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秦汉唐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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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更名的困惑
关于更名小弟觉得《骨灰》确实比《骨灰级杀手》好多了。不过为了突出主题,醒目一点,还是叫《骨灰级杀手》好了。嗯,古辉是个系列故事,每个故事的人物都叫古辉,不过情节又相对独立。而且这部书,不,应该说这套系列书籍,将是一部漫长的写作过程,主要是杀手个人的故事,不会涉及到太多的军事题材。当然,大家喜欢的话,可以到书评区留言。我也会在写某一部的时候,写写军事题材。不过那要在至少第五部之后。那个时候,《骨灰》应该比《柳轻侯的故事》更加精彩,因为小弟的水平也在进步的嘛。呵呵,如果大家强烈要求改回名字,小弟也只好同意。但是,私下认为现在的名字还是响亮直接一点,少了神秘也就少了别人的误解和迷惑。起码,我看了多年小说,看到《骨灰》这个名字,就联想不到什么杀手或者别的精彩绝伦的情节。这也是小弟更改书名的原因。
第一部 剑
第一章 流民
我想不起什么时候开始杀人。
四岁还是更早。
但是无论我杀掉多少人总会清清楚楚地记得第一个被我杀掉的那名老财主。
他杀猪似的叫嚷。
不过无济于事。
因为那柄锈迹斑斑的菜刀镶嵌在后脑,只留下不到寸余在外。
奇怪的是我丝毫没有感觉到恐惧的情绪,也没有兴奋的感觉。
不,应该是没有任何情绪。
我感觉就像是切菜劈柴一样。
你切菜劈柴的时候会不会恐惧兴奋?
我开始第一次逃亡。
尽管非常不专业,但是摆脱跟踪来的打手却是足够了。
可惜,他们带来了猎犬。
而且是嗅觉最灵敏性情最凶猛的豹犬。
它在树洞中发现了我,拼命地狂吠着扑上来。
我淡淡地望着它。
就在它快扑到身上的时候,我甚至清清楚楚地看到那双血红的冷酷残忍的眸子,以及狗嘴里那股恶臭。
蓦然一根树枝就那么突兀地深深刺入狗嘴里。
豹犬甚至来不及惨叫哀鸣就挂了。
它的冲势太猛烈了,直接冲到了我的身上。
于是锋利的爪子在我身上留下了数道深深的伤痕。
我终于还是摆脱了追捕。
夜晚的山林各种野兽的咆哮吓退了那群懦弱的家丁。
后来的事情记忆就非常模糊了。
流浪。
不停地流浪。
从那个毫无眷恋的山村到雄伟壮丽的城市,从草原到沙漠,再从沙漠到海边。
饥饿一直伴随着我。
混乱。
非常混乱。
到处都在打仗。
很多人死去。
很多人流浪。
没有食物的时候,我什么都吃。
树叶、草根、野菜……甚至是死人。
他们是欺负我的那些人。
我想尽办法杀掉那些家伙。
有一次甚至在房梁上躲了七天七夜,就为了刺出那一剑。
我的剑很快。
快到不可思议。
我是从他们垂死的表情看出来的。
我也从不知道什么是剑法。
我只知道能够杀死人的就是好剑法。
所以我的出手极快、极狠、极准、极绝。
我只用一剑。
我也只会一剑。
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杀人。
那是种快乐的感觉。
非常快乐。
或许是那一次开始的吧!
