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大教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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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大教皇- 第2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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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良暗叹道:“事已至此又能怎样?唯有借项上人头以谢吾罪!”
    韩猛急道:“大丈夫死当马革裹尸,死于自家屠刀之下岂不冤枉?”见颜良亦是一脸不甘,他建议说:“听闻将军与郭图大人私交不错。郭图大人颇得主公信赖。将军何不先去寻他,让郭大人在主公身边说项。说不定主公可以网开一面,让你我戴罪立功啊!”
    颜良一听,觉得韩猛说的很有道理。与其挺着脑袋赴死,不若试试能不能求生。于是,赶到大寨之后他哪也没去,径直来到了郭图的大帐,具言兵败之事。
    闻知颜良兵败,郭图心中暗喜,表面上却露出一幅惊讶之色,遂既斥责颜良道:“颜将军,主公如此信赖将军,才将这般大任托福与你。你非但未能守住青州,还把四万多大军全都丢了。若让主公得知,定然饶不了你!”
    颜良一脸苦涩跪在郭图面前便拜,“郭大人!末将自知罪不可恕,可家中尚有老幼,离不开末将啊!末将素知大人足智多谋,还望大人看在往日的交情上给末将指条明路,救末将一命!”
    “这事儿……”郭图搓了搓山羊胡,一副纠结模样,“怕是不好办呐!”
    颜良嚎哭叩首,“大人若能救下末将性命,末将愿肝脑涂地,以报大人厚恩。”
    “嘶……”郭图反复思量许久,道:“办法也不是没有!”
    “嗯?”颜良赶忙抹去泪水,“求大人教我!”
    郭图挑了挑眉问:“颜将军方才说这次随军军师乃是辛评?”
    颜良点了点头,“正是辛评!”
    “嗯!”郭图在屋子里踱了几步,“你可知辛评是哪里人氏?”
    颜良又摇了摇头,“不知!”
    郭图自得一笑,“辛评乃是颍川阳翟人!”
    “哦!”颜良憨憨的点了点头,不过他再傻也知道,这个时候郭图把辛评的籍贯搬出来定然与营救自己有莫大的关系,“敢问大人,辛评是颖川人那又如何?”
    “难道颜将军不知,栾子奇和郭奉孝亦是颍川阳翟郡人士吗?辛评和他们是同乡啊!”
    “哦?”颜良眼前一亮,“大人的意思是?”
    郭图道:“前段时间,我军军情泄露。主公怀疑是我军内部出了奸细。现在本官有理由怀疑辛评及其弟辛毗就是奸细。他们因同乡之情,吃里扒外,与栾奕暗相通信。先将我军军情报给栾奕,后又与郭嘉联手害将军兵败。”他挑起眼帘看向颜良,“颜将军,本官说的可对?”
    “郭大人的意思是……把罪责全压到辛评身上?还诬陷他与栾子奇通联?”颜良倒抽一口气。这次出征青州期间,他虽与辛评闹得不太愉快,但好歹也是同僚啊,若把罪责全都嫁祸给辛评,他还真接受不了。“大人!兵败之事罪责在我。嫁祸给辛评,末将于心不安那!”
    “既然将军不愿……那本官就没办法救你了!”郭图斜着身子,摆出一副送客的架势,“将军请回吧!回去别忘了向上苍祈求,祈求主公从轻发落你。”
    颜良本想扭头就走,可在听到“发落”二字时,有禁不住迟疑了。他知道,一旦将战败的过程如实报给袁绍,等待他的只有一个死。就算袁绍不舍得杀他,田丰、沮授之流也会逼袁绍杀了他。
    他不怕死。死有什么可怕的?脑袋掉了碗大个疤,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可是他怕死后身败名裂。
    他俨然幻想出到自己战败被斩之后,田丰、沮授嘲笑自己“有勇无谋”的景象。以及自己死后,家中妻小为此蒙羞,受人白眼的境况。
    他意识到,大丈夫可以马革裹尸,却不能这样以败军之将的身份死在刑场上。
    他呆在原地思索了许久,在经过一番激烈的心理斗争后,又重新站在郭图的面前,做出了令他无比羞耻,却又无可奈何的决定——他用卑劣的手段把兵败的一切责任都转嫁到辛评身上,活,辛评死。
    他心头默念,“辛评啊辛评,对不住了。”随即单膝跪在郭图面前,“大人,末将该怎么做才能自保?”
