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
此时德川赖宣看到不妙已经将五千人的后备队伍派到了右翼,支持已经摇摇欲坠的防线,但是还是晚了一步,阵线开始崩溃。
五千人的藩兵阻挡前方的溃兵,而前方的溃兵为了逃离后面不断射来的破甲重箭则是拼命的冲破这些藩兵的阻拦,双方甚至为此爆发了火拼,刀枪相向,血肉横飞。
拦击的藩兵到底没有前方溃兵凶狠,最终被溃兵冲破了防线,没法子,后面的骑兵重箭太凶残,箭箭见血,后面绝无活路。
奔逃的溃兵将这五千藩兵的阵势完全打破,裹挟着这些藩兵四散奔逃。
而加新等骑军就是在后面驱赶他们,有藩兵跑的太开即刻射杀,这些溃兵被驱赶着冲向了中间的纪伊藩的军阵。
此时一个时辰前还雄心万丈的德川赖宣鼻子差点没气歪了,到底还是杂兵,这帮子小藩怎么整训的藩兵,到底是成平日久了,出来的都是杂碎,根本没有一点武士的精神。
此时他倒是忘了,这正是德川家想要的结果,各藩越是羸弱,德川家越是放心。
很多小藩也是投其所好,表明与幕府为敌的事绝对不做,对藩兵疏于操练,战力当然低下。
面对汹涌而来的人流,德川赖宣咬牙切齿的命令杀无赦。
纪伊藩的藩兵们领命即刻刀枪相向,刀刀见血,绝不含糊,就是不能让溃兵冲乱了阵脚。
一时间当先撞上来的溃兵们倒毙一片,后面的看到不好也没时间同纪伊藩火拼,都是绕道逃亡。
溃兵们就像是黑灰色的河流般绕过纪伊藩军阵这个顽石向东冲击而去。
此时什么攻击都是浮云,所有的对长州藩的攻击全部停摆下来,长州藩趁机整队,还全活的四千余藩兵向着纪伊藩剩余的三千余人围拢过来。
而幕府军左翼的藩兵已经被前方凶猛的长州藩新常备击退,被逃散的藩兵裹挟着开始逃亡。
额图浑带着近千名骑军在后面驱赶掩杀,就像是赶着一群牛羊般的向东冲去,这片原野上到处是逃散的各藩藩兵,在他们后面就是呼哨着放牧般悠闲的牧民们。
而加新、巴根统领着剩余的骑兵围向了三叶葵家纹的那个军阵,这才是此番最大的收获。
幕府军唯一保持完整就是不足四千的纪伊藩和尾张藩德川家的藩兵。
他们靠拢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大圆阵,这也是四面临敌时,唯一能靠拢的阵型了。
安藤忠次头盔已经失去了,月代头披散着极为的狼狈,他看看四周的形势,
“藩主大人,您还是同护卫一同冲出去吧,此战必败无疑了。”
纪伊藩有百余名
“本藩誓于麾下武士足轻同生死。”
德川赖宣手拄太刀昂然道,倒也是其势威严,此时倒也没有惊慌失措,丢了德川御三家的颜面。
“藩主不用管我等,我等臣下拼死挡住追兵,藩主快走啊。”
安藤忠次感激的涕泪横流,尼玛,遇到这样的明主虽死无憾啊。
但是无论安藤忠次等人如何劝阻,德川赖宣都没有点头逃跑,让左右极为的感激,敢不力战。
其实德川赖宣心里早已内牛满面,外面千余凶悍的骑兵,他们百来人骑马冲阵,几乎就没有可能冲出去,既然如此还不如留在阵中,总是还有这么多人护佑他们不是。(未完待续。)
第五百九十八章 屈辱的德川赖宣
纪伊藩和尾张藩的残兵此时完全陷入了重围之中,西面是四千余人的长州藩藩兵,东面是千余人的加新所部千总队,这些藩兵全无退路只能固守。
但是固守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西面的长州藩藩兵就是用弓弩射击,这还好说,纪伊藩和尾张藩的铁盾的数量不少,他们的兵甲自然不是其他的小藩可比。
