疮百孔。
一想到这里,上官琬芸的心便阵阵剧痛,她猛然推开了正在自己身后的后云海,与他相视的时候,本来准备了一大堆最恶毒的话语却一句也说不出来了,甚至想都想不起来,是想对他说“你去死”么?这样的话,她怎么说得出口!
后云海看着面前的上官琬芸,她的目光有些涣散,呆滞地坐在床畔,像是希腊神话里的女神一样美丽,美丽得好像和自己之间有着永远无法到达的距离,这越发让他想要占有这个女人,他将她身上仅剩的衣物也脱去,再一次将她压在了身下……
将衣物遮挡在胸前,上官琬芸站了起来。后云海已经睡着了,均匀地呼吸着,他在占有过之后那样满足地离开了自己身体,然后翻过身扭头就睡,没有和自己说一个字,好像是没有利用价值的垃圾,用过就可以扔在一边。上官琬芸不敢再想太多,她抑制着心痛,帮后云海盖好了被子关上房门,径直来到了卫生间。
浴缸里的水慢慢升高,氤氲的水汽让她觉得眼睛有些湿润,索性打开了淋浴趁着水声哭了起来,她蹲坐在浴缸里,花洒的水调到最大,打在身上有些疼,却真实,身体慢慢被热水包裹住,让她感觉到了丝丝暖意。
上官琬芸以为水声会遮盖住自己的哭泣,但是恰恰相反,后云海其实并未睡着,他听到上官琬芸的哭声之后爬了起来,水声并不能遮盖她的哭声,却可以遮盖住后云海的脚步声,以至于当后云海猛然推开门的时候,上官琬芸被惊吓到了,赶紧伸出手来遮盖着身体。
后云海坐在浴缸旁边饶有兴趣地看着害羞的上官琬芸,一点儿回避的意思都没有。
“我在洗澡,”上官琬芸故意别过头不去看后云海,“请你出去。”
也不知道这句话里哪一个字眼戳到了后云海,他愣了一下,随即讽刺地笑着上官琬芸,“怎么,你会害羞么?”
“我……”她咬着牙,不知道说什么好。
看到上官琬芸这样的表情,后云海的恶趣味泛滥,“自尊对你来说很重要么?比世纪天华还重要?”
上官琬芸几乎快要哭出来了,自尊重要不重要?这个问题简直可笑之极,她咬着嘴唇看着后云海,“我希望你能给我最起码的尊重。”
“尊重?上官小姐,我想你出身一个经商家庭应该不会不明白,如果要求太高,高出了等价交换的前提的话,交易是无法进行的,你不觉得自己的要求太高了么?记住,你是我的情妇,也只是情妇而已。”说着,后云海玩着浴缸里的水,一把将水扬起来,上官琬芸的脸上、头发上都是水珠。
这屈辱的滋味比起被人泼了一杯咖啡有过之而无不及,上官琬芸的心已经碎了,她觉得自己对后云海完全不必再抱任何希望,只要祈求这三个月可以快一点过去就好了,她拿过旁边挂架上的浴巾,将自己裹好从水中站了起来,“后先生慢慢玩,琬芸就不奉陪了。”
刚从浴缸里迈出来向门口走去,后云海一下抱住了上官琬芸,赤脚走在地上的她突然重心不稳,倒向洗脸台,后云海将她拉住,索性顺势压在了洗脸台前,从背后抱住了上官琬芸的腰肢,一把扯掉了她身上的浴巾,“你的身体,挺不错的。”
从来没有人说过类似的话语,上官琬芸有些娇羞有些恼怒,始终咬住了下唇低下头来不肯看后云海一眼。
只要是面对上官琬芸,后云海就好像有这无限的精力,他亲吻着上官琬芸的脊背,伸出舌头挑逗着她的肌肤,上官琬芸招架不住,口中发出了急促的喘息声。
“好像很享受的样子?”身后充满磁性的男声里带着讽刺。
这讥笑让上官琬芸无地自容,咬着牙,“我希望你可以尊重我。”
她想到了这话也许会激怒后云海,但是没想到后云海突然哈哈大笑,猛地一把抓住了上官琬芸的下巴,强硬地将她的头抬了起来,正对着镜子,“看看镜子里的自己,让我凭什么尊重你?我再一次重申一次,你只是我的情妇,像是你这样的女人,我一抓一大把,不要以为你有什么资本在我面前骄傲!”
