魄。
李瑁美人在怀,嗅着杨玉瑶身上的香气,纵然心中担忧,却也不免一阵激荡。
“哦?贵吗?那我怎么觉得十万能买三姐一缕唇香是我占了便宜呢?”李瑁淡淡一笑,不推不久地回道。
不料杨玉瑶见李瑁并不直接回答她的问题,愈发大胆,竟抓住李瑁地手,慢慢地放在了自己的胸脯上:“三姐这里还有些别的便宜,你要不要占呢?”
仲春气温已经回暖,杨玉瑶身穿的乃是一件领口低开,**半露的齐胸襦裙,李瑁地手**着杨玉瑶光滑细腻的胸脯,脑袋短暂地蒙掉了。
这里可是皇宫,眼前的这个女人可是皇帝最为宠爱的贵妃娘娘,害怕与兴奋在他的脑海中来回涌动,连呼吸都不自觉地加粗了。
唐史中的杨玉瑶放浪形骸,私闱混乱,想不到胆子竟大到了这个份上。
一时间李瑁仿佛整个人都凝固住了,连手都忘了拿开。
杨玉瑶看着李瑁进退维谷的模样,觉得大为有趣,妩媚道:“妹夫,你倒是是不敢,还是不想呢?你当素秋这么久没回来在干嘛,她在外面望着风呢?你放心,没有我的允许别人进不来。”
杨玉瑶的话和举动一下子滋长了李瑁地兴奋,李瑁脑袋一热,拉开了杨玉瑶的手。
“恩。。。。。。”
李瑁对待杨玉瑶全然没有对待杨玉环那般怜惜温柔,弄疼了杨玉瑶,痛地她轻呼了出来。
不过此刻的李瑁已经被这样异样的兴奋占据了理智,哪还顾得上杨玉瑶的感受,李瑁低下头去,重重地吻在了杨玉瑶的唇上,放肆地索取。
就在李瑁愈发兴奋,准备更近一步的时候,忽然,一阵清风自亭外吹来,带着阵阵凉意怕打在了李瑁地脸上,李瑁滚烫的脸一下子冷了下来,整个人都都不由打了个哆嗦。
迎面而来的凉意让李瑁兴奋的思维一下子冷静了下来,心里的欲望也淡了几分。
李瑁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又看了看怀中已经被他拿捏地面色微红,意乱情迷,但却略显得意的杨玉瑶,忽然想起了什么。
这里是皇宫,他是皇子,而杨玉瑶是贵妃,今日若当真在这里和他发生了什么,被她抓住了把柄,那他便要为她所用,这一生都摆脱不了她的控制。
恐怕这才是杨玉瑶的真正目的。
他壮志未酬,怎么能栽在这里。想到这些,李瑁感觉一阵后怕,自己的整个后背都湿透了
他连忙放下杨玉瑶,自己站到了一旁,大口地穿着粗气:“三姐,这里虽然是承香殿的范围,但不禁是在室外,若是被她看见了终归不好。”
杨玉瑶本想着李瑁血气方刚,又守孝三年,不知肉味,自己主动委身与他,一定能够手到擒来,可万万没想到,李瑁竟在最后关头推开了自己,
原本杨玉瑶想的的确不差,只是杨玉瑶不知,今日李瑁在入宫前已经被杨玉环喂饱了,而且喂了不止一遍,所以方才才能有所节制。
杨玉瑶眼眸中一闪而过一丝不甘的神色,但随即掩饰了过去。
杨玉瑶入宫三年以来,虽然尽得皇帝恩宠,但她心里一直有一个执念,那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之位。贵妃虽尊,但说白了不过是皇帝的一个侍妾,只有皇后才是皇帝的正室,才是真正的六宫之主,一国之母。
不过皇后与贵妃不同,并非全凭皇帝的一人喜好便可册封,正如李瑁地生母武惠妃,武惠妃独宠后宫二十年,比起现在杨玉瑶犹有过之,可她没有百官的认可,依旧登不上皇后之位。
