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魅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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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魅君心- 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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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听说上次就是引凤城的主帅带人杀了宋千里和西秦士兵。

引凤城下尸堆如山,终于城破了,明嘉诩和秦慕萧带兵入城,却在府衙见到了惊人一幕,一人头戴面具,竟行刺秦慕萧,行刺未果,疯狂逃窜,逃窜之际,面具脱落,竟是一个面具丑陋狰狞的女人。秦慕萧心中微动,找人询问,猜出那女人应该是柳儿,不知柳儿真地是失了引以为傲的花容月貌,还是故意装扮若此,但她杀害宋千里和西秦将士这件事得到了证实,秦慕萧细问之下,竟得知宋千里没有死,大喜过望,让人带路,亲自前往引凤城的水牢接宋千里。

宋千里被救出时奄奄一息,缓了三天方才有了精神,他跪在秦慕萧面前请罪,说他无能,竟让南风奸细混进了西秦大军中,致使大军几乎全军覆没,那奸细就是他的部将宋安,秦慕萧连忙派人捉拿宋安,宋安却已不知去向。

恰在此时,秦慕萧接到了周善文秘密传来的急信,说燕洛雪在珍宁寺遭袭,动了胎气,至今昏迷不醒,生死难料。秦慕萧心急如焚,他连夜与明嘉诩商讨战事,决定调凤舞关周化风部一半兵力和千里镇燕重恩部一半兵力,与引凤城合兵一处,由明嘉诩统一指挥,分成四路出击,合围凤凰城,但叮嘱明嘉诩只围不打。

秦慕萧带着宋千里星夜赶路,抄近路,仅半月就回到了西秦国都城,东宫寝殿内,燕洛雪沉沉睡着,任谁都叫不醒,秦慕萧难过地握住了她的手,却发现她手腕上的情锁已经变成了鲜红色。

“齐隽是齐隽搞的鬼”秦慕萧愤怒吼道,“给我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豆娘跪下,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陈述了一遍,秦慕萧听了,脸色气得发白,原来不光是雪儿遭了意外,连自己的娘亲也被人劫走,难道不是齐隽?可是情锁怎么会变了颜色?

秦慕萧让豆娘详详细细说当时情形,并让她讲述燕洛雪当时都说些什么,当听说燕洛雪夜里不敢睡觉,怕打雷,不禁心中奇怪。他亲自到珍宁寺查看,见那名老尼姑,老尼姑战战兢兢说燕洛雪抽签解签之事,秦慕萧决定去那间佛堂看看,可还没等他去,就有女尼报告,说有间佛堂起火了。

秦慕萧迅速向那间佛堂跑去,只见火苗已经窜上了房,秦慕萧不顾一切冲进佛堂,火光之中,亲眼看见了一堆纸灰,随风飘散,那应该就是解签簿。

秦慕萧不经宣召自行归京,秦柯大怒,但因宋千里坐证,洗刷了秦慕萧的冤屈,而燕洛雪昏迷不醒,水茵儿被劫,秦柯心中愧疚,也就对秦慕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再计较秦慕萧的这个不敬过失。秦慕萧问及燕洛雪曾写信之事,秦柯语焉不详,秦慕萧只觉得天象塌下一样,真是让他喘不过气来。

秦慕萧在燕洛雪身边守了三日,燕洛雪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可是到了第四天,她却开始呓语不断,秦慕萧仔细听了半天,才听见燕洛雪说的是:“藏好月匙,不要给他。”

东宫的宫人来报:宫门外有一位自称是神医的人前来求见。

秦慕萧为燕洛雪理了理秀发,盖好了被子,起身说道:“有请。”

秦慕萧走到寝殿门前,站在那里,看着一身郎中模样的齐隽神态怡然向他走来,见他之后,停住,对他一拱手:“太子殿下,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秦慕萧冷冷说道:“让我交出月匙,你休想”

“那她就会死,你的孩子也会死,你可要想清楚。”齐隽收了笑意,说道,“她现在不死,是因为我的法力,若我撤了法力,而我又不在她身边,她立刻就会死。”

秦慕萧再也压抑不住愤怒,向齐隽挥出了紫玉箫,齐隽鬼魅般移动身形,避过了秦慕萧的攻击,闯进了燕洛雪的寝殿。

齐隽站在燕洛雪床头,看着燕洛雪,说道:“你这又是何必呢?如今,我人已在你身边,你的心再坚定,也对抗不了我的法力。我知道你看见我了,是不是,你说话。”

