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段日子,萧容惜的日子十分难过,每日关在房里做功课,好在她不能出去,别人却可以进来。
“萧心夙,你来做什么,都是你向娘亲告状,我才会被关在房里不能出去。”
萧心夙精致的小脸跟萧冷有七八分相像,不过萧容惜却不像喜欢萧冷一样喜欢他,实在是萧心夙的性子过于沉闷,小小年纪却端肃的很,实在无趣。
萧心夙见萧容惜百无聊赖,走上前摸了摸她的头顶,一副大哥哥的姿态,“我向母亲告状也是为了你好,父亲已经准备听从母亲的话不再宠溺你,如今你受罚,父亲定然心软,短期内父亲和母亲都不会再苛责于你,而且母亲一直觉得你太顽皮,如今你正好趁此机会做出个态度,让母亲看到你的决心,让她放心。”
萧容惜听了狐疑的看着萧心夙,“这么说,你还是为了我好喽?”
“那是自然,我们是亲兄妹,又是双生子,自然是心心想照。”
“如此,那惜儿便多谢大哥了,母亲一向疼爱大哥”
“你放心,我会劝母亲早日放你出来,你好好做功课,我先走了。”
“好,大哥再见。”萧容惜转过头,没有看到萧心夙眼底闪过狡黠的光,萧容惜聪明伶俐,可是比起腹黑善谋的萧心夙,还是差了一筹。
萧心夙离开萧容惜的房间,刚出来便看到来看望萧容惜的萧冷,萧心夙规矩的行了礼,随着萧冷走到一旁。
“能耐了你,连你妹妹和你娘都敢算计。”萧冷眸光凉凉的看着萧心夙,身上的威压悄然释放。
萧心夙心里咯噔一声,面色却极力镇定,“父亲恕罪,夙儿这点小把戏当然瞒不过您,只不过夙儿以为这只不过是达到目的的一种小手段,无伤大雅,娘亲和妹妹是夙儿的亲人,夙儿自然不会伤害她们,夙儿此举能够让娘亲得知真相,也能帮妹妹改过,所以夙儿才会这么做。”
萧冷勾唇轻笑开来,看向萧心夙的眼神倒是温和了几分,“行了,别说的这么冠冕堂皇,若不是无伤大雅,我早就让你去跟你妹妹作伴了,你兜了这么大的圈子,不就是想跟我学上层剑术吗?你娘已经跟我说了,明日开始跟我学习,但是如果你要半途而废,以后便不会再有第二次机会。”
“是,夙儿明白,多谢父亲。”萧心夙低头行礼,与萧冷一样的凤眸流淌过精明的光芒,在父亲面前他还是太过稚嫩,好在他们是一家人,父亲才不与他计较。
萧冷看着萧心夙纤细却笔直的身影,眼底露出满意的神色,这孩子心思细密,又善察人心,知道能说动他的只有容儿,便借此事讨好容儿,在容儿面前卖乖。
这件事早在半年前萧心夙便提过,只是慕容安意觉得他年龄太小,练习上层武功会有危险,所以一直没有同意。
这次萧心夙借着萧容惜的事,让慕容安意知道孩子不可娇养,他又说动了晚晴、秋月在一旁劝说,慕容安意才迟疑的同意,不过慕容安意要求,只要他稍有受不住,便立刻停止,至此,萧心夙算是圆满的达成了愿望。
之后,萧心夙又按之前答应萧容惜的承诺,在慕容安意面前为她求情,萧心夙动之以情,终于说动慕容安意,让萧容惜很是感激。
季智听说这件事,叹息的摇摇头,被人出卖了,还对那人感恩戴德,小主子果然是手段了得,相信假以时日,定然不输主子。
又过了两年,齐忆被送到丞相府,由萧冷和慕容安意抚养,齐忆认了萧冷和慕容安意做义父、义母,成为了丞相府的小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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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篇 儿女情事(上)()
光阴荏苒,时间如白驹过隙,匆匆从尘世人间走过。
少女百无聊赖的坐在树上,看着树下明媚如桃花的少年,大眼睛笑的弯弯,“念之,陪我去游湖吧。”
齐忆抬头看着纯净清澈的少女,为难的摇了摇头,“不行,我一会儿还要和大哥一起去练剑呢!”
