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让属下们陪同陛下一同入内探之吧!”门外侯着的御敌军连忙跪地请求道。萧帝再次揽手,不顾众人的劝阻只身探了下去。
甄公公也想紧随其后,想要护之周全,却被萧帝以手势所拦。众人哪里敢违抗圣命,只得侯在原地,承受着心境难安的反复折磨。
密室内的两人,并未有所察觉,毕竟密室广阔,距离三人相会,还有一段并不算短的路程。
沈池暗自的扶额自责道:“都怪妾身,竟未曾压制好自身的情绪。”沈池口上虽是这般的说辞,可心中确实暗自喜乐着。
想必这声尖叫,已然能让来者注意察觉。到时候,将萧锐关入牢狱之中,岂不是帮那人的进程之路,多铲平了些波折吗?
萧锐经过那夜,已然对身旁那人交托了信任。所以当她暗自责怪自己时,他仍是忍不住的心上泛起疼惜。
“池儿,没事,本王不怪你,本就是事过突然。”萧锐的手轻轻的搭附在她的肩上,温润的声音也吐露在她的耳畔。
沈池将低垂的头慢慢移转,与他对视,与他温存。萧锐吻了吻她的秀发,随后说了一句肺腑之言。
“池儿,真愿我们能这般相守白头。”沈池的眼眶有些湿润,可终究还是未落下一滴泪水。
有些人,先爱了,便深陷了,即使后来居上的人多么的好,也抵不上分毫。
萧帝肆意游走了几许,脚步显得并不是多般急切。
他目光柔和,似是欣赏,更似游览。
(。)
第一百七十五章 辇上君王()
空荡的密室,连同呼吸之声都不可明晰,更何况是萧帝那无声息的脚步声。
深情久溺的二人,皆为听闻脚步声的靠近。他们温情脉脉的戏码仍在演绎,可终究是被这忽然闯入的一人阻了静谧。
萧帝扬起双手,轻轻拍击了几声,单是这般的声响,本不足以惊诧二人。可空荡的回响,却足以使他们二人回眸相视。
“父王?你怎会来此?”萧锐伸出手颤颤巍巍的指着萧帝说道。沈池则是跪地行着跪拜之礼。萧帝又走近了几步,他脸上的神情总算看的明晰,那是一种犹带冷意的神情。
方才的击掌之声,不明用意,就如他脸上浮现的神情一番难料。
“锐儿问朕为何回来?”萧帝不答反问,仍是波澜不惊的语调。萧锐点了点头,目光也沉着了许多。
“朕此次前来,是领你回归你该去的地方。”萧帝的话,似乎另有深意,萧锐再次多疑的问了一句。
“请教父王,锐儿该去的地方究竟是何处?”萧帝轻扬起一抹微笑,随后走到了离他只剩咫尺之处。他揪住了萧锐的领口,想要将他拉离此地,所谓的去处,他也未曾明说。
沈池陷入了纠结之中,一是碍于礼教未得圣意不得起身,二是碍于情深必须起身拦住。
这两种声音来回交织着,沈池仍是选择了后者,她站起了身,竟同萧帝各站了一方阵营。他欲将他拉离。她则是想要将他挽留。
萧锐心中有些酸痛,本来被父王亲自带走是没什么怨声的。可是此刻一切都变了些,那个他视作至爱的女子竟为了他不惜犯上与他的父王相争?
