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伊泰阿一顿,只见额鲁和几个护卫站在院子里,怒视着伊泰阿。伊泰阿不服的合上顺刀,梗着脖子走出院子。
“都散了吧。以后再有偷东西的定不轻饶。”额鲁冰冷的目光环视了一圈汉奴们,汉奴们缩着脖子伏地叩首:“嗻。”
额鲁吩咐一声,出了院子。
王铮大喘了几口气,感觉血液又从脑部回转全身,僵硬的躯体一颤,他知道过了这一关。他也晓得自己得走了,如果再呆下去,自己还是没有活路,对不起了,妹妹。
晚上,额鲁的府邸,伊泰阿站在额鲁面前听训,
“阿玛知道,吉鲁的死让你难过,不过,吉鲁不是独子,家里还有兄弟,前日,我已经升了吉鲁的大哥巴克坦为领催,也当是全了你等的情谊,今天,你鞭打了那个汉奴也就是了,何必杀了他,要知道,现在每一个汉奴都是宝贵的,今年,我家田亩有四分之一撂荒,不就是没人手吗,难道汉奴跑的不多吗,现今,汉奴就意味着粮食。”
额鲁很是恼火,自从旅顺回来后,伊泰阿伤心吉鲁的死,对汉奴非打即骂,已打死三个汉奴了,也因此吓跑了五六个汉奴。
“出去在门外跪一个时辰。”
伊泰阿无声的出去跪在门外,正在此时,管家谭真飞奔进来,
“老爷,今日死去的汉奴的哥哥在庄子中杀死范二逃了。”
额鲁恼怒的拔刀劈翻了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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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扬州之行
扬州自隋唐始繁荣至今,凡千年矣,城郭几经扩充还是容纳不下近百万人口,城外大量住宅纷乱的围绕着码头建成,码头是扬州繁荣的根基,是扬州繁荣的龙头。
棉帛、丝绸、粮食、铁器、瓷器等物资每天川流不息的北上南下,带给扬州繁荣兴旺,也吸引着无数明人汇集于此,这里承载着他们奔向新生活的梦想。
李绅诗句:夜桥灯火连星汉,水郭帆樯近斗牛。既反映了扬州的繁华,也点出了原因,水运的昌盛是扬州繁盛数百年的因由,这就是大运河的功劳,它能让一些千年的无名荒村逐渐成为繁盛的大城。
黄汉就是深深体会到运河的繁忙,在镇江将货物换成平底的漕运船进抵扬州近郊,船流拥堵,船行十分的缓慢,好不容易抵达港口,交了抄税,黄汉带人上岸寻了一家客栈。
休息了半日,店家介绍的一个牙人就登门拜访,此人名唤沈泰康,身形高廋,眼睛乱转,一看极为油滑。
“扬州城,我是第一次来,我想知道扬州的几大商家。你尽管道来。”黄汉不管此人油滑,反正已经见了底,沈泰康知道自己的军将身份,不敢造次。
“大人,扬州大商首取几大盐商,卢家、胡家、王家、黄家、吴家、孟家,各个富可敌国,豪建庄院,养奴无数,挥金如土,”沈泰康说起扬州人物,口若悬河,马上歪楼。
“咳咳,少要罗嗦,”黄汉打断一下,“说说货运各地的行商。”
“哦,盐商里就有大商家,我之所以说盐商,就是因为大行商就在其中。。。。。。”沈泰康连喝了几口茶才说明了。
原来,扬州盐商吴家,孟家人脉不及前几家,于是另辟蹊径,组成船队,利用雄厚资金货贩南北,在江南自己大肆办店贩卖粮食、瓷器、棉帛、丝绸等,在北方与当地豪族合股经营,倒也另外开辟出局面。相对来说,吴家更强一些。
“你能与孟家联络上吗。”黄汉打断沈泰康的喋喋不休。黄汉不与吴家联络是因为赵烈定下的调子,哪一行的头家都是桀骜之辈,价格供货方面苛刻不已,不如找寻次一家,反而比较容易接洽,这是赵烈交待的,黄汉无不遵从。