“练剑,你和大哥成日就知道练剑,大哥练了十年了,你也练了八年了,你们还不是打不过爹爹。”
“义父武功卓绝,我和大哥自然不是对手。”提起萧冷,齐忆是佩服尊敬皆有之。
“既然如此,还练个什么劲,不如跟我去游湖吧!”
“可是我和大哥约定好了,午后一起”
萧容惜不耐烦的打断齐忆的话,从树上俯冲下来,“让我看看你天天练能有多厉害。”
萧容惜于武学一道也算有天分,虽不及萧心夙、齐忆,但比之一般孩子还是强许多,不过因为她是女孩子,萧冷的很多武功并不适合她,便让花影教了她一些女子的武功和暗器一类。
慕容安意又将自己拿手的格斗术教给她,于是萧容惜如今也算是个高手了。
不过比起日日苦练又有天分的兄弟两,她还是逊色一筹的。两人见招拆招,眼看着她就要落败,萧容惜眼神一闪,佯装摔倒,引得齐忆去拉。
齐忆拉住她手腕的那一刻,她便大力扯倒齐忆,想要自己起身,却不料齐忆已然识穿她的算计,死死拉住她不放手,两人便一起摔倒在地上。
齐忆怕萧容惜受伤,只好以身为垫垫在下面,萧容惜重重的摔在齐忆的胸膛上,整个人趴在他身上。
等萧容惜赶走眼前的小星星,便见齐忆双眼紧闭,呼吸都好似变弱了几分。
“念之,你怎么了,你别吓我。”萧容惜大力的摇晃齐忆,他却一动不动,仿佛昏厥一般。
萧容惜四下看了看,起身准备找人帮忙,齐忆却悠悠转醒,拉住萧容惜,“别去,我没事。”
萧容惜见齐忆转醒,猛的扑过去抱住他,“你没事就好了,吓死我了。”说着她脸颊滑落两行清泪,似真被吓到了。
齐忆不禁有些内疚,拿出帕子替萧容惜擦了擦脸,“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吓到你了,我跟你开玩笑的,我习武多年,只是轻轻一磕,怎么会有事。”
萧容惜一听说齐忆是骗自己的,不禁又气又恼,气自己关心则乱,忘了这一遭,恼齐忆敢戏弄她,害她出丑,于是死命敲打齐忆的胸膛。
齐忆突然一口血呕了出来,把萧容惜吓了一跳,随即又冷了神色,“你又想骗我。”
齐忆声音有些断续,气力不足,“这回是真的了,你用了多大的力气你该知道。”
萧容惜有些不明白,“那你为什么不运功抵挡?”
“我惹你生气,被你打两下是应该的,又不是什么大伤,过几天就好了。”
萧容惜怔怔的看着面前笑的如同桃花一般明媚的少年,眼泪掉的更厉害了,她轻轻敲打他的胸膛,这一次轻的仿佛如同拿个小锤子在齐忆心上敲动。
“你这个傻子”萧容惜说了这么一句便再说不出话来。
齐忆见她哭个不停却有些慌了,不由分说的把人揽在怀里,轻轻抚摸她的长发,他看到过义母心情不好时,义父都是这么做的。
萧容惜将头靠在齐忆肩膀上,心里又喜又忧,这个傻子从小对她就格外照顾,按出生的时间,他比她还小半年呢,可是一直以来,都是他温柔的包容她的任性,包容她的小脾气,处处宠着她,让着她,比大哥还要疼她。
萧容惜不知道的是,彼年,也有一个如同桃花一般的男子这样温柔而宠溺的包容一个阳光灵动的少女。
只不过此刻,萧容惜的心里却不是被亲人疼惜的感动,而是少女的甜蜜,她抬起头,在齐忆脸颊上轻轻啄了一口,然后便一溜烟的跑远了。
齐忆摸了摸被萧容惜亲过的地方,那里暖的发烫,甚至比他的血液还要热烈几分。
他眸光幽幽的看着萧容惜离去的方向,神色复杂,最近这两年,他开始不愿叫她姐姐,而是叫她名字,他一直不太明白心里那种下意识的排斥是因为什么,又或许说他不愿去探究,他只想一直宠着她看她笑,可是今天,她突如其来的吻把这个他不愿面对的问题带了出来,让他不得不面对。