萧锐心中一紧,随后甩开了萧帝的手,抑或是后劲太大,萧帝竟向着后方倒去。萧锐慌了,沈池更是紧紧的揪着他的衣袖不知所措。
萧帝的头重创于地面,虽说不算严重,可仍是泛起了鲜红的血渍。
“没事,本王来承担。”萧锐将手搭在了沈池的手上。随后温柔的说了一句。
地上倾躺的君王。竟没有半点动静,这样的轻伤怎会没了动静?萧锐示意着沈池松手,可她却依旧揪握的甚紧。
萧锐没了法子,只得同她一同蹲到了萧帝的身旁。他轻声唤了几声父王。那人却依旧如静止般不曾波动。萧锐单手将萧帝扶了起来。随后走到了原先的机钮之处。
沈池面色慌乱的问了一句:“夫君,我们会死吗?”萧锐轻咬了下唇,随后摇了摇头。这个举动其实暗藏了双重的意思。一是表明着不会死逝,二则是表明并不知晓可会生死堪忧。
沈池没在多问,亲眼见证了按钮按下的那一刻。脚底的浮木又一次缓缓上升,当位于屋室的屏风之后时,境况却已然骤变,不在是无人在旁,而是众人皆望。
甄公公本是焦急的来回游走,当耳畔捕捉到一丝的声响之时,连忙将目光直射而来。
他的陛下此刻正双眸紧阖,面色惨白的,躺在二皇子的肩上,这一切的一切竟让甄公公晕厥了过去。
萧锐走了几步,嫌着甄公公躺于前方碍眼,竟从他的身上轻踩着走了过去。
“你们先将父王送去太医院,本王稍后自会前往牢狱之中领责。”萧锐指着慌乱如麻的御敌兵说道。
“这。。。”御敌兵虽久经沙场不惧威严,可如今圣上负伤,连甄公公也一并晕厥,他们也只能暂时屈就于二皇子的威严之下了。
只见他们一齐赶了过来,随后将萧帝从萧锐的手中接揽过去。众人慌乱之际,哪里顾得什么礼数?横冲直撞的便向着府邸之外冲去,莽撞的冲撞,让瑞王府的摆设受到了不少的波及。
萧锐随着他们一并走出了府邸,眼见着他们将萧帝的玉体重新放回龙辇,送离此地,他这才涣然的松乐一口气。
此次父王的受伤,他是推脱不了干系的了,如今能做的只是顺从他的意思,受牢狱之灾方可。临别之前,沈池依旧不愿松开他的手,萧锐以手抚了抚她的面容,随后毅然离去。
方走了几步,萧锐又停了步伐,他转过了头首,这才发现身后的那人仍是跟随而来。
“你回去吧,本王不会有事的。”萧锐又慰藉了几句,沈池虽是点头,可仍是执迷的随在他的身后。
“池儿是要送送本王一程吗?”萧锐思虑了一刻,又问了一声。沈池仍是点头,可眼中竟充斥着情伤之意。萧锐见她泪眼朦胧,便不再阻她同行,二人双手紧扣一并走向了拢郎s司。
“快来人,快来人!”御敌兵的呼喝之声,在太医局前来回跌宕。御医们连连赶了出来,虽不知发生了何等伤患,但他们的心也随着呼喝声来回波折。
当看见龙辇之时,他们便知晓了局势的严重性,一步并三步的奔赴而来,将龙辇上的君主搀扶着带回了太医院的床卧之上。
“快,快准备止血的物件。”
“快将玉灵丹取来给陛下服用。”
“还是让微臣为陛下诊脉吧。”喧哗声传遍了整个医局,他们本是闲情逸致之人,却为了这突发之况慌乱了神绪。
“属下们可有什么可以相助的。”御敌兵也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来回走着,作为兵战沙场的将士,此刻竟找寻不出任何一丝作用。
御医挥了挥手,将他们这些莽夫赶住了医局,本来已经够应接不暇的了,怎能允他们添乱的空间?
在经过多番的望闻问切之后,床卧上的帝王总算慢慢的睁开了眼,他开口的第一句话,竟是指责御医聒噪的话语。御医们跪地认责,头都不敢私自抬起。
萧帝自行坐起了身,随后按了按额头之处问道“朕是被何人送至此处的?”
