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大人,我等分几拨冲杀靠近敌军,折损了五人,发现敌军都是北虏,没有建奴人马,预估能有三千上下的骑兵,离此只有五里啦。”一个李禄队中的斥候百总章子长跪秉道。
“嗯,一路辛苦,同弟兄们下去歇息吧。”赵烈看看章子长满脸的灰土温言道。
章子长施礼而去。
“诸位,回去整军备战吧,让这般建奴的狗腿子尝尝我破虏军的铁拳,让他们以后见到我等的旗号就屁滚尿流。”赵烈肃容道。
“遵命。”李禄、韩建、关明、王海州等人回归本队。
这时,赵烈等人已经感到冰冻的大地微微震动,不过及其的轻微。
沉闷悠长的三声号角,军兵听闻后都站起身来,随着各自百总和千总的命令开始整队。
炮队一如既往的来到了队前,卸下药包、弹丸后,挽马被牵走。
二十门火炮由两百名炮手打理,还有百名炮手作为备队。
三个千总队一千二百名火铳手分为四排三十列,延展出一百多米,将官道截断并布列到田亩里,一千五百名的长枪手驻立在后,在左右两侧则是各自四百名的骑总兵丁,其中右翼都是乘坐石岛马的俱甲骑兵。
三里外,尘头大起,闷雷般的响声预示着大批骑兵的到来。烟尘中方形的、三角形的蓝色、白色、红色的旗帜飘扬着,不过到达两里地时,马速大降,蒙古骑兵勒住了战马。
“巴图,嗯,老了,眼睛有点花,你看看前边的明军是不是全甲在身。”四十余岁的枯瘦的苏德问道。
尼玛,花什么花,几天前你还说什么一夜连御几个汉女,娘的,你就是想拉我一起同喊敌人太强,避战而已,让乌力吉法不责众。
“是啊,巴图台吉,对面的明军十分的整肃,步骑全部俱甲,不能力敌啊。”巴图言道,出于避战的心里,他认了,况且如此威势的明军他头一遭遇到,心里也是打鼓。
“两位台吉,我还是那句话,如果不战而退,回去就是临阵脱逃的罪过,”乌力吉强硬的给予回击,虽然他也是为对面明军的威势所摄,不过就在辽东的他还是对明军的战力嗤之以鼻,队伍站的好能退敌吗,
“两位,这里不是大明京师,大明天子点检军兵,队伍齐整有什么用,还得手中的刀枪说了算,几位不是连这点胆略都没有吧。”
乌力吉的话让两人颜面无光,同时想到女真人的严苛也是心下忐忑。
“乌力吉大人,我等不过三千人,对面可是四千左右明军,这可是以寡敌众啊。”向来油滑的苏合也是心存疑虑。
“当年萨尔浒之战,辽沈之战,广宁之战那次不是明军人多势众,兵甲齐全,大金军连甲胄都配不齐全,战果如何,每次不是明军全军覆没,奉上兵甲无数,你等看到的不过明军的表象,我看到的是无数的兵甲和首级象我招手,要不是我族人不在,哪有你们的功劳。”
乌力吉撇嘴道,无论如何他都得让蒙古人出战,只要出战,无论胜败他都没有失职,至于万一战败,科尔沁人的损失跟他一丝关系都没有。
“乌力吉大人所言极是,明军向来善于虚张声势,二十年来无论是对察哈尔、科尔沁、大金,明军何曾有过大胜。”经过乌力吉的忽悠,苏德仿佛看到对方的兵甲在向他招手。
大金如何,当年不过是十三副盔甲起兵,后来的一切不都是从明人那里夺来的,女真人可以,自己为何不能,如果夺得对面,嗯,数千兵甲自己也能分得千余吧,那么科尔沁草原到时谁说了算呢。
巴图也是点头附和,眼中的贪婪之色显露无疑。
只有表面油滑,心里谨慎的苏合心中画魂,不过,两个台吉已经同意,他反对也是无用了。
乌力吉面露微笑,庆幸心愿达成,他也是真心看不上明军战力,即使对面明军盔明甲亮、齐整有素。