流民。
是那帮穿着华丽的服饰的猪头们对我们的称呼。
暴民也是。
不过通常是我们由于饥饿,抢夺了粮仓的粮食后的称呼。
那时会有大批的军队来围剿我们。
尽管输多赢少,但是呼啸而来呼啸而去的作风却让官兵始终无法彻底铲除我们。
何况流民的数量越来越多。
直到某一天,他的出现。
他是一名将军。
雄伟如山的身躯,厚实如海的胸膛,可徒手开天辟地似的手脚,还有就是没有任何表情的面容。
不过,我留意到的却是他腰间的那柄剑。
长、宽、重、厚、黝黑深沉的铁剑。
他面对潮水似的流民,淡淡地迎了上去。
瞬间就被淹没在人海中。
但是,很快就发生戏剧性的变化。
流民潮仿佛被无形的力量分离。
我又看见了他。
宛如中流砥柱似的坚定,和战神一般的傲岸。
所有掠过他五丈以内的对手,全部失去头颅血喷如泉。
我就在这一刻感觉到了杀戮的快乐。
那是一种掌控一切的感觉。
那喷涌而出的血泉带给我无限的向往。
也是从那一刻起,我决定了一生都要追逐的目标。
杀戮。
快乐的杀戮。
唯有杀戮的时候,我才能够感觉到自己是一个人。
在这个乱世拥有一份人的尊严。
而不是猪狗不如的畜生。
于是,我决定开始练剑。
用活人练剑。
危险或许是最严厉的老师,我的剑法是在流浪中进步的。
催促我进步的有流民、官兵、盗贼、也有浪人。
我开始受伤。
各种各样的伤痕。
乃至于没有人相信那段历史。
我居然可以平平安安地活到现在。
流血也成了家常便饭。
有时候,我流出的血比每天喝的水还多。
很多。
在许许多多孩子还在流鼻涕的时候,我已经开始流血。
当他们骑木马的时候,我已经正式成为“一窝蜂”的一员。
那是西北最凶悍的马贼。
我是最年轻的响马。
那年我七岁。
刚刚结束了流民的生活。
因为在将军天下无双的剑法下,流民溃不成军。
甚至被解散。
因为将军说,只要见到任何流民,就不会是活着的。
他渴望流民们不听话。
那样的话,就可以把他们变成尸体。
用杀戮来实现。
结果,流民渐渐少了,甚至消失。
于是,我成了响马。
我的武器就是一柄裁决。
剑就像是人。
人有很多种。
所以剑也有很多种。
人分善恶。
剑也分善恶。
裁决无疑是最凶恶的一柄剑。
它现在是我的武器。
因为我是最凶恶的人。
只有最凶恶的人才配用最凶恶的剑。
我淡淡地盯着他。
他也奇怪地看着我。
旷野的风特别温柔,象少女一样害羞。
天上没有云彩,一望无际地蓝。
晴天。
今天是个好天气。
我一动不动地盯着他。
已经很久。
他终于发现眼前那个孩子在看什么。
剑。
裁决。
他赖以成名的裁决。
只是眼神非常奇怪。
不是羡慕。
也不是恐惧。
而是……渴望。
他忍不住问道:“你想要这柄剑?”
说完连自己都忍不住狂笑。
一个衣衫褴褛的孩子。
居然渴望得到他的剑。
他是谁?
“天王老子”赵宋。
没有人不知道赵宋的名字。
江湖恶人榜排名第十的超级大恶人。
他的剑斩杀不知道多少江湖高手。
甚至包括华山派的掌门人…“鹤剑客”苍松。
号称中原十大剑客之一的苍松,连人带剑被一剑两断。
连一剑也没有挡住。
他的弟子们甚至仅仅被瞪了一眼就吓昏了一大片。
今天,居然有个小孩渴望自己的剑。
他感觉有趣。
很有趣。
所以他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
因为小孩回答了一个愚蠢的答案。
“是!”小孩的语气淡淡的。
赵宋狂笑。
不过,他马上笑不出来了。
因为小孩蓦然走近、跌倒、出剑。
这一剑极快、极狠、极准、极绝。'奇书手机电子书网 Http://。。'
赵宋醒悟过来时,出剑已经晚了一步。
有时候,一步已经足够。
轻敌是他送命的根本原因。
那一剑斜斜刺入颈侧气管、穿过口腔、切断舌头、钻出百会穴。
斩草除根,鸡犬不留。
血争先恐后地喷出。
徒劳地妄想拔出那柄剑。
可惜硕大的眼睛开始迷茫。
瞳孔中映出的是淡淡的快乐的脸。
那个小孩是魔鬼。
赵宋死前最后一个想法。
第二章 欺骗
裁决毫不起眼。
宛如破铜烂铁。
但是即使地狱火也难以炼化它。
它坚硬、锋利、沉重。
稀有。
非常稀有。
据说天下一共只有一柄。
那和它的炼制方法有关。
它需要一种非常特别的方法才可以炼化黑铁成剑。
而唯一知道的那个人殉剑后,剑成。
所以,裁决就成了绝响。
天下无双。
“一窝蜂”非常有名。
在西北黄土高原简直横行无忌为所欲为。
