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完成』紫瞳 作者:云水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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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完成』紫瞳 作者:云水间-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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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的世界似乎已经平静了,也许桫桐杀死了朴竹,以为可以高枕无忧了,不再顾虑什么了,可是这平静只是他的平静,百姓们还没有从战乱中缓过来,还在担惊受怕,还有些叛乱者的旧部在骚扰着百姓,可是桫桐似乎对他们并不理会。 
  很快我就知道了他为什么放任这些人,我发现还有些身穿黑色镶嵌紫条纹的衣服的人在打探着什么,我很快就感知到他们是在找我,原来桫桐一直还想着找到我,以至连那些残余的叛乱势力都不管了。 
  他杀了朴竹还不够,还想赶尽杀绝么?可是现在的我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虽然我还远远比不上朴竹。 
  在我到达玄紫宫前时,很多人在那里等着我,都是些穿着黑色衣服的人,一定是桫桐已经知道我要来了吧,让他们在这里阻拦我。 
  我向前走去,他们很快散开了,也许是桫桐觉得我根本就不是法殿守护者的对手吧,所以才让我毫无阻拦地进入法殿。 
  我站在原地看着玄紫宫,就是因为很多人都想成为这宫殿的主人才出现了这么多的事情,可是它到底有什么好? 
  宫殿是很高大,散发着紫金色的光芒,屋顶高耸入云霄,白云仿佛就贴着它的顶部飘过,在天空中自由来去。 
  宫殿的四周,有四座不起眼的低矮建筑,分别位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把玄紫宫拥簇在中间,那就是四座法殿了? 
  我仔细地打量它们,发现这四座矮小的法殿其实很讲究,我越看越觉得不把它们放在眼里是多么可笑,慢慢地我觉得这四座法殿竟然变高大了,我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可是它们确实在变化,变得特别高大,一直到把玄紫宫紧紧包围,彻底断绝了我直接从它们上面越过的想法。 
  我只能从我面前的一座法殿开始,法殿的门上面写着“西金”两个字,我走进去,里面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甚至我走到了门口,也没有遇到任何阻挡我的人。 
  那么这样我不就可以直接进入玄紫宫了吗? 
  可是穿过了第一座,我发现自己还是站在四座法殿形成的包围圈的外面,玄紫宫还处在中心,被严严实实地簇拥着。 
  我疑惑地站在外面,搞不清楚这是不是刚才我已经闯过的那一关,对了,刚才的是“西金”,我又抬头看看匾额上的字,是“北水”,我才知道是另一座法殿,看来这四座法殿是按西金北水东木南火命名的,那么中间的不就是五行中的土了吗?我想起来有些好笑,那高大的玄紫宫,其实是土宫,虽然人们不这样叫。 
  这时,一个穿着紫色衣服的人出现在我面前,说:“我是北水殿的守护者。” 
  我没有说话,他又说:“你很奇怪吗?其实,只要有人闯关,这四座法殿就会产生变化,你别想取巧,穿过一座法殿就进入玄紫宫,刚才没有人阻拦你,只是希望你能及时回头。” 
  我冷冷地笑笑,心想,难道这样就可以让我退缩吗?恐怕是拦也拦不住吧。 
  “看来你是不会死心的了,”他对我说,“那你就先过我这一关吧。” 
  说着,他一招手,一只怪兽从殿外跑过来,相貌狰狞,咆哮着向我扑来,我赶忙闪避,同时幻出一把光剑,向它挥去,可是它竟然不躲闪,我的剑从它的脖颈处挥过,可是如同从空气中挥过一样,什么感觉也没有,而这怪兽也丝毫未损,可是我明明看到了,我的剑是从它的脖子中挥过的。 
  它更加逼近了,我突然明白,这是幻化出来的假的怪兽,是虚的,所以我的剑能够从它的脖子挥过。 
  那么它的全身是不是都是这样呢?我决定冒险试试,失败了也没有什么,其实死又有什么呢?我不怕死,死不过是飞翔,就可以和紫衫、翔他们相聚,我死在追寻真相的路上,也算死得其所了吧? 
