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浊世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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浊世莲- 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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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温情了一回,杜云柯松开锦衣,牵着锦衣的手走往园子的每一处角落。被他温暖的手握着,和他并肩而行,此时的锦衣只觉得仿佛天地间就只剩下了自己和杜云柯两个人。如果能够一直这样走下去,不要被任何事情干扰,就这样一直走,只盼望永远没有尽头,更到不了天边,不停地走下去……

    脚步可以不停,时间自然更不停留,虽然尚在寒冬腊月,但似乎早已为整个杜府平添了春日的气息。丫头仆妇们虽然忙碌,却一个个带着笑,互贺新春。

    “少爷,我想……跟您告个假。”锦衣在奉上一盏茶的时候,向杜云柯道。

    “有什么事情吗?”杜云柯看着她,有些担心地道,“该不会……是身子哪里不爽快?”

    “不是的,少爷。”锦衣犹豫了一回道,“我是想,去看看瑛兰。”

    杜云柯一下了然,他歉疚地道:“是我忽略了。来我这边后,都没给过你假。你等着,我去吩咐福威送你过去。”说着已经站起身来。

    “少爷,其实我自己能过去,瑛兰那离得不远。”身为下人,锦衣对于少爷太过的关照毕竟会感到不安。

    “你先待着。”杜云柯不理会锦衣的婉拒,还是亲自交代福威去了。

    出了杜府大门,来到已经候着的马车旁,锦衣看着车夫旁边的那个虎背熊腰的男子道:“这位想必是福威大哥了?”

    “是锦衣姑娘吧?”福威客气地笑着道,“往常也有看到过你跟少爷出去,只是还没有机缘跟姑娘说过话呢。”

    “福威大哥,”锦衣温婉地道,“待会儿我得备点礼物,麻烦进了闹市停一下,我好去买。”

    福威却笑着道:“姑娘不必费心了,礼物已经在车上了,少爷已经为姑娘准备好了。”

    “啊?”锦衣一瞬间惊讶过后,紧跟着一阵甜蜜涌入心间。坐进车子,锦衣看到车厢里面放了四色锦匣,心想大少爷真是细心,对自己更是恩厚有加,想到深处,嘴角早已不自觉微微扬起了曼妙的弧度。

第一百章 妙龄女郎() 
柳瑛兰此时正让丫头陪着在用早饭,听报说锦衣过来,立马放了碗筷,迎了出去,拉了她的手道:“想死你了!怎么这么久才来看我?”两人拉着手亲密无间地笑。

    锦衣见瑛兰向自己身后看了看后,露出失望之色,知道她见二少爷没来,难免失落。

    柳瑛兰见福威将礼物提进来,诧异地看向锦衣道:“怎么这许多礼?”

    “是大少爷帮我置办的。”锦衣笑道。

    等福威放好了出门,柳瑛兰让两个丫头搬到里间,然后打开来一一看去,有绸缎布匹,人参等滋补药之类的,看着倒是喜庆得很,不过想了想又意外地问锦衣道:“怎么是你们家大少爷给置办的?你不是你们家二少爷屋里的人吗?”

    “我已经不在二少爷屋里了,”锦衣道,“我去了大少爷的凝辉院。所以也不好意思向大少爷提起来看你的事情,所以直到今天才过来。”

    “喔,是这样。”柳瑛兰点了点头,拉过了锦衣坐下来道,“素素,那个……你家二少爷有没有提起他会不会过来?什么时候过来?”

    锦衣看着她迫切的神情,有些无奈。

    “他连提都没提是吗?”柳瑛兰的脸色又暗沉了下去,“我早该知道会是这样的。”

    “瑛兰,你别这样。”锦衣赶紧安慰,“这年节上的,二少爷难免要会客访友,一时顾不到也是有的。”

    柳瑛兰知道她只不过是在安慰自己,叹了口气道:“也罢,今天能看到你来,我就应该开心了。今天咱们姐妹俩好好叙叙。”

    “嗯。”锦衣笑着点头,心里却不免纠结。想到自己如今正在享受着甘露般的甜蜜,而瑛兰却要独自受着单思之苦,一日日独守着冰冷的空房,她不禁为之感伤,不知道二少爷哪一天能够看到瑛兰对他的一片执着之心。

    转眼过去两天,这日,锦衣正在摆弄果品,忽然听得身后一个女子的声音问道:“你们少爷呢?”