“当然,大人,只要您办的是扬州城的事,我定会给您办妥。”沈泰康拍着胸脯保证。吹得没边。“我识得孟家三掌柜的张庭,不是一般熟识,我等。。。。。”眼看又是滔滔不绝之势。
黄汉瘦长脸一抽搐,这个沈泰康也太过罗嗦,不耐的打断沈泰康:“我欲今日与张庭叙谈,你就与他说,北方有大客户与孟家接洽。”
沈泰康点头哈腰而去。
沈泰康也许吹嘘的不少,不过,能搭上孟家的线倒是真的,一个时辰后,沈泰康回禀,约了张庭今晚在广汉居饮宴。
此时,到宴饮不到一个时辰了。
广汉居位于码头区,在黄汉看来规模不小,装饰豪华,实际上在当地只是三流的酒庄,不过适合张庭这等人的身份,张庭与沈泰康家是远亲,只是沈泰康太过油滑,与张庭办过几次事,手尾一般,张庭不是很满意。
此次,张庭本是不愿来,沈泰康赌咒发誓,此次来人是北方军将,来头不小,既有货物交接,还有大批货品采买,张庭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走了这一遭。
当沈泰康引着黄汉进入二楼雅间时,张庭看到同沈泰康一同到来的是一个不到二十的年青人,一时有点恼怒,不过久经历练的张庭看到此人走路的姿态和身后四个带刀护卫,心中一动,忙起身见礼。
“小可乃是孟家管事张庭,不知客官来此何事会办。”张庭笑着拱手一揖,尽显掌柜的本色。
“好说,好说,本人也是我家老爷管事,来自山东。”黄汉笑着回礼。
张庭笑着不语,心道,信你才怪,有这般年轻的管事嘛。
沈泰康忙将两人安置在酒桌旁,吩咐小二上菜,几人热络的闲谈,吃喝了一会。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黄汉直奔主题。
“张兄,我这里急需一万石粮食,五百匹棉布、炊具、熟铁、棉花、针线,这里是具体数目,花色,你这里能否备全,并送往山东。”黄汉拿出具体账目交于张庭。
张庭接过一看,心中暗惊,数目十分庞大,看数量粗估是最少数万人的衣食,心道,此番沈青皮终于没有哄骗与我,当真是一个大客户。
“大人放心,所列物品我们孟家皆能备全,一定是不会耽误大人的行程。”张庭笑容满面的应答,他此时要做的就是留住这个大客户。
“实不瞒张兄,我家大人乃是登州镇靖海卫千户,奉巡抚登莱武大人的命令安置数万辽民,寒冬将临,时间紧迫,万不可耽搁。”黄汉仔细叮嘱,赵大人的事可是不能耽搁。
“原来是千户大人奉命安置灾民,可敬可敬,大人放心,决不会有所拖延。”张庭笑容更甚,这就对啦,不然几万人的衣食住行采买太少见了,一般都是商家才是这般采买。
“另外,”黄汉眼看着沈泰康,欲言又止。
沈泰康识趣的起身出外,想是这位黄大人要同张庭谈论如何上下其手,贪墨一些银两,此为常例,不足为奇,沈泰康经历的多了,不足为奇,沈泰康麻利的下楼等待。
“张兄,我家大人是威海水师指挥赵海明大人的公子,我家大人有门路从倭国引进大批货品,货价比你们进价低的多。”黄汉提出要求;并递上货品账目。“望我两家可以长期的合作。”
“嗯?”张庭也以为黄汉要私下谈谈好处,谁知是这般因由,不由一愣;下意识的接过读阅。大明海禁百余年,凡能从倭国贸易渔利的要不是海商豪族,要不是背景深厚的勋贵,高官。
“嘶,”张庭深吸一口气,太刀、折扇、丝帛比自家从走私船的进价还少两成有余,他是根本没想到海上夺船,他想到的是这位赵大人真是手段了得,在倭国也是人脉惊人。
“大人,这些物品不知现下有否。”张庭很是心动。
“都有,皆在停于镇江的水师战船上。”黄汉看看四周道。