后云海在自己的身后用力地发泄着,上官琬芸的身体与浴柜撞击着,是她从来没有忍受过的疼痛,但是上官琬芸一声不吭,她死死地咬住了嘴唇,忍住了疼痛和眼泪。
发泄过后,后云海将上官琬芸扔在卫生间里转身回去睡了,她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躺在了沙发上。
客厅的窗帘只是一层轻纱,无法阻挡正在窥视她的惨白月光,上官琬芸觉得有些冷,她从来没有这么难受过,身体还有些隐隐作痛,却远远不及自己的心痛,刚刚后云海的表现还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想必这一生也无法抹掉了。
010:温柔变噩梦而非爱
那一夜,上官琬芸是在哭泣中度过的,她睡着睡着就哭醒了,哭着哭着又睡着了,不知道现在爸爸妈妈和哥哥是不是在疯狂地到处找着自己,她躺在沙发上,身体蜷缩在一起瑟瑟发抖,直到天色微明的时候才踏实地睡了一会儿。
彻夜无眠的不只是上官琬芸一个,后云海在床上翻来覆去也没有睡好,又不敢发出什么声音害怕惊扰了上官琬芸,她哭泣的声音一直萦绕在自己的耳边,让他烦躁也让他怜悯。
早上的时候,后云海实在是躺不下去了,索性翻身从床上爬了起来,推开卧室的门,“上官琬芸。”
他刚喊了一声,低下头来一看上官琬芸正在熟睡中,她的睫毛还是湿润的,眼睛不时会轻微地眨动。硕大的沙发上,上官琬芸紧紧抱着棉被,身体蜷缩成了一团,惹人生怜。
后云海洗漱一下来到了阳台上,窗外的天还没有亮起来,推开窗子,空气里带着清新,整个城市休息了一晚上又再次鲜活起来,这是后云海最喜欢的时候,可惜今天的天色很难看,暗灰色,让人有些阴郁。
坐在窗前,他点起了一根烟,自己也想不起来抽烟多久了,大概……就是从上官轩和于蓝的那件事情开始的吧。他像头狮子一样甩了甩头发,那段回忆让他不愿想起却始终无法忘记,每当这样的时候,那段痛苦总是能第一时间出现将他围绕。
这么多年后云海都记不得自己经历了多少女人,各种类型的女人在他的身边挥之不去,但是始终没有一个人能像于蓝那样让他着迷。
有时候他也会自己告诉自己,大概是因为得不到的东西才是最好的所以才会对于蓝那样执着地无法忘怀,但却始终无济于事。
事实上,他非常清楚周围的人对自己的看法,花心情圣之类的字眼常常被用到自己的身上,可是只有他自己清楚,他并不是刻意去伤害周围的女人,他也曾经幻想有一个女人能进入自己的生活,彻底擦去于蓝的回忆,可是至今却……
等等,后云海突然觉得自己应该重新审视自己最近的情感,真的没有一个女人能替代于蓝给自己的感觉么?这个他坚信了多年的想法突然有所动摇,因为躺在沙发上的这个单纯的女孩子。
后云海觉得自己最近的举动,以及心里的想法开始有所偏差了,想到最开始自己和上官琬芸接触的时候,虽然那时候的他对上官琬芸百般宠溺,但是每每在他偷看上官琬芸的时候,总是忍不住冷笑,讥讽这个天真的女子居然相信了自己为了报复而编写出来的虚构爱情故事,但是为什么现在自己的感情却有了这么大的转变,尤其是当他蹂躏上官琬芸的时候,总是会因为她惹人怜悯的样子而心痛不已。
“后云海啊后云海,你真的疯了么!你不要忘了当初于蓝是怎么死的?你好好想清楚,你为什么要和上官琬芸在一起?”后云海不断地反问着自己,他需要时刻让自己保持清醒,因为他开始意识到如果自己不悬崖勒马的话,很可能让自己最初的目的有所偏差。这个计划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不然自己这么多年的处心积虑岂不是白费了。
当年他是那么坚决那么固执,一定要送妹妹后天心去上官琬芸念的那所学校,又让她们成为了最好的闺蜜打成一片,这其中为了连自己的妹妹都瞒过去,他费尽了多少的心机,怎么能就这样轻易改变呢!