    听到问话,锦衣回过身来,见是一个花枝招展的妙龄女郎,只是自己从没有见过,看她的打扮莫非是府上的客人?遂道:“大少爷在书房,姑娘是哪家的客人,我这就去通禀我们少爷。”

    “呀,是表小姐来了?”珠帘一挑,锦绣笑着过来道,“少爷在书房,我这就带表小姐过去。”然后将锦衣备好的点心取了笑道,“锦衣,表小姐来了,我替你送过去吧。”

    原来单家人来杜府拜年,单连芳一到杜府,带了随身丫鬟就紧着来到凝辉院。那次单连芳落水之时锦衣只是远远的看到,并没看清面目,之后又听说表小姐回去了,所以至今未曾谋面。

    单连芳见锦衣居然不认得自己,心里已有气,听说表哥在书房,横了锦衣一眼,径直和锦绣往书房去了。

    锦衣得知居然是表小姐,愣在原地的她一时滋味难辨。虽说连二少爷都说大少爷心里没有她,可她毕竟还是将来自己的主子,她会跟大少爷成亲,会成为大少爷的妻子。其实自己早已下定决心,只要能够待在大少爷身边,就算没有名分,自己也绝不在乎,可是为什么一想到大少爷将来会有别的不同的女子围绕在他的身边,心里就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或许等到那一天,自己会默默地退开,本就不喜互争长短,更不擅逢迎献媚,那么自己最终的结局也必将是自己现在所能想见的结局了。不过想到若能长留在府里,即便将来只能远远地看着心上的人,也终究会心满意足的。想来这就是爱吧,对一个人一世无悔的爱恋。

    正沉思间,忽见杜云柯过来,后面还跟随着单连芳几人。

    杜云柯当先进来,单连芳跟着进来嗲着声道:“表哥,去嘛,你就陪我去嘛!”

    杜云柯看了一眼身旁的锦衣道:“这几天我确实有事要忙,你真要人陪,让云和陪你好了。或者我让锦绣陪你也成。”

    “表哥!”单连芳一嘟嘴,一跺脚,气道,“我讨厌那小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还提他!我不管!我今天就要你陪!”

    “你……简直不可理喻。”杜云柯见她从书房一路夹缠到这里,实在不想再跟她多说,“我有事要忙,先走了。锦衣。”他看了锦衣一眼,然后不再理会单连芳,径自和锦衣出了门。

    “表哥!”单连芳追不上人,只能干瞪眼。

    “小姐,我们还是回去吧。”身旁的卉儿道。

    “滚开!”单连芳正当气急败坏的时候,狠狠一把将丫头推开。

    安步当车走在熙熙嚷嚷的街头,锦衣有些不安地道:“少爷,你这么对表小姐,会不会……”她心里甚至开始担心表小姐跟太太一告状,到时候太太又不免责问杜云柯,可是又不能直说,只能压在心底。

    杜云柯也不说话,只是回身看了她一回,说道:“走,陪我去喝一杯。”

    两人来到食香楼,杜云柯直上二楼雅间。上好酒菜,伙计退了出去。

    杜云柯看向侍立在边上的锦衣道:“来,坐下。”

    看着他不容拒绝的眼神,锦衣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坐了下来。

    提起酒壶,杜云柯往两人的酒杯里面满上了酒,然后拿起自己的酒杯就喝。

    “少爷,我……”锦衣想说自己不会喝酒,可是想到杜云柯此时大概仍在为刚才的事情而烦心,大概他此刻真地很需要一个人陪他一起喝酒吧。念及此,她心疼地看了他一眼,举起杯也跟着他一饮而尽。两人都干了杯,不免相视而笑。

    杜云柯夹了一筷子菜在锦衣的碟子里面,笑看着她。

    锦衣被他瞧得脸红:“少爷,你这么看我,我……还怎么陪少爷喝酒。”

    杜云柯一笑,转开了目光。锦衣拿过酒壶为他满了一杯。

    看着温柔可人的锦衣,杜云柯幽幽地道:“真想每天都和你一起用饭。”