他们防护了自己,同时向长州藩反击着,但是他们几次冲击搏杀的企图,都没长州藩藩兵退避,此时山内信正可是没有了拼死的念头,大局已定的情况下如何减少自己的伤亡才是重要的。
而西面的加新千总队主攻,他们歇息一会儿后,恢复了一些臂力,又开始向着纪伊藩的军阵开始不断射击,如雨的箭枝破阵而入。
纪伊藩的铁盾配属的不少,但是主要也是前排能遮蔽上,后排的藩兵还是不能遮挡的。
而加新麾下的女真人将重箭向内攒射,越过前排军兵的箭枝如雨般进入大阵内。
如果是长州藩的箭枝很多也就是轻伤了不起了,除非重要的部位受创。
但是女真人的重箭破甲太过凶狠,虽说纪伊藩和尾张藩的藩兵全部着甲,但是足轻大部分是竹甲,他们对重箭的防护力实在是有限。
立时军阵内不断有人被重箭所伤倒地翻滚哀嚎,整个大阵内狼藉一片。
纪伊藩军阵陷入了极其不利的局面,他们想要冲击长州藩和加新千总队近战,两方都是闪躲,就是不跟他们近战搏杀的机会。
而他们的步弓对加新千总队全部护甲的人和马来说没有致命的影响,很多加新麾下的军兵身上带着数枝箭枝还在继续攻击,显然都是轻伤没有大的关系。
至于皮糙肉厚的石岛马更是没有大的伤损,顶多是暴躁暴跳几下,也能继续坚持。
如今加新和山内信正就是打算用弓弩解决问题,此时此刻再有大的伤损岂不是脑残。
顿饭的时间后,加新所部停顿下来,臂力有限,如今已经是几十次开合强弓的女真人和蒙人都已经双膀酸麻,只能停下来休整。
喘了口气的德川赖宣立即下令整队,如今阵型已经散乱,到处是伤亡者,在不整队,阵型就要七零八落了。
当安藤忠次将这会儿功夫有七八百军兵伤亡的消息报来时,德川赖宣面如死灰。
虽说这里面大部分只是受伤,只有不足三分之一的人阵亡,但是负伤的人基本上丧失了再战的能力。
此时固守绝不可行,但是突围呢,外面的大股骑兵窥伺,步军能跑到哪里去,两条腿绝不可能跑过战马去,真是陷入了绝望的境地。
又经过了半时辰的休息,加新千总队再一次围拢过来,又开始了箭雨的攻势。
这一次的攻势挨过之后,还站立的两藩残兵只有两千人出头,其他要么阵亡,要么受创,藩兵们都是已经绝望之极,根本没有胜利的希望。
接着加新千总队下去修整的时机,长州藩的武士番头们大声喊着,让纪伊藩的藩兵们投降,降者不杀。
此时纪伊藩的藩兵们开始沉默下来,好死不如赖活着,这么只是挨打不能还手,什么时候是个头。
很多藩兵心思活泛起来,但是藩主大人没有发话,谁敢投降,回去后也是会被藩主大人追究的。
就在此时,山内信正飞马靠近到百步,开始劝降,
“大纳言大人,你的纪伊藩藩兵都是你的根基,难道你眼看着这些藩兵折损在这里吗,还有如果大人阵亡在此,你的子嗣都是极为的年幼,是不是会有夺嫡的惨剧发生,为大人计,为纪伊藩计,大人暂且归降,本将在此发誓不会伤害大人。”
山内信正誓言旦旦的保证德川赖宣的安危,同时也影射德川赖宣的后方不稳,这倒是真的。
德川赖宣的孩子最大不过十几岁,还真不是能掌控纪伊藩的时候。
再有,这些伤亡的藩兵确实都是纪伊藩的根基,难道就这样在弓弩下一一伤亡不成,那么何年何月,纪伊藩才能恢复元气,这是大大的问号。
“大纳言阁下,我等还是降了吧,不是我等不奋勇杀敌,而是根本近身不得,我纪伊藩只是白白折损实力,阁下。”
安藤忠次跪伏地上请求道。
“难道本督只有屈辱投降一途了吗,”德川赖宣赤红着眼睛大吼道。
安藤忠次伏地不语,但是没有退却下去已经说明了一切。
