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诚虽然痛恨萧冷,但却不得不相信他在正事上的能力,于是冷哼了一声,领人朝萧冷说的方向去追了。
陈江见杨诚走了,也识趣的告辞了。府上众人也都纷纷告辞,将场地留给萧冷和慕容安意。
席岭领着暗剑的人退出了康安伯府,等候在大门外。
萧冷看了眼慕容安意,见她精神不错,放下心来,“这事很快就结束了,放心吧!”
“嗯。”萧冷办事,慕容安意还是很放心的,“接下来的事就交给你了,我就等着给他最后一击。”
萧冷应承了一句,将慕容安意的披肩紧了紧,亲自将她送回院子,又看了眼天色,才依依不舍的带着人离去。
萧冷离去后,慕容安意召来剑十一和花影,吩咐他们将李长昭书房内的神秘高手引到府外格杀了。
二人领命而去,剑十一负责偷入书房引他出手,然后佯装不敌引敌人追出来,等将人引到固定地点,花影便出手断他后路,然后两人合力围杀。
一个时辰后,大理寺的人在城外抓捕了企图逃跑的李长昭。与此同时,暗剑的人也将逃跑的北夷人带了回来。
而花影和剑十一也带着敌人的血踏夜色归来,“小姐,人已死。”
“好,辛苦了,下去休息吧。”
早朝时候,陈江将从李长昭书房搜出的书信呈给圣帝,圣帝看后大怒,勒令严加审问。为了第一时间得到结果,圣帝决定亲临刑部旁听审讯。
这次审讯,圣帝没有交给刑部尚书去做,而是交给了萧冷,这许是圣帝因为人犯逃跑一事而迁怒刑部。也有人猜测是因为萧冷这次及时追回人犯又立了一功。
总之不同于其他人的小心翼翼、战战兢兢,萧冷依旧如常,就连圣帝将审讯交给他,也被他推拒了,理由是不想审讯未来岳丈,让敏慧郡主心里难受,他请求跟圣帝一样以旁听的身份参加。
不仅如此,萧冷还为刑部众人求情,使他们免于责罚。最后圣帝听从了萧冷的建议,将审讯还交给刑部,就当给他们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众人对于萧冷因为慕容安意而不肯接受审讯任务一事议论纷纷。原本因为李长昭落马而对慕容安意和萧冷婚事有看法的众人又有些不确定了。
本来以为李长昭发生这样的事,萧冷肯定会与慕容安意退亲,毕竟通敌卖国会让子女抬不起头被人歧视不说,更有可能会连累家人。
众人都以为萧冷和慕容安意的婚事八成是不成了,没想到萧冷倒是看重慕容安意,竟然为了他拒绝了陛下。
也有一些喜好阴谋论的人觉得萧冷此举实在是假仁假义、收买人心。毕竟李长昭虽然要倒霉,但翟永这个义父态度却不甚明朗,萧冷这时候表现的重情重义自然能让大家甚至圣帝有个好印象。毕竟萧冷有今天都是因为圣宠优渥。
然而不管众人怎么想,处于风暴中的两个主角却是淡定自若。
身为最火爆八卦女主角的慕容安意此刻正在自己的院子里好吃好喝,丝毫不担心亲生父亲的处境,也不担心自己的处境,更没工夫担心自己和萧冷的婚事。
“好了,撤下去吧。”慕容安意拿起帕子擦了擦嘴角,让春花画了个苍白的妆容来遮住她红润的小脸,然后带着晚晴和春花赶到刑部听审去了。
慕容安意赶到的时候外面并没有像电视剧演的那般聚满了人,反而门可罗雀。
这种官员卖国的丑事自然要关起门来解决才好,而且今日还有圣帝亲临,自然要清场,以免有刺客出现。
所以任答知道圣帝要亲来,便早早派了人守着,让人犯逃跑已经是重罪,若是再让皇帝在他的地盘出点什么意外,他这官不光是做到头了,连命也是享到头了。
慕容安意刚走到大门口,便被人拦住。慕容安意只好报上自己的名号,言辞切切的表示自己想要见父亲的心情,看守不敢自专,只得进去请示。
圣帝听说敏慧郡主来了,看了一眼萧冷,见他面无表情不知想些什么,吩咐人将慕容安意带进来。
慕容安意向圣帝行了个标准的万福,坐在萧冷下首规矩的看着堂上。萧冷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安抚的看了她一眼,慕容安意回以一个浅笑,示意他不必担心。
“李长昭,你可知罪?”任答严厉的看着堂下跪着的李长昭。
李长昭不看任答,对着圣帝的方向砰砰磕头,“陛下,微臣冤枉,微臣冤枉…”
任答让人将搜出的信递到下面,李长昭看后脸色灰败,只一个劲的道冤枉,却又说不出自己哪冤枉。
“李长昭,你让人送信请本官、齐侍郎和刘侍御喝茶闲聚,然后打晕本官,给他们二人下药,拿走了钥匙,当晚人犯逃跑,而你又出城,这一切种种你怎么解释?”
