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摆布,一筹莫展。 “小子,老老实实在此想一想,别尽和自己的皮肉过不,等下我家庄主来问话的时候,最好据实相告,休要支吾其词,否则的话,嘿嘿,管叫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话一说完,便即转身拂袖而去。 林永年走后,房中只剩下向文雄孤零零的一人,伴着他的只有那满腹的仇人一身血恨。 自己此来剑王庄曾一心一意想救出疯叟仕光宇,并且和武林第一剑一较长短,而结果不但救不了杜光字,而且送了赵笑天师徒的性命,连自己也落了个身陷樊笼的悲惨下场。 凭心而论,武林第一剑向宏道的功力确在自己之上,但是自己如果施展出“紫龙尺”和“龙凤掌”法则又另当别论。 可是为了给父子之间留一步退路,他没有那么做,然而所得到的赧酬却是失手被擒,残穴被点,功力尽失,尤其更失去了“无敌令”和藏在无敌令里面的“紫龙尺”。 紫龙尺是师父血手阴魔临终遗赠之物,自己曾经发下重誓,要凭借一支紫龙尺为师父复仇雪恨,也为自己闯名立万扬眉吐气,却不料壮志未酬,一仇未报,竟栽在自己父亲的手里。 继而心中暗忖:“罢了,事到如今,先别有思乱想,稍后倒要看看父亲怎样对付于我,昔日之事他老人家如有三分悔意,我就立刻将身世揭穿,和他老人家携手共创一番侠义事业,如若依然恨我入骨,甚至百般刑求拷打,向文雄但能留得一命,誓必毁掉剑王庄!” 心念间,房门外表袂飘动,鱼贯进来四个举止沉稳的老者,不言而知是前来负责看守的高手。 不大工夫,武林第一剑向宏道率领着一个手托长盘的白衣童子缓缓走了进来。 白衣童子的长盘内放着几佯可口的菜肴饭点,从铁笼隙缝里递了进来,向宏道和声说道:“娃儿,肚子饿了吧?先吃点东西,咱们再慢慢谈!” 向文雄正感饥渴难耐,同时,这里本是自己的家,还客气什么,当下一言不发便大吃大喝起来。 饭罢,白衣童子撤走残羹剩饭,躬身退去。 剑王庄主向宏道望望向文雄,一本正经那说道:“娃儿,咱们长话短说,本剑看你艺业出众,功力深厚,胆诚又超人一筹。特意另眼看待,你如肯将紫龙尺,紫龙经的下落说出,本剑愿意收你为义子,让你做剑王庄的少庄主,怎样?” 向文雄闻言一愣心中暗道:“我本就就是你的亲生儿子,何必还要多此一举?” 见父亲满面慈祥之色,暴戾雪恨之气一扫而空,和早先判若两人,不禁暗暗窃喜,先不正面答话,以试探的语气说道:“庄主难道没有儿子?” “有,也可以说没有!” “怎么说?” “本剑本来的确有一个儿子的,但此子太不成材,早已被老夫赶出家门!”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庄主为什么把令郎赶出家门呢?” 剑王庄主向宏道听他这么一问,面部陡然掠过一抹愤怒,恼恨之色,冷冰冰的说道:“简单的说,乃是为了维护剑王庄田家既得的声誉,此子未能在本剑期限之内完成老夫交代的功课,使本剑一门双魁,父子同料,夺得两个武林第一的理想破灭:故而将其逐出!” “些微小事,阁下这样做难道不嫌有点过分么?” 三指神剑向宏道闻言更到恼火,一字一咬牙的说道:“龙生龙,凤生凤,虎父无犬子,若非他娘百般哀求,本剑早就将他宰了!” 向文雄多么渴望父亲能够说出几句悔恨的话语,结果呢?没有。连半句都没有。 “那么令郎的母亲现在何处呢?” “这个老虔婆爱子心切,一心偏袒维护,本剑把犬子赶出家门之后,她也不告而别,去寻找她的宝贝儿子去了,如今十年已过,音讯全无。” “唔!”向文雄浑身打了一人冷颤,无比沉重的说道:“令郎现在的情形也不知怎样?