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了我一个大忙,使我得以借助你们这几个蠢货的真气将瑶兰若晴那点残存的真气驱除干干净净……”
凤舞雷、潭五和花弄影三人这才明白当时瑶兰若晴为什么有能力脱困,却不急于脱困,原来打的竟是这样的主意,两名神将与艳名卓著的“花仙”竟然会被一个这样的小人物戏弄,顿时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邪音却是毫不在意,仍然自顾自的笑道:“不过话又说回来,你们虽然蠢是蠢了点,但看在你们到底还是帮了我一个大忙的份上,我这次可以不计较你们的冒犯之罪,嘿嘿,要是下次再碰上我,我可决不会像今天这样心慈手软了!”如此说话,好似要取凤舞雷等人的性命便如探囊取物一般。
近百年来,凤舞雷和潭五等人何时曾被人如此辱骂过,登时心中怒气大生,各自运起真气就向邪音冲过去,但就在这时,却听得他们身旁的天琼风一声长啸,身化轻烟,在他们之前扑向了邪音。长剑挥舞出片片残影,如暴风骤雨般向瑶兰若晴的身周罩落。“魔月神剑”剑身周围的浓浓气息顿时就像找到了一个发泄口,漫无天际地随着剑势的起伏而袭了过去。
刚才“魔月神剑”剑意暴涨,使得天琼风竟有些不受控制地抢先出手。此时剑势发出,天琼风心中却愈见空灵,体内的真气与外界自然灵气的联系变得愈加紧密起来,周围一切气息的变动无不了如指掌,而手中神剑剑灵似能感受到他的每一个心意,在天琼风的催发下尽情地挥洒着自己的灵性。
邪音看着如江水般滚滚而来的剑浪,眼中露出惊诧之色,但他却并没有一点的紧张,手中龙弓拉成满月之状,虎箭又一次搭在了弓弦上。昔年瑶兰若晴几乎从未用过虎箭,但没想到死后身体被邪音霸占了,竟然一天之内就连续使用了两次。
绵延不绝的真气聚集于虎箭之上,弦声响处,虎箭就若翱空苍龙,喷吐着猛烈的威势如一把尖刀插入了天琼风笼罩而来的剑影当中。这惊天动地的一箭刹那间便与“魔月神剑”相触,“叮当”一声响起,那箭真如狂啸巨虎,似张开着它那血盆大口吞噬着身前的一切阻拦,但“魔月”乃是剑中之王,哪能受此虎箭制压,当下积聚千年的灵霸之气翻腾而上九霄,剑身变得越发银亮雪白,剑刃寒光蜂起,猛烈的杀意如摧枯拉朽般卷向了邪音。
只听得一声雷霆巨响,虎箭被震得倒飞而出,邪音见状一惊,飞身而上,将虎箭抓入手中,但却被那带得退后了几步,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了几丝红潮,竟有一缕鲜血从他的口中流淌了出来。而天琼风此时却是披头散发地立于废墟之中,“魔月”上的那个月痕印记放射出异常明亮的光芒,将天琼风全身映照于其间,凛然的杀气旋绕,望去就似一尊睥睨天下的魔神。
凤舞雷三人见状不由暗暗惊叹,“魔月”不愧为剑中之王,刚才三人竭尽全力都没有伤得邪音分毫,而天琼风催发“魔月”灵气,竟一剑就可以使他受伤。
“魔月”斜斜上举,天琼风一声大喝,神剑轻轻一颤,脱手而出,向邪音激射而去。
邪音没有再弯弓,也没有再搭箭,身子却突然漂浮到空中,如神龙摆尾,轻巧地转动了起来。
“他想要逃走!”凤舞雷呼叫道。但他的声音一落,邪音竟似凭空消失了一般,而天琼风的神剑却于空中陡然加速,射向了远处尽头的那片虚空。不久,几百米远处响起了一声地动山摇的响声和一个轻微的闷哼。
天琼风和凤舞雷四人飞速赶至一看,便见“魔月神剑”紧紧地盯入地下,只露出那依旧冒着亮光的简柄,而在神剑的旁边却流淌着一小滩的血迹。看来天琼风刚才那脱手飞出的一剑,但却没有留下邪音的性命!
