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认知让他的心痛的不得了,但他是男人现在必须做出取舍,就像那次他先就Jone,这次也必须放弃安璟去看Jone,他没有办法,他是个男人,他有责任,既然他把Jone带到这个世界上,那么理所当然的就要对他负责。
人不可能什么都得到的,他以前不信,总以为自己失去了那么多是因为不够强大,现在就算他强大了有些事还是无法掌控,比如安璟的心。
深吸了一口气楚钧逼着自己在一瞬间下了一个决定,他对蒋婷说:“对,我是做的不好,前面的事情谁对谁错我也不想再提,总之蒋婷我欠你的。但是Jone是个活生生的孩子,他还拥有未来,我觉得他和我在一起生活比较好,毕竟我的条件要好些,你一个人是照顾不来他的,蒋婷,把孩子的抚养权给我吧!”
蒋婷一听这个就像头上挨了一闷棍,她愣愣的看着楚钧,茫然的问:“你说什么,我没听明白。”
“我想要Jone的监护权,相信我,我会给他幸福的将来,而你不带着孩子要找人也容易些。”
蒋婷退后一步,后背靠在楼梯扶手上,她伸手去抓那扶手,长长的指尖深深的陷进木头纤维里,“楚钧,你怎么可以这样,Jone是我怀胎十月顶着巨大压力生下来的,我什么都没有了,就是有他和我相依为命,可是你却连他也要抢走,你怎么就这么狠?难道你忘了我们那些美好的过去?你是怎么说的,你说你要成为大律师,你说要给我幸福,现在这样就是你给我的幸福吗?”
面对蒋婷的指责,楚钧觉得异常疲倦,他欠蒋婷的,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他欠安璟的,这也是无法改变的,而Jone作为夹在大人中间的孩子,楚钧更欠他的。他不知道怎么做才是真的两全其美,他也努力去尝试过了,可是全不了也美不了。
楚钧无奈的闭上眼睛,片刻后睁开 眼神异常犀利,“蒋婷,对不起的话我不想说,总之我会尽量补偿你的,那套公寓我送给你,然后会给你一些别的补助,贺一飞给你找的那个工作相当不错,那间律所也是打经济案子的大律所,你去磨练一下就可以自己挂牌执业了,你安心事业和爱情,孩子就交给我来照顾。”
“不”蒋婷发出一声尖叫,“谁也别想夺走我的孩子,楚钧,你会后悔的,你会后悔的。”
楚钧很无奈:“蒋婷你冷静些,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你还是孩子的妈这是谁都不能改变的。”
“我不听我不停。”蒋婷双手掩面跑了出去,正和贺一飞撞上。贺一飞刚想拉住,却给撞了个趔趄,他忙问楚钧:“这是咋了,得了狂犬病了?”
楚钧弯着腰剧烈的咳嗽起来:“比那严重,狂人病。”
贺一飞忙退后:“不是吧,大楚你别吓我,你上有高堂下有幼儿,我可养不了。”
楚钧狠狠瞪他一眼:“放心,我死不了。老贺,我刚才和蒋婷要孩子的抚养权了,你是我是不是忒不是东西了。”
“你不是东西都30多年了。”贺一飞除了上庭都这么不着调。“大楚,其实我觉得吧这孩子你早该要过来,蒋婷她一女人带着孩子不好再找伴儿,而且她也照顾不好孩子。现在想明白了,你老婆也和你离婚了,我觉得吧你就忍一忍,和蒋婷孩子凑一起得了,现在这样可是猪八戒照镜子,你里外都不是人了。”
楚钧拍拍脑门儿:“那时候觉得特对不住蒋婷,而且孩子又怕和安璟处不好,唉,我怎么就这么失败!”