他们甚至不畏惧将军。
他们是一群职业强盗。
非常专业。
我的加入只能是偶然。
因为“蜂王”欧阳阔海看上了我和我的剑。
“喂!小子。跪下!当老子的‘蹬子’!”疤脸嚣张地笑着。
蹬子是富人上马时候的垫脚的仆人。
蹬踏的是仆人的背脊。
疤脸蓦然感觉非常愤怒。
因为懒洋洋地躺在屋檐下的那个小孩一动不动。
“臭小子,你他妈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疤脸怒喝道。
身边的几名为虎作伥的响马甚至走向小孩。
小孩还是一动不动。
当人们都以为小孩已经吓傻了的时候,他动了。
仿佛幻影一般动了一下。
那三名人高马大的汉子凄厉无匹地惨叫着倒地。
指缝间咽喉流出喷泉似的鲜血。
小孩依然无动于衷。
淡淡的眼神透露出快乐的神色。
那是发自内心的快乐。
杀戮的快乐。
疤脸忽然感觉全身发冷。
好像被蛇盯上的青蛙。
小孩正有意无意地盯着他的咽喉,淡淡地微笑。
他一动也不敢动,就那么可怜巴巴地站着。
小孩仿佛根本没看见他似的,凝视着他的背后。
然后,疤脸才听见仿佛可以救命的声音。
“‘一窝蜂’和你有仇?”那是“蜂王”欧阳阔海的声音。
小孩依然懒洋洋地躺在屋檐下。
疤脸身后的人给他压力。
宛如席卷一切的龙卷风似的压力。
他并不高大,但是极其威严冷酷。
宽广的额头,(奇'书'网)漆黑的眉毛,冷电似的鹰眸,冷酷的鹰勾鼻子,紧抿的嘴唇,处处透露出王者风范。
欧阳阔海慎重地盯着那个小孩。
身边的“天蝎”秦九发现一件事情。
大当家居然用一种奇特的眼神盯着那个小孩。
上一次,被这么盯着的人是沙千里。
西北道上与“蜂王”欧阳阔海并驾齐驱的“银狼”沙千里。
结果,沙千里死了。
显赫的狼帮被欧阳阔海收编。
这一次,将是那个小孩吗?
可是,结果却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小孩没有死。
欧阳阔海也没有死。
从此,“一窝蜂”多了一名少年剑客。
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字。
他杀人不眨眼。
甚至快乐。
所以人们叫他快乐的杀人蜂。
他杀了很多人。
有些是响马。
有些是官兵。
有些是肉票。
有些却没有任何原因。
从来没有原因。
莫名其妙地死在杀人蜂的剑下。
他的剑更快、更狠、更准、更绝。
死的人也更多。
所以,当他十岁的时候,终于发生了一件事。
江湖恶人榜杀人蜂排名第十。
他杀的人足够建造长安城。
用白骨。
那年我十岁。
我知道应该离开“一窝蜂”了。
因为组织已经遭到武林盟主铁在烧的不满。
非常不满。
独孤阔海占有了一个女人。
漂亮女人。
非常漂亮。
任何男人看了都难免冲动的女人。
只有我没有。
或许因为我还太小。
所以,我从奄奄一息的护卫嘴里知道了她的来历。
中原武林盟主铁在烧的未婚妻子。
天山派掌门爱女。
柳如烟。
独孤阔海终于做错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不应该同时激怒两个巨人。
铁在烧。
中原武林第一高手。
刀君。
天涯刀下没有一刀之敌。
更何况铁家还是庙堂上的大家族。
铁在烧自立门户多年。
但是他的弟弟却从来没有把他当作外人。
他的弟弟比铁在烧还要声名显赫。
将军。
柳轻侯。
天剑。
西陲武林盟主。
西陲武林第一高手。
天山派掌门人。
于是,我目睹了一场史无前例的大屠杀。
西北道横行多年的“一窝蜂”数万响马全军覆没。
不。
至少还有一个人活着逃出来。
我。
我亢奋。
因为那不是战争。
而是一场绝对不对称的大屠杀。
没有任何活口。
企图用投降来换取生命的响马们得到了另一个结果。
死亡。
通常是被砍成肉酱。
我牢牢地记住了对方。
铁家堡。
铁家军。
天山派。
还有无数中原西陲的各路好手。
我躲在血泊中等待着机会。
没有人注意到我。
即使注意到也不会防范一个孩子。
于是,我快乐地干掉了所有发现我的人。
不管是敌人还是自己人。
全部解决。
一剑就够了。
直到我发现了他的秘密。
他瘦、高、阴沉。
本来慷慨悲歌的铁汉变了。
就在看到衣衫不整的那个女人时。
还有独孤阔海。
独孤阔海得意地道:“铁盟主,你还想要这个破鞋吗?”