  等我这么想完,怪兽已经快到了我的面前,我一横心,幻出一把巨大的紫色光剑,举在前面,让它急剧地放射出光芒,我也飞身而起,随着激射的光向面前的怪兽冲去。 
  果然我分毫未伤,而那怪兽已经在我的身后,我从它的身体中穿了过来,彼此无损。 
  我已经到了门口,那个人又掠到我身前,我说:“难道我还不能过去吗?” 
  “当然可以,我不是你的对手,当然不能再阻拦你,只是,你怎么敢往上直冲,难道你不怕死吗?” 
  我笑笑,说:“你的怪兽是令人很害怕,可是它只是外强中干,我想,这也是你把它的外形幻化得如此恐怖的原因。” 
  他问我:“什么原因?” 
  “因为它不够强大,所以你用它外形的恐怖来令人惧怕,而且你没能真的把光凝聚成实体,它还是一片散乱的光,只不过有了个外形。” 
  “难道有人能把光凝成牢固的真实物体?” 
  “就算不是也差不多了。”说完,我想起紫衫幻化出的紫芒剑来,她也能够把紫光幻化成脱离自身的实体,而且也能够自主进攻,只是紫芒剑不是这样的华而不实外强中干,我现在还能记得那寒冷的剑气,让我全身发凉。 
  我也能记得紫衫苍白的面孔,永远记得。 
  走出门口,我还听到他在我身后说:“可怕,他会带来多么可怕的后果。” 
  可是我没有理会,我觉得,难道还有比让翔、紫衫、紫槿和朴竹白白死去更可怕的事吗? 
  下一座是东木殿,我进去后还是没有遇到一个人,却听到有人对我说:“向前走,穿过这个阵你就可以通过。” 
  我昂然而入,可是这个阵法真的很厉害,不像刚才的怪兽那样凶猛,可是却比它困难,我进入殿内,突然失去了方向,我感觉自己是站在一片茫茫的雪野里,四周没有任何可以依寻的标记,我转来转去,不知道该往哪里走,试着走了几步,可是又觉得不对,再转回来,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兜圈子,虽然我留下了标记,可是我一个也没有再见到,它们都消失了,是我走得远了吗?那为什么还没有到门口呢,哪怕是遇到一堵墙壁,也让我有所依托,知道自己走错了。 
  我慢慢地觉得周围在旋转,而不是我在转圈子,它在缓慢地旋转,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幻觉,我从指尖射出一道光,想循着它来只往前走,可是光束在前方划出一个弧,斜飞向上,然后仿佛变成了一个个的小颗粒,发散在迷茫中。 
  “放弃吧,我引你出去。”我听到一开始出现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没有回答,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弃的,见不到桫桐就去找紫衫好了,我想。 
  应该过了很长时间吧,我几乎筋疲力尽了,可是四周还是一片迷茫,没有方向,我真想坐下来歇歇,可是我不敢坐,我怕坐下去就再也没有力气起来了。 
  外面该是晚霞漫天了吧?要是以往,我会坐下来看的,哪怕只是一眼而已,我觉得我已经从这一瞥中感受到了一切,千言万语都难以表达的心意。 
  我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看,头上是茫茫的一片,我发出的光融在其中,似乎有了些紫色的颗粒在游荡,我终于抱膝坐在了地上,我觉得这已经不再是一个殿堂了,这仿佛就是混沌的宇宙,没有前后左右,甚至没有了上下,只有无边的广袤。 
  我尽力了,我却没有办法。我在心里对他们说。也许我也会被化成颗粒,飞散在迷茫中,那样我就可以更加容易地飞起来,去找你们。 
  渐渐地,我觉得脸上发烫,就像是以往坐在夕阳下被晚霞映照的感觉。 
  身边的空气原本是混沌的,化掉了我的紫光后有了些紫色,现在又有了些红色,我很快就明白了是什么原因了,是夕阳的余晖化在了其中。 
  虽然光芒散了,可我还是凭着发烫的左脸颊知道了方向,我循着判断出的方向走过去,不管我怎么改变方向,我总是能感觉到我身上的某个地方在晚霞的映照下温暖,我知道那就是西面,没想到我就这样闯过了我以为最难通过的法殿。 
  那个声音没有再响起,我不知道是紫衫他们在帮我呢,还是巧合,我坐在殿外的台阶上看着渐渐弥散的晚霞,不懂它何以能够穿透重重迷雾,为我指引方向。 
  是因为他们的眼神吗? 
