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淄王靠近燕洛雪,将燕洛雪逼回床边,燕洛雪喊道:“你那日答应我什么啦,你不要食言”
“我食言?你们当我是傻子,把我耍得团团转?装病?他就这么蔑视我?”临淄王问,句句愤恨,句句威胁。
“他只是想让我去见师兄。”燕洛雪说道。
“去见他自己才是真的。”临淄王垂着眼,厌恶地看着手中这只小鸟,这时燕洛雪注意到,那小鸟的细腿上绑着草棍儿。
“你想看,是吗?”临淄王说着,从草棍儿中取出纸条,“你来给他回信可好,就说我昨夜醉酒,就夜宿在明华园,怎么样?”
“我不写。”燕洛雪喊道。“你在闹什么?你这样子让别人看见会怎样?他们会认为你……”
“和我父皇一样是色鬼”临淄王接茬说,“你心里不也是防我像防贼似地吗?有什么关系?我名声在外,痴儿一个”
“好,我写”燕洛雪说道。
燕洛雪似要走向书案,她突然伸手去抢临淄王手里的鸟,临淄王本来可以躲开,却没躲,只将鸟举起来,居高临下,垂眸看着她,燕洛雪仰着头,看着,眼睛逐渐模糊,她猛然抱住临淄王的这只胳膊,狠狠咬了上去,临淄王一声都不吭,任她咬。
临淄王看着微微渗出血迹的手臂,说道:“原来已经变成泼妇了。”
他说完,坐到书案后,拿出纸笔,说道:“给我研墨。”
燕洛雪将墨研好,临淄王在纸条背面写了几个字:本王亲自护送。
临淄王在燕洛雪焦急眼神中,慢慢悠悠将纸条重新塞回草棍儿中,说道:“我倒要看看,他能把我怎么样?”
临淄王将小鸟攥着,手收在袖中,对着燕洛雪摆了摆,说道:“他也太大意,若这证据落到齐远手中,会怎样?齐远若在中途将你劫走,威胁他,会如何?你,应该庆幸,我先发现了它,你的这位自以为足智多谋的夫君,为你昏了头了,我不该提醒他一下吗?”
临淄王的话句句在理,看来临淄王那么生气也不全然是因为觉得受到了愚弄,而是还混杂着对她的担心,燕洛雪不禁看向临淄王的手臂,临淄王反而很高兴,说道:“我就当是被小猫挠了。”
燕洛雪有些窘,她问道:“你真地要去药王谷?你这才是蛮干吧?”
“我是东齐临淄王,想到东齐的某个地方,谁敢拦我?”临淄王傲慢笑了,“我带着贴身宫女游山玩水,谁敢说我闲话?”
第一百三十五章 亦师亦友亦亲人
第一百三十五章 亦师亦友亦亲人
有了临淄王的配合,反而使事情变得更容易,燕洛雪依计吃了使人发热的药物装病,太子齐远探病,东齐医官问诊,一切似乎水到渠成,只是这医官有些古怪,竟然逾矩问起了关于秦慕萧的事,这让燕洛雪不快之余又生不安,难道齐远也察觉了什么不成?
见燕洛雪沉吟不答,医官说道:“您别误会,小人也是受人所托,才如此冒昧,有位医患,央求小人打听,回去说给他听。”
“哦,是何人?你不妨明言。”燕洛雪说道。
医官面有难色,犹豫半晌,吞吞吐吐说道:“那位夫人让小人说娘娘您手腕之物是她的。”
“什么?”燕洛雪险些从床上坐起,急忙用咳嗽掩盖,“胡说,这是我自幼就佩戴之物,怎成了外人的。”
医官诺诺不敢言,燕洛雪装作虚弱的样子,说道:“许是相似之物,你回去便如此说,本宫之物,岂是寻常人有的。”
“是,一定是这样。”医官说道。
“那位夫人叫什么?现在何处?改日一定要见见。”燕洛雪装作随意,问道。
“那位夫人是我们太子救的,平日行动不便,终年卧床的。”医官说道。
燕洛雪沉默了,水茵儿又落到了齐远手中了吗?那个林总管呢?水茵儿在齐远身边,是自愿还是被迫?终年卧床?医官的话,是真是假?这医官是齐远所派,他的行为,是自主还收被授意?