齐忆微微垂了一双桃花眸子,神情沉重,他不配,她那么纯净那么热烈,就像是天上高不可攀的太阳,他想要靠近那温暖,却难免被阳光照出心底最黑暗的一面。
他是亲兄妹罔顾人伦生下的孩子,虽然慕容安意和萧冷从来不因为这个而对他另眼看待,可是他自己心里清楚,他配不上义父、义母的掌上明珠。更何况,他的身份是丞相府的小少爷,是她的弟弟。
或许,他该离开,趁着两人陷入不深的时候及时抽身,等过几年他再回来,她或许已经嫁人,过着相夫教子的平静日子,而他的心意如同他的出身一样是个见不得光的存在,还是长埋于心中的好。
他知道连家那小子也中意她,连国公的夫人又是义母的表姐,这门亲事不仅门当户对,更是亲上加亲,她若跟连希在一起,会幸福的吧!可是为何他的心这样痛?
齐忆捂住胸口,脚步有些踉跄的回到自己的房间,接下来的几天,他一直有意躲着萧容惜,直到萧容惜去永宁侯府陪裴氏,他才趁机请辞。
“你真的想好了,要去外面游历?”萧冷平静的看着齐忆,虽然只是很平常的目光,却让齐忆觉得自己所有的心思在那双凤眸中无所遁形。
“是,我想好了,请义父成全。”
“好,你若想好了,我自然不会阻止你。”
“多谢义父,只是义母那里”义母一向疼他更甚于亲子,应该不会同意他离开京城。
“你义母那里我去说,你准备什么时候启程?”
“明天。”
“哦?惜儿去了侯府,要后天才能回来,到时大家一起为你践行再走不迟。”
“多谢义父好意,惜儿若在,恐怕会不放人,义父也知道惜儿的性子,还是不要告诉她了。”
“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便不拦着你了,晚些我让人给你准备路上的盘缠,你先去吧。”
“多谢义父。”
齐忆从书房出来的时候,心情很沉重,他看了一眼侯府的方向,嘴唇无声嗫嚅:惜儿,再见了。
“二弟,听说你要离开京城,到底是怎么回事?”萧心夙从一旁走过来,阳光映在他脸上,将他的脸庞映的忽明忽暗,唯有一双凤眸湛湛生辉。
齐忆笑了笑,尽可能让自己看上去正常些,“我想出外游历几年,增长见识。”
“就算如此,也不必走的这么急,你和惜儿的感情一向比我这个亲大哥还要好,不跟她告别吗?”
“不用了,正因为我和惜儿感情好,才不想让她伤离别,大哥千万别告诉她。”
“哎,好吧,今晚去我房里,咱们兄弟两喝酒到天明,不知下次再与你相聚是何年了。”萧心夙拍拍齐忆的肩膀,一脸慨叹。
“好。”齐忆痛快的应承下来,一双桃花眸子闪过晦涩的暗芒。
两天后
当萧容惜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齐忆早已离开京城,不知奔向何方。
“怎么会这样,他为什么突然要走,为什么都不见我一面?”萧容惜精致的小脸泪水横流,她实在不明白一向宠她疼她的齐忆这次为何会这么狠心。
“惜儿,别伤心了,男儿志在四方,忆儿决定出门游历增长见识,我们要理解他。”慕容安意慈爱的摸了摸萧容惜的头发。
岁月对待慕容安意是宽容的,她看起来与少女时期并无太大差别,只是身材不若以往消瘦,人也雍容沉静了许多。
她看着萧容惜就好像看到了当年的自己,当年那个人走时她也是这般伤心,甚至比她现在还要伤心欲绝。
忆儿他只是出门,迟早会回来,可是那个人,却永远不能再回来了。
萧冷见慕容安意眸光飘远,神色悲怆,便知她又想起了齐夙,上前揽住她的肩膀,对萧容惜道:“你娘亲有些不舒服,你不要打扰她了。”
萧容惜看了眼有些伤感的慕容安意,悻悻的回房去了。等萧容惜走后,萧冷将慕容安意紧紧抱在怀里,语气揶揄,“当着我这个相公的面想别的男人,是不是想挨罚了?”