萧帝的神绪仍有些不明,只依稀记着他正同何人拉扯着,随后的事,竟忘却的所剩无几了。
“回禀陛下,是御敌兵将您送至此处的。”御医们异口同声的回答道,他们控制着声量,既怕扰了陛下,又怕陛下不可闻之。
萧帝自语的念了几声,随后挥了挥手,见无人赶至,他又挥了挥手,依旧是无人在旁。
“可见到随从朕身旁的内官?”萧帝再次发问,得到的确是众人的一句不知。
萧帝重新躺回了床卧,此刻的他,真愿就这般睡着直到明日天明。
可作为君王,他并不能这样放任自己。(。)
第一百七十六章 双双认责()
御医们见着萧帝合眼而眠,心中便暗生了忧虑。担虑着他受了风寒,便连连奔至绣衣纺,取来了特质的绒被为之覆上。
萧帝的双目木然睁开,随即掀被而起。众人想要声劝几声,却还是话到嘴边,声咽于喉。
萧帝将足靴穿罢,径直走到了太医院前厅。落英纷纷洒洒了散了一地,却无人捡拾嗅闻。
龙辇的两侧,已然侯了些官员。他们闻之萧帝负伤,连连赶过来,关怀备至几句。萧帝见着心烦意躁,便趁着他们不备之时,绕行而去,甚至连龙辇都未曾乘坐。
御医们犹豫再三,还是迟疑的走到了前厅。他们本是想着躬送陛下,却被一涌而上的朝臣们拦阻了去路。
“张太医,皇上伤患如何,为何不见皇上身影?”“太医,皇上究竟是因何故中伤至此?”耳畔的聒噪之音,着实让太医们应接不暇,他们或直言不知,或直接退回了医局之中。
“唉?怎么走了,难道是陛下的意思,不允他们声张?”各位臣子心中郁结了倾刻,便随波逐流的一一散去。
他们来这儿,本就是巴望着同皇上见上一面,如今,希望渺茫,坚持无意。
萧帝走在幽僻的长廊上,踱步徐行,他的心中已然有了去处,便顺着心中的步伐重回了瑞王府。到了府邸的门前,萧帝喃喃自语了一句:“朕好似是来过此地?可是怎么记得那般模糊?”
他默默地深想了几许,头绪却越发有些疼痛了。来此之后到底发生了何事?萧帝顺着脑海中残留的记忆碎片,渐渐的寻了下去,却发现自己只身来到了一间杂乱的屋室。
萧帝的额首疼的紧窒,他伸出双手轻按了涌泉穴,这个穴位具有明神醒脑之效,此刻,却好似并无效果。萧帝迈着步子,向着更深处探寻,却因那一抹红刺痛了双眸。
他的记忆已然回朔,与何人拉扯以至失去意识之事皆有了明断。原来沈景的女儿这般深爱他的二子。这样的执着倒是像极了曾经那个为爱疯魔的自己。
萧帝按了按机钮。再次乘着浮木深入了密室之中。一切的设施那般齐全,若说是寻常人家的居室,丝毫没有半分夸张。
萧帝的目光随意的环视着,恰巧瞥见了地上的一块狼藉。那里。则是他来过的痕迹。他蹲下身。将地上的鲜血以怀中的素帕擦拭掉了,一个惜花之人,断然不会允许血腥的伤怀。沾染了此地的平华无奢。
萧帝迈出了密室,随后将倾倒的物件一一扶起。他是君王,也是寻常之人,见到杂乱不堪的房屋,定是要将之恢复齐整的。一切完备之后,他则是再次离开了此处。至于那人,定向未定,如何处置,还是待到回殿之时再作打算吧。
萧帝依旧是一人独行,在漫长的路程中,他丝毫不觉的无趣乏味。可能是心的舒畅,宫中寻常的景致竟显得生趣凭起。
“二皇子,你来此作甚?”拢郎s司外,不明局势的守卫质问着。之所以能用这种口吻相说,全然是源于近些日子听来的那些碎语闲言。二皇子屡屡犯上之事,已然不是新鲜之闻了。
如今他的奴仆刚获旨入狱,他的前来可是想着闹上一番?萧锐没有搭理他们,转身与身旁的沈池辞别了几声,便径直的走了进去。沈池没有离去,只是疾步跟随,扯上了他的衣袖。
守卫们一时木讷,竟是被这般的势气所威吓,半晌都没有任何拦阻的举动。沈池纤细的手指攀扯着他的衣袖,不愿松开半分。
萧锐懂了她的情深,便转而握住了她的手,这样的十指相扣,竟多了一种名曰温暖的情怀。两人并肩齐走着,直接走到了牢狱的门启处。
“喂,进来一人开门。”萧锐向着外方唤了一声,这才将众人的愣掉的神思一一召回。“你们,都是死人吗?”守卫之中,一位年长的守卫连声指责着其余的守卫。
“可您不也愣神了吗?”守卫之中,血气方刚之人不乏寥寥,还是有敢于直击真相之人。年长的守卫被反驳的无话可说,连忙岔开了话题。
他伸出手直接将那两名驳辨之兵,推了进去,而他自己却迟迟不肯移步半厘。“哎呦喂,跌死了。”啊呀妈呀。两位守卫吃奶的劲还未齐全,被猛地一推,竟摔得踉跄。
萧锐见着二人,竟掩唇轻嗤了一声。守卫们站稳之时,刻意的咳了几声用来掩饰着尴尬之意。他们将双手向后背去,故作威严的问了一句:“敢问二皇子有何事,为何令着属下开启牢门?”