    锦衣听他说得情真意切,不由低了头暗自欢喜。

    看着面色泛红,含羞带怯的锦衣,实在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了。

    为杜云柯布了几道菜后,锦衣感觉眼皮越来越重,脑袋一歪,醉了过去。

    “锦衣,锦衣……”杜云柯伸手在锦衣肩上推了推,不禁哑然失笑,还从没见过这么容易酒醉的人。

    将锦衣抱下楼,杜云柯让酒楼的伙计代为雇了辆车,向车夫交代了一句,马车驶离了食香楼。

    车子在一座宅子前停了下来,杜云柯将锦衣抱下车,来到门口,叫开了门。

第一百零一章 可是少爷,这是哪里() 
“大少爷来了?”看守门院的陈伯开门见到杜云柯,赶紧迎了进去。

    将锦衣放倒在床上,陈伯过来问道:“大少爷,老奴给你去弄点吃的吧。”

    “不必了,陈伯。”杜云柯道,“我们待会儿就走。”

    “是,少爷,那老奴告退。”

    看着陈伯关上了房门,杜云柯回身向躺着的锦衣看去。只见她沉静地酣睡着,脸色因为醉酒,显得异常潮红。他走到床边,看了她一回,不禁暗笑,一个人的酒量怎么会有这么浅的,越看越觉得她实在是娇憨可爱。

    他在床沿上坐了下来,看着她那宛如新月的双眉,密长的睫毛,挺直的鼻梁,还有润泽的双唇。眼前的人是如此地让他动心。他缓缓伸手抚上她的头发,眉毛和脸颊,然后弯身轻轻在她脸上印了一吻,可是目光却又被那莹润的双唇牵引,手指不由自主抚了上去,一阵轻轻的摩挲过后,将自己的唇贴了上去,他一只手托着锦衣的脸,蜻蜓点水似的点到为止地碰了一下,然后静静地坐着欣赏她甜美沉静地睡姿。即便是这样看着她静静地躺着,也是种说不出的乐趣和快慰。

    时间分秒不停地悄然走过,当锦衣睁开眼来,发觉自己身处异地,侧头看去,杜云柯正坐在桌边。她掀开被子,赶紧起来,边穿鞋边道:“少爷在这里,我怎么躺着。”她怪自己怎么如此失了礼数。

    杜云柯站了起来,笑道:“是我考虑不周,不知道你不会喝酒,害你喝醉了。”

    锦衣才想起原来是自己醉酒的缘故,惭愧地低头一笑,随后扫视了这个陌生的房间一眼,问道:“可是少爷,这是哪里?”

    “这是我们杜家在城南的一处宅子。”杜云柯道,“平日里都空着,就留一个老家人看管。今天看你喝醉,就把你送来了这边。”

    “喔。”锦衣羞愧地道,“没有伺候好少爷,却让少爷为我操心,真是不该。”

    “说什么呢。”杜云柯带着嗔怪说了一句,眼光落到锦衣莹润的双唇上时,不自觉想起刚才亲吻她的一幕来。

    锦衣见杜云柯的目光停留在自己的唇边不去,脸上微热,低声道,“是我刚才吃饭的时候没擦干净吗?”说着就要抽出帕子来擦。

    “没有。”杜云柯看着毫不知情的锦衣,一丝尴尬之后不由失笑,看看天色不早,说道,“走吧。”

    开门出去,踩着小径,两人一路走着,放眼望去,但见花树曲径,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因为远离市嚣,且又是空宅,所以更是人声全无,一阵清风拂过,只听得枝叶轻轻地响动,越发显得清幽雅静。

    此情此景,锦衣感觉分外地心境松弛,边走边流连着周遭的美景,她深深地吸了口气。

    “喜欢这里吗?”杜云柯一直注意着她的神色,这时笑看着她开口相问。

    “嗯。”锦衣笑着点头,“好幽静的所在。”转头刚好对上杜云柯注视着她的双眸。一阵风吹来,带动杜云柯衣袂飘举,恍若谪仙。也拂起锦衣的裙摆轻动,一缕青丝飘扬,周遭的芬芳大概也要为之失色了。

