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有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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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有女-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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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没见他与京城的权贵们有什么往来,只怕你们主动登门,他还闭门不见呢,况且那是别院,他估计一年里头也去不了几次,等忙过这阵子选妃,估计又要回漠北了。”

王蘅细细一想,倒也是这个缘故,这才放下心来,可心里却打定了主意问一问父亲。

周家三个姑娘来做客,彭氏是知道的,见王蘅没带过来给她请安,心里就有些不舒服,这不是无视她的存在么?再加上罗姨娘在一旁说些幸灾乐祸的话,让彭氏也十分不舒服。

可王澜对于王蘅有朋友来做客是十分高兴的,他不方面见,便让人传话,说不必客气,周静几个这次出门也是临时起意,不能多呆,和王蘅说了话便告辞了,自然也就没留饭。

送走了三个客人,王蘅便去给王澜请安,说起这宅子的事,王澜居然是知道隔壁住着英王爷的,他笑道:“原来这宅子的主人舍不得卖也有这个缘故,只是急需钱,也就顾不得了,倒让咱们白捡个便宜,我也打听了,英王爷素日不住在这边,只有几个下人看房子罢了,不碍的。”

王蘅叹气:“说真的,女儿有些担心,虽然英王爷不住在那儿,可到底是他的宅子,咱们与他比邻而居,就是不想招惹闲话也难。”

王澜拍了拍王蘅的肩膀安抚她:“你莫要担心这些,自有爹爹呢,你只管安心过日子便是了。”

又过了半个月,新宅子修葺完工,王澜便选定了吉日乔迁,打从前几日起,家里家外就开始收拾东西了,王蘅也越发的忙碌,把新邻居的事给抛到了脑后,因为新宅子里有家具,所以除了一些用惯的要搬过去,其余大件笨重的倒都没动。

王澜的意思是这宅子虽小,也能住人,到时候若是有客人什么的,也有个住人的地方,遂说是搬家,也只是搬动了一些细软罢了。

一大清早,王家便一辆辆的马车驶出去一趟趟来回搬送东西,王蘅住了不到两个月的屋子已经被搬空了,她看着什锦拿着单子一样样的核实东西送出去,而新宅子那边有常妈妈拿着单子一样样的核实了拿进去,断不会有什么差错。

她这边搬完了,又去看彭氏那边,罗姨娘倒是不用操心,只是彭家姐妹需要照顾,王蘅又派了赵妈妈过去坐镇,忙乱了一早上,才算是把东西和人都搬运过去了。

☆、第四十五章 读书

王蘅的新院子宽敞了许多,正房三间,左右厢房两间,还有一个小小的退步,王蘅到的时候屋里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东西搬过来一样,珊瑚就带着人收拾一样,也省的都堆在一旁乱糟糟的,遂王蘅这边算是最先收拾好的,她梳洗后换了衣裳去给彭氏请安。

彭氏所住的正院,偌大的院子里堆得都是箱子,到处乱糟糟的,也没个人看着,王蘅皱眉,拉着一个探头探脑的小丫头道:“夫人呢?”

那小丫头一见是王蘅,有些畏惧,不敢撒谎,低着头道:“夫人屋里丢了东西,正问人呢。”

王蘅先是一愣,继而道:“那父亲呢?”

小丫头怯怯道:“老爷的同僚前来贺喜,老爷在前院呢。”

王蘅让那小丫头走了,紧接着吩咐什锦:“你悄悄去打听打听,刚才人多,东西也乱,一时间拿错了也是有的,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什锦应了,王蘅也没了去请安的心情,径自回了自己的院子。

不出一刻钟,什锦便回来了,神情有些严肃,悄声道:“听说丢的不是大件东西,是夫人的一张地契,还是嫁过来后老爷给的私房,总共两百亩,就在大兴,说是连成一片的良田,十分难得,原先是放在夫人妆匣夹层的,刚才一收拾东西,夫人这才发现丢了,夫人屋里的几个丫头都跪在那儿呢,听说夫人气的不得了。”

王蘅道:“她把地契放在妆匣里?这事都有谁知道?今儿又有谁碰了她的妆匣?一问不就清楚了?”

