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九成急忙找到孔有德,这件事因何而起,就是因为打压与赵烈交厚的商人而起,李九成当然得同孔有德会商。
孔有德大怒,娘的,他不过是收取一些厘金,赵烈竟然像个土匪般绑票,他同李九成商议一番,即刻派人前往靖海卫,看看李应元是否被囚禁于此,再行定夺。
孔有德派出麾下嫡系都司张文焕前往靖海卫查探。十日后,张文焕返回,李应元确实在赵烈手中,不过不在靖海卫,而是在石岛,赵烈声称李应元调戏追逐赵烈麾下百总的婆娘,被百总率人拿下,待镇抚审理后就要服数年的苦役赎罪。
孔有德同李九成立时明白这是赵烈的手段,如果他们不再难为这些商人,赵烈才有可能放归李应元。
“文焕,你有没有说如果不放人,我等求告孙大人,他赵烈不要自身难保。”孔有德道。
“赵烈道,李公子强抢其麾下军将妻子,就是告到御前,靖海卫都不怕,让大人们尽管去告。”张文焕无奈道。
“呵呵,”李九成怒极反笑,“那我们就到孙大人面前告他抢掠我军将佐,看孙大人如何处置他。”
“就怕孙大人也是无法,”孔有德摇摇头,“文官做事向来得守规矩,此番,应元身边的护卫一个都没活下来,靖海卫那边可以拉出大票的人来作证,是应元抢掠良家妇女,就是告到孙大人那里,也是难办,就算赵烈看在孙大人的面子上放了应元,也不是一两月的事。”
孔有德太明白这些文臣了,孙元化肯定是想给赵烈吃点苦头,如果孔有德、李九成做的漂亮,抓住了赵烈的错处,孙元化肯定会高高兴兴的借机教训一下赵烈,还能夸奖两人办事得力。
如今却是赵烈人证皆在,那么孙元化就不大可能出重手了,因为如果案子不做到实处,留下的隐患是日后孙元化宦途上的大麻烦,日后会有不少人抓他的痛脚。
李九成鲁莽一些,但不是蠢人,略一思量也明白过来,无奈的跌坐下来。“那应元就这般被囚禁在石岛了。”
孔有德来回走了两趟,一咬牙道,“趁着这个机会,我等率军前往石岛,石岛没有城池,如果有机可乘,我等就借此攻入石岛,到时看赵烈如何低头告饶。”
“如此应元如何,赵烈能饶得了他。”毕竟父子连心,李九成大惊道。
“哼,他赵烈用了这般功夫抓住应元,就是为了胁迫我等,怎么会伤了应元,如果应元有恙,我等与其拼命,哼哼,他赵烈可是玉石俱焚,孙大人和朝廷能饶得了他。”孔有德冷笑道。
“那好,属下追随大人一同去石岛讨个公道。”李九成咬牙切齿道。
“大人,这个赵烈在涿州可是击败建奴,其麾下军兵战力强悍,不可不防啊。”张文焕心有疑虑。
“哼,我朝军将的报捷有几分真的,况且他赵烈四千兵丁防御不足两千建奴,砍下些首级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况且还有近万登莱军兵帮衬,也不晓得,他赵烈花费多少银钱让张可大如此挺他,当然其麾下军兵比卫所兵定是强一些,否则抵受不住建奴的军兵的三板斧,不过与我军相比,还是大大不如。”孔有德嗤笑道。
他可不是兵部那些易被蒙蔽的尸位素餐之辈,万余登莱军兵在涿州附近埋伏攻击不足两千的建奴军兵,有些战功何足道哉。
只是孔有德不晓得,他猜测的兵部的战报有假这没错,不过是倒转来的,都是赵烈所斩获的,登莱军其他军将都是托赵烈的福气。“况且赵家战后也没有财力维持了,折损的战力根本没有补充。如今不过是两千余家丁。”
“到得石岛外围,我军先于其虚与委蛇,如其还是不放应元,我等假意商谈,暗中集结军兵攻入石岛,哼哼,到时将石岛工坊、船只、银钱夺了,我看赵烈到时敢不放了应元。”李九成狠毒道。