    两人相对凝视了片刻,锦衣微笑着缓缓转开脸,避过了杜云柯的目光,眼前忽然一亮,只见不远处蹦过一道白影。

    “呀,哪里来的兔子?”锦衣欣喜道。

    杜云柯笑看着她道:“我让陈伯帮着来逮住它。”说着就要去招呼陈伯。

    “少爷,我自己来吧,”锦衣笑着道,“怕是等你回来它都跑了。”

    杜云柯转过身来,笑看着她点头道:“去吧。”

    锦衣得了许可,暗暗欢喜,看着那通体雪白的小东西,她慢慢靠近,谁知小家伙警惕得很,早就惊觉,发足便跑。

    “别跑……”锦衣随后就追,哪里追得上。好几次都堪堪靠近,猛扑过去,谁知还是慢了一拍,反而害得人倒似变成了兔子扑倒在地上。

    杜云柯远远瞧见,不禁嘴角上扬,浅浅而笑,这丫头平日中规中矩的,这难得动如脱兔的一幕越发让人觉得憨态十足。

    杜云柯在那里微笑,锦衣却苦了脸,这园子方圆之大,看来是很难捉到了,眼下兔子已经不知去向,只好惭愧地向杜云柯来复命。走到近处,见少爷看着自己浅笑出声,心想莫非刚才捉兔子时的狼狈样子全被他瞧在眼里了?

    “少爷!”

    两人正一个口里发笑,一个心里发虚地相对着,忽听得一个声音叫道。

    两人同时朝声音来处看去,却是陈伯,手里还抱着一只兔子。锦衣不认识他,杜云柯见他走近,向锦衣道:“他是陈伯,是在这里看管园子的。”

    锦衣点了一下头,向着那人道:“陈伯。”

    陈伯笑看了锦衣一眼,然后对杜云柯道:“少爷,老奴方才在远处瞧见姑娘正在捉这小畜生,想必是少爷想要,于是就抱了它过来。”

    “这兔子……莫不是陈伯豢养的?”杜云柯看着陈伯道。

    陈伯笑着道:“是,少爷猜得没错,是老奴养的。少爷要是喜欢,带走就是了。”

    “是锦衣喜欢。”杜云柯看了看锦衣笑着道,“那我们就带走了?”

    陈伯眼见主子看向锦衣的神色,便猜到了一二,他笑着将怀里的兔子送向锦衣道:“原来是锦衣姑娘喜欢。”

    锦衣听说是陈伯豢养的,心想他或许会舍不得,一时倒是不便接受。

    “姑娘只管带走就好,不必客气。”陈伯似乎看出了锦衣的为难,笑着道。

    “谢谢陈伯!”锦衣犹豫了一下,接过手来,然后些许歉仄地对老人家道,“陈伯,对不住了,改天少爷要是再过来,就把它送还给你。”

    “姑娘太客气了!”陈伯笑道,“老奴的东西就是少爷的,少爷要的话,老奴欢喜还来不及呢!”

    小家伙通体雪白的毛色,两只红得如要滴出血来的眼珠,还要长长的耳朵,短短的尾巴,锦衣抱在怀里越看越喜欢。

    杜云柯微笑着看着锦衣,看着怀抱着雪白兔子一脸微笑的她,仿若不食人间烟火的月里嫦娥,周身上下不染一丝俗尘。

    “少爷,这是要走了吗?”

    陈伯的声音打断了杜云柯的痴看,他点头道,“嗯,回了。”

    随着陈伯一道出来,出了宅子,坐上了车,车子开始驶动。锦衣抚摸着手里雪白的精灵,忽然想起一事,不禁脱口而出:“呀,忘了向陈伯要兔笼了。”

    “没事,”杜云柯笑道,“回头我就让人做一个,自然比陈伯的大得多,那它岂不住得更舒服?”

    锦衣笑着看了一眼杜云柯,暗暗欢喜着低了头重又去看怀里招人怜爱的小家伙。

    “在信和门口停一下。”入城之后,杜云柯撩开车帘对车夫道。

    “是,杜少爷。”车夫从食香楼的伙计那里得知是杜府的大公子,自然格外恭敬。

    放下车帘,杜云柯又向锦衣道:“我有点事顺便交代一下信和的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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