什锦道:“奴婢听说,夫人屋里收拾东西的事一概都是春喜总管的,可妆匣却是给夫人梳头的春雨管着的,今儿搬东西,春雨收拾了妆匣放进箱子里,就去别处帮忙了,一个妆匣,谁能留意呢?结果就丢了,如今春雨春喜都有不是,哭得厉害,要说那时候去过夫人院子里的,也只有彭二小姐了,她过去抱怨,说人手不够,除了她,就没别人了。”

王蘅道:“那夫人可曾去问二姨母?”

什锦摇头,王蘅冷笑,即便她猜到了东西是彭玉琴偷的,也不敢去质问吧,怕彭玉琴否认又撒泼,也怕丢脸!

这是彭氏的私事,王蘅也没有权利干涉,遂只装作不知道,而彭氏也没把这事闹大,只把春喜春雨锁了起来,绝口不提这事,其余人要么不知情,要么也是一知半解,可一看这个架势,就都不敢再提了。

忙了一天,王蘅也累了,晚上睡的香,第二日起得也早,把昨日的不愉快忘了大半,细细的打扮了,然后心情很好的去给彭氏请安,在正院外头正好遇到了罗姨娘。

以前王蘅管着王芹念书,略微偷懒就要挨饿,罗姨娘对王蘅恭敬客气了不少,只盼着她能手下留情,如今搬进新宅子,王芹搬到了前院单独住,罗姨娘就没了顾忌,看见王蘅就气哼哼的,王蘅也不在意,笑眯眯道:“罗姨娘,父亲说了,在给芹哥儿找到合适的先生前,要他一直跟着我念书呢。”

罗姨娘脸色一变,笑的很是勉强:“跟着大小姐念书,是大少爷的福气……”

王蘅看了她一眼,很是愉快的进了正院。

彭氏的脸色果然不好看,可王澜脸上倒是看不出什么,反而笑呵呵的:“新家新气象,我看蘅儿也是春风满面啊。”

王蘅笑着坐在了旁边,看罗姨娘给彭氏请安行礼,又说起了王芹的事:“如今跟着我,虽然也学的进去,但是芹哥儿到底大了,我也怕教不好,若是请了先生回来教,芹哥儿一个人没有伴儿,又要淘气,倒不如父亲看看有没有哪家的族学或者书院合适,把芹哥儿送过去,一来芹哥儿有了玩伴,相互比着,读书也能用功,二来,也能锻炼芹哥儿与人交际的能力,免得他跟着我们一群内宅妇人,也长不了见识。”

王澜看了一眼缩在罗姨娘身边不吭声的王芹,皱了皱眉头,觉得王蘅的提议不错,便说要考虑考虑。

罗姨娘却不满的瞪了王蘅一眼。

用过早饭,王澜去衙门,王芹不情愿的跟着王蘅一起回去念书,照老规矩,王蘅先给他布置功课,若是完不成,中午饭就不能吃,下午有下午的功课,晚上也有晚上的功课。

王芹经过几次反抗,都被王蘅给镇压了,虽然那四个婆子不在跟前看着了,可王芹却对王蘅彻彻底底的畏惧了,一点也不敢造次,因为挨饿的滋味实在不好受,如今在王蘅面前乖得不得了,让背书就背书,让写字就写字,。

王蘅本来也懒得应付王芹,教他读书也是希望他别那么没出息罢了,遂也只是布置了两篇文章让王芹背熟,王芹便坐在廊下专给他摆放的书桌上叽里呱啦的开始背书,旁边两个丫头监视着,若是有偷懒开小差的情况,中午可就只能吃素了。

为了吃饱饭,也为了吃上肉,王芹不得不摒弃杂念认真背书,因为他知道王蘅对他一点也不会心软,更不会怜惜,他若是哭闹,只怕一整天都吃不上饭。

在王芹的背书声中,王蘅先把家里的琐事处置了,各样事吩咐下去,因为是搬家的第二天,主要工作依旧是收拾东西,王蘅得了闲便和王芹一样坐在廊下看书。

王芹虽然顽劣不堪,可他脑子却很好使,认真的背,不到中午两篇文章就背熟了,王蘅检查了,又给他讲解了这两篇文章的意思,然后抽查前几日的功课,看看有没有已经忘了的,如果忘了,就要重新背。

从王蘅教他念书到现在,他已经把三字经,千字文,古今贤文和论语都背完了,这十几日背的书比他这两三年背的书都要多,王澜没想到王蘅居然能降服住王芹,还取得这么大的成绩,遂越发放心的把王芹交给了王蘅教导。

王蘅听他背了书,又讲解了,道:“这几日表现不错,下午放你半天的假,在家里的园子逛逛,要玩什么只管吩咐人,只是不许出门,什么时候你把四书背下来,我就让小厮带你出去玩,想怎么玩都由你,若是把五经都背下来,你就算长大了,要做什么都随你。”

王芹眼前一亮:“真的?”