我恍然大悟。
原来他就是铁在烧。
刀君,铁在烧。
铁在烧的表情非常奇特。
仿佛是惋惜,也仿佛是怜悯。
但是却根本没有看那个女人一眼。
就好像不屑一顾。
而看独孤阔海的眼神却象是在看另一种东西。
垃圾。
“嗡!”
得意的独孤阔海冷笑的脸忽然一分为二。
仿佛原来就是拼在一起的。
铁在烧仿佛根本没有动过。
但是,明明已经出手了。
而且是死手。
天涯刀。
无论你在天涯海角,休想躲过此刀。
故名天涯刀。
这是江湖人都知道的典故。
只是想不到这么快。
快到根本看不到。
我颤栗。
不是恐惧那柄刀。
而是激动。
如果有一天,可以拥有铁在烧一般的尊严的话……
无敌的尊严。
幸亏他没有发现我。
因为他要做的事情更重要。
那个女人含泪望着未婚夫,仿佛终于可以从噩梦中醒来。
可惜,噩梦才刚刚开始。
独孤阔海的“蜂王鞭”毒蛇似的缠上了她的脖子。
瞬间窒息而亡。
一刹那,我还以为独孤阔海复活了。
可是我马上发现了真相。
独孤阔海依然一动不动。
铁在烧却仿佛没有动作一般痴痴地看着柳如烟。
可怜的女人。
我想不到铁在烧为了家族的尊严做出此事。
纹丝不动。
第三章 逃命
接下来的一幕幕仿佛走马灯一样闪过。
大获全胜的喜悦变成哀悼大会。
贞节不屈的柳如烟成为侠女抗暴的典范。
铁在烧和柳轻侯的二女儿柳如霞订婚,并决定举办盛大的婚礼。
没有人胆敢反对。
甚至是私下里也不敢。
因为铁在烧和柳轻侯决定的事情神也无法改变。
谁都没有注意到一个小孩偷偷地溜出了血流飘杵的山寨,头也不回地走入了江湖。
他是大屠杀唯一的幸存者。
也是唯一知道真相的人。
最关键的是他学会了一样东西。
欺骗。
通常和杀戮结伴同行的手段。
生活对任何人来说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尤其是我。
我发现这个道理的时候,刚刚被中原西陲武林朝廷通缉。
通缉令的内容很简单。
姓名:不详
绰号:快乐的杀人蜂
身份:一窝蜂二当家
排名:江湖恶人榜第十
年龄:十岁…十五岁
特征:不详
武器:剑
剑法:极快、极准、极狠、极绝
嗜好:杀人
最佳战绩:杀“天王老子”赵宋
过程:一剑穿喉
注意事项:此人疯狂
赏金:十万两白银
要求:活捉
通缉令出处:六扇门、铁家堡、天山派
当时,十两银子可以足够普通家庭充裕地生活一年。
所以,面对整个江湖的喧然大波,我只好做一件事。
消失。
彻底的消失。
仿佛从来没有过我这个人。
刚好我从铁在烧身上学会了一样令我终身受益的本领。
欺骗。
欺骗所有想要捉拿我去领赏的人。
最好的欺骗是什么呢?
我当然不可能凭空地消失。
我更不想继续自己的寻找无敌尊严的道路。
于是,我决定加入名门大派。
既然不能放弃修炼,也不能随便杀人。
那么只好寻求指导。
当今江湖帮派林立,门户森严。
想要混水摸鱼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幸好临走时我顺手牵羊同时盗走了大批的稀罕珍宝,连同独孤阔海爱若性命的汗血宝马。
一日千里东行。
尽拣一些荒芜的古道。
我精确地计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