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大教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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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大教皇- 第2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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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貂蝉和七巧这对主仆似是总有说不完的话,做不完的事。这日,二人正在讨论着最近一段时间历城县中新出现的一种女红绣法。聊到关键处,眼尖的七巧透过半开的窗户看到厅外凉亭中,一名身披官袍的男子正与蔡琰窃窃私语。
    她随即指点貂蝉也向窗外观望,开玩笑似得道:“瞧,咱们的当家主母再做什么?”
    “哦……”貂蝉探头一瞧遂既明了。那名官吏她也认得,乃是教会大仓中一名小吏。昨日栾奕班师之后,沙丘卸甲归曹,马鞍亦是存入大仓,悬在了大仓的房梁上。谁知夜班时分,大仓遭了鼠患,一只老鼠把马鞍咬了个千疮百孔。
    熟悉汉律的大仓小吏在第二天发现这一状况之后,立刻明白自己犯下了死罪。为求苟全性命他四处求告,在同僚指点下,他先找到了貂蝉,希望貂蝉在栾奕面前帮他说说话。
    貂蝉陪伴栾奕十数载,深知栾奕此人最是讲究法不容情,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对违法之人一概严惩,绝不姑息,就是自家亲戚也从无例外。包庇犯法者更是罪加一等。
    于是,为免引火烧身,貂蝉并没有大营小吏的请求。
    现在看来,那小吏又求到了蔡琰那里。
    想到这儿,貂蝉远远的打量起蔡琰的表情,见其连连颔首,面前的小吏亦是作揖不止。便知蔡琰定是把这件事应了下来。
    貂蝉低声冷笑,“我倒看看你怎么帮那人开脱!”
    冷笑的工夫,七巧目视那名小吏走出凉亭,而蔡琰在等小吏远走之后,举止奇怪的从头上取下一枚发簪,竟在身上华丽的宫裙一角戳了个大洞。
    “这可是栾郎亲手赏赐的裙子……蔡昭姬这是在做什么?”七巧不明所以。
    貂蝉摇了摇头,“一会儿就知道了!”
    一炷香以后,栾奕打着哈欠走进了大厅,蔡琰紧随其后迈步进来。
    在跟父母请安寒暄过后,栾奕大喇喇坐到了他位子上,环视一众妻妾一圈,打开话匣子与大家攀谈起来。
    闲聊的工夫,却听有人唉声叹气,他原以为声音出自阿黎。却见阿黎虽然不肯打理自己,但跟杨婉相谈甚欢,心情看起来还算不错。
    寻本溯源这才发现叹气之人近在眼前,乃是蔡琰。
    从上到下打量蔡琰一圈,看到蔡琰裙子上的破洞,猜测蔡琰乃是因为心爱的裙子受损而伤感,便道:“一条裙子而已,琰儿莫要感怀。待来日,上街我再亲手选一条送与你。”
    蔡琰的面色仍未转好。叹息道:“不过,为妻哀叹不单单为了裙子受损。世俗有言‘为鼠啮物者,其主不吉。’为妻的裙子乃是受鼠所啮,生怕降下灾祸不但连累自己,还连累子奇和诗萌,所以哀叹。”
    一听这话七巧差点没蹦起来。她和貂蝉最是清楚蔡琰裙子上的破洞根本不是鼠咬所致,乃是他自己戳的。出这样的弥天大谎,一项厌恶谎言的栾奕必然不喜。
    七巧正想起身将事情始末报给栾奕,却被貂蝉拦了下来,小声提醒她道:“栾郎最是讨厌人与人间互相攻讦。此时,你若多言,非但不会让栾郎厌恶蔡琰,反会引来一顿责罚。与其如此,不如静观其变。你须知,咱们的夫君可不是一般人,他能分不出哪是鼠咬,哪是锐器所啄?蔡文姬这点小聪明瞒不过他,只需待他发现其中异处,自会知道蔡文姬所言有误,届时蔡文姬必会自尝恶果!”