杨玉瑶很清楚,要想称为皇后,光靠李隆基的宠爱还不够,她需要朝堂的支持。只不过是她是女子之身,又常在后宫,想要在朝中营建自己的势力可谓难上加难。
杨玉瑶是聪明人,她通过寿王府这些年在宫中的安排不难猜出李瑁的用意——争储。
而李瑁若要争储,那便势必要在朝中建立属于他的寿王党,那寿王党便是她能够在朝中借助的力量。
不过正如李瑁不敢全然相信杨玉瑶一样,杨玉瑶也不敢完全信任李瑁,她一定要有能够节制和掌握李瑁的东西,所以才会发生刚才的一幕。
第29章 结盟()
“寿王殿下果然不负长安玉郎之名,知礼受节的很,只是平白撩拨戏弄了我,倒叫我好生难堪,莫非在你寿王眼中,我杨玉瑶便是这样的下贱女人吗?”杨玉瑶一边整理着被李瑁折腾地凌乱的衣领,一边瞪了李瑁一眼,口中怨怪起来。
李瑁被杨玉瑶这么一说,又看了看杨玉瑶衣衫不整的狼狈样子,脸颊竟有些微红。
李瑁连忙上前赔罪道:“李瑁能得三姐如此垂青,何其幸也。只是今日这亭中简陋,环境不佳,李瑁生怕委屈了三姐,这才强忍作罢,还请三姐勿怪。”
杨玉瑶听了李瑁地解释轻轻哼了一声一脸的委屈:“亭中简陋,说的好听,恐怕你心里是在嫌弃我吧,也对,我比玉环大上三岁,自然比不得玉环年轻貌美,你嫌弃我老也是应该的。”
说完,杨玉瑶上前轻轻拍了下李瑁地胸口,作势便要离开。
杨玉瑶深的李隆基恩宠,是他在宫中最大的助力,杨玉瑶想要帮他成事也许不易,但若想坏了他的事情却是易如反掌,李瑁绝不能由他负气离开。
李瑁连忙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将她一把拉了回来,不给她商量的空间,紧紧地按在怀里。
“我对三姐说的话每一个字都出自真心,发于肺腑,三姐为何不信,难道非要我把心剖开来给三姐瞧吗?”李瑁与她的身体紧紧地贴在一起,耳语道。
杨玉瑶料到李瑁会留住她,但没想到竟会是这种方式,被李瑁按在怀里的一瞬间,杨玉瑶的心快跳到了嗓子眼。
李隆基虽然对她很是宠爱,但毕竟是个年过六旬的老人,无论是身体还是相貌,都远远不如李瑁来的英俊挺拔。
杨玉瑶伏在李瑁地结实的胸膛,感觉一股年轻男子的阳刚之气扑面而来,仿佛要将自己紧紧包裹,让自己沉醉,不自觉心神荡漾了起来,这种曼妙的感觉是李隆基从来不曾给过她的。
杨玉瑶不自觉地伸出手搂住李瑁地腰,小声道:“你若要我相信却也不难。我曾见过你为玉环写的清平调,我要你也为我写一首,你可愿意?”
“提诗赠佳人,李瑁求之不得。只是这里没有笔墨,恐怕不太方便。”李瑁虽然摸不清杨玉瑶的心思,但赠诗乃是文士风流,倒也没什么大碍,不怕她攀扯什么。
“承香殿中自有笔墨,你随我来书房便是。”杨玉瑶见李瑁答应了下来,面容欣喜地带着李瑁往承香殿的书房走去。
因为李隆基宠爱杨玉瑶,常常留宿承香殿,所以在承欢殿中还专门另辟了一处书房,笔墨纸砚都是现成的。
书房中,李瑁端坐在书案前,闭目思索了片刻,脑海中忽然浮现起杨玉瑶方才在小亭中倚栏听曲的模样。
“有了。”李瑁嘴角挂上了一丝笑意,提起湖笔,重重地蘸了下砚台上浓墨,便要在白纸上提诗。
“等等。”李瑁还没来得及下笔,便被杨玉瑶打断了。
只见杨玉瑶从宽大的衣袖中取出了一卷红绸,对李瑁道:“白纸易破,不要提在纸上,提在这个上面,可以吗?”