    郭图斜着眼睛瞥颜良一眼,“颜将军想好了?”
    “想好了!”颜良坚定点头。
    “那好……”郭图想了想,“说起来很简单。主公前阵子让我追查帐下细作。我查了许久才稍有眉目。明日,我会把嫌疑者名单呈交主公,在此之前把辛评的名字加上去便是。不过……”
    “不过什么?”颜良惊问。
    郭图补充道:“明日颜将军拜会主公时千万别说漏了嘴。必须一口咬死是辛评泄露军情,才致使东路征青州大军战败的。否则你我二人都得脑袋搬家。明白吗?”
    “那是自然!”颜良连连点头。
    “再有……”郭图道:“最好再从军中找几个可靠的亲信一起作证;如果可以的话,再杀几个替罪羊,就说是辛评的帮凶。这样才更为可信。”
    确认得救后,颜良的面庞上一扫阴霾,露出畅然的微笑,“大人放心。军营里都是自家人,可靠的很。说起证人裨将韩猛便可担当,他说话也有份量。替罪羊更不必说,一抓一大把!”
    “那就好!”郭图亲自为颜良斟上一盏茶,道:“颜将军。此事看起来虽小,我可担着掉脑袋的风险呢!也是你,换做别人……我才懒得管他!”
    颜良接过茶盏,跪地便拜,“大人之恩!末将没齿难忘。”
    ……
    辛评却是不知自己病卧在床榻上的时候,郭图和颜良竟定下了如此毒计。
    他本是一介文士,连日来亡命奔逃过程中的车马劳顿,再加上又惊又恐又气……他的身体终于吃不消了,一回到黎阳立刻病倒。
    病得倒不严重,只不过浑身没有力气,所以早早睡下没有在第一时间去拜会袁绍。
    睡得正香的时候,他听到有人呼唤自己,声音很是熟悉。他疲惫不堪的撩起眼帘,发现呼唤自己的不是旁人,正是他的亲弟弟辛毗。
    “兄长,大难临头矣!”辛毗焦急万分的对他道。
    “怎地了?”辛评惊问。
    辛毗语速极快的道:“前段时间主公让郭图搜查帐下与栾子奇暗相勾连之人,没成想那厮竟察到了你我二人头上。欲借我等与栾子奇是同乡为由诬陷我等。”
    “哼!我当什么事呢!”辛评长出一口气,“咱们兄弟二人忠心事主,主公不会相信这等卑劣言语。”
    “兄长!咱们主公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嘛!外宽内忌,尤其对河南细作格外忌惮。郭图若真出言诬告,说不定祸事就要来了。”辛毗压低声音又道:“听人说这次颜良也搀和了进来。兵败之后,他怕主公怪罪于他,判他死罪。便决计与郭图联手,做假证说是因为兄长向郭奉孝泄露军情,征青州大军才会兵败。借此把罪责全都归到兄长身上。”
    “真有此事?”辛评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拖着病体一蹦老高。
    “千真万确。”
    辛评问:“弟是从哪里得知此事的?”
    “是许攸告诉我的!”
    “许子远?如果是他,确是能从郭图那打听到不少事情。可是他与郭图乃是一党,为什么帮咱们呢?”辛评不解。
    “嗨,别提了。兄长说的那都是老黄历了。”辛毗道:“兄长出征青州以后,许攸便跟郭图闹翻了。郭图此人瑕疵必报,没少找许攸麻烦。现在,许攸恨不得食郭图之肉。”
    “原来如此!那许攸所言必然是真的了。郭图要害咱们啊!”
    “是啊!”
    “这可如何是好?”辛评大急,“不行,我得去给主公说清楚。”
    
   

360众叛
    话说辛评在得知情况后,要去找袁绍解释。
    辛毗赶紧将他拦下,道:“以目前来看,郭图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人证物证俱在。若是遇上明主,尚可知忠辨奸为我等伸冤,可是咱们的主公……”他顿了顿,“他纵有千般好,却对识人用人一窍不通。得了郭图的诬告,定然不分青红皂白治兄长之罪,解释也是无用。届时,咱一家老小的命可就保不住了!”