李长昭脸色苍白,确实,他无法解释。有人看着他在任答出去不久后也去了茅厕,却没有人看到任答在他到之前就被人打晕。
而齐封和刘侍御更是一口咬定是他让人送茶点给他们,他百口莫辩。
其次,所有人的钥匙丢失,人犯逃跑,他深夜出城,在城外被抓,还有书房的信,这一切的一切只能说明确实是他通敌卖国,帮助人犯逃跑。
李长昭面如死灰,到现在,他已经很清楚,这是针对他所设的一个局,可是设这个局的人是谁他却没有头绪,还有他实在不明白到底是谁要设这样一个局来对付他。
这个局时间上环环相扣,所有证据都指向他,他确实无法自辩,李长昭不禁有些绝望的耷拉下脑袋。
却不料慕容安意突然惊呼出声,“呀。”
“什么事?”圣帝有些不悦慕容安意突然出声。
却见慕容安意离开座位,对圣帝请罪道:“陛下恕罪,臣女发现了一个问题,这才忍不住惊呼出声。”
“哦,你发现了什么?”圣帝以为慕容安意要帮李长昭脱罪,脸色有些不悦。
却见慕容安意颤颤巍巍的盯着李长昭看了半晌,像是确定什么,随后对圣帝道:“启禀陛下,这人不是家父。”
“你说什么?”圣帝惊讶的站起身,任答也激动的站了起来,唯独李长昭一脸懵的状态。
慕容安意再一次斩钉截铁的道:“臣女说这人不是家父,臣女的父亲在颈侧靠近发根的地方有一颗痣,而这个人没有。”
李长昭惊疑不定的看向慕容安意,“你在说什么,我颈侧什么时候有痣?”
慕容安意不为所动,“所以你是个西贝货。”
圣帝眯起眼睛看向慕容安意,“你可确定?”