“得了,想这么多管用吗?你丫就自私一回,要定孩子的监护权了,不行就和蒋婷上法庭,她没有胜算。”
楚钧摇摇头:“我还是试着说动她,闹到法庭上总归都不好看,特别还有孩子,我可不想让孩子在法庭上回答想跟着说这样的问题。”
贺一飞点点头:“行吧,你怎么干我也支持你,谁让我是你的哥们儿呢。”
楚钧和贺一飞一起进病房的时候蒋婷不在,Jone倒是醒了,他一见楚钧就很高兴:“楚钧爸爸,你终于回来了。”
楚钧过去亲亲他的小脸蛋,Jone忙躲着他:“楚钧爸爸的胡子太扎人了,不喜欢。”
楚钧摸摸下巴才想起来这几天没有刮胡子,他又故意去扎Jone:“男人没胡子怎么行,等Jone长大了胡子比爸爸的还扎。”
“那我就用胡子去扎我儿子。”Jone忽闪着黑黑亮亮的眼睛,显得特别天真可爱。
楚钧觉得鼻子发酸,他用手按了按Jone的腿:“腿疼不疼?”
“现在不太疼了,刚开始的时候疼,我都哭了。”
“那以后还敢不敢皮了,那花坛高好几米他站上去干什么?”楚钧现在狠不下心骂他。
“看你呀,我想站的高点,看你来没来看我,还有二丫阿姨,妈妈说你去找她去了,爸爸你找到她了吗?”
楚钧摇摇头又点点头:“找到了,她现在在一个很漂亮的地方旅游,过段时间就来看Jone。”
Jone摇摇头:“还是不要了,我怕她看到我会生气,爸爸,你们离婚是因为我,她一定很讨厌我。”
Jone一张小脸垮下来,他撅着嘴似乎显得很烦恼,贺一飞刮刮他的小鼻子:“好了,小老头儿,那是你爸的事情他会处理,你快好起来,我们一起去踢球。”
“我不要,你那么逊。我要和楚风爷爷一起练功夫,然后把你打败。”在楚钧和蒋婷去美国的这几天,Jone跟着关悦生活,楚风怕关悦照顾不了这个小魔王便和她一起照顾。谁知这孩子就迷上穿警服的楚风,他简直要崇拜死了,当场和楚风表态长大了也要当警察。
楚钧看孩子精神头还挺足,就问他想吃什么,他点了一堆要吃的,还想问他妈咪想吃什么,这才发现她妈妈原来不在屋里。
也许现在这个时候问孩子想跟着谁比较好,可是楚钧不想在蒋婷不在的情况下逼问孩子,他想了想就说:“好,我们让贺叔叔去给你买,我来给Jone读故事。”
贺一飞失笑:“得,你们爷俩真会使唤人,我去!对了大楚,展氏庭审的时间确定了,总归是有钱人,估计是违规操作了,要不不可能这么快。”
楚钧点点头:“意料之中,正好也回来了,准备准备开庭吧!”
展氏跨国案件开庭时间很紧,楚钧这几天医院律所两头跑,他再一次和小黎确定:“证据都呈交法庭了,视频证据也准备好了?”
小黎拍胸脯:“楚律师你放心好了,我都检查一百遍了。”
楚钧说:“还是小心为妙,牵扯这么一大笔钱。”
这几天事情太多,而且楚钧又反复发烧了,他这才明白人家医院让他签字的深意,他只好一边挂水一边整理资料,可是头昏眼花的半天都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
上庭那天,楚钧觉得自己有点晕,小黎也觉得他脸色不太好,但是箭在弦上,他们只能打起精神走进去。
庭审一切都正常,虽然对方是从本土聘请的最厉害的经济官司律师,但是楚钧还是把对方问的张口结舌,而自己这边的工作则是做的密不透风,他们渐渐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在最关键的时刻,该向对方出示证据了,也就是当时托收银行弄错了的那张付款交单,这是唐漠经过很多层关系才搞到的,相当重要,是整个案子致胜的关键。
可当楚钧点了笔屏幕要放这单子的扫描件的时候忽然发现出问题了。
望着那张美国银行后来补交的承兑交单,竟然也盖着展氏的合同章,楚钧全身一下子就冒出了一层冷汗。
他看了看小黎,这孩子也吓傻了,他扒着桌子沿儿使劲儿抻着脖子看大屏幕,还来回搓眼睛,他以为自己眼花了。
楚钧立刻就判断出来自己给人摆了一道,展氏的代表也看着楚钧,他大声责问:“你怎么当的律师,这是怎么回事?”
