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将成名万古枯,跟徐茂公一起造反的兄弟们大多凋零了,但是徐茂公活了下来。因为他是军师,众人的智囊,更因为他学不会武功,扛不起枪,就上不了阵,杀不了敌!只能在地图上一展胸中抱负,只要有他在,瓦岗军的灵魂就在。后来战争胜利了,徐茂公作为二十四名最大功臣之一,他的画像被绘上了凌烟阁。但是那老混蛋是第一,而他却排在第二十三!
而今,他找到了他的孙子,看到了这小混蛋出落的跟齐良玉年轻时是一个模样,一样的有些可恶,一样的坚韧不拔,但是不一样的,却是这小混蛋看上去比那老混蛋更靠谱些,更懂得身上的责任。要知道那老混蛋当年丢下一句“老子不玩了。”就跟赵家老祖宗一起玩起了失踪,不知道跑去了哪里。侯爵不要了,也不允许自己儿子继承,等于齐氏在大汉没了个继承,就是这么一个霸道而又疯狂的老混蛋,却让人又爱又恨。更让徐茂公心中生出一份怅然,他还想再跟他斗一回啊,哪怕再一回也好!
但是你跑了,你孙子可跑不了。我要教他我平生最得意的所学,然后跟他再较量一番,看看谁才是当之无愧的大汉军师!
于是徐茂公托赵如龙来找到了齐晓鱼。
两人在一处净地盘膝而坐,徐茂公问齐晓鱼道:“你可知兵?”
齐晓鱼想了想,说道:“略知。”
“何谓兵?”徐茂公的这一番话,却难倒了齐晓鱼。
他说自己知兵,可是徐茂公问他,什么是兵?
兵是兵器?兵是军人?兵是战争?那么到底什么是兵?
看自己的问题难倒了齐晓鱼,徐茂公并没有得意,而是说道:“古之兵,不过戈、矛、弓、矢四家兵器而已。自我汉人兴盛,又有五方兵之说,在四家之外,却多了一家剑,谓之轩辕!这是兵器之兵,我所谓知兵,乃是掌兵权谋,破敌兵法。兵家有四道:权谋、形式、阴阳、技巧。掌握兵家四道,方算是知兵,我所知者不如你祖父多,但是我所会者他却不会,我有兵家阴阳、技巧两道,你可愿意学?”
听说是兵法,齐晓鱼情知自己没有受过系统训练,眼前之人可是军师,凌烟阁上有画像,大汉封侯的天策府军师!他的智慧和经验比学校里照本宣科的老师来的多。虽然不明白为何对方会提出让自己学兵法,但是齐晓鱼却知道,这兵法,却是自己一定要学的!自己虽然平时看过一些兵书,但是不管是理解上还是应用上,都会跟眼前之人有差距。于是恭敬说道:“学生愿学!”
“我不收学生,我教你全凭一时喜恶,希望你学成之后,尽展抱负,跟我全力比试,不得留情。这是我对你的唯一要求,你答应吗?”徐茂公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喉头有些颤抖。
“我答应。”齐晓鱼郑重说道。
“时人皆说:‘兵家四道,阴阳、技巧两道尽亡。’而我所学,却偏偏是阴阳、技巧两道,你觉得这可能吗?”徐茂公又问了齐晓鱼一个问题。
“人们总是说今不如古,但是我却觉得后必胜前,否则人类又怎么会进步?即便都说兵家有两道散轶,但是前人能够想出的法子,今人又有什么想不出的?毕竟有那么多的古人经验在前,总会将经验总结出来的。”齐晓鱼说道。
“说得好!那我就来给你上第一课!这用兵有阴阳,就如兵法有正奇一般,但是相似却又不相同。兵法阴阳,就像有光必有影,有光明正大正气凌然的法子,就也有猥琐阴暗见不得人的法子。如果说光明正大的法子是正道,是‘正兵’,那么猥琐阴暗见不得人的法子,我称之为:‘黑暗兵法’”徐茂公说道。
“黑暗兵法?”