“好,这些货物我家全部吃下。敢问,今后,这货品常有,还是。。。”张庭需要确立能否常有往来。
“嗯,常年都有。”黄汉给予了肯定答复。
张庭悄声的问道:“可有倭国银铜。”这才是走私的大头,大明银铜紧缺,又以银两,铜钱为流通货币,所以银荒,铜荒日烈。
黄汉略一沉吟,“这般物品要与我家大人面谈。”
张庭满口应了,这般大户,家主肯定让他见面细谈,甚至将来扩大,家主定是要与对方亲自商谈。
两人相谈甚欢,酒宴尽欢而散。
当两人微醺下楼拜别时,在沈泰康看来这是胜利完满的会晤,把黄汉送到客栈,幸福的收下二十两谢仪方才哼着小曲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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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艰辛建设
分手后,张庭就没这么轻省了,酒宴完毕后就急回孟府求见家主孟广山,这不是一桩小生意,其中涉及银铜不是小事,只能由家主定夺。
四十出头的孟广山此时正在书房冥思苦想,由于巡检司将明年的孟家盐引减少五分之一,孟广山大感头痛,上门求见不得,他明白是前几家勾连扩大各自盐引,减少自己与其他中小家的收益。
这点减持孟家还是损失的起,不过,明年再次减少呢,虽说本家为防万一,早已在钱庄、货栈、船运等处铺开,但是盐政的暴利还是大头,另外这是风向,是商家是否与官家密切的标志,也间接影响家中其他行当。
“唤他进来。”听到张庭求见,孟广山有点诧异,张庭虽说在三个大管事中最是年轻,只有三十余岁,不过为人一向勤勉谨慎,这般晚了前来,还是第一次,孟广山只能希望不是太差的消息。
张庭入内后,不敢耽搁家主晚上太多时间,见礼过后将今日与黄汉所谈尽皆告之,请孟广山定夺。
孟广山思之再三,有一定风险,毕竟是走私倭国物品,不过,这般大的体量这位三品指挥使必是与其他权臣、勋贵合股,风险不大,还没听说哪家勋贵、权臣因此获罪的,抓获的都是小商小民。
如果由此搭上路子,对本家钱庄、货栈扩大却收益极大,何况还可结交这位指挥使和身后人物的人脉。
“嗯,张庭,为稳妥起见,此次货物交接完毕后,你同此人去山东一趟,看看是否如他所言。如所言属实,与我两家都是好事,真如他所言,张庭,你居首功。”孟广山定下了章程。
张庭心头一热,急忙应允。
张庭第二天就开始罗列货物,调配自家船舶,三日后抵达镇江交易货款。
环绕着大明的一众枭雄们都不闲着,赵烈更是忙的不可开交,今年马上入冬,冬小麦以及耕种完毕,但是明年收获后的日程就摆在面前。
赵烈指望着这片土地作为农业增收的试验田,肥料是重中之重,后世,由于有机蔬菜的热销,让赵烈的二叔眼热不已,正是赵烈从网上查询,并帮叔叔建立的高温有机催肥,经过两年才摸索熟练,在市郊大棚种菜,大幅改善了叔叔家中的收入。育肥倒也驾轻就熟。
赵烈让刘平召集百名种地的中老年军户,在镇郊的一块军田里示范了如何高温育肥。号称齐民要术所载。实际上很简单。
众乞丐军户惊疑的全部上阵,挖坑、切杆、铺层、加水,忙个不亦乐乎,至于是否相信就是天知道了,反正李先生看了一会后,不置可否的提前走了。
祝英、郑益民、刘平乃是赵烈属下,苦着脸留下,刘平是赵烈交代专职负责此事,心中画魂,口中还得吆喝督促众人熟练掌握,交代人手热水,言明回去后教授邻里掌握,并不时抽检,有不照做的扣除三个月的饷银。
赵烈看着众人口是心非的应和,也懒得多说,没有结果之前,多说无益,不过,上官发话,这般人等不敢不照做。