天琼风通过周围的气场感觉了一下,发现前方五、六百米处正有气息的强烈波动,想来那一定是邪音了,可邪音得到了瑶兰若晴的身体后,也得到了他的一身绝妙身法,就算再追上去,也很难追上了。天琼风不由叹道:“没想到邪音转眼之间竟会变得这么厉害,刚才交手时若不是他那控制虎箭的气息突然一窒,我还真伤不了他!”
凤舞雷也叹了一声道:“现在邪音刚得到瑶兰若晴的身体,还未能与之完全融合,才会出现那样的状况。但这一次被他逃了,若是让他的意识与瑶兰若晴的身体紧密结合在一起,我们想要再除掉他,可能就会更加困难了。”
花弄影微微一笑道:“四哥,其实我们也不要那么担心。邪音以后就算再强,但身体到底不是他的,所以他一定会有破绽,只是我们还没有发现而已。只是小妹有些怀疑,他是如何知道‘移魂转意大法’的,这种巫术不是早在几百年前就已经失传了吗?”
凤舞雷道:“‘移魂转意大发’并未失传,而收藏在神都的‘武库’中这几百年没有再流传开来而已。”
花弄影和潭五不禁一惊,道:“难道说这邪音和神王有什么关联?”
凤舞雷沉重的道:“希望没有吧!”
***
天琼风回到鹊桥居时,里面已经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了。
前不久山神庙中的大战,虽然没有出过多少招,但却极大的耗费了他的真气,即使是以他的修为,仍是感到有些疲倦,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后,他连衣服都没有脱,就亮着灯倒在了床上,昏沉地睡了过去。
但是他只躺下没多久,周围气场的轻微波动就把他惊醒了过来。他睁开眼睛,却没有看到人,微一沉思,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当下有些懒洋洋的笑道:“仙儿,别再藏了,快出来吧。”
果然,他话一说完,仙儿的身影就从他的床边冒了出来,噘着小嘴撒娇道:“天大哥,怎么人家每次来,你都能发现。潭爷爷还说练了他的‘隐身诀’,你肯定发现不了,他总是骗人家,看回去后不把他的胡子拔光!”
天琼风哈哈一笑,道:“仙儿,你才练了多久呀,你潭爷爷这老头子练这‘隐身诀’已有一百多年,施展起来后还不照样会被人发觉。”
“你怎么知道他会被人发觉,我都没见潭爷爷施展过!”仙儿眨了眨眼睛,忽然咦了声道:“今晚我来这里好多次都没有见到你,潭爷爷他们也刚刚回到家里,天大哥,你们是不是一起去了什么地方呀?”
天琼风笑道:“也没去什么地方,只不过和你爷爷他们只不过就在附近的几条街上转了几圈。”
“你骗人。”仙儿突然嘟着嘴跳到,把天琼风压着道:“你和爷爷他们的鞋面上都有那种红褐色的泥土,这种土我只在城外见过。快说,你们到哪里去了?”仙儿说罢,竟捏着天琼风的鼻子,如母老虎般地瞪了他一眼。
天琼风斜斜地往地面的鞋子上一看,果真有那种颜色的泥土,没想到仙儿这小妮子竟还瞒仔细的,自己一直都没有注意的东西竟被她一眼就看见了,不过他虽受仙儿的“威胁”,却哪能轻易就范,向她屈服呢!天琼风笑嘻嘻地在她纤腰上捏了一把,道:“你要是肯今晚留下来陪我,我就告诉你我们到哪里去了。”
仙儿被他捏得“哎哟”一声娇呼出来,这才发现两人粘在一起的姿势极其不雅,当下急忙挣扎了几下想要站起来,却被天琼风紧紧地搂住了腰,一时不禁羞得满面通红。天琼风心中一笑,翻身把仙儿压住,作势就要去解她的衣裳。仙儿吓了一跳,使劲推开天琼风,慌张地跳下床来,隐身匆匆逃了出去。