齐隽的声音似乎是诱哄着小孩儿,秦慕萧上前将他推开,齐隽笑着一指,轻声道:“你看,她在流冷汗,你就忍心她在梦中苦苦挣扎吗?只要你将月匙给我,解了情锁,让我将她带走,她和孩子都会活命,她若为你剩下男儿,我自会为你送还。”

“你休想,她死了,我便陪她死。”秦慕萧喊道,“你给我滚出去,你这个卑鄙小人,原来你一得到血魂珠就开始算计我们了,那个宋安是你的人吧?你抢我娘干什?,将我娘放回来,我也许会饶你不死。”

“你母亲的事可怨不得我,我派人去带珍儿回去,哪知他们竟走错了房,结果半路上碰到了跟随而来的齐远的人,你放心,我会找到她,送还给你的,只要你将月匙交给我。”齐隽依然不紧不慢地和秦慕萧讨价还价。

“来人,将这个骗子给我拿下,关进地牢。”秦慕萧喊道。

东宫士兵冲了进来,将齐隽团团围住,齐隽丝毫不慌,笑着说道:“她已经昏迷了很久了,我的法力最长可以再支持两天,你可要快点做决定,是要她死,还是要她活着。”

齐隽说完,转身跟着士兵走了,边走还边问道:“地牢里有没有锁链锁我啊?”

秦慕萧砰寝殿门关上,回到了燕洛雪身边,低吼道:“雪儿,你为什么不醒?我该怎么办?我不想要你死,你死了,我和那个凤长天有什么两样?我要你活着,活着才有希望,我会将情锁亲自给你解开,就是你忘了我,我也会想办法让你记住我的。”

秦慕萧掏出了胸前的紫玉钥匙,抬眸看燕洛雪,却见燕洛雪眼角处泪水直流,秦慕萧为她擦抹,秦慕萧忽然想起了什么,站了起来,从身上佩戴的香囊之中,取出了一枚药丸,喝水吞下。

他伸手抚摸燕洛雪的脸,温柔说道:“雪儿,你也许会忘了我,可我绝不会忘了你,我会一直想着你,若你一直想不起我,那我也要设法让你想起我,到时你别怪我心狠。”

秦慕萧抬起了燕洛雪的手腕,将月匙对准了入口,月匙沉入了情锁内部,情锁的红色迅速退去,链子啪的一声,开了。

秦慕萧的心像被人打了一闷棍,心痛如刀绞,而床上的燕洛雪脸上血色尽褪,仿佛顷刻间就没了生命迹象,秦慕萧见了,突然呕了一口血,他擦了擦嘴,抱起了燕洛雪,冲出了寝殿,冲进了地牢,说道:“为什么,为什么解了情锁她还是不醒?”

齐隽一跃而起,说道:“算你还对她情深意重,谢了,她会醒过来的,这时未醒,只是因为精疲力尽而已。”

第一百八十九章 离别本是寻常事

第一百八十九章 离别本是寻常事

“不对,她脉象不似力竭,你又在骗我”秦慕萧似乎已经陷入疯狂,跟在后面的周善文等人都有些不知所措,暗暗防备,不知他会做出什么举动。

齐隽上前一步,伸手想要探燕洛雪脉搏,秦慕萧抱着她躲开,齐隽双手一摊,道:“你这又何必,你既相信我,自己解了情锁,还在乎我碰触她吗?我不碰她,如何知道她到底为何不醒。”

秦慕萧将燕洛雪放在了地面上,让齐隽诊脉,齐隽的手立刻移开,蓦地,他笑了,笑得冷冽,他站起身,看着秦慕萧,说道:“你说得对,不是力竭,这是气血上涌之相,她应该是还在与我的法力抗争,或许她在梦中,没有发现我已经撤了几层法力,她会醒过来的,但我确是不愿意让她在这里清醒,看来她很懂我的心,情锁呢?”

