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轻人打了一会,见天琼风还是连一点反映也没有,不由垂头丧气地停了下来。那老头想是也拿天琼风没什么办法,只好吩咐留下两个士兵在帐篷外看守着,其他人都跟在老头的身后走了出去。
天琼风待他们走远了之后,才来到了自己身体旁边。这时那些鞭痕已经肿起了一大片,紫红色的淤血看得天琼风一阵头晕目眩。天琼风暗道,要是他们每天来上这么几次,那自己的身体不被他们打得稀巴烂才怪呢!看来自己一定要早点恢复功夫才是,不然,连什么时候死的都可能不知道。
但令天琼风大为困惑的是,接下来的几天那老头除了进来看过几次,帮自己敷了点伤药外,并不见再有人来拷打自己的身体,天琼风终于可以放下心来了。这几天,他的功力恢复了约莫三分之一,但他却还不敢回到自己的身体里去。万一不小心被那老头看出了破绽的话,那自己这几天的功夫就全白费了!
另外一件让天琼风高兴的事是,他已经略微能够听懂这些人的几句话了,当然那只限于一些简单的日常用语,像那些复杂的话,天琼风还是听得一头雾水,要将这天罗界的语言完全掌握没有一段时间是不行的。
很快又风平浪静地多了六七天,天琼风的功力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他准备再过个一两天自己完全恢复了之后,再想办法从从这里逃出去。这些日子,他已经想要了下一步要走的路,就是先到凤舞国,去看看摇红的妹妹到底有没有在研究摇红所发现的方法。当然,凤舞国因为是摇红家族的所在地,让这初到天罗的天琼风莫名其妙地产生了一点点亲切感,这也是其中一个不可忽视的原因。
这天晚上,天琼风飘出了帐篷,来到了营地上空。功力基本恢复,天琼风的心情也舒畅了不少,前几天一直忙着吸收、炼化那些自然灵气,一直没机会出来到处走走,现在天琼风可不想放过这个出来透气的机会!
他很快地绕出营地,然后又顺着峡谷的方向前飞去。一路下来,天琼风才发觉自己被抓的那个地方是峡谷里面的腹地,那里除了池塘边有一块比较大的草地外,周围全是高耸的山脉,而那些人的营地则处在群山的包围之中。
茫茫看去,收在眼底的尽是绵延起伏的山,天琼风也不知道哪里才是走出这片山脉的正确方向。天琼风又在四处闲逛了一会后,迎着那清冷的月光返回了营地。
到了营地,天琼风却发现今晚这里好象沸腾了许多,那些士兵都在那里匆匆忙忙地走来走去,更有许多帐篷里灯火明亮、话语喧天,热闹之极。天琼风仔细一观察,又见到营地的西北角原来是一块空地,但自己这一晃不见的功夫,却凭空多出了几个帐篷。
难道说今晚有什么人来到了这里吗?
天琼风正要去看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忽然想到今晚的守卫和戒备松懈了不少,说不定还可以趁着这个大好机会溜出去呢?虽然不知道哪里才能出去,但也比天天困在这里要强得多呀!
想到这里,天琼风一阵兴奋,乐呵呵地往关着自己的那个帐篷返回。一到帐篷外边,天琼风却发觉了一件奇怪的事,以前每天都站在帘子旁的两个守卫竟然踪影全无,那老头会有这么大意,把守卫全都撤掉吗?
天琼风闪进帐篷,突然大吃一惊,只见刚才自己那还好好地躺在床上的身体,这时竟然也不见了。
他们把自己的身体运到哪里去了呢?其他的倒没什么担心,天琼风就是怕他们把自己的身体销毁了!天琼风在帐篷里飘来荡去了一会,静下心来,循着神念与身体的自然感应飘了出去,绕过一个个帐篷,最后终于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了自己的身体。
但这时自己的身体却不是放在帐篷里,而是被锁在一个囚车里面!
一个用铁条筑成的坚固的囚车!