几位台吉达成一致,各出五百族兵冲击敌阵,击溃明军,缴获平分。
在几位台吉的亲信手下的号令下一千五百名骑兵开始集结,登时人喊马嘶,大战一触即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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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七章 脆败
赵烈用望远镜观察着对面几个敌酋的动静,连他们的犹豫都看到心里,心中极为不耐,他是急于赶到固安,打探前方的建奴军情以及弗朗西斯科的行踪。
不过,对面的蒙古人再不济也是一人双马的骑兵,机动性不是步队能抗衡的,他只有整队等待对方出招,为了打痛这般蒙古人,他下令放蒙古人接近一些。
一千五百名皮帽皮袍的蒙古骑兵开始催马小跑起来,蒙古马的疾驰距离并不太长,也就是两里地,蒙古人为了让战马冲入敌阵时也保持冲击力,先是小跑着从两里外行进。
当蒙古人抵达到一里出头时,他们唿哨着催马全速冲击,马蹄声震耳欲聋,冰冻的大地颤动起来,一条宽两百多步的灰尘带快速的向破虏军移动。
赵烈此时确定向来善于逃遁的蒙古人如今是只能向前了,毕竟全速疾驰的千多匹战马可不是那么容易停下的。
刘福贵全身披挂,铁甲、铁裙、护腿,手拿长枪,腰刀横跨,面目整肃,很有百总这般中阶军将的范了。
在嘈杂的声音中,他环视部下,发现个别的新军脸色发白,紧张的眺望临近的敌兵,手里伫立地上的长枪微微晃动。
“稳住,他们冲不过长枪队。稳住。”刘福贵大喊道,身为百总,如今安抚手下是他的职责。宣抚官魏强也是大声呼喊着,为军兵们鼓气,毕竟就是老军兵也是头一遭遇到数千骑兵的冲击,这股威势压来,摄人心魄。
“装弹。”前排的火铳兵在大地的震动和如雷的马蹄声中开始动作,平时严格的操练让他们绝大多数人快速的装填完毕。只有个别人因为敌人的威势而手忙脚乱,马上被什长、镇抚训斥,马上重新来过。
当骑兵接近到一百二十步时,破虏军大阵中铜号、唢呐齐鸣,在百总们的号令下,第一排的火铳兵开火。
砰砰的相声中。近二百米的阵线上腾升起一片烟雾,瞬间被强劲的西北风吹向破虏军后队,发射药将三百颗铅弹击发出去,效果在百步外的蒙古人身上体现,百多名的人马飞跌倒地,还有一些战马被枪声刺激的乱跳起来让四周的马匹也遭了殃,要么相撞倒地,要么为了躲避斜向跑开,冲击的阵势开始混乱起来。
此时第一排的兵丁退入阵中。第二排的火铳手原地击发,又是百多名的骑兵倒地,蒙古骑兵们没有停下来,因为他们和大明边军纠缠日久,知晓挨过火铳手的打击他们才能逃离升天,一旦冲入敌阵,明军大半会崩溃。
千余蒙古人开弓放箭,如林的箭雨呼啸着冲向破虏军。当面的火铳兵承受了绝大部分,不过。破虏军军兵全身俱甲,除了几个倒霉的被从甲缝中穿入的兵丁惨叫倒地外,第三排其他兵丁身上挂着羽箭继续击发,继续给蒙古人放血。
只剩下千名的蒙古人放出第二批羽箭,就在此时,轰轰的响声响起。大股的浓烟弥漫,二十们火炮将近千的小铁蛋发射出去,瞬间来到蒙古骑兵面前,四十余步外的蒙古人第一排的百多骑连人带马扑地,大片的鲜血喷溅。有的马匹被弹丸撕裂开来。
很多战马被近距离火炮轰鸣惊吓乱蹦乱跳,将骑手扔到半空中,上演了在赵烈看来犹如后世北美骑牛大赛般惊险牛仔秀。