楚钧沉住气,他知道越是这个时候就越需要冷静,可是好几次他眼前冒金星,差点站不住。
对方律师恰恰根据他们提供的证据步步紧逼,驳的楚钧哑口无言,小黎也是急了,他站起来质疑证据的真实性,对方律师立马反驳“证据是你们提供的,难道是你们取得证据的途径有问题?”
以前那张单子的得来途径当然不光彩,楚钧狠狠的扯了他一把,然后说他们没有问题了。最后一审以他们败诉告终。
一出法庭小黎就哭了,“楚律师,我真的不知道会这样,当时递交证据的时候我看的清清楚楚,虽然我英文渣,但是总能分清付款交单和承兑交单。”
楚钧很累,他摇摇头:“也不能怪你,我们打这种官司少,你没有经验也是意料之中的。”
楚钧越这样小黎越难受,他哭着说:“楚律师,你打我吧,骂我也好,您别这样,我难受。”
楚钧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他觉得嗓子里有腥气,忙撇开小黎去了洗手间,他吐出一口浓痰,仔细一看竟然还夹着血丝。
作者有话说:要求虐大楚的你们看,熊孩子都吐血了!
132。 谋略诡计哪家强?
楚钧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他觉得嗓子里有腥气,忙撇开小黎去了洗手间,他吐出一口浓痰,仔细一看竟然还夹着血丝。
楚钧当然不会觉得吐点血就有什么大不了,他弄点水漱漱口,刚从洗手盆里抬起头,展蔚言的电话就追来了。
展蔚言是个很干脆利落的女人,她并没有对楚钧尖叫咆哮,但却严厉的让人呼吸困难,“楚律师,请你给我个解释,当时的单据明明是我们都看着的,怎么就会换上那个了?”
楚钧苦笑:“展总,这还用说吗,你和我身边都有内鬼。”
“内鬼?我身边一直不缺这个,但是你们律所怎么会有,你怎么能让他接触到这么机密的证据?这就是你们的专业素养吗?”
楚钧身子靠在墙壁上,冰凉的瓷砖让他感觉好受些:“展总,能不能先让我缓缓,我会把这件事调查清楚给你个交代的,我想我已经知道内鬼是谁了。”
“你知道?可就算知道又有什么用,现在还能改变什么吗?老实说,因为这场败诉已经有大批人马逼我下台了,楚律师,我不怨你,这是我自己判断失误,以为你会给我赢得这场官司。”
楚钧的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他艰涩的说:“展总,对不起。”
“算了,我还是想办法把损失降到最低吧,你好自为之。”
挂了展蔚言的电话,楚钧对着镜子摸了把脸,镜子里的自己愁眉紧锁一脸倒霉像,他现在相信那句“月满则亏水满则溢”的老话儿了,人不可能总一帆风顺,他现在爱情事业两失意,属于他的下坡儿来了。
回到律所,贺一飞一见这两人的模样就明白了七八分,他把楚钧推到办公室里,关上门儿问:“怎么,输了?”
楚钧点点头,然后疲惫的倒在椅子上。
贺一飞忙给他倒了一杯水:“怎么会?不是证据杠杠滴吗?”
楚钧捏着眉心说:“证据给人换了,竟然是对对方有力的证据,当庭闹了个大乌龙。”
贺一飞神色凝重起来,他把这几句话在脑子里打个转儿就猜出了几分端倪,“是有人搞鬼?”
楚钧点点头,抿着唇一言不发。
“是蒋婷吧?”贺一飞试探着问。
楚钧从身上摸出一根烟,贺一飞立即给他点着了,楚钧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后从淡色的唇瓣间溢出白色的烟雾,他的脸也隐在烟雾后面,看不出悲喜。
“你倒是说话呀,到底是不是?”贺一飞急坏了,楚钧不温不火的样子有点不对头。
烟雾散尽,楚钧淡淡一笑:“除了她还有谁,谁能这么了解我们,谁能这么接近我们,谁能这么恨我?”
“艹,我去找她问问。妈的这个女人真不是玩意儿,你还给她房子给她找工作,这不引狼入室吗?”