我想他一定是个有志气的人,也许会创出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 向宏道满脸不屑的说道:“哼,没有出息的人永远没有出息,他如能不沦为乞丐就很不错了!” 这话恍如当头浇了一盆冷水,向文雄最后的一线希望也毁灭了,孝心立灭,恨意倏炽。 恨,充塞全身,他恨所有的一切,尤其是眼前的武林第一剑。 “娃儿,咱们先别尽谈这些,你究竟答不答应拜本剑为义父,做剑主庄的少庄主?” 向文雄不假思索的恨声说道:“不答应!” 剑王庄主闻言一呆,稍一沉吟又道:“做剑王庄的少庄主乃是万分荣宠之事,有人作梦都想不到呢,娃儿休要不识抬举!” “哼,别尽往自己脸上贴金啦,剑王庄有什么了不起?你就是把‘武林第一剑’五个字拱手送给我,在下也不屑一顾!” 向宏道闻言大怒,眸中封出两道凶光,忽又沉脸说道:“人各有志,本剑绝不勉强,不过……” “哼哼,在下不是那种趋言附势奴颜婢膝的软骨头,你想勉强也办不到!” 武林第一剑向宏道见他冷言冷语,大为震怒,嘿嘿阴笑道:“娃儿,你的性命已在本剑掌握之中,凡事要多加考虑,休要不试抬举!” “在下没有什么好考虑的,你高兴怎么办就怎么……。” 语未毕,房门之外匆匆的奔近一人,正是总管林永年。林永年的手中拿着向文雄的“无敌令”,满面狂喜之色,一进门就爽声说道:“庄主,老奴苦思半日,已悟出这小子在击败急色老道,以及护送彭一飞脱逃时那一缕紫色光幂的来源了。” 向文雄听得心中一紧,剑王庄主道:“噢,如此好极,你说说看,可是这支无敌令里面有什么名堂么?” “庄主高见,老奴万不及一,正是这无敌今内另有文章!” 说着一按傲为小巧隐秘的卡簧,令身斜倾,紫深腾吐,林永年已将“紫龙尺”取了出来,兴冲冲的说道:“庄主,你看这是什么?” 说着,将“无敌令”与“紫龙尺”,双手递给剑王庄主向宏道。 “啊,紫龙尺!紫龙尺!……” 武林第一剑向宏道定力极深之人,一见瑰宝当前,也不禁眉飞舞色,为之雀跃者再,两眼直勾勾的盯大紫龙尺上,赞不绝口。 向文雄却只觉得心中奇寒如冰,一心直往下沉,豆大的泪洙簌簌的滚了下来。 三指神剑向宏道端详良久,忽将“无敌令”往地上一丢,对向文雄说道:“小子,现在紫龙尺已在本剑手中,你只要将大紫龙经的下落说出,本剑定当人宽落。” 向文雄来此之初,希望父亲能回心转意,共叙天从之乐,不意到头来竟然落得如此卞场,心灰意冷之下,此刻,他只有无究无尽的悔恨,闻言冷笑一声,恨声说道,“假如在下说不知道,你又打算怎么办?” “杀!” “好,你下手吧!” “你真不肯说?” “废话!” “哼,要死可没有那么容易,在本剑没有到紫龙经以前,你就是想早死也死不了!” “你今日若不杀我,小爷但能逃一命,他日重逢我可放不过你!” “嘿嘿,你别做梦了,老实告诉你,适才的饭菜之中,本剑已经给你下了毒药,娃儿最多还有十五天可活,当然,你如肯据实说出紫龙经现在何处,一切还有些商量的余地。 向文雄一闻此言,不由发眦皆裂,“养性亭”上冷面判官陆青毒发身亡的一幕往事重又兜上心头,当下咬牙切齿的说道:“哼哼!你好狠,今天我才算真正认请了你向宏道!” “这叫做无毒不丈夫,无知雏儿,你懂得什么!” “你总有一天会后悔不及的!” “娃儿,少废话,我问你说不说?” “不说!” “来人呀!” 守在牢门外的四人听是庆主的呼唤,立刻并肩而入,静侯差遣。武林第一剑向宏道从怀中掏出一条极丝绳.道:“给我把他吊起来,本剑就不信他是铁打铜铸的!” 其中二人闻言一诺,拿着丝绳,打开铁笼,走了进去。 向宏道一扭头,又对另外两人说道:“去取火炉火箸来!” 二人唯唯应诺,领命自去。
第五章 金笛书生