    七巧遂既释然,摆出一副看好戏的样子,静待事情发展。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却让这对主仆大跌眼镜。
    栾奕仅是瞥了一眼蔡琰的长裙,丝毫不以为蔡琰说的是谎话。转而大笑几声,称赞她道:“琰儿能为全家担忧,为夫甚为宽慰。不过那‘为鼠啮物者,其主不吉’之说实乃无稽之谈,琰儿无需当真。犯不着为此忧虑。”
    听了栾奕的话,蔡琰遂既将太仓中栾奕马鞍被老鼠啃噬一事报给了栾奕,并向栾奕言明,昔日制定大汉律时,之所以定下“家主家器,遭鼠咬食,执事仆役杖毙”一条,就是因为有‘为鼠啮物者,其主不吉’这句俗语。既然栾奕说,这条俗语乃是妄言,那么这条法令也应该取消才对。
    栾奕闻言一愣,之前他还真没听说大汉律令里还有这么苛严的刑法。遂道:“爱妻将长裙爱似珍宝,珍惜相存尚遭鼠啮,何况一件马鞍了。此法确实太过严格,有失人道。待来日我昭告天下,犯此事者可免罪责,只需依原物损毁程度赔偿一定金银便可。”
    “子奇盛明!”蔡琰长出一口气,如此一来,那名大仓小吏的命是保住了。只不过栾奕那副马鞍,价格可是不便宜,就他那点俸禄,半辈子才能赔得起……她暗暗叹了口气,道:“算了算了,好事做到底,赔偿的钱还是从我账上支吧!如果不够,便去宓儿妹妹那借些,得亏平日跟宓妹妹关系要好,有这么座靠山还愁借不来钱?”
    栾奕、蔡琰一唱一和,听得貂蝉和七巧目瞪口呆。她们瞬间明白了一个道理,一个人——精明如他们的夫君,大汉的神采,因了宠爱也会上当受骗。
    借助此事,足可看出蔡琰在栾奕心目中不可替代的地位。
    日落时分,家宴开始。出席这次家宴的都是栾奕的家人,包括栾邈夫妇,栾奕的六个妻妾,两个孩子,杨彪、蔡邕、王允夫妇,再加上老仆栾忠、栾福父子,加上栾奕本人总共只有十八人出席,按男女分两桌落座,每桌只有八菜一汤,菜色算不上丰盛,却都是栾奕最喜欢吃的。
    酒足饭饱之后,一家子人围坐一团各说各话,栾奕则考校起栾诗萌的学业。
    在教育方面,兴许蔡琰是秉持了小时候蔡邕严格教学的理念,对栾诗萌甚是严格。以至于诗萌年仅九岁便将四书五经牢记于心,《子奇言集》亦是倒背如流。
    直让负责发问的栾奕目瞪口呆,想当初他九岁时也没有栾诗萌这般厉害。
    栾奕遂问她平常是不是太过刻苦?
    栾诗萌则回答说非但一点都不苦,反倒很有乐趣。她还说自己的父亲是大汉堂堂天才,她这个做女儿的自然也不能落后,要做到虎父无犬女才行。
    说到这儿栾平也跟着附和,“孩儿也要当天才。”
    老爹栾邈闻言哈哈大笑,“好啊!咱家又要出两个天才!”
    说实在的,栾奕却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成为什么天才。因为他知道,具备这样名号之人在外人面前看起来风光无限,实际上却肩负常人难以领会的沉重责任和压力。他实在不想孩子们再像自己这样背着大山度过一生了。
    他又问栾诗萌,“小诗萌长大有什么愿望吗?”
    栾诗萌奶声奶气回答,“孩儿要做官!”
    一听这话,栾邈夫妇笑的前仰后合,“竟说傻话,哪有女孩子做官的!”
    
   

402女官
    一听栾诗萌说长大要做官,满屋子人哄堂大笑,“竟说傻话,哪有女孩子做官的!”
