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虎蛟竟然一个转身,离开了。
“咦?”卫嫦纳闷:“我没说错话吧?”
难道他们以为筹集六属性魔晶石,也就是那六种稀世翡翠,空手白抢就行了?
“所以说,什么兽人、矮人、精灵的……完全就不是一个层面的生物嘛……没共同话题……”卫嫦忍不住撇嘴嘀咕。
既然没她什么事了,也该出去了。进来好一会儿了,再不出去,沅玉、沅珠该着急了。这么一想,卫嫦对红绡和紫绫说:“我得出去了,那什么六属性魔晶石,我会尽力帮你们留意,不过,也别报太大希望,毕竟,那不是一般的东西,没那么容易得到……”
“这是不是就是你说的银子?”
卫嫦话音未落,就见虎蛟背着一个大箱子又折回来了。
因疾奔而粗喘的气息尚未平缓,虎蛟就打开了箱子,让卫嫦鉴定里头的物品。
额滴神呐!
一看到大箱子里满满堆砌着的银元宝,卫嫦的小嘴不自禁地张成了“O”形。
“咦?虎蛟,你该不会是从矮人国窃了去的吧?你们兽人国什么时候也盛产银裸了?”绿胡子矮人也凑热闹地靠了过来:“可若是这玩意儿能换六属性魔晶石,矮人国的银归山里不要太多哦……”
“……”卫嫦顿时满头黑线。
“我以为金裸会比银裸值钱耶……银裸都拿来炼器造械了……”
啊喂!真是够了!
卫嫦真想封住绿胡子喋喋不休炫耀的嘴。矮人国盛产矿藏她是知道的,可居然暴殄天物到拿银子炼器造枪械?
瞪了绿胡子一眼,卫嫦没好气地对虎蛟说:“这是银子没错!也能用它来易物没错!可是,就算能拿到外面,这点银子也换不到一块极品翡翠。更别说你们这个魔珠还是个只进不出的主,要想让本姑娘存够银两替你们收集六块极品翡翠,就慢慢等吧!”
说完,伸手一旋左耳坠,顷刻间消失在魔珠内境。
留在原地的几人面面相觑。
半晌,绿胡子矮人抓了抓头,赞同地道:“也是啊……让她帮我们筹集,却连经费都无法给她,确实说不过去……”
红绡和紫绫对视一眼,也都无可奈何。如果可能,她们也希望卫嫦能自由动用魔珠里的一切物品,只要能将魔珠解封……
虎蛟则是盯着那一大箱子银元宝发呆。
早知道,就拿其中一块来给她鉴定不就好了?大老远的,又这么重,难不成还要他再背一次?
……
卫嫦回到卧室,果真听到沅玉、沅珠在外头边敲门边唤她。
“小姐,时辰不早了,多少用点晚膳,吃完继续睡也成啊……”
“小姐,奴婢从‘秋兰院’回来了!听大夫的意思,三小姐没什么大碍,服几帖药就能痊愈,小姐尽可放心……”
这倒是个好消息!
卫嫦点点头,起身下床,用迟到的晚膳去了。
22 女人心海底针
季宁岚受寒吐血,柳姨娘又在“秋兰院”哭天抢地。
哪怕季鹤天本没有惩戒嫡女的意思,面对此种状况,也不好撒手不管、什么都不做。
“在你三姐姐痊愈前,就给我待在府里,哪儿都不准去!”
于是,次日早膳时,季鹤天沉着脸向卫嫦下了道禁足令。
卫嫦摸摸鼻子,乖乖领罚。
好在禁的只是不能出府,花园、主院还是能自由蹦跶的。
卫嫦反过来安慰了秦氏几句,便带着沅玉回自个儿闺楼“反省”了。
见嫡女受罚态度还不错,季鹤天满意地捋了捋胡子,用完早膳也出门上朝去了。
其他两房姨娘庶女,无论心底是否有想法,至少表面上都挺和气通融,甚至还安慰了秦氏以及卫嫦几句。
说到底,这事和她们一毛钱关系都没有。真正有意见的主,正禁足的禁足、养病的养病,都在“秋兰院”伸长脖颈看着呢。
“哈?禁足?且禁的还只是不能出府?娘!爹他怎么能……这么轻描淡写地就饶了她?”