囚车旁边有四五个人在看守着,天琼风来到车子跟前,见自己的身体没有受什么虐待,悬着的心才舒松了下来,这个囚车硬来是很难弄开的,不过只要把那钥匙偷到手就很容易出去了。
天琼风离开囚车,来到那老头的帐篷外。这几天,天琼风虽没溜去哪里,倒是把这个营地里的环境摸熟了。
在离帐篷还有还十几米远的时候,天琼风就听得里面传来一阵阵欢声笑语和觥筹交错之色。天琼风偷偷地溜了进去,隐藏在一根很不起眼的柱子后面。转目四下里一看,就见帐篷中央摆放着一张巨大的桌子,桌面上铺满了几十个菜盘子,里面盛着的尽是一些色泽鲜艳的美味佳肴!
桌子旁边坐着十几个人,除了在侧边的老头和经常跟在老头身后的两个年轻人外,其他的多是营地里的头目,而坐在上首的几个头戴银白色盔甲,穿着白色披风的人因为背对着天琼风,所以看不见相貌,不过从背影看去却好象不是营地里的人!天琼风从他们谈论的话中,隐隐地知道他们是在设宴迎接那几个坐在上面的人。
怪不得营地里热闹了许多,原来还真是来了几个大人物,只是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呢?天琼风暗暗猜想。
老头身边的那两个年轻人频频地向那几个人敬酒,而且常常妙语连珠,天琼风虽不是很明白他们在说些什么,但从其他人哈哈大笑的神情就可以猜知,他们一定是说了什么令人忍俊不禁的笑话。但令天琼风奇怪的是上首那几人好象从来就没有说过一句话,而且连身前的酒杯和筷子也很少拿起!
这时,其中一位年轻人又举起酒杯,满面红光地说了一句话。
天琼风听得似懂非懂,那年轻人似乎是在祝坐在上首的那几人明天一路顺风。
这一次,上首正中那人总算开口了,那人说的话天琼风只听出了几个词,一个是“多谢”、另一个是“押解”、最后一个才是“告辞”。
这人话音落后,席中的那些人都是一脸挽留之色,但躲在柱子后面的天琼风心中却禁不住一跳,因为他听出来刚才说话的竟是个女人!而且还是个声音非常娇柔美妙的女人!
那女人不理会老头和那群人的招呼,禁自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天琼风正想移到另一边看看那女人到底长什么模样,就见那女人右手向身后一挥,顿时一股凌厉的劲气破空而出,直直地击向了天琼风的藏身之处。
天琼风心中一震,这女人好身手!帐篷里那么多人都没有发觉自己,而她却仅凭刚才自己情绪的一时波动而知道了自己的藏身之处,如此看来,她的修为恐怕比那老头还要高呀!不过天琼风并不担心,他飞快地闪出了帐篷之外,那女人的劲气毫无阻碍地印在了帐篷的帘布上,那布匹“嗤……”地一声向两边裂开了两块。
她那突然一掌惊起了帐篷里所有的人,里面立即响起了一片喧哗之声。
天琼风回到了以前住的那个空帐篷,这时,他倒不急着偷那囚车的钥匙了,听那女人说话的口气,似乎要把自己押解出去,反正现在自己就是出去了也不一定能够找着方向,何不搭一趟那囚车,既轻松又安全,等出了这片山脉再去偷取钥匙也不迟!