铁笼门一打开,向文雄满腹怒气正感无处发泄,见状猛一用力,就往处冲,简直和一个废人没有两样,两彪形大汉大喝一声,伸手一操,已轻而易举的把他制住。 接着,将丝绳系在田中几的双手大母指上,另一头高悬铁笼顶端,二人微微用力一拉,向文雄便悬空吊了起来。 上不着天,下不着地,仅凭两个手指载负着全身重量,这个滋味实在不好受。 没多久,向文雄的拇指皮肉已破,涔涔出血来。 可是,他却连哼都不曾哼一声,双目紧闭,始终不看向宏道一眼。 武林第一剑向宏道走至铁笼边,阴恻恻的说道:“娃儿,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是拜本剑为义父,做剑王庄的少庄主,二是死,绝无第三第路走,不生,是死,你必须说出紫龙经的下落,否则,小心本剑抽你的筋,剥你的皮,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活活的受死罪!” 向文雄双日闭得紧紧的,一句话也没有回答。 这时,二个去取火炉火箸的人已经返回,将火炉子放在铁笼附近,一支三尺多长的铁火箸放在火上烧。 “田庄主,火炉,火箸已经准备好了。” “好,你们去吧,小心戒备,任何人不准擅此室。” 四个大汉恭诺一声,悄然退出。 武林第一一剑向宏道眼见铁火箸已经烧红,冷冷的说道:“娃儿,箸烧身,皮焦肉烂,这个味道可不是好受的,本剑看你最好还是趁早说实话吧。” “哼,你别做梦,就是我挫骨扬灰,不爷依然无可奉告,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要杀要割,悉听尊便,但请快点下手,再罗里罗嗦我可要骂了?” “这洋说来,你的至死不悔,存心想吃点苦了?” “哼!”冷哼一声后,他什么也没有再说。 “我就不信你的骨头有多硬,先给你一点苦间吃吃再说。” 横移三步,手握烧得通红的铁火箸,气虎虎的冲进铁笼。铁火箸上面冒着一股热可灸人的烟雾,向宏道往他的胸前一摆,道:“娃儿,本剑大慈大悲愿给你一个最后的考虑机会……” “呸,还是那句话,不知道?” 吱啦!剑王庄主听得火起,铁箸已触及向文雄的皮肤。 顿时,胸前冒起一缕黑烟,皮焦肉烂的气味充塞全室,令人入鼻欲呕,毛骨悚然。 转眼的工夫,向文雄的胸前已被烧了一条焦黑的伤痕,皮开肉裂,焦肉掺着鲜血,触目惊心,惨不忍睹。 “娃儿,怎么样?说不说?” “向宏道,我恨你,恨你一辈子,你……。” 急痛攻心之下,向文雄双目陡睁,咬牙切齿的说到这里,终于晕死过去。 “拿水来!” 房门外的人听到庄主吩咐,没有多久便有人提着桶冷水送了进来。 武林第一剑向宏道方待去接,总管林永年已抢先将一桶冷水浇在向文雄头下。 武林第一剑向宏道将手中铁火箸掷给林永年,放在火上,说道:“小子,你到底说不说?” “哼,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何必多问!” “紫龙经”素有天下第一奇之称,三指神剑向宏道渴望已久,恨不能立刻据为已有,怎肯就此甘休,如今见他守口如瓶,面色铁表,拔出烧红的铁火箸,返至向文雄面前,阴森森的说道:“本剑郑重的警告你,再不栽实相告老夫毁掉你一只眼睛再说!” 向文雄恨恨地瞪了他一眼,一句话仍没有说。 剑王庆主怒极,正待下手,白衣书生何文光忽然气急败坏的奔进来说道:“禀庄主,有人劫牢!” 向宏道一惊,道:“什么?有人劫牢?是谁?现在何处?” “来人是谁尚要查明。只知其已将监守疯叟杜光宇,四个人杀死三个,情势万分紧急,请庄主速谋对策。” “好啊,竟然有人敢来剑王庄劫牢了,本剑倒要看看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 话落,率领总管林永年,白衣书生何文光二人急匆匆的赶去。 