齐隽当着秦慕萧的面,俯下身,要抱燕洛雪,秦慕萧一脚将他踹开,“你认为我会允许你碰她吗?你可以带她回东齐国,但是周善文,鸣蝉和豆娘必须跟在身边,我要知道她是不是会真正地忘了我,是不是喜欢你,若她醒来,没有将我遗忘,或者仍然不喜欢你,你必须将她送回西秦国。至于情锁,我会留着,等她回来我还会送她的。”

秦慕萧说完,又吐了口血,周善文和鸣蝉惊呼一声,秦慕萧不在乎地将嘴边残血抹去,带着一抹孤注一掷,看着狼狈羞恼的齐隽,说道:“她是我的,生生世世都是我的,你不会如愿,我等着这个消息,你敢和我赌吗?我赌你不敢”

齐隽弹了弹被秦慕萧踹脏的袍衫,扯开一丝笑容:“若至此还不敢和你赌,岂不是有损我巫族之王的名声。就依你,让他们三人跟着,做个见证,也好让你心服口服。”

秦慕萧让周善文去准备,燕洛雪上次去东齐国有圣命,而这次却是被胁迫,秦慕萧当然不愿意让这消息泄露,好在齐隽也是自傲之人,不愿用这等事来嘲笑秦慕萧,二人在这点上倒有着男人间那种默契。

燕洛雪被鸣蝉抱上了车,鸣蝉和豆娘坐在车里守护,车外,秦慕萧仍然对周善文说个没完没了,已经完全没有了往日的威严,干练和洒脱,齐隽不断嗤之以鼻,秦慕萧兀自不理。终于,秦慕萧结束了冗长的嘱咐,直面齐隽,说道:“襄王陛下,你不怕我将来会直攻你的金鹰城吗?”

“你不会让她伤心,即便最后陪在她身边的人是我。”齐隽一笑,“这一点,你没我心狠,再说,我会傻到给你这个机会吗?凤夜澜已经回到了南凤国,这段日子,凤夜澜得到了不少实战经验,西秦国怕要忙乱一阵了,还有,你不要以为以周善文一人之力就可以找到你母亲,齐远不会像上次那么不小心。”

车子驶出东宫,很快融入夜色中,秦慕萧站在东宫大门口,僵直站着,手下多次相劝,他都恍若未闻,直到秦柯的一道宣他进宫的谕令,才让他不得不将悲伤藏起。

从宫中出来,已近深夜,他手里拎了个包袱,匆匆回到寝殿,命令宫人下去,独自在灯下看着从宫中带回的包袱。终于,他起身,将包袱解开,包袱里是一个金质书匣,里面放着一本书,秦慕萧将那本书取出来,叹道:“秦墨阳,你想不到这世事如此奇妙吧?凤长天的转世成了你的后人,而你留的救赎之言竟成了可以帮助我夺回妻儿的唯一线索,这算不算造化弄人呢?”

这本书是西秦先祖秦墨阳亲笔所书,记载当年大秦如何走向分裂,如何近乎灭亡,他如何率领大秦余部,与凤长天对抗,如何合众制衡凤长天的势不可挡,更有他如何和孟久襄联手离间凤长天和秦珍儿,致使秦珍儿出走凤凰城,自尽而亡。

自得知幺妹惨死,秦墨阳的心日日夜夜仿佛接受着秦珍儿的声声质问,最后差点神经错乱,一名须发皆白的白袍老者将他救了,让他建珍宁寺,安抚秦珍儿魂魄的愤怒,他照办了,那老者后来就老死在了珍宁寺,被葬在珍宁寺中的柏树林中,无碑无迹。

而他的居所,被人改建成了佛堂,佛堂中的签语和解签簿就是当年那老者留下的唯一的物品。

秦慕萧叹了一口气,看来燕洛雪在解签簿中定然发现了什么,觉得奇怪,才会给秦柯写信,谁料秦柯反感此事,不予理会,错失了对抗齐隽的最好时机。

刚才,秦柯宣他进宫,询问燕洛雪的情形,秦慕萧难以启齿,但还是讲述了部分实情,并告诉他,若雪儿不归,他决定兵发东齐国,就是抢,也要将她抢回。

在秦柯面前,他又一次吐了血,秦柯命人为他诊治,说他中了毒,秦柯大惊失色,秦慕萧却面色平静,好像早已知晓。追问之下,秦慕萧才说出他服了剧毒相思弦。

相思弦秦柯闻言一震,当年他曾误会荣华公主诱使他服下相思弦,现在竟然听说自己唯一的儿子自服毒药,这不是等于自戕吗?

秦柯气得要动手打他,秦慕萧并不闪避,说道:“父皇,我只怕那齐隽法力通天,让我将来也将雪儿遗忘,这下不用怕了,我在梦中天天都会见到她,绝不会忘掉她的,等到东齐国那边传回消息,我就去找她,若她不记得我了,我也会让她服下这相思弦的,那样她就会想起我了。”

“你这逆子,你这个疯子,你眼中只有她吗?你将父皇置于何地?你将西秦国置于何地?你将你的大业置于何地?”