“行走在黑暗中的人总会用非人道的手段达成自己的目的。”
于是一扇崭新的大门向齐晓鱼打开,但是听完徐茂公的讲述黑暗兵法为何后,齐晓鱼却觉得这黑暗兵法太过阴险,有伤人和,决意即便今后学会黑暗兵法,也要尽量少去用它。
看齐晓鱼心不在自己最得意黑暗兵法之上,徐茂公却也没有强求什么,然后说道:“既然你无心学黑暗兵法,那么光明的兵法,举世皆是,不过太过于虚伪罢了。这用兵之道,有王道也有霸道。王道以巧降人,霸道以力服人,而军师所用的兵法,却是王道中杂以霸道,让人永远都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然后徐茂公又给齐晓鱼说兵道。齐晓鱼这次却是听得津津有味,学起来也是极快。
徐茂公看这齐晓鱼学阳谋之谋极快,不由叹道:“这阳谋之道,要正奇相辅相合,才能体会到兵机之妙用、严明之诀窍,用于军可以死易生,用于国可以存易亡。看来我的黑暗路子你果然学不了。”
齐晓鱼却是听了徐茂公的话收益良多,笑说道:“小国被鱼肉,大国争霸权,所看的不过是各自手段罢了。既然是手段,怎么用都不过分。我所不愿意的,只是黑暗兵法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却不符合我的性格。我更像是生意人,想做那一本万利的买卖!”
“嘿,几十年前,大汉危亡,有三州两道汉人叛国,我杀一城之人,就有十城之人降我,我杀了他们那又怎样?我不照样封侯画像,进了那凌烟阁的画位?”徐茂公却不赞同齐晓鱼所说。
齐晓鱼心想我哪里能跟您比啊,但也不好反驳,于是说道:“那您接着说。”
“再就是技巧一道,汉人皆说技巧为奇技淫巧,自古不甚重视,只是技巧之道也是非比寻常。何为技巧?你造出的枪比别人的利,打的炮比别人的强!用的机甲比别人的先进,玩的技术比别人出色!”徐茂公严肃说道。
“可是我们大汉技术不一直被别人压着吗?哪里做到技巧两字?”齐晓鱼却又疑惑问道。
徐茂公摇头道:“我大汉之人聪明智慧何曾比那些菇毛饮血的蛮人来的差了?几十年前,别人有的武器我们都有,都说当今圣明,但是若是真圣明,却为何到现在反而不如过去了?武器不如,技术不如,难道是我们汉人变傻了,还是有什么东西在这几十年中变味了?”
徐茂公一番诛心之言让齐晓鱼有些讶异,这徐茂公也太大胆了些,当着他的面说圣上不是。原本以为自己就是一个胆大妄为的人,却没有想到徐茂公却更是敢直陈当今之过。不过任何人与事都有两面性,不同的人看法又不太相同。即便徐茂公这番话齐晓鱼虽然不认可,但是他的话却也有几分道理。老校长那个年代,大汉自产机甲的性能不亚于星盟苏斯,甚至部分性能还有超过。
看齐晓鱼略感惊讶的样子,徐茂公笑说道:“别以为我是什么愤青公知,一定要将大汉怎么样,虽然我早些年当过反贼,皆因为被生活所迫,总想去改造些什么,但是如今年岁渐长,大汉待我不薄,这些想法早随风而去了。但是圣上的确有过失,人无远见便有近忧。远的不说,只说这第四代机甲之事,当年若不是圣上认为第四代机甲太像苏斯的飙狼而执意不肯定型,何至于我大汉机甲被压苏斯星盟压了整整两代??如今虽然第五代机甲定型在即,但是我怕圣上再次犯当年那个毛病机甲差了两代,如果真要发生大战,吃亏的不还是大汉自己吗?”