孔有德含笑点头,心道,这个家伙好算是恢复了毒蛇本色,方才可是失心疯了,怕也是被儿子的事急的。
“文焕,传令,让老弟兄们准备一下,明日开拔石岛,对外就说是征询队伍。”孔有德下令道。
张文焕答应了。大营中的兵丁有四千余近五千,真正的东江老兵有三千出头,这些人经历了在东江和辽南同建奴、汉军、蒙古人的对阵,是孔有德的最大依仗,此番孔有德对于赵烈不敢轻敌,将其压箱底的战力拿了出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八章 流年不利
陈怀明泪流满面的看看天,老天爷,陈某晓得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不过,也不能这个苦法,这两个月来,您老人家看看文登都发生什么事啊。
让陈怀明如此悲催的就是东江兽兵,从登州到石岛必然经过文登县,这是唯一的官道,孔有德、李九成统领麾下三千名军兵杀气腾腾的直奔石岛。
到得文登休整时,出了岔子。一个采买的军头在一个杂货铺采买时没有给钱,拿起东西就走,这个杂货铺的东主在文登也是颇有势力,你个丘八敢强抢,如何使得。
他吩咐家中护院齐上将这个军头和几个军兵打的是鼻青脸肿,这个军头如何忍得下这口气,他们东江兵到得登莱后只有他们抢别人的,什么时候受过这个。
他回去军营后召集了二三百名军兵前往杂货铺打砸,将其东主打的重伤昏迷,杂货铺被抢劫一空,前来劝阻的衙役也多被打伤,其后又趁乱抢劫了其他一些米铺、金铺、成衣铺等,文登最为热闹的街巷混乱不堪,这般强盗抢掠之后扬长而去。
待陈怀明闻讯到得现场时,只见平时最为繁华的街道一片狼藉,有的百姓受伤正在救治,有的正在苦着脸正在整理破损,有的正坐在大街上嚎啕大哭,平日里行走的路人全无踪影,此地恍然间成为鬼域。
陈怀明大怒,朝廷花费巨资养兵难道就是为了祸害百姓的,他火冒三丈的率领着几十名衙役直闯城北东江兵大营。
“孔参将,你麾下军兵在城内强抢百姓物件,百姓抵抗,这般丘八竟然大打出手,打死三名百姓。几十名百姓打伤,还抢劫十余个铺面,如今文登城内百姓被惊吓的纷纷避走,大街全无人踪,竟成鬼域,下官敢问孔参将。麾下军兵是大明官军还是盗寇之流。”方一见面,陈怀明没有寒暄,就开喷。
“陈知县,本将听闻是你城中刁民先动手将我军兵打伤,我军兵不过是自卫而已,陈知县怕是恶人先告状吧。”孔有德冷笑道。
他也是放才听闻此事,对于麾下军兵的德行他是一清二楚,不过,此时。他绝不能认了这个罪名,死了三个人不是小事,只要不被当场捉住,两方推脱最后不过是个悬案。
就是告到巡抚大人那里也是立于不败之地,但是如果他认了这个罪名,他能想象巡抚大人的愤怒,加上前番数次类似的事情,孙元化肯定要使些手段处置。否则民愤太大。
陈怀明差点没喷出一口老血来,反咬一口的事他不是没见过。但是如此对打杀人命毫无一丝愧疚,仿佛全无此事的反过来诬告的这是头一遭,“他们不强行抢掠,百姓能向身带兵器的军兵先行动手,孔大人不是说笑吧。”
“文登此地多出刁蛮之民,本将在登州就有耳闻。甚至连员外都白日里就被打残,向军兵动手实属平常。”李九成一旁讥笑道。
陈怀明被这句话气的头晕眼花,天旋地转,他摇摇晃晃的手指李九成,“你。你个粗鄙武夫,竟然颠倒黑白血口喷人。”
李九成大怒,他正因为儿子的事心急火燎大为不耐,这个酸儒竟敢骂他,他手握刀柄就待抽出腰刀,只是抽出一半,孔有德一把将其手叨主,
“放回去。”