打定主意之后,天琼风又开始了吸收和炼化自然灵气的工作……
第三章 暗夜窥香
火红的太阳悄悄地冒出了山头,橘黄的阳光遍洒在深山密林之中。
随着新的一天地到来,这片茫茫的山脉也显得益发的活跃起来。百鸟争鸣,婉转清脆,此起彼伏的叫声响彻了山林的每一个角落。
参天古木之下,隐藏着的千百条山道弯曲连绵,不知来自何方,去向何处!太阳渐升渐高,蓦地一条小道的尽头传来了一阵阵清澈的马蹄声,透过那不尽的鸟儿叽喳的鸣叫声,不断地在山林上空盘旋、回荡。
不一会儿,马蹄声越来越响亮,茂密的绿荫下渐渐地出现了一片银白之色。这是一小队骑着高头大马的女将士。
骑着马走在最前头的那人头上戴着一顶白亮的头盔,头盔尖上扎着的那几缕鲜艳的红缨,在叶缝中射下的那丝丝淡淡的阳光地照耀下,显得特别的惹眼;背上挂着的那件披风洁白无暇,轻柔地滑落在马鞍上,沐浴着时时飘来的阵阵清风,扬起着几丝温柔的轻波;胸前的银白色铠甲闪烁着粼粼的光辉,反射到路边的野草上,上空的树叶中,激起了林间鸟儿更加沸腾的欢叫声。
她直直地端坐在马鞍上,炯亮的眼睛专注地看着前方路面,略黑的清秀脸庞隐隐透出的那种坚定、刚毅神情使她整个人焕发出奕奕的神采,飞扬着的活力与她那身装束相映成趣。腰间配着的那柄古朴长剑,使她在妩媚中透露出隐约的刚健之色。让人见了,便由不住一声赞叹:好一个巾帼女子!
跨下的那匹马儿一如它的主人,浑身洁白赛雪,看不到一丁点儿的杂色。轻踏着地面发出的那一个个清脆响亮的声音,让它更是精神矍铄得一路小跑着。
在她的后面跟着的是两个同样英姿飒爽的女兵士,布满风霜之色的脸上似乎永远洋溢了那种无畏的笑容。
排在队伍后面的也是两个女兵,而夹杂在队伍中间的却是一辆用铁铸就而成的囚车,囚车里面仰面躺着一个满头白发、模样儿狼狈不堪、身上穿着一套脏乱的灰色囚衣的男子。这人在囚车里面一动不动,马车地不停颠簸从来就没使他发出丝毫的声音,似乎身受的那一切都与他没有丝毫的关系。
这个躺在囚车里半死不活的人其实就是天琼风,而那几个女将士则是将天琼风押往山外的人马。
别看天琼风在囚车里没有一点动静,他那飘在囚车上空的神念却早已喜翻了天,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被带了出去,只是不知道这些人要把自己押送到什么地方去,如果要经过凤舞国的话,那可真就太好了,还省了自己不少功夫。
下面的那五个女将士在路上时不时地发出一串串连珠笑语,天琼风则抓紧时间在空中揣摩、练习她们天罗界的语言,天琼风知道语言已经是自己现在最大的问题,语言不通,那将会使自己在天罗界寸步难行。
由于心无旁骛,就觉得时间过得特别快。在那绵延不断的丛林之中过了两天,那五个女将士终于在第三天的傍晚时分押着天琼风来到了一个小城市的郊野。
经过这几天努力的学习,天琼风终于基本上能够听懂她们说的话了。从她们的谈话中知道,那个穿着白色铠甲,骑着白马的是这一群人的首领,她的名字叫水碧,而另外那四个人则是她的亲兵,具体姓什么天琼风不知道,只听得那叫水碧的女将亲昵地称呼她们为蝶儿、云儿、湘儿和湄儿。
从她们的话中天琼风还知道了她们是要把自己押往一个叫单狐国的天罗属国的都城——星魂城,而那原因呢,就是因为自己闯入了天罗的禁地。那个禁地在天罗界中据说除了神王和神王允许的人之外,谁也不准进去,所以不仅在禁地出口之处驻扎了近千的兵士,更在群山之中设置了许多的机关和埋伏,若没有特定的人带路,是很难从那里逃出去的。天琼风明白之后,在为自己没有莽撞行事而大感幸运的同时,心中又不禁暗笑:什么禁地,不就是因为那里是前往人间界的入口吗,如果真是禁地的话,那么多驻扎在那里的兵士又怎么可以随意出入呢!天琼风旋即又猜想天罗界将那里设为禁地,恐怕就是在为进攻人间界而作准备吧!
不过,天琼风虽然知道了许多事,却还是不知道她们把自己押往单狐国之后要怎么样来对付自己!如果是想着把自己杀了的话,她们又何必浪费那么多的精力呢!