“是”齐晓鱼也想不明白,为何汉皇一直不愿将第四代机甲定型。而第五代机甲定型在即,恐怕又是老师他们这些科技工作者的一个坎啊。
“圣上现在是赏识你,但是赏识你的是你的超限战的理论,是那以小博大,以弱胜强,却注定要瘸腿走路的理论!现在你虽然还寂寂无闻,但等到你再出名些,你且瞧着吧,你的书都会被翻译出去的,到那时,你的理论无可遁形,所有的小国都会以此要挟大国。那南海几个国家,虽然名义上是我大汉藩属,可是等他们活学活用了这超限战理论,头疼的会是我大汉!我看了书中的观点,我觉得不是没有可取之处,但是你想过没有,我们大汉可是大陆强国,陛下因此而赏识你不等于说在他心中其实大汉很弱?若是一旦再次开战,我大汉必定处于弱势?这件事大汉还没有人知道,即便知道他们也不会在意这件小事,往深里说,往深里想。所以他们在庆幸盛世鼓吹盛世!但是你是军人,你以后要进入部队,你不能跟他们一起鼓吹,就跟你在盛世狼烟中所说的,要居安思危,要明白和平只是战争的间歇,要警惕大汉一直是苏斯、星盟的眼中钉,肉中刺!这是现实,不是童话,当战争一旦来临,没有准备的军人是不可能打胜仗的!”
齐晓鱼惊出一身冷汗,他没有想到竟然还会有人预见到战争的再次发生!而且竟然一阵见血的将他的抄袭来的理论好坏两面都分析到了。直到此刻,齐晓鱼才知道什么是军师,军师是永远比别人多想一步,多走一步的那种人要知道大汉现在的风气是感觉战争永远不会来临一般,认为生而享乐是应该的,大家拼的是服装、拼的是家世,拼的是财富,总是处于一种享乐主义的心态当中去,从来没有想过万一战争来了,他们应该怎么办。再这么下去,大部分汉人真的要忘记什么是打仗了。
一百二十二、兵道两分,黑暗光明Ⅱ()
不知觉当中,徐茂公齐晓鱼两个人便座谈到了深夜,林曦买来的饭给他们热了几次却都没有动。
赵如龙打趣林曦道:“看来我给你找的乘龙快婿看你现在还是很满意的么”
林曦啐了一口道:“老板,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赵如龙抽了一口烟说道:“找到这么一个在乎你的男人不容易,就好好在他身边待着吧。”
林曦说道:“有时我想象不出他才19岁,竟然可以跑到远隔万里的九真去救我,还救下了那么多的汉人,若非亲眼所见,谁也不会想到他竟然会有这种胆色跟魄力!”
赵如龙笑说道:“这是绝种好男人,要好好把握住啊。”
由于要讲的实在太多,徐茂公让齐晓鱼每天晚上到自己住的地方去细细言谈,他今天只讲了个大概就谈到深夜,连他自己也吓了一跳。可见齐晓鱼着实是一佳徒,若海绵一般不停的吸收消化着他所讲的一切。
第二天齐晓鱼一早,他就准备去学校上课了。离开学已经过去了差不多一周,这些天他向学校请了假,现在终于要回学校去了。他有些惶恐,不知道兄弟们会怎么看自己,比起封侯,他更在意的是这帮兄弟们对自己的态度,会不会因为自己封侯而疏远自己。进校门前,他深吸了一口气,提着南海诸国的特产,然后大步进了校门口。等进了宿舍,却发现几个人都在睡着。于是轻声将东西放在桌子上,自己靠在自己的床上看起了书。谁知道是不是这几个家伙一夜都没有睡,听到宿舍有动静一个一个都睁开了自己贼不溜秋的小眼,互相打着眼色。
却听上铺的郝侠阴声阴气的说道:“哟,这不是齐侯爷吗?终于肯回我们这个鸟不拉屎的破屋子里住啦?”
赵九州说道:“郝侠你可别这么说,人家这是视察慰问来了,看看我们几个是不是还好好的活着呢。咱这屋子可不是侯爷住得惯的,是吧赵毅?”
赵毅则道:“某些人不讲义气,不理他!”
“喂喂”齐晓鱼满嘴苦笑,“至于这么损我吗?都是意外意外!”
“意外?是挺意外的,你让大将军成为我外公试试?原来我以为你是我们几人里面背景最一般的,结果你辜负了组织对你的信任啊!”郝侠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有那么严重吗?”齐晓鱼道。
“废话,我告诉你齐晓鱼,你严重伤害了我们几个人的感情,你说你封个男爵也就不说你什么了,结果只是回家过年而已哎,我们刚回学校就有消息说你要被封侯了!这让我们怎么接受?你打算怎么赔偿我们对你的信任?有这种好事不叫着我们几个,自己吃独食?”郝侠愤愤不平道。
“是是是,我错了,所以你们肯原谅我吗?”齐晓鱼一副可怜兮兮的贱模样,让几个人都恨不得上去揍他一顿。
“不行,我觉得不揍他的话总是少了些什么东西”准宗师赵九州表示自己的手很痒痒。
“我觉得也是太招人恨了。一下子把我们俩甩出好几条街去了。”赵毅非常认同。“以后有好事敢不叫我们几个,我废了你!”