秦慕萧若是得知母亲又落在了齐远手中,会怎样呢?齐远的目的是什么?真爱水茵儿?可能吗?若真爱,当初如何能将水茵儿送给父皇?若不是真爱,那就是利用了,那唯一的对象就是西秦国了。
医官说燕洛雪鞍马劳顿,又受了风寒,需卧床静养,看来,装病装得很成功,应该是说秦慕萧派人抓的药很好用。秦慕萧派来的人也很厉害,此人易容术十分逼真,她说她叫豆娘,顺安城人,让燕洛雪放心离开,豆娘见到临淄王身边的明嘉兰,还别有深意笑笑,明嘉兰见到豆娘,也很意外,燕洛雪方知豆娘身处青楼,是负责无情山庄的情报传送。
豆娘和鸣蝉是旧识,她将临淄王带来的宫女易容成了鸣蝉,把燕洛雪和鸣蝉都易容成了宫女模样,而她自己摇身一变,成了病美人,躺在了床上。准备妥当后,临淄王对明嘉兰又叮嘱了一阵子,便趁夜色将燕洛雪和鸣蝉带入了锦阳宫。
燕洛雪仍住留香阁,鸣蝉守在身边,临淄王因为有很多需要布置,没有打扰燕洛雪,但如今在锦华宫中的孟巧悦却曾经派人前来传临淄王前去,这让燕洛雪不由自主想起被夺去的那个婴儿,明日可得找个机会问问他是否被待若亲生。
天将黎明,临淄王便带着他们动身,临淄王竟然还为此行请得了圣旨,说要在大婚前夕为早逝的母妃沐浴斋戒,要到人迹罕至的阳帝山清音寺去求签。燕洛雪有些担心,临淄王说道:“本王实话实说,齐远他会信吗?他必会有所动作,如此我才能反击。”
话虽如此,但齐远的母妃在东齐根基深厚,若有心追踪临淄王,神不知鬼不觉杀掉也很容易,不知临淄王有何对策?临淄王衣着光鲜,虽素淡,却儒雅,而燕洛雪和鸣蝉都是淡粉色宫装,三人骑马过市,颇为招摇。
出金鹰城,燕洛雪就知道后面有人跟踪,临淄王理也不理,但到了慈恩镇,便玩儿起了捉迷藏,分兵击之,也不知他用什么法子,将跟踪他的十个武士都弄昏了过去,锁在客栈房里,便又上路。可到了镇外,他又叫燕洛雪和鸣蝉等在隐蔽处,重进了慈恩镇,等他回来后,燕洛雪问他何故,他说他要给齐远点颜色。
燕洛雪望着临淄王一脸的狠色,说道:“你杀了那些人?”
“杀了又如何?你也不是没见过我杀人,不过,这回我没亲手杀,我对那个凤舞长天阵很好奇,用这几个人试试不正好?要说这几人的死,你可也有责任,因为你见死不救,等同共犯。”临淄王盯着燕洛雪的眼睛,笑着说道。
燕洛雪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但临淄王说的对,她的确是只能见死不救,那些人是齐远的人,救了便害了临淄王和自己。她不知不觉,手上已经染上了别人的血,权利,真是会让人身不由己。
很快,他们来到了阳帝山,秦慕萧就在阳帝山入口处等着他们。虽然燕洛雪易容成宫女,但秦慕萧仍是一眼便认出,人的眼睛会泄露一切。秦慕萧将燕洛雪抱上她的马,喂她吃了一丸药,她很快就睡着了,醒时,只见满天星斗,而临淄王正在和秦慕萧轻声交谈。
“你这样一走了之将皇姐推到风口浪尖,不怕齐远趁此机会狗急跳墙?”秦慕萧说道。
“齐远一向沽名钓誉,要不然那些老臣如何服他,本王若不是因为母妃被他们害死,也不愿意趟这种浑水,若他禁不住诱惑,采取了行动,他的本性才能暴露无疑,那之后本王才可以大做文章。”临淄王对秦慕萧毫无隐瞒,两人什么时候变得无话不谈?