德川赖宣咔的一声将太刀抽出,左右的近卫小姓急忙上前抓住德川赖宣的双臂,开玩笑,德川赖宣如果自裁,他们这些小姓侍卫没有一个能活的。
在场的也就是老将安藤忠次能依靠往日的功劳不被追究而已。
安藤忠次用膝盖急行几步上前抱住德川赖宣的大腿,大声喊道,“大纳言大人,此战之后,我德川家四面临敌,大人怎可抛却德川家而去,大人忍心看到德川家倾覆不成。”
安藤忠次一句话惊醒了德川赖宣,确实,此战之后,德川家经历数次大败,实力大损,而反骨仔长州藩以下克上成功,给了其他野心家念想,恐怕本州九州都要再起烽烟了。
而德川御三家还要同江户城本家一同共度时艰,将德川家康好不容易夺取的天下安定下来,否则一旦江山倾覆,如何面见德川家康在天之灵。
德川赖宣无奈的长叹一声,将手里的太刀抛去,眼里留出了大滴的委屈的泪水,真是憋屈到自裁不得的地步。
既然藩主已经同意放下武器,其他人高兴还来不及呢,毕竟他们不用迈向死亡,回家有了指望。
安藤忠次催马向西,从军中喊出了长州藩总大将山内信正。
当安藤忠次询问他是否一诺千金,保证投降纪伊藩藩兵和藩主的安全时,山内信正心中狂跳,难道真是八幡神护佑,夺回故土成了吗。
“安藤大人放心,本将以八幡大神的名义发誓,如果不守诺言,将会万箭穿身头颅残缺而死。”
山内信正大声的发誓,甚至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特地向着自家的藩兵也大喊了三声,这样如果他反悔誓言,就连自家属下都会唾弃他。
安藤忠次这才放了心,他回转马头向着自家的军阵飞驰而去。
德川赖宣从此时开始一言不发,全交给安藤忠次处置。
安藤忠次下令全部的藩兵放下武器,当纪伊藩的藩兵大规模的放下武器的时候,对面的长州藩藩兵发出了大声的欢呼声。
他们从开始节节败退,到相持不下,到最后迫使对手投降,这个胜利来的太不容易了。
可以想见长州藩藩兵从绝望到惊喜的这个心情的转换。
山内信正擦了擦湿润的眼睛,他向一旁飞驰过去,他来到楠勇的近前下马后趋前两步,扑腾一声,山内信正跪拜于地叩首,向楠勇表示感谢。
正是楠勇的利用加新千总队的战力特点制定了这个骑兵主功的战略才让长州藩大败对手。
当时山内信正很是怀疑破虏军骑兵能否攻击万余幕府军,这两方相差太多了,他深恐破虏军的两千骑兵不能摧毁敌军大阵,到时明军可以快马逃离,长州藩藩兵却是全军覆没。
但是由于楠勇的坚持,还是按照楠勇的提出的战略形势,如今以区区两千多人的伤亡大败两万敌军,迫使敌人总大将德川赖宣投降。山内信正极为感谢这位明军大将,在他心里服气,不愧是常胜将军赵烈的麾下悍将。
楠勇安坐马上受了山内信正的大礼感谢,他牢记赵大帅临行时交代他的,去倭国就是代表破虏军,决计要保持破虏军的威严,如今破虏军就是倭国的主宰,日后倭国的一切破虏军说了算。
楠勇左右环顾了一下后,这才下马扶起山内信正好生安慰,按照赵大人的说法,对倭国的亲华派要大加扶持,对反抗激烈的势力要集中打击,同时保持倭国的分裂状态,这就是赵大人对倭国的未来的安排。
按照楠勇的理解那就是无论如何都必须让倭国保持分裂状态,不能成为一个完整的强大的近邻。
楠勇明白他今日所做的就是倭国分裂的第一步,日后大帅自然还有其他的手段。
此时益田元家正在组织长州藩的藩兵收缴纪伊藩藩兵的兵甲,纪伊藩藩兵扔在前方的兵甲堆成了小山,太刀、长枪、具足、靠旗到处都是,加上四处散落的尸体,构成了战后的场面。