季宁岚用凤头钗买通的膳厅丫鬟,给她报来了这么个消息后,当即气得她差没再吐一口血。
柳姨娘此刻正绞着帕子坐在女儿床头,听女儿这么问,也忍不住恨恨咬牙:
“你爹偏疼她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就算以前的事,念在她年少无知、姑且不去计较,可这一回……他怎能这般伤我们母女俩的心哪?……呜呜呜……”说着,柳氏便抹着眼角嘤嘤地哭了起来。
“我算是知道了……只要她在这个家,爹他……永远都把她放在第一位……”季宁岚瞪着天花板,双手攥紧了身体两侧的锦被。
闻言,柳姨娘哀泣地接道:“谁让她是嫡,咱们是庶呢……”嫡庶之别,有如云泥。
可季宁岚不信这个邪。
前世,她能坐拥本该属于季宁歌的姻缘。何况是今生,多了一世记忆的她,又岂会败在季宁歌的手下?不会!也不甘心!
这么一想,季宁岚深吸了口气,暗暗给自己打气:
快了快了,等那桩丑事一出,看她还能得瑟多久!只要她被驱逐出府,自己就有了被世人瞩目的机会……
只是,她忽的又记起:
都到这会儿了,将军府怎么还没传出那则丑闻?莫不是那丫头下药没成?不可能啊……那日看她从将军府回来时的模样,该是成了的呀……
蓦地,季宁岚下体一热,接着,一股暖湿的液体,沾湿了她的亵裤……
“嗯……聿宸……宸……爱我……爱我……”
柳姨娘被三言两语打发走后,季宁岚假借小憩,遣开了纤碧,缩入被窝,竟然用手抚摸起自己的私密处,甚至还将纤细的手指撩拨式地探入花心,“啊……”她舒逸地喟叹,现实的快感与前世洞房时的欢爱片段交织起来,令她再也无法抑制地醉心呻吟起来……
……
“小姐,门房刚刚送来一封信,说是曲六小姐差人送来的。”
那厢,卫嫦领了禁足令,回到“燕语楼”,就见沅珠边说边奉上了一封信。
曲府就在隔壁,还用得着书信传讯?卫嫦心下好奇,手上却利落地撕开了封口。
“噗嗤!”一看到曲盈然那手鬼画符似的毛笔字,卫嫦忍不住轻笑出声。
再等她半猜半辨地认出所有字连成的语句意思,更是笑得快岔气。
“噗……哈哈哈哈!”
沅玉和沅珠看着不解,对望一眼后,又齐齐看向卫嫦:“小姐?”
卫嫦拿衣袖擦了擦眼泪,虽然止住了笑,可面上仍旧忍俊不禁:“咳……盈然也被禁足了,接下来三个月都不能出府,还要罚抄女戒三百遍。”这可比她严多了。
当然,信上说的还不止这些。
事实上,关于禁足,曲盈然只是草草地一笔带过,余下的篇幅都是在骂祝辛安,就差没将他祖宗八代刨出坟墓,来个鞭尸泄愤……
……
与此同时,远在城东的祝家。
“阿嚏!”
祝辛安一大早上已经打了不下二十个喷嚏了。
说受寒,貌似也没其他症状,说无恙,可这一大早不间断的喷嚏又是怎么回事?
“阿嚏!”
又来一个!
祝辛安臭着脸吸了吸鼻子,正想让人给自己冲杯热茶,就听门外传来小厮的禀报:“爷,乔大人和阙将军都到了。”
“快请他们进来!……呃,不!直接请他们到书房,我这就过去!”
祝辛安嫌恶地瞥了眼被自己扔在地上的两块裹满口水、鼻涕的帕子,生怕死党们进来看到这幅场景引起误会,还道他是有多么的色欲沁心,大清早就上演春宫自慰戏……
书房内,乔世潇和阙聿宸穿着尚未换下的朝服,一人一边隔着茶几坐着,手上撇着茶盏盖,时不时品上一口祝家自己山头出品的香茶。
“这么早就来了?我还以为你们要上早朝,少不得要等你们到晌午后……”祝辛安人未跨进书房,调侃声倒是先一步到了。
“是要上早朝,不过已经结束了。”说到这里,乔世潇意有所指地瞥了祝辛安一眼:“若不是某人昨天硬要来个英雄救美,也不至于到现在都没定出个方案……”
“哪里是我在英雄救美啊……我看聿宸还差不多……”祝辛安捧了杯茶在死党们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这倒是……”乔世潇不置可否地点点头,似笑非笑地觑了眼一旁正安静品茶的阙聿宸:“喂!昨儿那姑娘,那么亲热地喊你‘聿宸’、‘聿哥哥’,确定你俩没关系?”
