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私闯本公主的寝宫,还敢在我宫门口大言不惭!来人,拖下去掌嘴三十,看他还敢这般多嘴多舌!”
就在这个时候,一声青绿的南宫翎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头发半挽着,松松垮垮的簪着一只珍珠翡翠簪,额上的梅花额钿在月光之下散射出淡淡的光芒,眼中带着不悦的怒意望着黄涛。
“公主,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是奉命搜查!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黄涛望着想着自己聚拢来的翎公主寝宫的太监,不由得后退了几步,似乎是忘记了规矩,又似乎是以为自己傍上了瑜妃这座大山,便能够在宫中目空一切,大声对着南宫翎叫道。
“混账!敢在公主面前这样大喊大叫的,来人,还不快拖出去!”
路嬷嬷皱着眉头望着黄涛,心中对于瑜妃自然是看低了不少,这个瑜妃就算是想要在宫中拉帮结派的,也要找个聪明些的人,怎么找了这么个蠢货!
“住手!”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娇喝阻止了所有人的动作,南宫翎望向来来人,远远地只见南宫绝身边跟着穿着素衣的瑜妃,而方才那一声娇喝则是出自瑜妃身边的赤珠的口中。
“公主怎么把来保护公主安危的御林军抓起来了?”
等到南宫绝等人走近了之后,瑜妃似乎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一般,抬起头迷惘地望着南宫翎,好像是南宫翎故意要隐瞒什么一般。
“保护本公主?瑜妃娘娘怎么不说,这***才是来本公主的寝宫耀武扬威来的?”
南宫翎看着此时言笑晏晏却字字带着锋芒的瑜妃,忽然想到云拂晓曾经对自己说过的瑜妃并不是自己想像的那样简单。
当时自己还不相信,这么绝色美丽的瑜妃会是个狠毒的女人,然而方才听到了黄涛说的话,此时看着瑜妃的态度,终于明白了云拂晓话中的意思。
她虽然单纯但是并不愚蠢,凭着方才黄涛说的那些话,她还能感觉不出黄涛就是瑜妃的人吗?
而且今个儿的事情恐怕是瑜妃故意上-门上麻烦来的,虽然她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但是她清楚得很,此行,瑜妃不安好心。
“想来翎公主是误会了,黄总管大约是急着想要进宫去找那失踪的贼人,所以一时口快说错了什么吧?”
瑜妃此时淡淡一笑,上前拉着南宫翎的手,接着笑道。
“不过他惹恼了公主的确该罚,外头风大清冷,不若进去再说吧。”
说着,便对着南宫绝温柔一笑,随后牵着南宫翎的手跟在了南宫绝的身后。
望着朝着翎公主寝宫正殿而去的瑜妃的背影,路嬷嬷皱了皱眉头,随后望向了已经被堵住了嘴巴拖下去重打的黄涛。看来是自己猜错了,这个瑜妃可没有把这个黄涛当成了什么心腹,而是作为一枚用过就丢棋子罢了。
故意让黄涛在翎公主寝宫门口闹出些动静来,引得所有的关注都在了翎公主寝宫,随后再带着南宫绝来了这翎公主寝宫,她到底想要作什么?
想到瑜妃和南宫翎从来就没有什么嫌隙,甚至瑜妃刚刚进宫的那一段时日,南宫翎最喜欢往瑜妃的宫中跑,只因为她宫里头的东西新鲜,还有便是南宫翎最喜欢美人,而瑜妃正是不可多得的美人。
难道是?
忽然想到了另一个可能性,瑜妃同那位小姐之间的事情虽然她不大清楚,但是最来几日看在眼中也是明白的,想来是那位小姐今个儿出了什么事情了,要让这瑜妃这样气势汹汹的赶了过来。
那位小姐可是宁王爷的心头肉,掌中宝,若是出了半点事情,恐怕宁王爷绝不会善罢甘休,而皇太后也不会轻饶了自己,想到这里路嬷嬷,连忙趁着此时人多事忙,没有人注意她的时候朝着揽月宫而去。
而此时翎公主寝宫中,南宫翎望着坐在上首的被南宫绝和站在一旁的瑜妃,心中有种隐隐的担心,瑜妃这一次到了自己宫中来想必不是为了自己,她自认为没有在宫中树过敌。
然而想到了上回瑜妃想要陷害云拂晓的事情,不由得担心,想要吩咐身边的路嬷嬷去翎公主寝宫的西偏殿看看,然而却忽然找不到路嬷嬷。
而路嬷嬷自己又苦于走不开,就在这个时候春-宵忽然出现在了她的身边。
“春-宵,你家小姐……”
南宫翎趁着南宫绝不注意的时候,轻声的在春-宵的耳边问道,然而看着春-宵紧紧地皱着眉头,欲言又止的模样便明白了什么似的,低声急道。
“难道你家小姐此时不在西偏殿!”