此时的蒙古骑兵乱成一团,前方倒地的人马成为活的屏障,尤其是有些受伤乱动的马匹将后面的人马撞倒飞跌,只有少部分的骑兵冲入过去,迎接他们的是第四排火铳手击发的弹雨。
最后只有一百多骑冲到破虏军阵前,此时,炮兵和火铳兵刚刚退入阵内,长枪兵们原地放平了一丈半的长枪,一片枪林平伸,枪头泛着点点寒光。
这种火铳兵击发后依次退入大阵,长枪兵原地不动平枪的变阵就是为了对付骑兵的,骑兵快速的推进不会给步阵中火铳兵和长枪兵交替变阵的机会。
“平枪,稳住,稳住。”刘福贵大喊着。队伍中千总百总什长都是如此大喊,稳定阵势,等待着近在咫尺的战马冲击。
十余匹战马挣扎着冲到枪林上,它们是努力想停下脚步,眼前的点点寒光让战马不听主人号令只想逃避,可惜速度太快,收不住撞了上去,立时串在数枝长枪上发出凄厉的长嘶。
其他的战马或是骑手勒住缰绳或是自行绕着枪阵跑开,绝对不靠近它们感到危险的枪阵。
吴晗手里的长枪上传来巨力,濒死的战马奋力挣扎将他和其他两名军兵向后推出几步,跌倒在地。
马上的蒙古人飞跌下马,还没有起身,就被长枪刺穿。
大部分的蒙古人在长枪阵前总算勒住了战马,他们已经是毫无战心,拨马就跑,只剩下不足千人的蒙古人崩溃了,他们纷纷拨马逃离。
后面的蒙古军阵中的退兵的啰号响起,三个台吉对于惨重的损失痛心疾首,没有请示乌力吉就鸣金收兵了。
此时,快速的三声铜号响起,两翼的破虏军骑兵开始催马前行追敌,二十步后马速提了起来,与蒙古骑兵追了个首尾相接。
按说破虏军骑兵是从大阵两侧冲出,路程比直线撤离的蒙古人远得多,不过从破虏军阵前到百多步的距离上到处是死去和受伤的人马。
于是蒙古人的撤退之路,成了障碍赛马,不断的躲避障碍即使是从小长在马上的蒙古人也跑不出马速,而破虏军骑兵从外侧杀入,根本就没进入这片障碍中,很快就追上了败退的蒙古人。
尤其是右翼的石岛马,他们载着骑手风驰电掣般杀入蒙古人后队,破虏军骑兵手中的骑枪开始发威,收割敌人的性命。
王海州居高临下的将手中的骑枪从后面刺入前方奔逃的一个蒙古人的后背,蒙古人惨叫着用双手拽着骑枪掉落马下,王海州抽出雁翎刀。继续前冲。
胯下褐色的石岛马担负着全身铁甲的王海州以及它身上的皮甲的重量还在加速,快节奏的冲刺让王海州感到了坐骑爆发出的力量,这马冲刺就是带劲,蒙古马就是比不了啊,王海州暗叹。
十几步后,他追上了有一个蒙古人。此时这个蒙古人娴熟的在马上扭转身体,用马刀劈砍接近到侧后的王海州,王海州用雁翎刀格挡,当的一声,两刀荡开,此时一柄雁翎刀狠狠的劈砍在这个蒙古人的脖颈上,几乎将这个蒙人的头颈砍断,这个蒙古人没有发出声响倒毙下马。
王海州咧了咧嘴,娘的。自己过把瘾都不行,真是多事。
砍倒蒙古人的是他的一个护卫,千总都是有一个什的护卫,毕竟千总已经是破虏军有数的高阶军将了,不过,骑兵在战场上飞驰,护卫也不能百分百的护卫周全,这才有了方才王海州马快击杀蒙古人的一幕。不过,如果护卫再不赶到就是失职了。
王海州狠狠的瞪了这个护卫一眼。旋即大骂,娘的,忘了都带着面甲了,瞪给谁看啊,哭笑不得啊。
右翼的破虏军骑兵已经将右侧的蒙古人骑兵砍杀殆尽,左翼的骑兵才追上敌兵。剩余的蒙古骑兵被左右两侧的追兵夹击,很快被击破。
巴图眼睛血红,这都是他的族人啊,这是他在科尔沁立足的根基,见面为何蒙人都称呼他台吉。就是麾下的族人众多,战力不俗,这是毁了他的根基啊。
他催马就待上前迎敌,身边族中亲信急忙七手八脚的将他拦截,开玩笑,敌军趁胜追击,后面还有数千的步军跟上,此时迎敌那是九死一生啊。