“算我一个!”郝侠嚷道。几个人迅速从床上爬起来,一起冲到齐晓鱼的床前,将齐晓鱼一阵胖揍。
“让我看看杀了那么多人身上掉肉了没有。”赵九州改打为挠痒,让齐晓鱼连连求饶。
“哈哈哈哈,别挠了,我不敢了,下次带你们还不行吗?我这不是怕你们出事吗?”
“你都没出事我们能出什么事?自己吃独食吃惯了吧?”郝侠揍够了,在一旁啃起了齐晓鱼从南国带回来的咖喱扒鸡,满嘴流油,指挥赵九州和赵毅揍齐晓鱼。结果看他吃了起来,赵九州和赵毅不干了,凭什么你指挥我们俩啊,这俩人也一人撕开一只鸡吃了起来。
虽然拳头打在身上,但是齐晓鱼的心却是温暖的。这说明他们几个虽然在生气,但是却没有打算冷落自己。只是这次南国之行真的过于凶险了他不希望自己的兄弟们受伤,他已经失去过他们一次了何况这次去南海大多是自己的任性私事,不方便将他们牵扯进来。
几个人啃起了他带回来的扒鸡,还是有些不解气,对那鸡啃起来是连骨头都不肯放过,咬的脆骨是嘎嘣嘎嘣响地。
闹腾完了,几个人就洗漱穿好衣服去上课。今天上午的课是有老处女之称的历史系教授冯燕上课,点名那叫一个严厉,她的课连刘晓璐都不敢随便翘课,这几个人就更不敢翘课了,而齐晓鱼则接到古山的电话,让他去实验室一趟,所以就不跟他们几个一起去上了。
惹得几个人又各自踢他屁股一脚,现在齐晓鱼在学校有马孟起给历史系的教员们提前打好了招呼,只要他不挂科,想去哪个系上什么课都可以,算是校内有名特权生。而这几个人却要苦逼的上课,这待遇怎么不让几个人愤愤不平?
齐晓鱼到了实验室,大师兄荀??6?阍?肌4?π终帕x荚冢???驮?技?怂?际咕4嗔巳嗨?耐贩3?钻堑牟恍校?β钏?怪?阑厥笛槭依础6?帕u蚴抢淅涞亩运?蛄艘桓稣泻簦?吐裢纷约旱氖铝恕5谖宕??茁砩弦?ㄐ土耍?蠛旱母鞲鍪笛槭叶家?贸龀晒??诙ㄐ突嵘辖?姓故荆?缓蟮谖宕??咨献钪站龆ㄓ盟?募际酰??侵っ髁艘桓鍪笛槭业氖盗Ω?儆?<??戳耍?派浇??ザ澜械阶约旱陌旃?业敝校?β畹溃骸澳阈庸豢梢园。?梦颐羌父鋈烁?愦蚬ぃ?闳ダ塘艘桓稣饷创蟮墓?突乩矗?蛋桑?愦蛩阍趺搓?湍愕睦鲜一褂惺π质?忝牵俊?p》 齐晓鱼苦笑道:“那你们说怎么弄,我就怎么弄呗。”
“果然是要被封侯的人啊,说话口气就是不一样了。”古山笑道。“不过我提的这个要求你不后悔?”
“老师你说呗,我能做到的,我绝对不后悔。”齐晓鱼知道欠了老师和师兄们一个天大人情,要不是他们的帮助,将战衣连夜赶工完成然后送到九真去,自己这条命现在可悬。更别提什么有功劳了,能保住命就不错了。
古山酝酿了一回,说道:“既然你已经封侯,那么能不能将你研制战衣的功劳让出来,将主要贡献人的名头让给你的三师兄张力?你依旧是战衣系统的主研究和主负责人员。”古山的眼中闪过一丝尴尬,他知道这种要求有悖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