就在疑惑的时候,水碧已经押着囚车来到了城门处。那些守门的兵士对水碧似乎十分恭敬,见到她骑着白马走来,都不约而同地跪伏在地面上,直到水碧五人进入城门之后许久才起身,而水碧却好象对此见怪不怪了!
进城之后,天琼风看得啧啧称奇,怎么这天罗界的城市和炎黄区域几千前的古代城镇没有什么区别呀,坎坷不平的道路两边全是一些低矮的民房和用木板隔成的一间间商铺,里面摆着琳琅满目的各式的希奇货物,看得天琼风眼花缭乱。各种各样的叫卖声此起彼伏,使得这个小城处处沉浸在那种沸腾的喧闹气氛之中。
而让天琼风更感新奇的是街道上络绎不绝的平民百姓。他们的相貌几乎和人间界中人没有什么两样,但那身装束却是千差万别,特别是那些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孩子们,更令天琼风有耳目一新的感觉。而让天琼风叹为观止的是有许多过往的行人都佩带着兵器,看来这里武风兴盛的情况比之人间界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呀!如果加上那些统治者的蓄意推动,天罗界无数位武人所聚集起来的那股充满着强烈霸念的气势无怪乎会令彭祖和雨吟长老心惊,时刻为着人间界的安危而担忧了!
这些道路中的百姓见着了水碧等人骑马而来,都纷纷地避在两边,让出了中间那条没有任何阻拦的路面。水碧五人押着囚车通畅地来到了一个驿馆的前面,下得马后,驿馆里的兵士热情地跑着上来,接过几人手中的缰绳,把那几匹马牵到马厩里。
水碧看了囚车上的天琼风一眼,把马车径直拉到了驿馆的一个院子里面。
这时,一个驿馆馆长模样的老头一脸笑容地从里面迎着出来,熟络地招呼道:“水将军,里边请,里边请!”
水碧微微一笑道:“馆长,不必客气!你叫人先端点水来吧!我们先在着院子里休息一会再说!”
那馆长忙应了声是,挥手招来两个兵士,吩咐了一声下去之后又赔笑着在水碧的身边殷勤地转来转去。
水碧的眉头渐渐地皱了起来。她旁边那叫湄儿的亲兵向那馆长笑道:“馆长,你就忙你的去吧,将军由我们几个陪着就行了!不然把你累坏了,我们的罪过可就大了哟!”
馆长却还是不知趣地堆着一脸笑道:“没事,没事,小的不累,能为水将军效劳是我的莫大荣幸呀!”
那叫湘儿的亲兵抿嘴一笑道:“馆长,你不累,我们可累了呀!让你下去你就下去吧!”
馆长一愣,看了水碧等五人一眼,见她们满脸风尘之色,这才识趣地告退走出了院子。
他这一走,湄儿扬了扬手,放松地笑道:“走了这个讨厌的老家伙,终于可以放心的休息一会了!”
水碧在一条凳子上坐了下来,笑道:“湄儿,你这么讨厌他干嘛!”
湄儿小嘴一撇道:“将军,你不知道呀!他是这里守将的亲戚,看他刚才那副无事献殷勤的模样,准没安什么好心!而且那守将对将军您仰慕得不得了,如果他把我们今晚住在这里的事跟那守将一说,我看将军等一下又有得烦了!”
水碧微笑道:“他来,把他打发走不就得了!”
“哪那么容易呀?前几天我们从这里经过的时候,他不是硬在外面等了老半天哪!唉……谁让将军是单狐国的一大女英雄呢?想不有人缠着都难咯!”湄儿故意叹了一口气道。
水碧笑骂道:“你这丫头,尽是胡说!”
就在她们说话的当儿,那两个打水的兵士已经端着几个盆子,提着一桶温水走了过来。
水碧五人洗了一把脸之后,又叫上了一桌香喷喷的饭菜,就在这院子里吃了起来!
她们几人是吃得津津有味,但在那囚车里的天琼风可就看得垂涎三尺了。在囚车进了院子之后,天琼风的神念就已经回到了自己的脑域之内。他自离开太极仙山之后就再没吃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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