“台吉大人,苏德、苏合、乌力吉台吉都已经跑了,我们不能孤军迎战,草原上还有我们的部族等着我们回去。”手下亲信其木格大喊道。
巴图四顾一看,好嘛,苏合、苏德、乌力吉等人正催马向西北来路逃去,全然不顾留在战场上的族人,巴图不禁破口大骂,都他娘的是胆小鬼,亏他们平时都自称是成吉思汗的子孙。
他恨恨的看着一里外接近的明军骑兵,一咬牙调转马头,狠狠的一鞭子抽在坐骑上,带领着五百余剩余族人快马撤离。
剩下的三四百的蒙古骑兵看到大队离去,立时失去了斗志,坐骑经过一里多地的疾驰和返回的一里多地的奔逃,都已经是口吐白沫,勉力维持了。
撤退的前路上破虏军骑兵已经开始封闭退路,没有大队的接应,不用交战,就是继续奔跑也能让他们的坐骑累死,而他们的备用马都是在出发地。
不断有人下马投降,最后这数百人都下马跪在地上,让破虏军骑兵省了不少的气力。
破虏军没有继续追击逃跑的敌军,毕竟敌人的马匹是刚刚启动的,而他们则是全速追击了两里的路程,马力殆尽。
赵烈对于蒙古人的大败没有感到奇怪,没有象建奴那般严苛军纪掌控的蒙古人更像是马匪,没有攻坚的能力,只能跟在建奴旁边打打下手,猛虎身边的豺狼而已。
不过,赵烈还是对这番交战很是满意,它让破虏军第一次经历了大批骑兵冲阵的考验,并且挺了过去,对于日后同建奴骑兵的对战大有裨益。
步队开始向前移动,与骑队汇合,毕竟还是骑兵接收战俘较为方便。
一个蒙古骑兵的袍子上都是鲜血,他的胸口中了弹丸,正往外冒着血沫,他斜倚一匹死去的战马靠坐着,双手捂着伤口,看着明军士兵靠近着,他绝望的看到一支长枪刺来,他无力移动,当即身亡。
刘福贵抽出长枪,在这个蒙人的皮袍上抹了抹血迹,
“都看准了,千总有令,受伤蒙人一个不留。”刘福贵大声喊道。
在这个战场上没有精力去救治敌人,没死,那就只有送他早登极乐。
下面的弟兄参差不齐的应答着,许多的新兵还是不落忍,毕竟还是活生生的人,不过碍于军纪,还是下了杀手。(未完待续。)
第二白二十八章 血债血偿
赵烈看了看远处被看押在一起的四百余名惊恐的蒙古人,满意的点点头,没有漏网之鱼,发起进攻的一千五百名蒙人几乎全部被留下了。
赵烈坐在高大安达卢西亚战马上眺望了整个战场,只见一里多地的原野上倒伏着无数黑灰色的蒙古人的尸体,同他们相伴的是很多死伤的蒙古马,许多受伤战马的哀鸣回响在方才喧闹,如今逐渐静寂下来的天地间。
“命令下去,让受伤的战马上路。”赵烈吩咐道,这种声音让人心烦,两个护卫策马前去传讯。
“赵达,命令斥候队出发,向北向西向探查建奴踪迹。”方才激战时,赵烈没有让斥候队加入骑队追敌,而是让他们保持马力,准备探查。
这时也是破虏军虚弱的时候,刚刚经历战阵,人困马乏,最主要的是兵丁们绷紧的神经松懈下来,绝对不能让敌人杀个措手不及。
赵达领命而去。
“你去吩咐刘海涛,开始点检战损和收获。”赵烈吩咐余大宝。余大宝策马而去。
一个千总的兵丁们开始清理官道上的尸体,为后面辎重队和炮队的前行打开道路。
还有一个千总的兵丁们开始打扫战场,收拢武器、银两和没有受伤的马匹,火兵们则汇集到一起收割马肉,这都是好东西,吃腻了炒面的军兵们看到被切割下来冒着热气的马肉眼睛都绿了。
一个时辰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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