秦慕萧跪下,说道:“父皇,儿臣在想,西秦国为了称霸四国,以雪儿的名义挑起了战端,是否就一定是顺乎了民意?是否符合了上天的意志?若是,为什么上天如此残忍,要硬生生将我和雪儿拆散,不,这不是上天的意思,所以我一定不会屈服于齐隽的诡计,我一定要让齐隽悔不当初。”

秦柯陷入迷惘之中,秦慕萧为情所困,犹如困兽,就如同他当年失去了荣华公主,他以为燕洛雪既为太子妃,四国皆知,何人还敢再来抢夺,却不想齐隽竟然暗施毒计,逼迫秦慕萧主动放弃了燕洛雪。

此时最要紧地就是给秦慕萧希望,他想起了当年先祖留下的手书,燕洛雪所求的也是这个,若能帮到他们,就是惊扰了先祖,先祖也不会怪罪吧。

因此他带着秦慕萧来到了宫中最隐秘的地宫之中,这里供奉着秦墨阳的画像和手书。他取了手书,交给秦慕萧,让他好好琢磨,看看有没有法子,可以对付齐隽。

秦慕萧很快将书翻看完,书中很多事件凤长天也曾记录过,在西秦国的国史当中也有提及,但有关建筑珍宁寺一事,凤长天看来并不知情。但秦慕萧却在两人手书中发现了同一个人,那人就是为秦珍儿实施招魂术的另一个人陆法。陆法最后死在了珍宁寺。

陆法是巫族中陆氏长老,当年就是他背叛了孟九襄,后投靠了凤长天,他法力高深,在巫族中有很高威望,所以才会不服孟九襄,率家族背叛孟氏。

陆法为什么会来到西秦国呢?为什么帮助秦墨阳建筑珍宁寺?又为什么留在了珍宁寺中?他留下的解签簿究竟有何玄机?

秦慕萧再一次翻看秦墨阳手书,仍没有看到什么线索,秦慕萧只得暗暗记住他提及的孟九襄当年惯用的诡计,留待以后对付齐隽使用。

时近黎明,秦慕萧揉了揉隐隐发痛的双眼,合上书,将书放回金质书匣内,他将书案上烛火熄灭,想要歇息片刻,却在垂头之际,见这金匣之上,竟依稀有些字迹。

秦慕萧仔细一瞧,那字迹极浅,光强之时,绝难被人注意到。那上面写的是:秦女魂归寺中飞,骤失佳偶带笑陪,幽冥不渡苦相思,珍宁寺里隐天机。

秦慕萧恨恨拍了下书案,珍宁寺,佛堂被烧,解签簿被烧,珍宁寺还能有什么线索?总不能让他将整个柏树林都毁了,掘地三尺,将陆法的墓穴都刨开吧。

等等,也许不需要刨坟掘墓,也可以进入陆法的墓穴。巫族之人建筑,都愿意设立机关,从孟氏祖宅,女床山都可见一般。这珍宁寺还是应该再去一趟。

天色大亮,秦慕萧也不吃早饭,就进宫请旨,让珍宁寺中所有女尼离开珍宁寺,暂到别家寺院居住,秦慕萧知道所要做的事极为荒诞,越少人知道越好。

秦柯虽然着急秦慕萧不思国事,一味沉浸在如何夺回燕洛雪这件事上,但也还是按耐住脾气,准了秦慕萧所请。很快,珍宁寺中成了一座空寺。

秦慕萧一间间殿阁,一间间禅房,一间间精舍查过去,最后,来到了被火烧掉的那间禅房,徘徊不去。他仔细看着断壁残垣,有时还试着推动着某些摇摇欲倒的柱子,但没有发现什么特别,于是,他命人将这里的废墟全部清除,看一看这禅房的地面有没有古怪。

当废墟被清理之后,秦慕萧大吃一惊,这间禅房的地面竟然有一处是碧绿玉石铺就,按照方位,这处平时应是隐在禅房的案桌之下。秦慕萧仔细看着玉石,玉石上面刻着字:宁为玉碎。这,是在说秦珍儿吗?

秦慕萧不再犹豫,将内力施与脚下,玉石碎裂,秦慕萧将碎掉的玉石移开,只见里面是一个巨大石板,秦慕萧用手探了探,手掌按在上面,向旁边使劲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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