  终于到了最后的一座法殿,南火殿,走进里面,早已经有人在等我了。不知为什么,他没有穿紫色的衣服,而是一身黑袍,我也没有多在意,我只是想赶紧过了这一关,就可以进入玄紫宫了。 
  我站在殿中,不说话,等着对方使出花样来。 
  “你的杀气太重了,难道你想杀了我吗?”他坐在一张条案后面说。 
  我没有说话,我不回答这种明知故问的废话,我又没有隐藏自己的想法,他既然能够担当法殿的护卫,幻术当然不差,肯定能轻易地知道我的想法。 
  果不其然,他连我刚才心里怎么想的都知道了,他说:“你既然不想隐瞒什么,为什么我却感觉到你记忆里有很大的屏障,不让人知道?” 
  我说:“我自己的私人秘密没有必要让你知道。” 
  说完后,我想起紫衫来,还有翔和朴竹,都是别人不能分担的痛,巨大的痛。 
  “杀人是不好的,还是陪我下棋吧,”他说,“你赢了就可以过去了。” 
  我暗暗哼了一声,什么意思,难道是桫桐怕死了,所以让这家伙故弄玄虚?可是一盘棋就能消去我的仇恨吗? 
  他示意我坐下来,我就坐在他的对面,他伸手在平滑的大理石桌面上划了一下,就有一道细细的光芒留在桌子上,仿佛是一道丝线。 
  我在一边看着他就这样慢慢地纵横交错着,在上面画出了一副棋盘来,然后说:“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我当然不会介意,我想我能够赢了他的,因为在云涧山的时候,我就常跟介凡禅师下棋,他还和我讲过下棋和修身养性的关系,可是现在,一盘棋就能让我回心转意吗? 
  我早已决定,就是赢不了,我还会硬闯,去杀了桫桐。这时他说:“为什么你总是想些暴力的行为呢?” 
  我没有回答,因为我不想再把自己过去的伤痛一一道来,那些是我独自的痛,我将一个人去承受。 
  他看了我一下,手指轻轻在棋盘边点了一下,就有一小团光芒慢慢涨大,涨到如普通棋子般大小,泛着微光,如同一滴大大的水珠,仿佛还在颤动。他拿起来,光球竟然有些变形,手指捏的地方凹陷下去,真的就像是裹满水的气泡。 
  我知道他是在展示自己的幻术,变相地考验我,如果我不能依样做出的话,那我不如趁早离开,因为我的幻术不如他。 
  但我不以为然,我也如法炮制,点出一枚棋子,而且是纯白色的,这样我就通过了第一步考验。 
  我也拿起棋子,放在棋盘上,然后我们就直接在棋盘上下起来,他好像是故意让我占了先机,然后看我怎么处理那些他幻出来的该撤掉的棋子。 
  怎么办呢?如果我只是把它拿到一边,接下来他有更好的处理方法,我岂不是输了一筹?而且桌边只有窄窄的一条,根本放不下这许多的。 
  我想了一下,把它们一个接一个竖着叠放起来,稳稳的没有一丝动摇,他也没有说什么。 
  等到了我的棋子被包围的时候,我没有等他动手,自己一挥手,把所有的光芒全部收进自己的手指,不容他采取什么更胜一筹的方法。 
  他笑了笑,说:“刚才你也可以这么做的。” 
  我说,“那不是我的,我不会把别人的占为己有。” 
  “那就好,”他说:“可是你又为什么非要把别人逼进绝境呢?” 