慕容安意被萧冷逗笑,不悦的嗔了他一眼,“也不嫌臊的话,都快四十的人了,还吃这种飞醋。”
萧冷非但没有被说的觉悟,反而惆怅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容儿是嫌为夫老了吗?”
慕容安意被问的一噎,看了眼面前这张依旧美的精致的脸庞,无奈的摇了摇头,他看起来还如同当年她认识他时一样,只是这性子倒是越来越矫情了。
之前她不过说了一句他作为长辈为老不尊,他便觉得她嫌弃他,让卫方鼓捣出许多养颜的药方,天天使用,直到她严厉遏制才罢手。
“对了,说点正事,表姐前几日来跟我说,她有意让连希跟咱们惜儿凑成一对儿。”
萧冷想了想,说道:“连家那小子资质虽然不错,可是比起夙儿和忆儿还是差了那么一点,我总觉得咱们女儿值得最好的,不过,既然是你表姐,倒也无妨。”
“我还以为你会舍不得女儿,说什么也不同意呢。”
“我是舍不得我精心养的花被人连盆端走,只是我更舍不得你,孩子们都成家后,我就带你遍访名山大川,夜夜笙歌。”
慕容安意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前一句还算正经,说着说着就下道。
又过了几天,慕容安意将萧容惜叫到身边,跟她说了慕容若的打算,问她的意思。
“我和你爹也觉得这门亲事不错,不过日子是要你自己过,所以还是要问问你的意愿。”
萧容惜没想到连家竟然来提亲,她这几日想了很多,也想明白了很多,于是扑通一声跪倒在慕容安意脚下,“请娘原谅,惜儿不愿嫁给连希。”
“快起来,不愿意就不愿意,娘不会怪你,你还小,我也不想你太早嫁人。”
萧容惜今年十五岁,在慕容安意心里,还是个不算大的孩子,慕容安意也不想她太早嫁人,只是古代的风气如此,她也不想耽搁太久,把萧容惜耽搁成大龄未嫁女。
所以如果萧容惜愿意,她不阻拦,如果萧容惜不愿意,她也不强求,出于观念,她反倒希望萧容惜晚些出嫁。
萧容惜见慕容安意不强求,松了一口气,慢慢起身。
两年后
西荣太子尹倾辰出使大雍,对大雍萧丞相之女一见钟情,回国后便告之西荣皇帝尹流觞,尹流觞听说后,神色复杂,良久语重心长的拍了拍太子的肩膀,“朕会亲自去书给萧丞相和萧夫人,不过这件事八成难成,你要有心理准备。”
尹倾辰不知几人当年的过往,对于尹流觞的态度自然摸不清,只觉一头雾水。
这边萧冷看到尹流觞的来信,拍桌冷哼一声,“他的儿子想娶惜儿,做梦去吧。”
萧容惜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义愤填膺的萧冷,不解的问他,“爹爹是和那西荣皇帝有仇吗?”
萧冷没有回答,脸色阴沉的很,“你怎么见过那尹倾辰的?”
“我去宫里找陛下玩,他也去宫里见陛下,就这么见到了。”
“哼,轻浮,那个尹倾辰跟他父皇一丘之貉。”
慕容安意见过尹倾辰,觉得那孩子还不错,见萧冷说的离谱,便劝他,“你看不上他爹,关他什么事,再说,事情都过去那么多年了,孩子们都这么大了,你又何必耿耿于怀。”
萧容惜很聪明,从萧冷和慕容安意的态度里猜出了什么,好奇的问道:“娘亲,那个西荣皇帝年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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