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济善,济世三大师,和三首天魔齐如山听来却大大地吃了一凉,怎么也想不透眼前的这个蒙面少年,何以竟会身兼武林第一剑和武林第一学的两种成名绝技,而且还会少林寺的“罗汉掌”。 向文雄听毕,点头笑道:“老前辈见大识广,大致不错吧!” 武林第一掌吕承仔仔细细的打量一下向文雄,道:“小侠上下怎样称呼?” 向文雄犹豫了一下道:“你我萍水相逢,何必一定通名道姓?” 济慈大师抬头望地向文雄一眼,道:“吕大侠,此人自称,何志远。” “何志远?……”武林第一掌吕承细细的玩味良久,忽有所悟似的说道:“是他,是他!一定是他!” 济慈等人一怔,方待追问,武林笫一掌吕承双对向文雄说道:“如果吕某没有记错,何志远三字,你至少曾用过两次,是吗?” 向文雄闻言心中飘感惊惶,深恐吕承道破自己的行藏,但表面上依然镇静如常的说:“姓何名志远,随时随地都在使用,岂止仅仅用过两次,吕前辈请别开玩笑。” “娃儿休再巧言诡辩,事实上你根本不收何志远,你姓向……” 向文雄闻言一惊,连忙接道:“吕前辈请勿再拿在下开玩笑,你我素昧平生,老前辈怎知在下不是何志远?” 怕他继续追究,转向济世大师道:“你是聪明人,在下的来意你大概已经明白了吧?” 济世大师一呆,未出口,济慈大师把余震平救醒后,走过来说道:“少林寺监于江湖中冤冤相报纷争不已,久已不问江湖是非,但小英雄在本寺迎宾楼内当众行凶,为少林监寺,却不能不过问,你杀余震中毁如山在前废掉余震平一臂在后,究竟为了何事?望据实以告,如有一句谎言,休怪老衲出手冒犯。” 向文雄想了想,道:“这事无须在下多费口舌,大师一问令师弟济世即知。” 少林济慈望了济世师弟一眼,方待出口,济世老和尚抢先说道:“娃儿休要在此乱口胡言,到底是什么事,你就直说吧,贫僧没有闲工夫和你打哑谜!” 向文雄闻言甚为恼火,乃道:“你既然硬装糊涂,小侠只好当面请教。” 此话一出,武林第一掌吕承和注意到济世大师的手掌,一看之下,果然黑里透紫,心中不则暗暗称奇。 济世大师冷笑一声,道:“此事和你有关系,简直多此一问。” “嘿嘿,你倒说得好听,阁下去百丈峰掘墓,劈棺,鞭尸,把先师的遗体劈成肉泥血浆,竟说毫无关系.你心目中可还有公理公义么?” 向文雄一语中的,济世老和尚闻言大惊,欲待否认,一时之间却又找不出一个适当的理由来,木然的立在现场,窘迫已极。 济慈大师察言观色,已知少年之言不虚,冷冷的扫了师弟一眼,欲言又止。 向文雄说道:“济慈老禅师,令师弟百丈峰之行是由大师指派?还是他私自行事?” “此事老衲一直毫无所知。” “那就好,如此在下单单把他毁掉就够啦!” 忽的一个振手中无敌令,沉声说道:“为了保全贵寺的清誉,大师请即刻动手清理门户吧,也免得在下越俎代庖!” 这话听在济慈大师的耳中直如万箭穿心。气得双眼发直对济世才老和尚说道:“师弟,你有什么话说?” 济世老和尚闻言沉重的喧了一声佛号,一语未发。 济慈大师沉吟一下,肃声说道:“师弟私自离寺,擅行不义,出手伤害已死之人,已触犯佛门清规,老衲奉掌门师见法谕,权充监寺之职,职责所在,不敢充耳无闻,今暂裁决济世师弟在佛祖面前悔过三年,终身不得离寺,等掌门师兄返寺,禀明师叔之后再作裁决!” 济世闻言脸色陡变,急忙分辨道:“师兄,血手阴魔杀人王心黑手辣,杀人无数,人人切齿痛恨……!” 济慈大师听至此,双眉一挑,沉脸说道:“师弟住口,血手阴魔虽是十恶不赦之徒,但是人死不记前仇,断断不可以拿其遗体泄愤,此事情有可恕,于法难容,请立刻退下,至佛祖堂悔过自省。” 