“自无不可。”
李瑁伸手接过杨玉环手中的红绸,轻轻地抚摸了一下,只觉得入手光滑,想必是宫中的贡品,倒也未曾多想。
可当他将红绸慢慢展开后,却整个人都愣在了当场。这哪是什么红绸?分明就是一件女子的贴身肚兜。
这肚兜上还用彩线绣了两只戏水鸳鸯的图案,而鸳鸯旁金线绣上的署名不是别人,正是杨玉瑶三个字,这肚兜想必是她的手笔了。
“三姐,这是何意?”李瑁指着肚兜,不解地问道。
杨玉瑶美目顾盼,看着李瑁,嫣然笑道:“当然是让你提诗呀,你方才不是愿意将心都剖给我看吗?难道现在让你提个字都不愿意吗?”
这一刻,李瑁看着眼前鲜红的肚兜,终于明白杨玉瑶求诗的用意了。
女子肚兜上的诗岂是随便就能提的?李瑁若是真的在这个肚兜上提了诗,那便等于是将挟制自己的把柄拱手送给了杨玉瑶,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可若是不提,李瑁今日必然会开罪杨玉瑶。他既然有争位的想法,那便不能开罪宠冠后宫的杨玉瑶。
进不能,退亦不能。
就在李瑁骑虎难下之时,李瑁灵光一闪,忽然有了一个想法。
李瑁笑吟吟地看着杨玉瑶,执笔问道:“能为三姐题诗,李瑁怎么会不愿意呢,只是李瑁有一个小小的请求,不知三姐可否答应。”
“说来听听。”杨玉瑶回道。
“待会我将诗题好之后,三姐能否将着里衣予我一半。我将它带回去每日睹物思人,也好解思念之苦。”李瑁微笑地看着她,等待着她的回复。
这下子,轮到杨玉瑶为难了。
一件肚兜没有什么,一首诗也没有什么,可当一首诗题在一件肚兜上,那便是能够定人生死的利器了。
思考着李瑁的话,杨玉瑶的思维快速地转动起来。
李隆基既然有意栽培李瑁制衡李亨,那么将来势必会在朝堂上对他大力帮扶,李瑁在朝堂上营建党羽几乎是必然的。
她是李瑁的三姐,天生的一家人,李瑁和她的关系与其他皇子不同,李瑁的势力壮大,杨玉瑶自然乐见其成。
当今皇子虽多,但只有李瑁与她最为亲密,能与她真正一心。
将来若是李瑁继位,于亲于情,于公于私,都不会亏待了她。
想到这些,杨玉瑶掩嘴一笑,挪到李瑁的身边,抱着李瑁的手臂,轻轻地靠在了他的肩膀上:“你想要什么,我知道,我想要什么,你也知道。你既是外戚又是皇子,我们两本就是拴在一起的。三姐今日将着要命的东西赠给了你,你以后可不能负我。”
明明是互换信物的话,也被杨玉瑶说的这般撩人,仿佛情人私奔一般。
“三姐盛情,李瑁此生不敢忘却。”李瑁一边说着,一边在肚兜的鸳鸯旁提笔下墨。
清平调:
名花倾国两相欢,长使君王带笑看。
解释春风无限恨,承香亭北倚阑干。
杨玉瑶靠在李瑁的身旁,看着一个个行楷铁画银钩,浮于眼前,脸上笑意愈浓。
李瑁所写,分明就是方才小亭里的场景,诗中以名花、春风为衬,极言杨玉瑶倾国之色。只不过这名花写的是杨玉瑶,这君王又该是谁?
是李隆基,亦或是他自己?