两百余名长州藩藩兵将德川赖宣围拢起来,这尊大佛当然不能轻忽,就是日后同幕府交涉起来都是一个极重的砝码,因此出动了这面些的藩兵护卫,其实就是囚禁。
德川赖宣铁青着脸看到长州藩藩兵将他的护卫的太刀肋差全部收走,就将一个肋差留给了他。
德川赖宣一言不发的随同对方的藩兵走向对方的军阵,此时此地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多说无益了。(未完待续。)
第五百九十九章 束手无策的幕府
纪伊藩的降兵们被要求坐在地上,无精打采的他们看着他们的藩主被带入长州藩的大阵中。
“拜见大纳言大人。”山内信正极为的恭敬的施礼道。
长州藩是想夺回中国地方故地,但是没想灭掉幕府什么的,那简直太丧心病狂了,绝对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因此,长州藩藩主毛利秀就的打算就是先打后谈,打下来地盘,夺回故地,大胜一次幕府军,然后在优势情况下同幕府军谈判,当然还要有明军做后备,最后迫使幕府接受长州藩回归中国地方的现实。
一味的攻伐,长州藩的小身板根本承受不住的,这点毛利秀就心里十分的清楚,他还不是德川家的对手。
毛利秀就也交代了麾下的家臣们,要打要谈,对俘获的敌军重臣要好生相待,日后都是有大用场的,作为他的嫡系部下,山内信正当然绝对服从藩主的命令。
德川赖宣不屑的看看面前这个中年武士,大步走了过去,他的几名护卫小姓也急忙跟从过去。
山内信正如今心情大好,对德川赖宣的甩脸子全不在意,位高权重的朝廷大纳言、和歌山藩的家督阁下被他一个长州藩的家臣俘获,心中不爽发泄下也是正常嘛,嗯,可以理解。
此时东方尘头大起,一队队丢盔卸甲蔫头蔫脑的藩兵们往这里走来,他们手里赤手空拳,身边则是额图浑所带领的骑兵监管着,如有人走的慢了,即刻砍杀,女真骑兵对上这些倭人从不留情,嗜血乃是他们的本性。
这些藩兵们都是规规矩矩的行走着,深恐被一旁凶神恶煞般的骑兵一刀结果了,从而被弃尸荒野。
这一大群的其他藩国的降兵也有数千之众,呜呜泱泱的铺满了原野,他们蹒跚的行走着。
山内信正和益田元家看的是眉开眼笑,原因么,很简单,关西的幕府军军力基本耗尽,看看德川家光还怎么打下去。
毕竟,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此战长州藩的常备也是伤亡近半,如果能有个很长时间的休战期,收拢中国地方的封地,整训新的常备,长州藩才能有再战之力,否则长州藩绝无坚持下去的实力。
此战,俘获杀伤这么多的幕府军藩兵,藩主原先的野望变成了现实,两人怎么不兴高采烈。
长州藩藩兵押解着一众的俘获向福山城进发,此时,福山城的争执刚刚结束,介于外面不明归属的大股骑兵的威力,水野父子决定不出城夹击长州藩叛逆。
接着就是长州藩押解着大股的降兵返回了福山城附近的营地,此时接到禀报登上城头观看的水野父子呆若木鸡,在他们看来万事休矣,就是幕府再次派来大军平叛,他们城内的粮米也坚持不住了,他们只有两条路,要么投降,要么出城决战。
备中国福山城合战的大胜让长州藩声名远播,备前、播磨、美作、内河、纪伊、尾张、大和等地是风声鹤唳。
这些地方的各藩豪族的半数军兵都应招前往备中参加了这场大会战,几乎全部折损在那里,根本没有余力再次组织大军抗击,只能龟缩在自己的地盘上防御。
因为年事已高没有随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