济世老和尚一听师兄如此吩咐,那里敢强辩,说声:“谨遵法谕!”转身就向外走。 向文雄见状之下霍地横移三步,阻住济世去路,对济慈大师说道:“老禅师胸怀正大,行事磊落,不藏丑护短,在下万分钦佩,不过如若按罪论刑,令师弟理当凌迟处死,悔过三年未免太轻,在下未便苟同。” “以你之见呢?” “大师如果愿念同门之情不忍下手的话,我愿意效劳!”说着,一振无敌令,揉身欺至济世老和尚的面前就准备下手。 武林第一掌吕承是善大师睹状脸色微变,济慈大师及时说道:“老衲济世师弟虽然不无行为失检之处,但追本朔源,皆因令师血手阴魔行事过分暴戾而起,试想:假如令师当年稍有三分仁义之心,不滥杀无辜,身死之后,在下英雄自动会千里迢迢的前去百丈峰掘墓?” “老前辈,退一步来讲,姑且假定这全是事实,可是,群豪劈棺一节,老禅师又当作何解释?” “此事最是简单不过,令师智计面出,行事神鬼莫测,天下英雄怕他另有诡谋,故而开棺看看血手阴魔是否当真业已死去?” “这话虽然迹近强词夺理,但以大师的立场来说,仍不无三分道理,在下姑妄听之,然而,令师弟既知先师已死是实,为什么还要鞭尸呢?” “这个……” “哼,别这个那个的,老实说,令师弟百丈峰之行,倒不是为了武林公义,也不是为了复仇雪恨,而是为了紫龙尺及紫龙经!” 济慈大师听得一呆,狠狠地瞪了师弟一眼,欲辩无词。 济世大师恨声说道:“娃儿休得信口黄,百丈峰之事贫僧纯为武林前途着想,几时有过抢夺宝物之心?你不要轻信江湖流言……” “哼,不要赖了,老实告诉你,此事乃是在下亲目所见,亲耳所闻,并非道听途说,你如果不太健忘的话,大概还可以记得当年群雄在掘墓,劈棺,鞭尸的时候,附近倒着一个牧羊童子,那就是我!你要不要在下把你当时的一言一行,原原本本的说给大家听听?” 济世老和尚空有一肚子的气愤,但当着两位师兄和武林第一掌吕承的面前却不敢发作出来,呆呆地楞在那儿,一语不发。 向文雄冷笑一声,爽声说道:“怎么样?济世和尚,你默认了是不是?” “……”济世老和尚的两眼圆睁,一脸杀气,却未发一言。 “济慈大师,现今事实俱在,无庸置疑,老禅师是否准备改变主意?” 济慈闻言一怔,道:“老衲裁决已定,绝无变更的可能!” “哼,堂堂少林寺居然也没有丝毫公正是非之,实在令人齿寒,也好,大师既然不肯动手,就别怪在下要在迎楼内杀人!” 人字出口,无敌令挽起一团寒芒,疾向济世老和尚分心刺去。 济慈世老和尚满腹怒恨正无处发泄,当下衣袖一抖,风声如涛,连人带掌硬撞上去。 向文雄口不择言,无异已向整个少林寺挑战,济慈大师不禁勃然大怒,暴喝声中,欺身逼近三步,一口气攻出四五掌,堪堪把二人的招式化解。 济慈大师忿忿的说道:“师弟,老衲裁决已定,即刻下去悔过自省。” “是!” 济世老和尚见师兄脸色阴沉,情知已动了真火,未敢多言,躬身一礼而退。 向文雄正欲出手拦阻,济慈大师早已拦在面前,沉声说道:“小施主请勿拦阻,老衲愿承提一切。” 向文雄,正当没好气的当口,闻言悻悻说道:“假如在下要你颈上人头,你也答应么?” “只怕小施主办不到!” “笑话,天底下没有我办不到的事!” “阿弥陀佛,既然如此,老衲在此候教!” “也好,恭敬不如从命,接着!” 余罢尚未落地,向文雄已攻出一掌。 济慈大师意念既动怎肯怠慢?单掌一推一送,暗力汹涌而出。 二人盛怒之下,彼此各不相让,两股暗力一撞,全都震得退了一步。 向文雄忽然嘿嘿冷笑一声,道:“哼,少林绝技也不过如此,咱们今天一不做,二不休,索性打个痛快!” 