“你又如何能保证你那位父皇永远支持你?”秦慕萧尖锐问道。
“这不劳你费心。”临淄王声音冷了下来,视线落在了燕洛雪身上,与燕洛雪沉思的眼神相接。
这就是孟巧悦为临淄王做出的牺牲吧。
燕洛雪坐了起来,秦慕萧立刻回头,燕洛雪说道:“我有事情要和你说。”
“你说。”秦慕萧说。
燕洛雪看了一眼临淄王,临淄王嘴角嘲讽挑起,燕洛雪说道:“你母亲,好像在齐远手里。”
临淄王脸色变了,秦慕萧的身子僵了,他冷声问道:“当真?”
“我不知道,但那医官说的人应该就是你母亲。”燕洛雪将那医官的话一一学给秦慕萧,秦慕萧听后,说道:“不管是真是假,我都要到太子府去确认一下。”
“你若去,就是自投罗网,他是想利用你母亲分化我们。”临淄王说道,“还是,你为了你母亲,可以放弃我们达成的同盟?”
“那依你之见,有何妙策?”秦慕萧问道。
“齐远握着这张牌,却秘而不宣,显然在等待时机观察西秦国动向,不到关键时刻绝不会用,你母亲暂时应该没有危险,等本王回京,看看林总管是否还在你母亲身边,若还在,你就更应该放心,林总管绝不会轻易违逆我的意思。”临淄王沉稳分析道。
“本宫却不能如你一样信任他了,当时他信誓旦旦,如今却这般,他不是无能,就是背叛,你也绝不可以轻敌,若他死了倒好,若不死,那他对于齐远来说,就是了解你的智囊,你如何仍对他抱幻想?”秦慕萧对偷袭过他的林总管呲之以鼻。
燕洛雪见二人争执不下,便说道:“我有个想法,既然那医官对我透露消息,我们不妨顺水推舟,就由我出面去探消息,若是齐远试探,他就会有进一步,若是你母亲传递消息,也会有所动作。”
“此计甚妥,只不过执行的不是你,而是豆娘,齐远对你也不熟,豆娘机警,反而更合适。”秦慕萧说道。
“但豆娘手腕上没有情锁,若再接触,如何能骗得过那医官?”燕洛雪问道。
“我知道如何将情锁打开。”临淄王突然说道,“只要我的血和月匙就可以了。我的血会让内部锁扣升起,月匙就可以插入,情锁就开了。”
“不必了。”秦慕萧断然拒绝,“这是我送给雪儿的,怎么能解下呢?你若如此能耐,再做一个如何?”
临淄王有些恼怒:“你讽刺本王没有法力吗?”
燕洛雪见状忙劝道:“你们也累了,快歇息吧,明日的路不是不好走吗?”
秦慕萧给她一个温暖笑脸,说道:“好,就依你。”说着,躺在燕洛雪腿上,闭上眼睛,气得临淄王扭过身,不再看他们,心里想着自己真是自讨苦吃。自己真是疯魔了,见燕洛雪哭就心软,也不想想这会让秦慕萧有多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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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王谷到了,燕洛雪见那几间人去屋空的房舍,想起天机师公和秋婆婆,不禁潸然泪下,秦慕萧说道:“我在山上为师公师婆建了衣冠冢,一会儿我们去祭拜。”
这时,明嘉诩推开房舍的大门,站在门边,向他们这边看过来,来回看燕洛雪和鸣蝉,燕洛雪向他扑过去,抱住他,说道:“师兄,能再见你,真是太好了。”
明嘉诩正要回抱,秦慕萧将燕洛雪拽了过来,说道:“师兄身上有伤,你怎么这么冒失?”
明嘉诩温煦笑笑:“不妨事,师妹,见到你平安前来,我总算放心了。”说着,看了看站在一边的临淄王,临淄王只微微颔首,并不问候。
药王谷中清静,药材又多,又值夏日,极适合明嘉诩在此疗伤静养,这里又是秦慕萧生活多年的地方,存着许多书籍兵法阵势等,明嘉诩正可以温习韬略,为以后上战场做准备。
见明嘉诩气色不错,燕洛雪很高兴,明嘉诩见她笑容明媚,说道:“师妹,还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此次,我能逃出生天,多亏了师傅和师母相助,无情山庄的人去救我,结果正中了那昏君的诡计,师傅和师母及时赶来,还有天琴师公,我才脱险,后来,嘉兰迷晕了我,带我离开,遇到了南凤国追兵,我才受了重伤。”
“那,你的属下怎么没说?”燕洛雪问秦慕萧。
“属下不认得你爹你母亲,师兄,你确定吗?他们以真面目出现?”秦慕萧问。
“没有,但我武功是师傅教的,如何认不出,只是当时不得相认,怕引起麻烦。”明嘉诩说道。
“师兄所虑极是,不过,南凤灵帝也应该猜出,就不知为何南凤国反没了动静?”秦慕萧说道。(文-人-书-屋-W-R-S-H-U)
“他在等待,等待最佳时机。”临淄王说道,“柳儿是他的贵妃,为何滞留在西秦国那么久?”