    “这……”辛毗说的辛评都能了解。可是不解释又能怎样?终归还会被袁绍治罪。
    辛毗适时进言,“袁绍昏聩亲小人远贤达,吾料其难成大事。不若弃他而走,转投他人也好避过灾祸?”
    “天下之大,你我二人又能去哪里呢?”辛评惆怅道。
    “不若回老家投奔栾子奇。我等与他是同乡,说起来均出自颍川学院也算是同门。他定不会亏待你我兄弟的。”辛毗建议道。
    辛评一想,也罢!你郭图不是诬陷我是栾子奇的细作吗?我现在假事做真,就投栾子奇了。“可是大河现在被主公……呃袁绍重重封锁,过不去河怎么办?”
    “此事兄长不必担心!”辛毗一脸自得,“方才我不是说许攸许子远与郭图闹僵,颇受排挤。他气不过郭图小人得志,亦想转投河南。过去他得势时,专管河岸警备,在河边有不少亲信。可以搞到船带我们过河。他说,如果咱们兄弟想跟他一起走,可在三更之前到延津找他。”
    辛评看一眼天色已是一更了,急道:“那还等什么?还不快走。”
    “兄长莫急?”
    辛评亟不可待道:“能不急嘛!咱们还得回邺城接上家小。”
    辛毗道:“哎呀……兄长,放心吧!我都把家小接来了。你且收拾收拾东西,咱们再走不迟。”
    “哦……”辛评方知原来辛毗事先料到自己会选择南渡大河,竟提前做好了准备。“走吧!也没什么可准备的。早些离开省得夜长梦多。”
    “也好!”
    ……
    在辛评、辛毗兄弟离开袁绍黎阳大营的同时,郭图大帐中忽然闯进了一个黑衣人。
    “谁?”郭图吓的不轻。这阵子他没少得罪人,还道是来找自己寻仇的。待看清来者面貌才长出一口气,“原来是子远,吓我一跳。”来者竟是许攸。
    郭图问许攸道:“怎么样?那几个人都跟你走吗?”
    原来,在过去两个多月里,外人看起来郭图和许攸闹僵,二者矛盾不断且越演越烈。实际上,那不过是二人装出来的。在这过程中郭图唱黑脸扮演坏人角色,以袁绍之名打击帐下贤臣良将。许攸则承担红脸角色,向备受冷落的贤臣和良将们表示同情,介此挑拨袁绍与众人的关系,煽动他们离开袁绍,投奔河南。
    连日来,这对圣母教在河北的暗子配合的很是默契,袁绍帐下一大批能人志士受到迫害,其中不乏有人心生离意。袁绍完全被蒙在鼓里。
    听到郭图问有没有人愿跟自己南下。许攸点了点头,“有二十余人愿与我一同过河。辛毗刚跟我说他们兄弟也愿跟我走。至于沮授那家伙……软硬不吃,死活不应。”
    郭图冷哼一声,道:“这老顽固!不撞南墙不回头!看我怎么收拾他。”说话间,他从柜子里取出一卷文案递到许攸面前,“时间紧迫,这是袁绍让审正南新制定出的南征方略图,上面行军路线,扎营结构,辎重囤放递到写的一清二楚。子远南下拿着手稿恐有不便,一旦被河边守卒发现少不得又有一番麻烦,还是将其牢记于心才好。”
    许攸虽对驻河守将十分信赖,却也知这年头知人知面不知心,万一反戈一击找自己麻烦,事情还真不好办了。丢命是小,万一丢了情报。郭图费劲心思得来的收获将付诸东流,袁绍反过来怀疑到郭图头上,日后再想洞察军情怕是难上加难了。
    想通这些,许攸道“还是公则想的周到。”言讫,接过郭图递来的文稿一目十行的通读一遍,又原封不动的还了回去。
    “记下了?”郭图问。
    “放心吧!”许攸点头确认。
    郭图随后将文稿丢进炭炉,用烧火棍拨弄一阵,确定纸张全部烧成飞灰后,对许攸道:“天色不早,我就不多留子远了。此行前路艰难,愿圣母保佑你!”