不让上官轩置身于死地,就无法消除自己内心的憎恨,无数个漫漫长夜是怎样难捱的滋味,要让他上官轩受到十倍百倍的痛苦才能抵消!
他想尽了所有上官轩的坏处,想到了无数报复的方式,为的就是让自己的心不能为上官琬芸而动摇。
早晨的风有一点冷,后云海回到了客厅里,看着沙发上精致如瓷娃娃一样的女子,又有些心动了,他坐在上官琬芸面前,看着她的脸庞,秀气娇小的五官在这张脸上得到了完美的搭配,那微微皱紧的眉头舒展不开,后云海忍不住轻轻上前吻着她的眉心,这一吻再也无法收拾,他的脸庞向下移动,挪到了上官琬芸的唇间,柔软的嘴唇让他欲罢不能,舌头霸道地撬开了她的双唇。
上官琬芸被惊醒了,看到面前的后云海与自己如此靠近,尚是睡意朦胧的她一下还没想起来昨天发生的事情,瞪大了眼睛看着后云海。
被她这么一看,后云海有些无法控制自己,但是他马上想到了自己刚刚所说所想,心肠又硬了起来,但是偷吻上官琬芸已经被发现了,他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翻身爬到沙发上将上官琬芸压在了自己身下,解开了她的衣服。
这时候上官琬芸睡意全无,昨天发生的事情又历历在目,她没有反抗,只是闭上眼睛默默忍受后云海的蹂躏,但是这一次她想错了,后云海没有像之前那样粗暴,而是轻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缓慢而充满温存地轻吻着她的躯体,这才是爱侣之间真正的融合,而不是之前后云海那粗暴的虐待。
云雨过后,后云海起身去浴室冲凉,扔下了上官琬芸,她坐在沙发上,脑海里回想着后云海每一次的行为,刚开始温柔地对待自己,昨天却那样冷漠粗暴,今天竟然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他的表现是那样飘忽不定,让人难以捉摸,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既然契约已经签订了,相信后云海是不会食言的,世纪天成已经没有什么危险了,那么现在自己的问题呢?上官琬芸开始苦恼了,契约结束之后自己和后云海会怎样呢?
有这样无需怀疑的一点是自己直至现在还爱着后云海,就算他那样对待自己,之前的甜蜜还是让上官琬芸无法忘怀,她始终不敢相信后云海真的是如此恐怖的一个人,他这样做大概有他的苦衷,尤其是今天早上发生的一切,让刚开始对后云海有些厌恶的她又被拉回来了一点,也许后云海也和自己一样,他们还是深爱着彼此的。
后云海从浴室里走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上官琬芸双手拄着下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站在衣橱前,后云海换了两套衣服还是觉得不合适,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总觉得有些别扭。他将还没完全干掉的头发揉乱,和镜中人对视着,说不出来的烦躁,他突然有些懊恼,自己刚刚不该对上官琬芸那么温柔。后云海不断地告诉自己,不要忘了当初为什么要让上官琬芸做自己的情妇?自己难道真的缺这样一个情妇么?当然不缺了!对她提这样的要求不过是想要报复她而已,既然如此又怎么能这样温柔地对她呢!
谁知道后云海换好了衣服出来一看,还是在那里呆呆地看着面前空白的墙壁,一动不动。
“有什么好看的?”后云海走上前来伸出手在上官琬芸面前比划两下,她这才回过神来。
“没……没什么。”面对改变了的后云海,上官琬芸忍不住又恢复了之前的态度,“云海,你早上要吃什么?”