秦慕萧望了望临淄王,点头,“那现在柳儿该回去了吧?”
临淄王垂下眼眸,笑了一下:“是,应该如此,他们很快就应有动作了。”
“这,都拜你所赐。”秦慕萧说道。
“迟早都会这样,不如赶早,至于柳儿,她是你们的仇人,不是我的,我当时没有必要对她赶尽杀绝,但现在不同了,若再见,我会杀她的,我答应太子妃了。”临淄王邪笑着,看了看燕洛雪,“我杀了她,祭奠你师公师婆。”
不知为什么,燕洛雪觉得临淄王的笑容大有深意,让人觉得飘渺起来。
在师公师婆的衣冠冢前,燕洛雪又一次见到了临淄王那种似乎是满不在乎又让人莫名在意的笑意,她的心紧缩在一起,难道师公师婆的死和他有关?
第一百三十六章 棋手棋子与棋盘
第一百三十六章 棋手棋子与棋盘
燕洛雪仍住在东侧秦慕萧的房间,她听见林中蝉鸣,望着窗外黑暗,根本难以入睡,秦慕萧和明嘉诩、临淄王三人说有要事相商,让鸣蝉带她先去歇息,但秦慕萧越是如此,她就越不放心,临淄王太过诡异,见到秦慕萧也没有什么挑衅行为,好像在明花园中的暴怒那个暴怒之人根本就不是他。
秦慕萧也很奇怪,他确实收到了临淄王写在那纸条背后的讯息,但这就能解释他心平气和的原因?他们之间有什么是她不了解的吗?为什么要瞒着她呢?与她有关?燕洛雪讨厌这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讨厌这种状似被保护,实际是被无视的感觉,她既然这么没用,就躲在秦慕萧的背后好了,用何必来东齐国呢?秦慕萧同意她来东齐国,不是认为她可以帮助临淄王,从而帮助到西秦国吗?
秦慕萧进房间的时候,就看见对着灯长吁短叹的燕洛雪,秦慕萧将燕洛雪抱上床,说道:“我已经将命令传给周善文了,你就不用担心了,你身子虚,正好在这里好好调养,师公的药很全,我配了方子,让鸣蝉熬给你喝。”
“在哪里熬不了药,喝不了药呢?非要冒险来这里?我真是糊涂了,你说你亲自来接师兄,我信了,现在你又让我来这里,让人发现了怎么办?临淄王不就发现了吗?你究竟在干什么?”燕洛雪问道。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你不信吗?”秦慕萧笑道,手臂伸了过来,轻轻抚摸着燕洛雪的嘴唇。
燕洛雪打掉他的手,问道:“你和临淄王在密谋什么?”
“你只管做你的婚使就好,别的都不用你管,雪儿,为什么你总要把别的事摆在我们前面呢?”秦慕萧翻身将燕洛雪压在身下。
燕洛雪伸手推他,他身子纹丝不动,只幽幽看着她,燕洛雪避开他的凝视,说道:“给我一个理由,我就相信。”
“粮草,一旦西秦国和南凤国开战,东齐国要支援西秦国粮草,同时切断与南凤国的任何往来。”秦慕萧说道。
燕洛雪看着秦慕萧,有些怀疑,这些原本就应该是临淄王得承诺,不是吗?东齐国是钱粮之国啊,四国中最为富庶。看燕洛雪不信,秦慕萧低下身子,嘴向燕洛雪的眼睛亲去,那麻酥酥的感觉让燕洛雪闪躲,但闪躲反刺激了秦慕萧,秦慕萧哑声说道:“你真磨人,你就不能主动些吗?”
燕洛雪红着脸,闭着眼,却紧抓着衣服,秦慕萧抓着她的手,说道:“再不松手,我便将衣服撕了,明日鸣蝉见了,你可不要害羞。”
燕洛雪羞恼,手却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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