话音刚落,就接收到阙聿宸投来的白眼,乔世潇不禁笑着道:“得!不用你回答,我也知道,你救过她嘛!话说回来,季侍郎家的这个女儿,长得倒是挺不赖的……就是不知心灵和外表是否一样娇柔迷人了……”
“可不是嘛!”祝辛安也心有戚戚焉:“都说女人心海底针,果真难以捉摸……如此一比较,还是季家那个恶名远播的蛮横女来得可爱,至少没见她如此做作过……”
“我以为你会更欣赏曲家那朵霸王花……”
“我瞎了眼才会去招惹她……”
两个死党你来我往地开始斗嘴,阙聿宸却有片刻走神……
23 冤家路窄
见曲盈然和自己一样被禁足在家,卫嫦反倒松了口气。
虽说不讨厌曲盈然的性子,也因为对她性子的了解,相处时并不觉得有什么隔阂。
只是,毕竟换了芯子,以前的季宁歌和曲盈然凑在一起时,说好听点是惺惺相惜、趣味相投,说难听那就是狼狈为奸、臭味相投。换了她卫嫦,委实做不到没事就想着整蛊人。
可真静下来了,接连十天都无人来扰,秦氏又趁她这几天都乖乖待在府里,索性回了趟邻城的娘家,卫嫦就觉得日子过得真TM慢,成日里不是吃喝拉撒泡木桶澡,就是掰着指头数星星。大晚上的,没一点娱乐,对于一天能睡十几个小时的卫小姐来说,还不无聊到家?
这个时候,卫嫦才觉得,自己写文的时候,把富家小姐的生活写的实在是太丰富了:书画琴棋诗酒花,偶尔再添个梳妆女红,随便选两项,就能把一天的闲暇时光给打发了。
可如今要她从中选两项……艾玛,直接往她脖颈划一刀来得干脆!
既然琴棋书画无一精通,饮酒作诗又无心玩乐,卫嫦惰怠了几天,决定找点事消磨消磨闲暇时光,可是做什么好呢?捧着脑袋苦思冥想了半天,最后还是决定进魔珠内境,找那几个蝴蝶精灵侃大山去了。
“什么?你说矮人国研制出了十几台威力巨大的炮筒,齐齐发作,也无法对魔珠内境产生一丝一毫的损害?”卫嫦听得惊奇,圆睁着晶亮的黑眸,追问:“连一丁点草皮也没受影响?”太不可思议了吧?!
“嗯!”紫绫用力地点了点她的小脑袋,接着道:“后来,兽人国也组成了巨兽军团,想踏平地表,看看能否毁损魔珠,也……”
“失败了……”卫嫦下意识地接道。这不废话嘛!连矮人国制造的武器都无法造成任何毁损,何况只是几头野兽……
“瞧不起巨兽军团哦!”紫绫像是能读懂卫嫦的心理活动,扑扇着翅膀一脸严肃地反驳道:“它们曾在三界联手对战魔域时,发挥了无人能敌的作用,要不是它们,我们精灵界恐怕早就灭亡了……”
卫嫦吐吐舌,忍不住打趣她:“所以,你才会那么崇拜虎蛟?”
“虎蛟哥哥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崇拜他有什么不对?”紫绫胀红着小脸,一副道理十足地替自己辩解。
啊哦!原来精灵也会脸红羞涩啊!卫嫦忍不住抿唇偷乐。
“呀!对哦!答应要给你做串植物风铃送绿绮的,颓废了这么多天,差点把这事儿给忘了……”
见紫绫为掩饰脸红,不停绕着草坪旁的花木兜圈子,卫嫦蓦地记起还有桩承诺未兑现,于是说了声“回头见”,就出了魔珠内境,打算去花园采点各色花瓣和枝条,回来给绿绮做生日礼物。
……
时值阴历四月天,正是百花初绽、蝶蜂飞舞的暖融时节。
卫嫦换了件相对耐脏的棉布罗裙,挽起宽口袖子,让沅玉、沅珠带上剪子,提上竹篮,主仆三人去花园选风铃材料去了。
“小姐,要串起来的话,木香藤很适合啊!”