这话一出口,后云海心里咯噔一下,随即情不自禁地冷笑起来,这个女人以为自己是什么样的人?难道她以为自己还会像以前一样对待她么?想到这里,他又忍不住毒舌起来,“不错啊,很像个尽职尽责的情妇嘛。”
如果不是后云海又这样说的话,上官琬芸几乎忘了这一档事,再次听到他又将这个词放在嘴边,上官琬芸刚刚恢复的热情一下子又退却了,她低着头不说话,转身开始收拾沙发上自己睡过的床铺。
“你最好搞清楚,”后云海将上官琬芸硬扳过身子,捏着她的下巴,“你是我的情妇,我是你的主人,我希望以后我和你说话的时候你可以回答我。你以为你现在有什么资格来和我对抗?”
“后云海,你到底想怎么样?”这一句听起来是在示威的话,从上官琬芸带着哭腔的声音里说出来便一点示威的意思都没有了,反而倒像是祈求。
“我不想怎么样,我喜欢温顺的女人,你最好不要太放肆,你知道情|妇是什么意思么?”
上官琬芸不知道如何回答,干脆又习惯性地低下头,可是脑袋刚动了一点点,后云海便强硬地捏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脑袋抬了起来,“回答我,不要像个哑巴一样!”
“不知道。”她细若游丝的声音里掺杂着委屈和颤抖。
“哦?”后云海挑起眉毛,微微笑了,“真没想到,上官轩的妹妹竟然不知道情妇是什么意思。”
“对不起,我哥哥没有教过我这些。”上官琬芸语气生硬,不带有任何感情地说着。
后云海玩味地点点头,“这样啊,那你就去好好地问问你哥哥情妇是什么意思,最好让他好好地调教调教你怎么做我后云海的情妇,这样我一高兴可能就不会再动世纪天华了。”
这样的侮辱已经超过了上官琬芸的承受极限,她的眼睛里眼泪在打转,恨不得现在躲在被子里大哭一场,看到她这样的表情,后云海的心里很纠结,看到她被自己折磨不是应该很高兴么,为什么现在却没有那样的感觉呢。
上官琬芸将后云海送到了门口,将手中的外套递给了后云海。
“给我穿上。”后云海一边说着一边伸出了手臂,用挑衅的目光看着上官琬芸,可惜她现在完全没有心情也没有力气再和后云海争论什么,顺从地帮他穿上了外套,在后云海打开门的时候准备回去房间。
就在这个时候,后云海突然喊住了她,“回来,我有件事情忘记告诉你了。”
“哦?什么事情?”
后云海温柔地搂着上官琬芸的腰,眼睛里带着温柔的笑意,“我是要告诉你,”后云海说这话的时候刚好身后有人经过,他却毫不避讳,反倒加大了音量,“你上官琬芸只是我的情|妇而已,像是你这样的女人如果没有你父亲和世纪天华的光环,扔到人群里都不会有人认出来,你以为我真的会爱上你么?开什么玩笑。所以麻烦你收敛收敛,好歹也是世纪天华董事长的女儿,难道连个情|妇都做不好么?真是白痴到家了。”
世纪天华在国内算是响当当的企业,所以当身后路过的人听到这话的时候忍不住停步驻足,盯着上官琬芸,好奇而毫不避讳的目光让她无处可躲。
毫无疑问,后云海是故意说出这样的话来的,连上官琬芸也明白了,他不只是要羞辱自己,还有自己的哥哥,包括父亲和世纪天华也不能放过。
好不容易送走了后云海,上官琬芸瘫软地躺倒了沙发上,小睡一会儿便被噩梦惊醒了。
准备洗漱的上官琬芸看到镜子中的自己,脸色苍白面容憔悴,自己从未狼狈成这个样子,一想到这里不由心中一阵委屈,看到洗脸台上凌乱的瓶瓶罐罐,又想到了昨晚不愉快的经历,尤其是后云海讽刺的话语,一时间伤心无法控制,趴在了洗脸台旁放声大哭着。
浴室里到处残留着凌乱的记忆,一点一点拼凑着昨天后云海对自己的蹂躏,身上的每一处肌肤都留下了他的指纹,这让上官琬芸觉得恶心,她打开了花洒,站在浴缸里,死命地冲洗着身体,不停地搓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