“老贺!”楚钧喊住贺一飞,“你别去,要去也是我去,而且你觉得她会乖乖的在家等着我吗?她拖着个受伤的孩子,不要惊吓到孩子。当年,因为我没有能力让她受了很多苦,现在我算是还给她了,从此后,我什么也不欠她!”
“你丫本来也不欠她什么,男欢女爱这事儿一个巴掌拍不响,出事了就赖男人身上,这男人也忒倒霉了。再说她怀孕压根儿就没告诉你,说穿了就是怕耽误她的大好前程,大楚,你就别往自己身上揽事儿了,不是我说你,你丫多霸气的爷们儿可就是感情这破事儿上拎不清,哪能做到对谁都好,你又不是神,非要拿根儿绳子自己勒自己,你丫这就是犯贱。”
贺一飞可一点也不客气,楚钧做的事其实他早就不爽了,但是就算再好的哥们儿也不能管人家的家事,现在借机一顿秃噜,尼玛好受多了。
搁在平时楚钧早上去掐贺一飞脖子了,今天他却静静的抽着烟,脸上却没有什么表情。贺一飞觉得他这样子老渗人了,上去就踹了楚钧椅子一脚:“你倒是放个屁呀。”
“说什么,现在事情只是开始,谁收买了蒋婷,为什么收买蒋婷,这些恐怕比她为什么要出卖我更值得我深思。”
“你能这样想就好,我还怕你想不开难受呢,可是傻坐在这里想也没用,我们找她问问不就行了?”
楚钧站起来,“走吧,我们一起去。”
贺一飞开车他们很快就到了永福路的公寓,没等楚钧上去小区的保安就在身后追他,等追上了就把一个信封交给楚钧:“楚律师,你家租房子那个姐姐搬走了,她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什么时候走的?”贺一飞傻眼了,这个女人简直太绝了。
“就今天早上,她领着孩子走的挺匆忙的,那孩子腿上还打着石膏呢。楚律师,她没欠你家房租吧?”
楚钧摇摇头,“没有,还多给了一个月的,师傅谢谢你呀。”
楚钧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现在已经没有什么能让他惊讶的了,他似笑非笑的看着贺一飞,“我说吧,找都未必找的到。”
贺一飞摸摸楚钧的额头,却被楚钧用手嫌弃的挡开,“干嘛,动手动脚的。”
“不干你,就是觉得你丫太镇定了,我有点不放心。”
“你才傻了,不过是我料事如神,不过竟然来了,我们上去看看吧。”
楚钧拉着贺一飞上去,打开门屋里基本保持着有人住的样子,楚钧在沙发上拿起一个变形金刚玩具,久久看着没有说话。
贺一飞里外看了一圈儿也没什么发现,他大声嚷嚷:“大楚,真是最毒女人心,你说蒋婷长得温温柔柔的怎么会这样呢,怪不得你一直不想和她在一起,对了,她走了不久,让楚风小叔去查,火车站机场,汽车站的监控录像,总能找到她。”
“不行,她带着孩子,这样会惊吓到孩子,我会和小叔说,让人悄悄去找。蒋婷呀,你太小看我楚钧了,就算是为了Jone,我也不会把你怎么样的。你总是这样,遇到问题就用极端的方式去解决,每次都害人害己。”
“可不是吗,这女人要是狠起来比男人可怕多了,男人还能明刀明枪和你干,女人就用阴的,就像那个黑*,每次都被她摆一道。”
楚钧现在没有心情去问贺一飞又和黑*怎么了,他坐在沙发上,按着脑袋仔细想这些事情的来龙去脉。
贺一飞挨着他坐下,“蒋婷肯定做交易的是美国银行,可是她又是怎么和他们牵上的线呢,以老美的作风不可能找上她呀,要找也该找小黎呀,除非对方熟悉你,知道你和她之间的爱恨情仇。”
楚钧拿起那个变形金刚,他的手指摩挲着金属外壳:“不会是美国人,这个案子直接关系到展蔚言在展氏的地位,她曾经说过这本来就是个圈套,那么谁最希望她下台?”
“展煜翔,展二,这个不成器的王八蛋算来和你也是宿敌。”
楚钧点头:“对,就是他。他有可能找到蒋婷和她谈条件,但是以他的实力还不足以给展蔚言下套儿,他身后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