    “啊……天门。也愿圣母保佑公则。”二人同时行举手礼。许攸道:“就此别过!咱们圣教大殿再会。”
    “再会!”
    许攸悄然离开郭图大帐,借着夜色潜回自己帐中,换上官袍,拎着行礼,飞身上马直奔延津,赴辛评等人的约去了。
    郭图则于次日一早将厚厚一份名单交到袁绍手上,并告知袁绍名单上的人很有可能与栾奕暗箱勾连。
    袁绍过目一瞧,足有将近三十人之多。他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问:“公则可查实了?”
    郭图道:“目前还没有抓住他们与栾子奇私通的证据,不过在下有理由相信,潜伏在主公帐下的细作就在他们之中!”
    好一个贼喊抓贼。
    袁绍疑窦丛生,“别人也到罢了,我待沮授、荀堪、辛评、辛毗甚厚?他们亦对我至忠,不可能是细作吧?”
    郭图道:“主公,知人知面不知心呐!这些人表面上忠心耿耿,私底下如何谁又知道?先说沮公与。他有没有跟主公说过,他二十三岁在太学读书时曾拜在蔡邕门下学经?”
    “竟有此事?”袁绍一愣。这事他还真没听沮授提起过。
    “千真万确,那年在太学读书的人都能作证。沮授跟蔡邕学经,而栾子奇又是蔡邕的得意门生之一。这么算起来他们是同门师兄弟啊!”郭图说话时还特意在“师兄弟”三个字上加了重音。
    袁绍闻言哆嗦了一下。怪不得沮授那么了解栾奕了,原来他们之间竟有这么一层关系。“可是如果沮授跟栾奕是一伙儿的,那前翻他又为什么要帮我解读栾奕的密报呢?这分明对栾奕不利啊!”
    “主公,你怎么知道沮授解读出来的密报是真的,而不是栾子奇用来迷惑你的呢?”郭图的回答一针见血,立刻打乱了袁绍脑子里的逻辑。
    是啊……那些欣赏的符号谁都看不懂,只有沮授自己读得通。他说什么便是什么,就算是骗人别人也不知道。不过袁绍转念又一想,沮授跟了自己十余年,为夺去冀州、并州立下了汗马功劳,袁绍很难相信沮授会背叛自己。
    郭图瞬间神色中把握到了袁绍心中的想法。遂既口风一转,“当然!在下只是怀疑沮授与栾奕暗箱勾连,并无真凭实据。不过,在下在此奉劝主公,此人确与栾奕有同门之谊。望主公日后多加提防。小心无大错。”
    “公则苦心,我自知晓!“袁绍点了点头,他又扫一眼名单,问:“荀堪、辛评、辛毗又有何可疑之处?”
    “主公难道忘了荀堪出自颍川荀家,乃是荀彧的兄长,荀攸的叔辈了吗?正所谓亲人之间打断了骨头连着筋,现在荀攸叔侄在栾奕帐下谋事,谁敢保证他荀友若不会跟荀文若暗说机要?”
    “这……”郭图若是不说,袁绍还真忘了荀堪和荀彧出自一家,心中疑心大起。可是一想到当年,若非荀堪劝导韩馥,自己不会难么容易取下冀州,以及荀堪随后日子里立下的功劳,他又不愿相信郭图所说的话。“就算友若(荀堪字)乃是出自荀家,那也不代表他一定背我啊!”
    “好!那暂且放下他不提。先说辛评兄弟。”郭图丢出最后一击猛料,“辛评、辛毗兄弟乃是颍川阳翟人,跟栾子奇是同乡。”
    袁绍立刻听出了郭图的言外之意,“那又如何?颍川一地多俊杰,我记得帐下有不少颍川人。好像公则(郭图字)也是颍川人吧!”
    郭图面颊一红,“没错在下也是颍川人士,不过在下可不曾跟栾子奇有甚交集。相反,在下有证据证明辛评、辛毗兄弟背主求荣,暗自将我军军情报给栾奕。”
    “什么?”袁绍一哆嗦,“有何证据!”
    郭图也不直接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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