赵烈感觉自己在众军户心目中就如后世的一些官员,明明不懂农业,但是拍脑袋就是一个主意,要求下面种植一种作物或水果,大上快上,向上请功报导美其名曰何等农业规模经济带,如何为农民创收,快速捞取政绩,至于收成和善后那是下一任官员的事了。
十余天后,大批威海水师战船在福岛号于福带领下来到石岛,运来了石灰石等大批物资,数千的辽民,数十匠户,以郭涛、徐鸿为首的军余们,卸载后大部船只返回继续装载,余福留下协调陆海。
石岛的喧嚣忙乱开始了,首先就是先建立码头,这是重中之重,赵烈亲自上阵,在开动仪式上训话,言道,每人月饷半两白银,供给三顿饱饭。辽民呼声雷动,民心拜服。
接着赵烈领着杜立、汪全以及二十余军余,把人手分为几波,将辽民分为千总队、百总队、什队,便于派遣,开始建筑码头、地窝子,以及规划匠户所、官署、军营、住宅区,商铺区、医馆、砖窑、石灰窑口、炮台等功能区,还在船匠的建议下开掘烘干窑,忠烈祠也勘定在岛湾西部的一个土山上。
在山脚还建了养猪场和鸡鸭场,由辽民妇女看护。毕竟数万人的肉食不是小事,没有肉食补充,难民的体力难以保持,赵烈要的是活蹦乱跳的辽民,不是病秧子,虽说各场当下不能马上出产甚至还得投入,不过,数月后就会大量产出,那时可是比购入节省多了。
赵烈有时也是好笑,后世是精兵简政,将国企小社会的毛病去除,而他却是要在石岛建立一个小而全的小圈子。
经过几天的忙乱,总算稍有头绪,码头开建,地窝子挖掘大半,窑口挖掘大半,各个区位已定,整个石岛湾就是一个大工地,四处烟尘,熙熙攘攘、吵吵闹闹,一改此地的静寂。
为了加快工程进度,赵烈寄出了水泥这般大杀器,石灰石登州就有出产,价位便宜,在赵海明的号令下,威海水师单拿出几艘苍山船运来,那真是是指挥令下谁敢不服。
黏土石岛西北就有出产,混合进窑煅烧,出窑后打碎磨碎即可,在这年代就不要指着球磨了,都是用牛拉人拽的石碾压碎,最后人工在捣碎一些,效率极差,粉末细度差上几个级别。
但是这毕竟是原始水泥,干燥成行快,硬度高,大大加快了建筑的速度。不过,颗粒粗大开裂的程度有点大,用赵烈的话讲,对付吧,它毕竟不用人力畜力夯土不是,这就大大节省了时间,这么多的道路屋舍如果都是夯土建造,两年都完工不得。
赵烈还在海湾东南角建立了一个制盐厂,大明在此时还是煮盐为主,基本没有晒盐,所以人工,柴薪耗费极多,制盐成本颇高。
而在后世辽宁沿海赵烈见过民间自制的晒盐场地,就是用水泥在海边沿着平缓海岸砌成几个盐池,成阶梯状,当涨潮时海水沿着入口流入盐池,满溢时封闭入口,让海水留在硬化的盐池中,利用烈日暴晒,海边大风蒸发吹干水分,留下盐晶,最上面的较浅池子最先结晶,然后用下面已经较高盐度的海水不断往最上面的池子浇去,盐晶不断增厚,如此往复。
介于大明坑爹的盐价,介于自家囊中羞涩,赵烈决定复制盐池,多出的海盐还可以向附近贩卖,还可以用盐腌制鱼干。
张环、蓝三、于强等渔民家庭也是全力开动,军爷发下赏格,采买大量鲜鱼,数量之大令人咋舌,小渔村能开动的渔船全体出动,小船就在湾外近海捕捞,稍大的两艘破败渔船向东到石岛渔场捕鱼。
赵烈规定早饭是稀粥咸菜,中午干饭海菜汤,晚上加餐海鲜,辽民什么时候吃过如此好的伙食,吃饭时各个如饿狼般勇猛,吃得饱穿得暖,反映在活计上那是大干快上,速度惊人。
赵烈就和众人摸爬滚打在海湾边,住地窝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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