“臣女确定,如果陛下怕臣女记错,可叫府上姨娘前来一问,想必她们总该知道一些。”
圣帝看了一眼任答,任答会意,派了刘侍御去康安伯府询问。
慕容安意坐在原地没动,只喝了口茶静静等着结果,萧冷却是出去了一趟,看向晚晴,“春寒料峭,回去给你家小姐拿件厚实的大氅来。”
晚晴领命转身小跑着出了刑部,这一幕落在众人眼中,不过是萧丞相关心未婚妻,却没人知道萧冷暗中吩咐晚晴:“回去告诉府上姨娘,通敌卖国是诛九族的大罪,这个老爷是假的,你们老爷颈侧靠近发根有痣。”
刘侍御骑马而去,自然比晚晴要快,好在晚晴在刑部门口遇到了齐夙,齐夙命席理送晚晴回去,只堪堪快了半盏茶的时间。
晚晴进了府一路小跑,在半路上截住了三位姨娘,将话通知到,便回写意院拿大氅去了,做戏做全套,这是晚晴跟了慕容安意这么久学到的。
三位姨娘面容忧愁的来到正厅,刘侍御也不废话,单刀直入,结果三个姨娘异口同声,在问到水姨娘的时候,水姨娘说她入府时间短,也没有特意观察记不太清了。
刘侍御确定了三位姨娘的话是真的,便回去复命了。说起来若是三人异口同声,他还真要怀疑她们事先准备好了说辞,但水姨娘的临场发挥却让他更加确信了,毕竟慕容安意说的位置还是比较隐蔽的,若她们都异口同声十分确定,才不正常。
不管怎样,刘侍御回去复命了,三个姨娘总算松了口气。
晚晴取了大氅,拒绝了席理的好意,慢悠悠朝刑部而去。
话说这边刘侍御将结果告诉了圣帝,李长昭不敢相信的看着慕容安意,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明白了什么。
他有些不敢确定又不敢相信的看着慕容安意,但见她面无表情,又有些阴毒的看着她,众人也只当他被拆穿了恼羞成怒,只有慕容安意和萧冷知道李长昭怕是明白了什么。
“说,你是谁,为什么要冒充父亲,有什么企图,父亲在哪?”慕容安意一连串的发问越问到后来越气愤。
圣帝只当她一时不能接受,倒也没有责怪。却没人看到慕容安意在别人看不到的角度嘴唇微动,萧冷也微微向前倾了身子。
原来是慕容安意用传音入密在与李长昭说话,而萧冷则正用内力在为她做掩护。
由于慕容安意入门时日尚浅,传音入密又需要很高的造诣,所以慕容安意在用的时候如果内力不够,会有气息外泄,而有萧冷用内力为她掩护,便没有人会发现。
“父亲,通敌卖国是大罪,搞不好会全家抄斩的,如果您不是真的李长昭那就不同了,您也不想看着李家绝后吧!您想想李天奇,若是父亲是个通敌卖国贼,他以后还有什么前途可言。”
话说完,慕容安意似平静下来,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李长昭死死盯着慕容安意,良久像是泄气了一般,叹息了一口。慕容安意知道他这是想明白了,安稳的坐在位子上等待结果。
李长昭很快交待了,说自己是北夷探子,偶然些碰上真的李长昭,便生出了取而代之的心,连带着尹流觞遇刺,放走人犯种种都承认了下来。
他十分清楚不管他承不承认,他今天都走不出刑部了,倒不如按照慕容安意的意思应承下来,给子孙后代留条活路。
“那真正的李长昭的尸体在哪?还有你用了什么方法让人皮面具完全贴合?”原来有人试图揭下他的人皮面具,却将脸皮撕破了都没有揭下来。
李长昭被问住了,说不出话,萧冷适时接道:“听说有一种方法是用活人脸上剥下的皮配上一种西域药水,便可让人的脸看起来如同自然生长一般没有缝隙,自然也揭不下来,除非有特殊的药水。”
李长昭点头默认了萧冷的说法,至于真正的‘李长昭’在哪?李长昭表示他当时随便找了个河抛尸也不知道人在哪,如此便是死无对证了。
最后李长昭被暂时关押在刑部,与那些人犯一同处置,等尹流觞归西荣的时候交给尹流觞带回西荣。毕竟这些人是来刺杀他的,交给他处置也合情合理,至于西荣和北夷怎么谈就不关大雍的事了。
至于康安伯府,康安伯府‘李长昭’已死,并没有真的通敌卖国,只是收回康安伯封号。