忽然攻势加快,招出如轮,右令左掌,绵绵不绝,一刹那间便攻出四五招之多。 一阵快攻,来势刚猛无比,少林寺济慈大师架不住,硬生生的退了三大步。 济慈大师见状大喝一声,扬掌从右面冲了上去。 武林第一掌吕承皱了皱眉头,大踏步走过来说道:“孩子,你是不是发疯了?怎么可以对济慈大师这样无礼!” “吕前辈,我没有发疯,我还清醒得很呢!假如老和尚听从我的话杀了济世,在下也早就告辞啦!” “孩子,引事主要的起因是令师生前行为不检,杀人太多,引起武林公愤所致,不能全怪济世老和尚……” “这只是老前辈自己的看法,事实也许恰恰相,先师他老人家是世界上最慈悲,最和蔼的一位长者。” 武林第一掌吕承长叹一声,济慈大师忽然接口道:“吕大侠,听你的口气,好象认识这位小施主?” “是的,吕某正认得他,他是武林第一剑的独生子向文雄!” 少林济慈,济善,三首天魔齐如山等人一闻此言,脸色顿然大变,齐齐扬目注视,充满了惊奇愤怒,与不屑的多种复杂表情。 向文雄一楞之后大声否认道:“在下既不是向宏道的儿子,更和吕前辈没有一面之缘,请勿信口开河,否则休怪在下无礼!” “唉!”武林第一掌深沉的叹息一声,没再出言。 少林济慈,济善,和齐如山,三人相顾茫然,如坠云里雾中。 向文雄道:“济慈大师,咱们闲话少说,言归正传,你到底答不答应呢?” 济慈大量同喧了一声佛号,话未出口,武林第一掌铁掌魂吕承已然寒脸说道:“孩子,凡事得饶人处且饶人,切莫过分任性,济慈大师这样裁决最是公平不过,理当适可而止才是,若再一意孤行,只怕你难以全身离开少林寺!” “在下素来说一不二,说过要杀济世,就非杀济世不可,除非我血溅少林寺,横尸迎宾楼!” 一扭头,眸中射出两道凶芒,注定济慈大师,一字一顿的说道:“在下心念已决,绝无丝毫通融变更的可能,老禅师如在一刻之内把令师请来,管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阿弥陀佛。” 一声宏亮无比的诵佛之声突告传来。 众人循声一望,只见迎宾楼外走进一个身穿月白袈裟。头顶光秃如镜,眉毛全白,年约九十余岁的和尚。 老和尚身后尚紧跟着一人,满睑惊惧惶悚之容,正是济世大师。 济慈,济善一见是师叔慧觉尊者驾到,谎忙一齐拜倒在地。 慧觉尊者在武林巾的地位辈份极高,三首天魔齐如山及武林第一掌吕承二人也都以大礼参见。 向文雄处此情景,竟也情不自禁的深揖一礼。 “罢了.罢了,老衲年迈,一向深居简出,甚少过问寺中之事,想不到济仁被劫持在前,现在又闹出这等丑事,居然有人杀上少林寺,历代祖师若然在地下有知,亦当此为耻!” 慧觉尊者扫了向文雄一眼,济慈大师恭恭敬敬的说道:“弟子等无能,以致祸患频仍,使历代佛祖蒙污,罪该万死!” “你起来,老衲有事查究。” 济慈,济仁,起身同声说道:“弟子恭聆师叔教诲!” “你先把百丈峰上的事情经过说说。” 济世闻言脸色变白,向文雄欲语还休,当下就将所知原原本本的告诉慧觉尊者。 慧觉尊者听毕面泛怒容,目注济世和尚,冷冰冰的说道:“好啊,你竟敢在老衲的面前花言巧语捏事实起来了,少林寺数百年来的既得清誉,完全被你断送无遗!” 脸色一整,又道:“济慈,欺瞒尊长,私自行事,贪人财宝,肆行无忌者,该当何罪?” “死!” 余音袅袅未尽,济世老和尚自知罪孽深重,已当扬举掌击顶而亡。 济世一死,向文雄心愿已了,忽然抱拳为礼,爽声说道:“老前辈德高望重,行事光明公正,不愧为是一代名宿,在下万分敬佩,就此告辞!” 说完一转身,大踏步便待向迎宾楼走去。 “回来!” 向文雄闻言一怔,止步转身,道:“老禅师还有什么教诲?