孔有德大喝道。
他对于李九成这个愚笨的脑袋有点忍无可忍了,尼玛,没看我一推六二五吗,你他娘的竟然还在添堵,老子总算是晓得李应元这个闯祸的劲头随谁了。
李九成骂骂咧咧的收回单刀。
“好,好,大明军将竟然要无令斩杀文臣,来,向这里砍。”陈怀明气极,伸着脖子大喊道。他身边的师爷急忙的拉着他,场面十分的混乱。
“陈大人过于狂悖了,来人,将陈大人送出军营。”孔有德喝道。
两边的上来数个亲信家丁左右架住陈怀明拖着向大帐外走去,陈怀明满口大骂东江兵乃是禽兽之兵,他要向府台大人和巡抚大人提告孔有德云云。
孔有德面无表情一言不发,李九成则是回骂回去,大帐内外一时尽皆骂街之声。
陈怀明在营外整理好凌乱的官袍,师爷将其歪斜的官帽扶正,他喘息了片刻,总算平静一些,看看营门前面目狰狞眼怀恶意的一众兵丁,陈怀明长叹一声,“乱世将至,乱世将至啊。”
“东主慎言,慎言啊。”师爷吓得顾不得体统,赶紧捂住东主的嘴,开玩笑,这话传出去,去职待勘都是轻的,弄不好就是杀头的罪过。
陈怀明长叹一声,想想这两月来自家的遭遇,心生去意,作为一个七品文官向后被大明粗鄙武夫羞辱,百姓尽遭劫难,悲哉痛哉。
他满怀悲愤返回文登,下令紧闭城池,同时开始收拾城内的乱摊子,面对城内哭爹喊娘喊冤叫屈的百姓,陈怀明是坐困愁城,感叹老天对他何其不薄。
孔有德在营中也是没闲着,他将范事的军头喊来,即刻命人打了他三十军棍以儆效尤,他是真怒了,如今他满脑门的官司,一门心思的想要同赵烈掰掰手腕,这般混蛋却是不断给他添乱。
孔有德为了防止再有变故,下令饭后即刻启程,向南开进。
绕着文登城南下,孔有德军行进了还没有两里地,前方来报,遇到赵烈所部夜不收,正在前方激战。
孔有德心中一凛,这里离石岛颇远,赵烈所部夜不收来到此处,可见赵烈时刻盯着这里。他同李九成打算突袭石岛人如意算盘是打不响了,这个赵烈还真是警醒。
接下来,败报不断传来,自家的夜不收抵不住对方的夜不收,折损不断。
“大人,赵烈所部的夜不收都是身着铁甲。一人双马,十人一队,我军兵丁不过是身着皮甲,确是抵挡不抓。”夜不收把总跪秉道。
孔有德气极抽了他一鞭子,他催马向前,张文焕跟随其后。来到队伍前列,只见前方不足一里处,二三十名身着黑色铁甲的明军大马金刀的立于马上,向他们张望,孔有德鼻子差点没气歪了,尼玛,这是夜不收,有这么大摇大摆的夜不收吗。
“张文焕,你带一个百队骑兵冲他一家伙。”孔有德吩咐道。
张文焕得令而去。马蹄纷响声中,百名骑兵冲向对面大摇大摆的夜不收,对面的夜不收拨马而去。就这样,如果来的多,这帮子夜不收拨马就走,如果是少量的夜不收,赵烈所部就上前骚扰,让东江兵不得安宁。孔有德、李九成暴跳如雷。
如此走了十余里,突然孔有德感到大地在不断的震动。老于军伍的他即刻感到不对,“整队。”
他的命令传达下去后,全部的一千五百名骑兵来到前方勒马整队,步兵在其后列阵,就在此纷乱之时,南方官道腾起大片烟尘。马蹄的轰响隐隐传来。夜不收拍马急报,赵烈所部骑兵出现。
孔有德手搭凉棚眺望远方,只见远远的一条黑线跳动在地平线上,旌旗飘扬其中。
赵烈骑在黑色的安达卢西亚战马上,远远眺望孔有德的军阵。在相聚两里的地方。赵烈所部勒马停步。
赵烈举起单筒望远镜细细端详孔有德军,只见前方分布的都是骑兵,他们大多身穿皮甲,头戴八棱铁盔,手中的兵器极为的杂乱,刀枪斧头都有。
这些骑兵排列杂乱,只是大略一个阵型,不过几乎各个目光粗野,表情沉稳,算得上是明军精锐,可见孔有德对于这些兵丁是用了心的。