慕容安意回府时,府上的姨娘和李管家早早派人等候在门口,听说慕容安意回来了,众人仿佛找到了主心骨。
原来李长昭通敌卖国的事情不胫而走,下人们都很担心,惶恐不安,就连三个姨娘和李管家也是惴惴不安,水姨娘因着替慕容安意办事还好些,白姨娘、蓝姨娘早就慌了神。
她们再有算计也不过是内宅妇人,何时见过这样的事,眼下慕容安意一回府,府上的人便急急围了上去,也顾不得什么主子奴才了。
“三小姐你可回来了,老爷怎么样了?”白姨娘有些焦急的问道。
“老爷他真的通敌卖国了吗?咱们以后可怎么啊?”蓝姨娘没有孩子,所以还是比较担心自己。
“三小姐咱们的月钱怎么算,还给不给了?…”一个厨房干活的妇人担心的问道。
“三小姐…”
“三小姐…”
慕容安意捂住耳朵,大喊一声,“停!我知道众位现在心里很不安,也很担心,三位姨娘跟李管家随我来正厅,其他人先退下,我定会想办法给大家一个交待。”
“小姐,翟公子来了。”
“请他进来。”慕容安意心里隐约有些猜测,翟汀这个时候来,大概是翟永不放心她。
“大哥怎么来了?”慕容安意笑着迎了上去。
翟汀虽然面无表情,但慕容安意还是从他的眼里看到一丝关切,“父亲派我来接小妹回府,父亲说让小妹以后就住在翟府。”
这话一出,三个姨娘看向慕容安意的眼光有些羡慕和酸意,真是同人不同命,李府倒了,她们便只能等慕容安意好心给她们个安排。而慕容安意,却可以住进更好的翟府,怎能不叫人唏嘘。
慕容安意不理会几人的小心思,微笑着对翟汀道:“多谢大哥,只是我这有些事情要处理,一时半会走不开,晚些再跟大哥回去。”
翟汀点点头,“那我先回去告诉父亲,晚些再过来接你。”
“好,大哥代我向父亲问好,告诉父亲,晚些我回去陪他吃饭。”没有了李长昭,慕容安意不再称翟永义女,而是直接称他父亲。
蓝姨娘眼中闪过鄙夷,真是个没良心的,一心攀高枝,眼下生父下狱,便迫不及待的认别人当爹了。
慕容安意不在意,倒是晚晴忍不住剜了蓝姨娘好几眼,蓝姨娘想要发怒,却又不敢得罪了慕容安意。
如今府上虽然出现混乱,却还算控制的住,这全是花影的功劳,所谓杀一儆百,下人们看着凶神恶煞的花影和她手中染血的剑,哪敢不服。
花影这个人不会听你讲什么道理,直接就是一刀,谁不服谁上,那帮下人自然不是花影的对手。
“李管家,一会儿将府上属于父亲的东西全都变卖成现银,然后将账房所有的银子支出来,把下人的月钱支付了,每人再多给十两银子的安家费,当是这些年为李府工作的辛苦钱。
把他们的卖身契还给他们,让他们另谋出路去吧。
至于李管家自己,等安排好下人后,除了你这些年的积攒,还可以拿走八十两银子。先下去吧。”慕容安意派了秋月和花影同去,也不怕李管家拿钱跑路,除非他能跑的过花影。
李管家恭敬退下,对于慕容安意的大方很感激。几个姨娘听说连管家都可以额外拿八十两银子,心里便有些放心了。
果然,慕容安意说完李管家,看向三个姨娘道:“三位姨娘,你们的月钱,屋内的摆设,总之不管是什么渠道,只要是属于自己的东西都可以拿走,除此之外,蓝姨娘和水姨娘每人二百两银子,白姨娘三百两。”
这话一出,蓝姨娘首先不干了,“为何白姨娘比我们多,三小姐你可不能偏心。”
慕容安意冷笑着看着蓝姨娘,直将她看的头皮发麻才作罢,“白姨娘与你不同,她还有二姐姐,这多出的一百两就当是给二姐姐的嫁妆了。蓝姨娘若是有孩子,我也会多给你。”
蓝姨娘悻悻的不说话,白姨娘则感激的看着慕容安意。唯独水姨娘不争不抢,对于慕容安意说的话只一味的听着,不发表意见。
蓝姨娘和白姨娘得到承诺,便回到自己的院子里收拾东西去了,水姨娘则留了下来。
慕容安意看着留下的水姨娘,把手伸到春花面前,春花会意递了个荷包在慕容安意手上。
慕容安意将荷包交给水姨娘,“这里有三百两,是我额外支付你的,各种面额的都有,你拿着这笔钱找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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