天琼风当然不会去追了,他刚才只不过是想吓吓仙儿罢了,哪是真的想要她留下来陪他,若两人一旦忍不住发生那种事,那她这段时间苦修的“隐身诀”不是白费了,这要是让潭五那死老头知道自己破坏了仙儿体内的“暗隐天脉”了,那还不得跟自己拼了老命。
只是仙儿经过刚才那么一闹,却把天琼风的睡意驱得踪迹全无。可现在天还没怎么亮,又无处可去,无聊之下,天琼风不由拿起了倚靠在床边的那把“魔月神剑”。神剑的表面已经蒙上了一层灰尘,但剑灵经过刚才山神庙里的气息释放,却更使得剑身处处焕发出一股莹莹的白光。
天琼风轻轻地擦去了剑上的灰尘,剑身上的怪异花纹在他的柔和真气的抚摸下看去显得有些诡异,那些图形在他摸过之后变得栩栩如生,似乎一个个都脱离了剑鞘,灵动地飘荡在空气中,一条条、一串串就像是一些突然蹦跳而出的音符,在真气的聚合下组成了一首优美流畅的乐曲。
天琼风不知不觉地沉浸于那“乐曲”的变化当中,心中没有任何杂念。那曲子时而若山涧甘泉般清新活泼,时而如长江大河般激昂澎湃,清缓柔和、起伏跌宕竟在飘渺虚无的意境当中融合为一体。天琼风听着听着,连那“乐曲”什么时候停止了都不知道……
等他回过神来重新看向手掌下的剑鞘时,图纹依旧还是图纹,他回想起刚才的感觉,再仔细对照了一下剑鞘表面的各种斑纹,忽然心中一阵欣喜,这不是……
第八章 金箭鹰山
鹰山,山势不高,却极其陡峭,悬崖峭壁随处可见,而且里面丛林密布,荆棘横生,山中连条山路都没有,常人很难进去。但近百年来这里却很少有人敢进去,只为百年前这鹰山里突然飞来了一群名叫“蜂鹰”的鸟!
这种鸟体形极小,却异常凶猛,又数量极多,只要一见到有人在鹰山脚下徘徊,便会马上群起而攻之,那张利如尖刀的嘴马上便可以将人啄得千疮百孔,至从百年前接连有几十人被“蜂鹰”啄死后,附近的百姓便人人将之视为禁地,从此无人敢再踏进鹰山半步,所幸这种鸟虽然凶恶,却从不飞出鹰山,所以只要不去招惹它们,倒也不会对人够成多大的危害。
鹰山隔世百年,再没有人清楚鹰山里面到底是什么模样,当然也不会有人知道鹰山深处竟有一个十分奇异地方了!
那是两面高耸入云的绝壁之间的一条小峡谷,周围林木葱茏,清新怡人,但令人惊奇的却是里面竟时常飘出阵阵欢声笑语。为什么会这样呢?鹰山被“蜂鹰”占据,怎会有人出没呢?仔细一看时,却见峡谷的两侧那茂盛的林荫下竟搭满了一座座的低矮木屋,木屋内隐约可见有人出入,看去就似一座与世隔绝的桃圆!
原来,这鹰山在外人的眼中是一片无人的鬼蜮,但却是流云会的一处重要据点。百年前,流云会会主发现了这座山,看中了它的隐秘与险要,便想将它定为流云会在凤舞国的分部场所,所以他当时便命流云会的首席长老——天禽长老训练了一批“蜂鹰”守护鹰山,又开通了一条地下极其隐蔽的地下通道供会中兄弟出入,而今经过近一百年的经营,这鹰山已是固若金汤,因此雨婷才会将“金箭大会”选在这里举行。
***
一坐装饰得极为闲雅的木屋内,雨婷静静地坐在椅子上,而她的身后却站立着一位身着黑衣、怀抱一红木盒子却又满头白发之人。这人看上去潇洒飘逸之极,可惜的是他的面部竟用一块黑布遮盖了起来,看不清他的真实面目。
屋内还坐有六人,这六人就是流云会当今的六大长老。左侧一个穿着麻布衣裳,外貌有些邋遢的老头正是流云会的首席长老谭玄衣,坐于他下首的那面容有些阴沉的干瘦老头则是二长老厉无岩,而排在第三的却是一身材极为矮小的侏儒,这人正是三长老漆雕冠云。
右侧排在前面两位是一对双胞胎,一个面容上总是堆满了笑意,但另一人看上去就像是座冰山一样。这两人分别是四长老战峰和五长老战峦,而坐在最后的却是一名年约二十七八的美貌女子,这人长得极其妩媚妖娆,身材丰满婀娜,虽未刻意做出任何动作,却展现出了一种异样风情,这女子就是流云会的六长老阴雪崖!