  我说:“我只不过是为了不让自己陷入绝境而已。” 
  然后我们继续下棋,他好像感知到什么,突然说:“好像你没有什么错,可是到底错在哪里呢?不对,还是你错了,因为你那不愿告人的秘密。” 
  我冷冷地笑笑,说:“难道我连自己保留些秘密都不行吗?是桫桐这么告诉你的吗?” 
  “不,不是,是你的身世,你的身世。”他看着我说。 
  “是的,这也是个秘密,所以我要见到桫桐,谁也挡不了我。” 
  他听了竟然把所有的棋子拂乱,散成一片流动的紫光,说:“果然是真的。” 
  我走过他的身边,他还在语无伦次地说着:“你果然又回来了,真的是我紫瞳族的灾难,不祥之兆。” 
  我对他的话嗤之以鼻,都是桫桐示意的吧,什么不祥之兆,难道桫桐就是好人,我就是灾难的制造者?真是天大的笑话。 
  我站起来,继续向前走,前面就是玄紫宫了,我离桫桐近了,离那个秘密也近了。 
  临近玄紫宫,高大的宫殿看起来更加巍峨,站在上面也许真的能触及白云吧?看着面前的宫殿,我觉得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也许是我在紫轩的宫殿里待得久了的缘故吧。 
  我深深地呼出一口气,我已经做好了准备,打算把桫桐聚集在身边的最后的属下全部消灭,再打败桫桐。 
  踏上一级级延伸向紫色高大宫门的台阶,我没发现任何异样,并没有人出来阻止我,一直到我来到门前都没有任何人出现。 
  如果还有什么不大对劲的地方,那就是大殿的门在我走近的时候突然自己打开了,一定是桫桐操纵的了,他知道我来了。 
  但他是不是感到了恐慌呢? 
  我走进去,发现里面空荡荡的,看不见一个人,难道他早跑了?这时我听到了一个声音回荡在大殿里:“你终于来了,我找你很久了。” 
  是的,我也知道他找我很久了,他一心要阻止我来到这里,可是我还是来了。 
  我发现了他,他坐在高高的座位上,离我很高很远,以至于我开始没有注意到。坐在那样的地方真的那么舒服吗?紫轩要抢夺,桫桐要抵抗,他们似乎是不惜代价,从没想过别人的感受。 
  “不错,我来了,”我说,“没有朴竹我也能来。” 
  “不愧是当年天赋最高的人,没怎么接触过幻术,却能在短时间内修习得这么高明。” 
  “你还没有亲自见识过呢,现在就让你领教一下。”我说完,举起手,把已经从指尖凝出的光芒向他射去,他高高腾起,升在空中,很是轻盈。 
  寂静的大殿内,只有微弱的滴答声,那是桫桐的血滴在大理石地面上的声音,他没有倒下去,而是坐在高高的宝座上,血流到座位上又滴到地面上,汇成一滩。 
  在他跃起的时候,突然待愣了一下,竟然没有抵挡我的攻击,我觉得有些奇怪,不过他本来就是该死的,这也没什么。 
  他死了也不想离开这宝座,真是顽固。我想。 
  突然间我又觉得有些失落,现在我真的把他杀了,又得到了什么呢?但我能不杀他给朴竹报仇吗? 
  我转身想走开,却看到大殿的门口走进来一个人,是个女孩子,穿着一身的紫色衣服,衣带随着空旷大殿里的风飘起来,竟然和紫衫的衣服很相像,只是颜色不同而已,甚至她束起来的头发也和紫衫差不多。 
  “我叫紫榕。”她微笑着对我说。 
  “紫榕?”我重复了一遍,心想,她是什么人?来这里干什么? 
  “是啊,我叫紫榕,桫桐是我哥哥。”她依旧平静地说。 
  “你是桫桐的妹妹?”我一边说一边暗加戒备,心想别再像椴榉和紫衫那样,让我遇到一个无用的哥哥和一个厉害的妹妹。 
  想到紫衫我心里一痛,更让我想到了我做得到底对不对。 
  我杀了紫轩,结果却陷紫衫于两难,现在紫榕和我是没有什么关系的,可是她要为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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