王蘅道:“自然是真的,你也九岁了,算是半个大人了,我知道你厌烦我,我也厌烦你,可是又不得不逼着你念书,咱们王家是商户出身,学会怎么经营生意可比念书要重要多了,但是也不是说大字不识一个就是好的,你要读诗书,知礼仪,等你满十岁,我就叫账房先生教你算账,王家的人没有不会打算盘的。”

王芹有些激动,道:“我会好好背书的。”

王蘅道:“若只是为了应付我或者为了出门玩,这书背多少都没用,你不光要背,还要记在心里,如今家里可不比从前了,夫人有了身孕,若是生下儿子,这家业就没你的份了,你也不能像现在似的锦衣玉食,而是得带着罗姨娘搬出去住,就像四房的王芜一样,自己出去闯荡,所以你读书不光为了你自己,也是为了罗姨娘。”

王芜是王家的旁支,也是庶出,因为父亲死得早,嫡母早早的把他分了出去,才十三四岁,却到铺子里做学徒,养活自己和生母,辛苦得很,王芹也是知道的。

王芹虽然才九岁,却也意识到留在家里和分出家门这二者的不同,遂握了握拳头,道:“我才不会搬到那么小的房子去住,我要一辈子住在家里。”

王蘅淡淡一笑:“好志气,可也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王芹哼了一声,跑回去继续背书,这次不用监督也背的很是认真。

王蘅却接到了帖子,是周静写的,说后日要过来贺乔迁之喜。

王蘅把帖子给常妈妈,要常妈妈到时候预备着,然后又让什锦密切注意着彭氏那边的动静,看看彭氏究竟会如何处置春喜和春雨。

晚上,彭玉画拿着自己最新的作品来给王蘅鉴赏,王蘅笑道:“我是不懂画的,不过也觉得比前几日画的精致了不少,看来你一日日在进步。”

彭玉画有些自得:“付出还是有回报的。”

对于彭玉画突如其来的上进,王蘅虽然觉得奇怪,却也没反对,反而给予了帮助,也相当于投资了,若是将来彭玉画有本事,嫁得好,对王家来说也是一份人情,一个助益。

彭玉画道:“我一心作画,家里是不是出事了,我看二姐今天一天都没出门。”

王蘅佯装惊讶道:“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啊?”

☆、第四十六章 怒气

彭玉画也担心起来,道:“如今也不跟她住一间屋子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若是真的病了,她早就嚷着要请大夫了,应该不是生病。”说着摇摇头,说要回去看看。

王蘅送走了彭玉画,心里肯定了那地契就是彭玉琴偷的,如今定是做贼心虚了。

王蘅不知道彭玉琴有没有把这事告诉彭玉画,只准备着周静几个来做客的事,这次三个姑娘登门就比较正式了,王蘅带着去给彭氏请安,然后才回了自己院子。

周静很是羡慕,道:“你住的地方比我的院子都要宽敞。”

王蘅笑着不说话,只让她们喝茶,几个姑娘说笑一番,周静看了看外头,笑道:“你们有没有派人去隔壁送帖子,认认邻居啊?”

王蘅笑道:“光忙着收拾东西了,哪里来得及,不过隔壁不像是住人了的样子,晚上都是黑灯瞎火的,估计去了也是没人。”

这次周家姐妹来做客,是用了午饭后告辞的,王蘅陪着喝了两盅酒,有些头晕,就让王芹先回去练字,她躺在榻上小憩片刻。

这一觉就从半下午睡到了傍晚,王蘅迷迷糊糊似醒非醒呢,忽听得一声尖叫声传来,十分凄惨的样子,她一骨碌爬起来,细细一听,又听到几声慌慌张张的喊叫声,还没来得及让人去问,什锦便慌慌张张的跑进来了,道:“大小姐,出事了!夫人要把春喜和春雨卖了,春雨撞墙自尽了!”