莫非想替济世复仇!” “济世罪重,死有余辜,老衲绝无此意,谨愿郑重奉劝小施主一声,凡事应仰体上天好生之德,不可多造杀孽才是,如再恣意横行,滥杀苍生,老衲绝不坐视!” “老禅师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在下这一身血仇,活该冤沉海底?” “复仇与雪恨,原本无可厚非,但也应追本溯源,令师血手阴狠毒辣,魔踪所到之处尸积盈野,造成武林空前未有的浩劲,天下英雄早有除他之心,群豪鞭尸百丈峰,并非单单为了紫龙尺,紫龙经!如能就此撒手不再追究,则善莫大焉,不知小施主以为如何?” “不行,在下必须追究到底,前辈只知先师杀人太多,可曾研究过其中的因果关系吗?” “老衲愿闻其详!” “假如有数以百计的内奸外寇在一宵之间,把整个少林寺毁掉,老禅师那时正巧行脚在外,得以幸免,闻讯之后,会不会替贵寺死难的弟子复仇?” “当然会。” “先师的情形正是这样。” “怎样?” “他老人家的遭遇到毁宗灭派的惨变。” “令师是那派门下?” “紫龙帮开派帮主的首座弟子!” “啊!” “三十年前此龙帮全帮覆灭的事情,老禅师举不知道吧?” “老禅知道。” “六十年前,武林中有一位年轻的‘白衣儒侠’,打遍天下无敌手,老禅师可曾知哓?” “白衣儒侠”,吕承,济慈,济善等人,都感到十分陌生,慧觉尊者苦思片刻后,忽然若有所悟的说道:“哦,哦,老衲想起来了,六十年前的确有这么一位‘白衣儒侠’,而且是紫龙帮的高手,当真打遍天下无敌于,可是,此人却好似昙花一现般,出道未久便消声匿迹,是以,此事知者极少,在当今武林之世,恐怕除过老衲之外,再也找不出第二个晓得今师的人来了。” “先师行道数年,发觉武林中公义中,公理不存,处处都有伐殴斗,弱肉强食,个个都是绳营狗苟,追名逐利之徒,世风日下,道德沦丧,逐毅然归隐林泉,长创青山绿水,直至紫龙帮惨变发生之后,才不得已重行出山。” “老衲尚有一事不大明白,令师既为紫龙帮的死难弟子复仇,为何一直秘而不宣,使人误以为他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简单的说,他老人家怕遗祸紫龙帮,往事重演。” “啊,原来是这样的,令师用心极苦极佳!” “老禅师现在觉得晚辈的行为如何?” “老衲愿意收回前言,不过,凡事理应适可而此,得饶人处且饶人,不可任性胡为,殃及无幸之人,区区之意,务盼三思。” “谢谢老前辈的教诲!” “听济世说这小施主已修得本寺绝技——‘罗汉掌’,不知有无此事?” “嗯,确有其事。” “敢问是从何人学得?” “贵寺所有的长老!” 群豪闻言大感惊异,慧觉尊者道:“你是从本寺所有的长老学来的?这是怎么回事?是否可以据实相告?” “对不起,此时言之尚早,等在下诸事了断清楚后,自当再入少林寺负荆请罪,说明一切。” 慧觉尊者一怔,向文雄又道:“尊者假如觉得在下还可略效棉薄之力,那么,当老禅师亲率少林,武当,昆仑三派高手,问罪玉虑宫时,在下极愿追随。”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老衲欢迎小施主大力相助。” “如此,请就此告辞,咱们后会有期。” 说完,抱拳施一礼,走出“迎宾楼”,步下少室峰,向正南方向奔而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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