“公主恕罪。”
春-宵就好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欲言又止,最后只能对着南宫翎憋出了四个字。
“你们家小姐,真的是!”
南宫翎听到了云拂晓竟然在这个时候不在宫中,一时间又急又气,恨不得将头磕在柱子上撞死了算了。
南宫翎胆怯的望了一眼坐在上首的南宫绝,想到了若是这个时候被查出来了云拂晓竟然不在宫中,到时候瑜妃秽乱宫闱的大帽子一扣,云拂晓是绝对死定了。
“公主求求您,一定要救救我家小姐啊,到时候千万不能让人查到西偏殿没有小姐的影子。”
春-宵疾声对着南宫翎道,又不敢声音和动作又太大,因此一脸的为难。
“你放心吧,为了拂晓就算是要我违逆父皇我也喜欢,这一辈子能遇到想拂晓这样知心相交的好友是我一辈子最开心的事情。”
南宫翎信誓旦旦地对着春-宵道。
“公主,您尽力而为就是了,若是实在是抵挡不住了,我们家小姐还有下招,您也不要太急,若是害了自己我们小姐会内疚的。”
春-宵看到南宫翎眼中闪动着的坚定光芒,似乎是真的为了云拂晓能够付出自己的生命,想到云拂晓的吩咐再一次开口劝道。
“我明白了。”
南宫翎望向了春-宵,似乎是明白了云拂晓想要干什么似的,对着春-宵重重的点了点头。
“奴婢先回西偏殿去了,这里就劳烦公主了。”
春-宵对着南宫翎纳了一个万福,随后便转身朝着西偏殿而去了。
这一切都被瑜妃看在眼中,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弧度,原本还担心今个儿是云拂晓故意给自己设的一个局,此时已经确定了云拂晓一定不在这西偏殿之中。
心中愈发的得意,温柔的望了一眼身边的南宫绝,眉眼之间满是似水的柔情,然而想着的却是到时候只要把这个消息传了出去也不能,那么就算是南宫绝想要包庇云拂晓。
“皇上,为了公主的安全还是将整个翎公主寝宫搜上一遍吧,更何况此时西偏殿还住着宁王妃呢,若是宁王妃因为臣妾的关系有了什么危险那臣妾真的是……到时候云家也那里臣妾……”
说到这里瑜妃开始拿着帕子抹眼泪,楚楚可怜又为了翎公主寝宫上上下下的安危担心的模样实在是让人不相信都难。
若不是南宫翎如今知道了瑜妃的目的是什么,她可能也要被这样出神入化的演技给蒙骗了。
“父皇,那贼人既然已经被瑜妃娘娘伤了,想必也翻不出什么来,此时宫门紧戒如此严苛,想必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躲在一个地方安心养伤,此时正是夜里诸多不便,不若等到了白日里头所有的宫人都开始做事了倒是好查。”
南宫翎见瑜妃定是要查的模样,连忙开口阻拦道。
“若是此时不差,便失去了最好的时机,若是让他逃了,到时候再来刺杀臣妾……臣妾惶恐。这一次是臣妾侥幸才能够逃出那贼人的手掌心……”
瑜妃说着便忽然跪倒在了南宫绝的脚边,开始嘤嘤地哭泣起来,绝色的容颜梨花带雨,模样好不可怜,让所有的人看了都心生不忍不忍。
然而南宫绝似乎依旧没有察觉到一般,望向了南宫翎饶有兴味的问道。
“那雀儿你怎么看?”