    只不过,在所有人中唯独栾奕没有笑,因为引入女官正是最近一段时间他在考虑的问题。
    他知道,自社会归于男系以来,除特殊情况外权利几乎便与女性彻底绝缘。来自21世纪那个男女平等时代的栾奕对此虽不认同,却可以理解。
    毕竟在不久之前,大汉这个办事效率低下的时代,在各个领域的一应事宜中无论官职大小,体力劳动终归还是多于脑力劳动。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即便是当朝丞相,也需要经常亲手批阅和撰写文案,而在神才纸问世之前,文字都是记载在竹简上的。写文案需要提刀在竹简上刻画,阅览奏章需要端着好几斤重的竹简端详半天……这都是相当费力的。
    再比如基层的县令,需要东奔西走考察民情,还需要焦头烂额应付县里的大小事务,可谓磨断了腿,说破了嘴。这等费力的活计,即便再聪明的女人也吃不消。
    这也是女人无法从事公差的原因之一,而这一诱因随着神才纸的问世,笔墨纸砚的顺利推广,以及大汉境内交通日渐便利,交通工具——骡马数量增长,已是大为改观。
    除此之外,义务教育制度的普及也大大改变了过去女性知识匮乏的问题,这都为女人从政提供了一定的先决条件。
    话说回来,栾奕之所以这么急着想让女人进入朝堂,当然不是为了实现什么男女平等,天下大同。而是随着教区版图的扩大,栾奕开始觉得目前朝廷的组织结构越来越难以应对日渐繁杂的事务。这一问题在地方上尤其严重,很多县属官吏同时身兼数职,不单单要处理县内要务,连起草文书都需要亲自执笔,这大大牵扯了他们的精力,从而直接导致很多上级政令下达之后,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付诸落实,致使行政效率低下。
    有些地方官员为图省事,甚至放纵当地豪强或有名望者代他履行一定的职责,形成地方自治的态势,这在某种意义上也对中央集权产生了一定的威胁,与当下的形势完全相悖。
    按照惯例,栾奕可以在这个时候选择对地方县级及以上官署进行扩编,将从济南各高等院校毕业的男性学子分派到地方官府任职。可是栾奕心中还有一张巨大的版图,他需要把更多有知识的壮劳力从繁杂的地方事务上解放出来,投入军队和运河、驰道建设中去,才能实现宏达的理想。
    所以,引进女官的想法就这样涌入栾奕的脑海,且一经进入视野便再也挥之不去了。他知道,现在的大汉需要女性贡献出更多的力量,而不单单是呆在家里相夫教子。
    当然,栾奕也清楚,依据现在的社会准则和道德操守女性是做不得高官的,栾奕也没有给她们高官厚禄的意思。只是希望女性同胞能到官署里帮地方官员做些写写算算秘书类的杂事。在这方面,女性细心的特性具备得天独厚的优势,相信她们一定可以胜任。
    唯一的困难,就是怎样让满朝文武接受引女入朝的建议了。
    想通这些,栾奕走到因被家人嘲笑暗暗发窘的小诗萌面前,抚着她的秀发道:“诗萌长大了想做官?”
    小诗萌憨态可掬的点了点头,“想!“随即又摇了摇头,“可是祖父说女儿家不能为官!”
    栾奕呵呵一笑,“依我看,诗萌长大一定能做官,做个好官!”
    “真的?”栾诗萌眼中顿时焕发出无限神采。
    “爹爹说能,就一定能!”
    于是乎,在圣元十年正月十五的大朝会上,栾奕便将引女朝,向基层官署增派女官的想法试探性的提了出来。
    得到的结果却是,现场的反对呼声并不高,只有少数包括杨彪、蔡邕、王允、皇甫嵩、卢植在内的朝廷遗老对此抱有疑义。绝大多数官员表示支持,与栾奕年岁相仿的官吏则举双手赞成。这大大出乎了栾奕的意料。
    他却是不知,圣母教创立伊始,教堂里便融入了大量的女性神职人员,她们虽然多数都是教会体系中最底层的存在,却为教会的发展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随着教政二位一体体系不断深入,越来越多的人看到女性杰出的一面。尤其地方官署,在看到自女性神仆——修女加入教会以后,教堂里的神父们不但工作轻松了许多,连工作热情也空前高涨,无不心生羡慕,巴不得朝廷也派些女官来帮他们排忧解难。