雨婷的眼神从众人的脸上一扫而过,嘴角露出了几丝笑意,但却没有说话。
六大长老被雨婷这一看,表情虽是不一,但除了谭天衣和阴雪崖外,其他四人心中所想竟有些出乎意料的相似,而这些心事却都集中到雨婷身后的那白发人身上。他们一直对那人有些好奇,因为以他们的修为竟感觉不到那人有丝毫的功力,这对他们而言,几乎是不可思议的事情!要知道他们的一身修为在天罗虽然不和五大神将相提并论,但也算是少有的高手人物。可尽管如此他们却又不能将那人视为不懂武功的平常人,因为从那人身上散发出来的一股无形气息似乎可以引起他们体内真气的波动!这让他们惊骇之时,又异常疑惑,他到底会是什么人呢?
不过,更让他们惊疑的却是那人背负着的红木盒子,他们看不见那盒子里面所装的东西,但那盒子里却似有一双眼睛,将他们的心一下就看穿了,使他们感觉到自己的心好似赤裸裸地暴露于空气之中,这不禁让他们生出了几丝畏惧,可确又更加的想要知道里面所装的到底是什么东西,竟会让人产生如此怪异的感觉……
潭天衣相对于他们,却是难得的轻松,手还时不时地抚摸着颔下零星生长着的几根花白胡须,慈和的眼神不时回视雨婷,里面充满了欣慰之色。而阴雪崖尽管如厉无岩等人一样经常偷偷地瞥向那脸蒙黑布的白发人,但脑中所想却完全不一样。每当看到那人幽黑明亮的眼睛,她的心就会不由自主的泛起一阵轻微的涟漪,虽然还不没有看见过那人的面貌,但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她就已经不知道多少次勾画出那人的眉目!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阴雪崖又偷偷地看了他一眼,恰巧那人这时刚好微微一偏头,眼神刚好和阴雪崖碰在了一起,竟还露出了几缕笑意!
阴雪崖呼吸差一点窒息起来,芳心禁不住怦怦乱跳,脸上竟浮上了一层少女似的娇羞。他对我笑了,他为什么要对我笑呢?难道……呸,我这是怎么了,他只不过是笑了一下而已,自己那么多心干嘛?阴雪崖不停地暗暗自语,平静的心湖被那人眼中一个若有若无的笑意激起了千层波浪,目光都有些迷离起来,却不知道雨婷看着她的眼神中闪过了几丝异色……
“启禀会主,六位长老,各分会的负责人已经齐集一起,等候会主和长老们驾临‘鹰堂’!”乔连三的声音突然在木屋外响了起来。
雨婷点头站起来道:“好,乔主事,你回去通知各位兄弟,说我们马上就到。”
乔连三恭敬地应了声后,返身回去,谭天衣等六人见状也随之站起,雨婷看了他们一眼,微微笑道:“各位长老,你们不是一直奇怪我为什么会突然遍发‘金箭’,召集会中兄弟来到这鹰山吗?呆会你们就会一清二楚了!”说着,回头看着那白发黑衣人点了下头,便脸带笑容地快步而出。
***
鹰堂就在峡谷中央的一个小平地上,它是这里唯一一座用石头建造而成的屋子。以前每逢流云会凤舞国分部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便都是在这里商议的。大堂里面这时人声鼎沸,站着几百名从各地赶来的流云会分会主事,他们都在不停地议论着雨婷为何会突然发出“金箭”召集所有的分会负责人,毕竟上一次的“金箭大会”距今已有五十多年了。
“会主到……”突然一个拉得长长的洪亮的声音在鹰堂的门口响了起来。
声音方落,便见雨婷和众长老等人缓缓地踏进了鹰堂,众人顿时停住了议论,自动分列成两排,躬身异口同声的道:“属下恭迎会主……”
雨婷向着大家挥了挥手,扬声道:“众位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