王蘅一惊,她虽然见过的事情多,可家里出了人命的大事还是没经过的,连什锦的声音都有些抖。

王蘅努力镇定下来,道:“父亲在家么?”

什锦连连摇头,王蘅想了想道:“我得去看看,把衣裳拿过来。”

什锦赶忙去拿了衣裳服侍王蘅换了,王蘅带着人去了彭氏的院子。

彭氏那儿院门紧闭,外头乱糟糟的,围着不少人,罗姨娘带着丫头也在院子外头瞧热闹呢,看到王蘅便幸灾乐祸道:“大小姐也听着信儿了?听说夫人把春雨给逼死了。”

王蘅道:“罗姨娘闲着没事做了么?死了人值得这么高兴?快把嘴巴给我闭紧了!若是传出去,父亲被人弹劾虐待家奴,你跟着又有什么好处?”罗姨娘脸色一变,灰溜溜的回去了。

王蘅剩余的下人见罗姨娘也挨了骂,不等王蘅呵斥就都灰溜溜的散了。

王蘅叫什锦敲门,好一会才应门,却是彭妈妈亲自来开的,王蘅看了她一眼,径自朝里走。

彭氏院子里也站着不少丫头,都窃窃私语的,王蘅一眼便看到正屋廊下的落地柱上鲜红一片,王蘅叹了口气,进了屋里,才发现彭氏又病倒了——她是被吓的。

彭氏丢了东西,自然细细的查了,也疑心到了彭玉琴头上,可就如王蘅所说,她是投鼠忌器,索性按住不提,只让春雨做替罪羔羊,没想到春雨性子这么烈,居然一头碰死了。

出了人命,彭氏也是吓得半死,看王蘅过来,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王蘅不行礼也不问好,盯着她道:“若是因为你的愚蠢让父亲受人攻讦,我是万万不能容忍的,这事你不许再插手!”

彭氏见王蘅如此无礼,心里也气愤,可此时此刻她已经没有了说话的权利,心里恨得不行,恨千刀万剐偷东西的彭玉琴,恨没事找事一头碰死了的春雨,更恨气焰嚣张的王蘅!

她为什么不能像王蘅一样得人心?她为什么不能像王蘅一样有一个好父亲?她为什么不像王蘅一样无所畏惧?

上天为何待她如此不公!

王蘅一出手,势必是雷霆之势,她先是让人把亲眼目睹了春雨自杀的几个丫头都叫到了一处细细的问了前因后果,这才知道春雨是怕被人伢子带走卖去什么脏地方,这才索性一死了之的,而春喜因为怕死,虽然也有这个顾忌,却硬是没敢死。

也是万幸,春雨本来就是买来的孤儿,而不是有家人亲戚的家生子,处理起来就方便了许多,如今第一时间便是给春雨装裹起来停灵,又把春喜监禁起来,不许她自杀,又叫几个亲眼看到春雨自杀的丫头躲在屋子里别四处走动,预备着作证人,就是那个来带人走的人伢子,也叫王蘅喊了来,震吓了一番,说她也有不是才放她回去。

等王澜回到家,听到这件事就赶忙往正院赶,看到王蘅在正院坐阵,王蘅便把事情始末说了,担心道:“这会不会让别人抓着把柄来弹劾父亲呢?女儿把证人都准备好了,春雨的尸体也没下葬,都能证实是她想不开自杀,而不是夫人逼死的。”

王澜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出了这样的事,处理善后的居然是没出阁的女儿而不是彭氏!彭氏做什么去了?

身子真的就那么虚弱吗?那还张罗着卖丫头!

还有彭玉琴,居然敢偷东西!

王澜虽然做官,可骨子里还是个商人,偷东西是他万万不能容忍的事情,遂憋了半天才恨恨的捶了桌子站起来,道:“这个彭氏!”

王蘅道:“父亲先别生气,彭玉琴身边服侍的是咱们王家的丫头,她偷了东西藏在哪儿我已经叫人问清楚了,只要您拿定了主意,便可以人赃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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