“吩咐下去,更换马匹,整理兵甲,备战。”黄汉兴奋的吩咐道。此番赵大人已经言明,他是此战的主将,赵烈赵大人只是观战,因此黄汉晓得,这是大人放手让自家独掌一方的开始,因此黄汉极为的亢奋。
传令兵骑马散开不断喊叫着。
“总镇有令,更换马匹,整理兵甲,备战。”声音远远传播开来。
王海州带领兵丁开始更换马匹,这些马大半是石岛马,混血的马匹十分的高壮,来此的路上它们只是空马行进,保持了体力,此时接阵该是他们大显身手的时候了。
铁甲铿响声中,破虏军骑总兵丁更换了战马后,开始为短铳填装弹药,最后整理身上的铁甲,将骑枪规整好。
赵烈此行没有带领步军,不是他狂傲,而是他深信经过涿州锤炼的骑兵们定能击败东江军。
“整队、整队。”王海州大喊,各个百总也在大喊着,数十息的功夫,因为换马凌乱的军阵整肃起来,换下的备马被夜不收收拢带往后阵。
孔有德此时也在观看赵烈所部的动静,他看到赵烈所部突然凌乱起来,细细一看,发现是在更换战马,接着开始重新整队,在不到百息的功夫后,赵烈所部排成了一个刀砍斧凿的大阵。
孔有德倒吸一口凉气,这是骑兵好不好,要说将步兵排列成整齐的大阵,明军里还有军将能办到,先不说战力如何,但是看上去气势十足不是,有人就是欢喜这般调调。
但是骑兵整训到如此整齐划一,这是孔有德看到的头一遭。
“不过是些花架子,一冲而散。”李九成看到了孔有德凝重的表情,他啐了一口,不屑道。
“如果是其他军将也就罢了,这个赵烈既然能顶住建奴的骑兵,他还能都是花架子,如此恐怕早就挺尸在涿州了。”孔有德不满的横了李九成一眼。“这股骑兵不好对付。”
李九成没有言语,不过他还是没看的上对面的骑兵,真以为是御前点检呢,排的如此齐整,一会儿叫你们晓得爷爷的厉害。(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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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往往前一天晚上写完,夜半都是订好上传时间,致使半夜有些打赏的朋友第二日才能列举出来,表示歉意。
最近身体不适,但是还是坚持码字更新,不认为自己的书不好,而是认为很好,一定坚持完本。
第二百八十九章 一败涂地
黄汉统领骑兵开始小跑着向前,不过行了百余步,对面奔出三骑,口中大喊,“登州参将孔大人要同赵大人阵前一会。”声音远远传来。
接着孔有德阵前骑兵闪开,从中间奔出十余骑,其中两杆旗帜飘扬,登州参将、孔。
赵烈看到这一幕,他不感到意外,他手里有李应元这个人质,孔有德李应元不谈谈反倒是奇怪了。于是他也是催马向前,身旁赵达、余大宝以及一个什队的护卫随扈,一个赵字大旗相随。
双方在军阵前相会。
方一见面,孔有德就感到十分的别扭,因为他得仰望赵烈,孔有德身材粗壮加上身披铁甲,骑在还算是高大的蒙古马上,还是显得马小人大,极为的滑稽。而身高体壮的赵烈骑在一匹黑色的巨马上俯看着他,这让他极为的不爽。
“孔大人不在登州城南作威作福到得这荒山野岭所为何事啊。”赵烈拱了拱手讥讽道。
“赵大人,明人不说暗话,李应元你须即刻放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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