砰的一声,一个彪形大汉走了进来,又将铁笼关起。 向宏道,何文光的话,向文雄听得清楚,心中泛起一抹希望的光辉。 可是,疯叟杜光宇究竟囚禁在哪里?来人是谁?他却无法得悉。 只是冥冥之中,总觉得救援一笔判阴阳的人,可能也会前来救他。 然而,这只是一种幻想,与事实还有相当的距离,在他的想象中,除了那个神秘的蒙面客,与彭一飞外,再也不会有第三个人前来救自己出险。 紫面金钢彭一飞绝非三指神剑向宏道的敌手,纵然倾而来,也不见得有用。 蒙面客神秘无比,身世,来历乃至功力修为,更是讳莫如深,他想不透蒙面客为何一直不肯公然现身,也不知道是否可以胜过向宏道,救出自己和杜光字。 夜,静悄悄的,一切显得是那么神秘,沉闷得没有办法,确知剑王庄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事。 星疏月淡,微光闪闪,从破烂的屋顶上,洒下一片朦胧的光幕,使整个牢室内呈现着一种阴森恐怖的气息。 向文雄的两个大指皮肉已脱,白骨裸露,胸部的伤痕剧痛攻心,几乎哼出声来。 时间的脚步,从向文雄的心上重重过,一天,二天.三天……。 现在,他已在铁笼内整整的凶禁了十二天。 十三天以来,疯叟杜光富有一点消息也没有,不知是否已经被人救走?还是………? 在他想像中的那位援杜光宇的蒙面客,更是杳如黄鹤,音讯全无。 只说,三指神剑向宏道,铁钵僧总告林永年,白衣书生何文光,五毒书生英正伦,铁扇书生诸葛生,却经常在此轮番出现,交互审问。 成迫利诈诱,软硬兼施,无不各用其极。 可是,他们什么也没有得到,向文雄一直守门如瓶,只字不露。 为了得到“紫龙经“,向宏道未害他,吃之物也断缺。 话是这样就,十三天的严刑拷打,使向文雄变得面目全非,全身上下伤痕累累。尤其是胸前背后,被铁箸皮鞭抽打烧炙的创痕纵横交错,无完肤,人也消瘦了许多,像是了变个人似的。 已是八月二十九,换句话,离自己清理门户,整帮远见声砘的日子还只有两天。 而向宏道所下的毒,也仅仅还有两天的时间便会发作。 他很想在死之前,赶到龙帮深除腹大患,了却亡师一椿心愿,但自己身困樊笼,却是无计可施。 死,他倒不怕,只得就这样不明白地死去,尤其是死在自己亲生父亲的手中,却实在太冤而又太不甘心! 呼天不,呼地不录,绝望的阴影笼罩了他整个的心灵。 近几天来,三指神剑田的脸色异常沉重,好像有无穷的心事似的,牢笼外面监守无人由四个加到十二个,审讯也由一天两次变成了四次,而且变本加厉,严刑素打,每一次都批发向文雄打得皮开裂,晕死几次,方始罢休。 此刻,三指神剑向宏道经过一阵毒批逼问后,毫无结果,刚刚拂袖而去,临去曾说如在十二个时辰内丙若不吐露实,就要取他性命。 一个功力全失的人怎经得起接二边三的毒打,友道去后,田中便晕死支。 终于,就在向文雄晕迷之中,奇迹出现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条幽娄似的人突然出现在牢室门口。 来人身手之高,实在匪夷所思,十二个监守牢室的彪形穴,栽倒在地。 接着,但见剑气腾吐,血光四射,也不过是一刹那的工夫,十二个便告了帐,动作作爽快俐落之极。 来人黑市蒙面,面貌不详,抹掉剑上鲜面,侧身进入牢室,立时举剑将铁削开一个可容一人进出的大洞。 蒙面客面的后中长剑宽约三指,长达三尺,通体雪亮,寒气袭人,忽将剑还入鞘中,拾起丢弃一这的“无敌令”,进入牢笼抱起向文雄就往外奔。 这人对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