杨玉瑶虽然不问,但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李瑁一诗提完,轻轻将笔搁下。过了片刻,待到墨迹晾干,李瑁拿起肚兜,将它从中间撕开,一份为二。
“今日之后,你我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李瑁如同递交盟书一般,将其中的一片郑重地递给了杨玉瑶。
第30章 佳人如梅()
李瑁出了承香殿,走在太液池边的小道上。
阵阵凉风自河面吹来,轻抚着他的脸庞,李瑁回忆着方才发生的一切,仿佛处在一场梦境之中。
他刚刚做了什么?
大明宫中,朗朗乾坤之下,他居然调戏了贵妃,不,确切地说是被贵妃调戏了。
在皇宫之中与贵妃暗通款曲,这件事情若是让李隆基知道,莫说是争储了,就算是性命只怕都保不住。
一想起亭中发生的香艳一幕,李瑁不由连连感叹:自己果然还是年轻,面对诱惑依旧定力不足,险些铸成大错。
李瑁伸手摸了摸在自己胸前贴身藏放着的半片肚兜,心里没有半点的喜色,反倒是浓浓的担忧。
这半片肚兜的出现绝不是出自他的本心,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他既然志在皇位,又怎么会留下这样一个要命的把柄。
一分为二,各执一半,这不过是他方才用以自保的无奈之举罢了。有了它,李瑁至少还有和杨玉瑶平起平坐的资本,不至于落入完全地沦为附庸,若是没有它,李瑁不过是杨玉瑶在朝堂上的一枚棋子,随时可以被代替。
杨玉瑶生性放浪,野心又极大,她那些绝不相负的话,李瑁半个字都不信,他绝不会将自己的前程押在杨玉瑶对他所谓的感情上。
而杨玉瑶与李瑁虽然是亲眷,但他们之间并没有必然的利益关系,杨玉瑶对李瑁的信任也是有限地很。
所以说,这两片肚兜哪是李瑁和杨玉瑶彼此交换的信物,这是他们互相牵制对方的命门。
也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够从容地信任对方,当然,这也只是在表面上而已。
李瑁在一名小宫娥的带领下,闲庭信步,一边思考着刚刚发生的事情,一边四处观望着大明宫中的景致,不知不觉已经出了昭训门,过了左金吾仗院,到了龙首渠边的望仙桥。
望仙桥又名下马桥,乃朝中百官入宫觐见和朝拜的下马之地。此时武彦平已经在桥边等候。
“殿下,此番入宫可还顺利?”武彦平与李瑁的关系不比寻常主仆,方一见李瑁出来,便连忙走上前去,低声问道。
李瑁稍稍亮了亮袖中的圣旨,笑道:“尚算顺利,父皇复了本王剑南节度使之职,着本王总掌剑南军政。”
“恭喜殿下官复原职,宏图大展。”武彦平听到这个消息,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露出一脸难掩的喜色。
李隆基将李瑁官复原职,至少说明李隆基已经对三年前的事情释怀了,这对寿王府来说的确是件好事。
李瑁点了点头,低声道:“此地乃皇宫边界,人多耳杂,回府再说。”
“诺。”武彦平应了一声,亲自将那匹大宛良驹牵到了李瑁地手边。
李瑁摆了摆手,笑道:“许久未出府了,骑什么马,陪本王走回去。”
说完,松开了马缰,自己往南走去。李瑁的大宛良驹乃是万一挑一的好马,颇通人性,不必牵着便会跟在李瑁地身后。
“诺。”武彦平笑嘻嘻地应了下来,陪王爷步行,这本身就是一种信任。
李瑁过了望仙桥,往南便是望仙门,与望仙门紧挨着的便是东内苑了。
东内苑与西边的西内苑遥相呼应,占地极大,东边紧挨着灞水,景色秀丽怡人。皇家的教坊、马坊、马球场等俱在此处,此间虽非禁地,但亦在延政门外设了关卡,不是寻常人可以擅闯的。
李瑁地寿王府位处入苑坊,在大明宫的西南向,李瑁要回府自然要路过东内苑的延政门。
就在李瑁走过东内苑时,一阵女子之声,在李瑁耳边响起:“将军,婢子确实是这东内苑中人,方才丢了东西,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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