萧锐又是一推,两人直接撞向了门房之上,他们的脸颊上都烙印了深深的痕迹。“本王需要一件狱牢,暂消父王怒意。”两人闻之此话,废了很大的劲才勉强脱离了牢门的夹缝之中。
他们向着另一方指去,随后说道:“此地乃是关押下等之人的地界,皇室的牢狱位于别侧。”萧锐拽着两位的衣领同他们一并走向了另一边,所谓的皇室牢狱,一展眼前,竟也没什么差别之说。
“便是这里?”萧锐松开了二人,问了一声,两人只得盲目的点着头首。他们方才被拎拽着,喉结之处都有些窒息之感,竟连一个字眼都难以输出。
“钥匙予我,尔等只需在外合锁即可。”萧锐未等他们开口允诺,便直接上下其手一番,可能是他的动作太过暴烈,竟让两位“新人”尖声不止。
“怎么了,里面为何出了这样的声响,可是狱中之人又不安分了。”声音由外传入,竟多了一份空灵幽远的意味。“不是,不是,二殿下,他~”两人衣衫不整,连话语都说的断续。
“就知道你们办事不妥,还不是得我亲自出马。”外面的黑影顺着微光走了进来,闯入他眼前的第一个画面便是两人抖动的身躯,和二皇子手中的一串钥匙。
守卫惊魂片刻,竟会错了意,这是要劫狱?守卫赶上去,连连向着萧锐扑去。抑或是自然的动作,扑上去时守卫竟果断决绝,丝毫没有方才的迟疑之色。
“夫君,小心。”沈池忽然闯了过来,以背为萧锐挡住了侵袭,而她的脊背则是挨了守卫重重的一掌。“池儿!”萧锐的吼声随着空牢慢慢绵延,一瞬之间,之间守卫横躺于地,口中还不止的冒着淋漓的鲜血。
“本王的过失。”萧锐以掌掴横闪了自己,随即他的的眼,便泛着微微的红色。
萧锐打开了牢狱,抱着沈池走了进去,此刻只有她在他身边,才能让他安心。
“锁门。”冷冷的一声传过,两名守卫连忙跪爬着赶了过去。一串钥匙横空抛下,落地的声音清脆刺耳,守卫们颤颤巍巍的作罢之后,便疯子似的逃出了牢狱。
这里的确是地狱,此时的他们才有了更深的理解。(。)
第一百七十七章 阴掌夺命()
“牢狱中究竟发生了何事,瞧给你俩慌张的。”一毫不知情的守卫,调侃的问了声。仓皇逃出的二人,一时腿软竟直挺挺的栽了下去。
“诶?这是怎么了?”几人将之扶起,好奇心则是更甚。倏地,其中的一名似乎记起了一事,连忙诧异的问了声:“张守卫怎么没同你们一并出来?”
此话将二人的惊恐回忆再次勾出,他俩两眼一闭竟晕了过去。“喂,喂!”几人围着圈,摇摆了几次,却仍未见到两人醒来,便思量着入内一探虚实。
“真的要去啊~”其中的一人打了退堂鼓。
“要不咱们就不进去了吧,也不知道里面发生了多骇人的事。”又有一人退缩道。
见着他们都唯唯诺诺,走在前方的守卫,想要为之涨涨势气,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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