“奴婢也这么觉得,木香藤的花儿漂亮又坚韧,串的时候不容易折……对了,奴婢前日路过假山石,还见过一丛紫色的木香藤花,比白的、黄的漂亮多了,小姐若是喜欢,奴婢这就带你去……”
沅玉、沅珠虽不知自家主子怎么突然就对花响铃感兴趣了,不过既是主子喜欢,又是件难得正经的消遣事,自是鼎力相帮,甚至巴不得卫嫦从此刻开始直至嫁人都窝在季府后院串花响铃,也好过一出府就惹事儿。
卫嫦哪里能猜到两个丫鬟的心思,听她们说木香藤最适合做风铃,又有白、黄、紫三种花色,便二话不说,让沅珠带路,来到了花园东墙角——木香藤栽种最密集的角落。
木香藤就是七里香,能驱虫防蚊。卫嫦以前住的那套小公寓,阳台四角栽种的就是它。
七里香的花色普遍有白、黄两种,盛放季在初夏。
盛开的时候,白者宛如香雪,黄者灿若披锦,再配上浓香扑鼻的味儿,醉人的同时,也驱离了虫害。
只是没想到,竟还真的变异出了一丛紫色的七里香。
当卫嫦找到沅珠说的那丛紫色多重花瓣的木香藤后,当下决定送紫绫和绿绮的植株风铃,就定这个了。
于是,主仆三人分工合作:卫嫦选枝条,沅玉动剪子,沅珠提竹篮。采足了紫色花瓣的,又选了几枝初绽中的黄、白芽苞木香藤,正欲移步去采几朵粉嫩的蔷薇花做点缀,挡住她们仨的假山石后,由远及近传来一对主仆的对话,辨声音,似是季宁岚和纤碧。
“你说阙将军现下就在府里,可是真的?”
“奴婢听前院的铜芬确是这么说的……”纤碧顿了顿,鼓起勇气劝道:“可是,小姐……您这是何苦呢?……”
自从一年前,阙将军在莲花池救了小姐,小姐就养成了来花园踱步的习惯。若是平时,也没什么,可眼下……
思及此,纤碧看了眼脸色憔悴的季宁岚,不由提醒:“小姐的身子还未好透呢,若是又受了凉……”
“这么好的日光,哪会说受凉就受凉的?”季宁岚皱了皱眉,打断了丫鬟的提醒,有丝不耐地问:“让你打探的事儿,究竟怎么样了?”
“恕奴婢愚笨,至今未探到什么消息……”
季宁岚听了,沉默了半晌,随后,足下的步频有些加快:“算了!走!陪我去前园逛逛……”
“小姐!”纤碧自然猜到了自家主子想做什么,不由四下张望,确定无人后,无奈地跺跺脚,快步追了上去:“小姐——等等奴婢——”
透过假山石的缝隙,卫嫦主仆仨看全了这一幕。
沅珠忍不住碎嘴:“没想到三小姐这么……这么……”这么不要脸!后半句话自是吞回了肚里。
沅玉趁卫嫦没注意,瞪了沅珠一眼:好端端的,提什么三小姐,没得让自家主子闹心!
闹没闹心卫嫦倒是不觉得,不过,既然那家伙在府里,她还是趁早撤了吧。
当下,抿抿唇,朝沅玉、沅珠挥手道:“走!回小楼!”
“小姐?”沅玉和沅珠甚是不解,“不是还要采几朵蔷薇花吗?”莫非真被三小姐搞坏心情了?
蔷薇花?
卫嫦瞥了眼竹篮里单一的七里香,没好气地腹诽:蔷薇花哪天不好采?干啥非得今天?
一想到隔着墙的前院厅堂里,很可能坐着此生最好别再相见的混蛋冤家,卫嫦二话不说,迅速掉头,片刻不停地回“燕语楼”去了。
24 犹豫了
季鹤天偷觑了眼端坐上首位正经喝茶的主,悄悄抹了把沁出额际的冷汗。
虽然是自己开的口,邀请对方来府里坐坐,可那不是客套嘛!且之前无数次的邀约,都是被打回票的,不想今日却……
莫非,是为下个月的武考来的?可是不对啊,真要商讨武考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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