    所以,当闻知栾奕要引女入朝,各级地方官员的奏疏如雪片一般涌入朝廷,恳求朝廷早日付诸落实。一众对此抱有异议的朝廷遗老见到这番境况只得选择妥协。他们虽然仍不赞同女性在重要官署任职,却明确表示可以试着让女人在郡县衙门和朝廷部分非权利官署务事。
    对于这样的结果栾奕自然乐意接受。因为按照他原本就计划着让女人从基层做起,以此为突破口,让朝中那些守旧派看到女人的能力,从而逐渐接受女人参政这一现实。
    介于当下教区内除圣十字医科大学堂之外,其他高等学府不招收女性学员,绝大多数青少年女信徒只受过郡县级低等教育,致使知识结构仍有欠缺这一现实。为了让女性更能适应接下来极富挑战的任务,栾奕特地又在济南国华山下薛了一片土地,专门建立一所女子学院,专门招收女性学生,培训文案、档案归纳等相应秘书科目,学制两年。这也是当时世界上第一所转为女性开设的教学机构,也是未来名动天下的齐鲁女子大学的前身。
    于是乎,大汉圣元十年朝廷颁布的第一项政令,便是最新议定的招录女官的决意。
    全教区的女人在城门布告栏和《圣光报》上得到消息的时候,首先是不可置信,然后震惊,随即无不欢欣鼓舞,高唱“教主圣明”。
    而在所有女人里,最为振奋的莫过于蔡琰了。身为当朝太学祭酒之女,她自幼饱读诗书,凭借努力和自身超人的才华,在大汉朝内享誉盛名,并于十四岁那年赢得了男子才有资格获得的称号——表字。
    然而,即便她的学识让很多男儿郎望尘莫及,却因了女子不能入士,不过是些闷在肚子里的墨水罢了。全大汉没有一处可以供她一战所学。她不止一次为之哀叹,为什么自己不是男儿身,以达成自己造福一方的宏愿。同时,她也为天下女子鸣不平,天底下不乏像她一样胸怀丘壑的女子,却碍于男女有别只能呆在家里相夫教子,平淡一生。
    如今,得知栾奕向女人敞开了庙堂之门,蔡琰激动的喜极而泣,找到栾奕跪地便拜,直说要代天下女人感谢栾奕。
    栾奕将她搀扶起来,宽慰了好一阵子才让蔡琰止住眼泪。他对蔡琰道:“琰儿不必如此激动,现在只不过是个开始,女人能顶半边天的时代终会到来。”
    “女人能顶半边天?”蔡琰为之一振,“子奇这话可是发自肺腑?”
    “那是自然!”这一口号前世他喊了二十多年,所以栾奕答得很是顺口。
    看到栾奕诚恳的表情,蔡琰眸止不住又彪出一阵热泪,心中暗叹:知我者,子奇也。有夫如此,妇复可求!
    蔡琰垂首抹泪的工夫,栾奕又向她抛出一记新的喜讯——她,蔡琰即将成为大汉历史灿烂长河中第一位真正意义上的女官,暂任兖州刺史府机要秘书,协助栾奕料理日常事务。这官职虽然不高,迭俸也只有五百石,但其中所体现的划时代意义确是显而易见的。
    在拿到眷顾已久的大汉黑色官服的那一刻,蔡琰又是一阵喜极而泣。她第一次哭的这么快乐。
    “可是我若去忙活公务,家中事务谁来料理?”蔡琰缓过神来,担忧道。
    “放心吧!”栾奕笑了笑,“娘亲现在年岁不大,家里那点事有忠叔帮衬着,她应付的来。等她干不动了,诗萌也该长大了,是时候让她锻炼锻炼,先学会治家,再去了解如何治国。”
    闻知栾奕对一应后续之事安排妥当,蔡琰这才放心,第二天一大早便走马上任,并于当日接到了她为官之后的第一个任务。
    介于济南国刘武死后没有子嗣,济南国实际上已经名存实亡。栾奕遂既决定改济南为郡,将其编入兖州治下。同时,兖州的辖区随之扩大了许多,其辖域已经与春秋战国齐国鼎盛时期面积相仿,兖州这个称呼已经难以映衬它现在辽阔的疆域,便决定将兖州更名为齐州。
    栾奕素质蔡琰文笔绝佳,就将相关更名事宜的奏疏交给蔡琰来起草。
    蔡琰办事效率极高,仅用半日扬扬洒洒撰出三千多字,不但文藻华美,文字简洁明了,还引经据典,将兖州的由来说得明明白白,告诉世人兖州过去本就是齐国的领土,更名为齐州恰如其分。
    
   

403齐国兴
    随着蔡琰极具说服力的奏疏浮出水面,兖州更名齐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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