见南宫绝问自己的意见,南宫翎身形一震,总觉得自己的心思已经被南宫绝看出来一般,然而想到了春-宵的嘱托,没有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开口答道。
“回禀父皇,儿臣觉得此事反倒是容易打草惊蛇,到时候若是那贼人真的进了谁的宫中,被逼急了反倒是要造成不必要的损失,不若外松内严,等到了那贼人以为外头风声已经消停了,放松了警惕,然后一举抓获来的好。”
瑜妃听了南宫翎这样说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只能一边佯装低泣着,暗地里给这自己身边的赤珠使了个眼色。
赤珠看到了瑜妃给自己使得眼色,连忙从一旁走了出来,跪倒在南宫绝的面前,高声求道。
“公主虽然这样说,但是到底是没有经历过的人,瑜妃娘娘此时这样害怕也全然不是没有道理的,奴婢求皇上恩准一定要将那个贼人抓了出来。那贼人想要伤了娘娘和皇上的龙裔是十恶不赦的大罪啊!”
“求皇上必定要给瑜妃娘娘做主啊,如今翎公主死活不让人搜宫,此间的意思到让人遐想……”
就在这时候,绿珠也站了出去替着瑜妃说话,还不由得瞥了一眼南宫翎。
“绿珠,住嘴!胡说些什么!”
瑜妃听到了绿珠说的正是自己心中所想的,然而嘴上却痛斥道,甚至回头瞪了一眼绿珠。
“还不快给公主赔不是!”
“翎公主,奴婢只是护住心切一不小心说错了话,还望翎公主不要生气,是奴婢的比好,奴婢知错了。”
绿珠是何等聪明的人,看到了瑜妃递给自己的眼神,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连忙转头朝着南宫翎不住的磕着头,还扬起手自掌耳光。
“好了,本公主不怪你就是了。”
看着绿珠已经额头带血,嘴角高肿,南宫翎心中不忍不悦的开口说道。
“多谢公主。”
绿珠装作很是受用的样子,对着南宫翎再一次磕头道。
然而旁的人的眼中看来确实南宫翎在亏待绘云殿的人,愈发坐实了南宫翎对着瑜妃的怨言,甚至让人觉得是南宫翎派人刺杀了瑜妃才会在此时这样的包庇。
“既然瑜妃都已经这样说了,那就查吧。”
南宫绝自然是想到了这一层,眯着眼睛望了一眼,那站在角落之中敛着眸子,就算是额头破了依旧一声不吭的绿珠,眼中闪动着些兴味。
“父皇这恐怕……”
南宫翎还想要说些什么,然而却被已经赶了回来的路嬷嬷给拦住了,对着南宫翎摇了摇头,南宫翎望着路嬷嬷只见她蠕了蠕唇,便垂头这对南宫绝道。
“父皇英明,的确该好好地查一查。不过既然要查了,那就全都查吧,说不定那贼人是为了掩人耳目,从翎公主寝宫又跑到了别的地方去了。”
“嗯,那就整个皇宫,搜!”
南宫绝深深地望了一眼南宫翎,最终开口道。
瑜妃被赤珠从地上搀了起来,然而望着南宫翎那眼中的自信忽然之间有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然而此时已经来不及了,瑜妃只能安慰着自己,此时云拂晓必然不在这翎公主寝宫之中,那么自己便赢了。
“爱妃怀着身孕怎么总是站着,来人赐座!”
南宫绝此时终于注意到了瑜妃还站在那里,开口吩咐道。
而南宫翎也心中不安的做了下来,颤抖着双手拿过放在一旁小几上的茶盏,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虽然方才路嬷嬷刚才用唇语告诉自己不必担心,但是想到了瑜妃与云拂晓争锋相对,不将云拂晓置于死地便不善罢甘休的模样让她不能安定下来。
“翎儿,再过三日就要及笄了,该学的礼数可都学会了?到时候可莫要失了礼数。”
整个寝宫之中安静的就算是落下一根针来也能听得清清楚楚,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南宫绝却忽然问起了南宫翎及笄的事情。
南宫翎原本正在为着云拂晓的事情担忧,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若不是路嬷嬷捅了她一下恐怕她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有些局促的放下了手中的茶盏,支支吾吾的回禀道。
“那个……有拂晓陪着,已经学得差不多了,不过拂晓比儿臣聪明许多,学得也快。”
“想着宁王妃似乎再过一年多也要及笄了,只是今个儿皇上也在,怎么不见宁王妃出现?莫不是不在这里吧?”
瑜妃忽然对着南宫翎挑了挑眉,一双狐狸眼之中带着一抹精光。
听到了瑜妃这话,南宫翎恨自己这张嘴,怎么这么多话,这个时候怎么会提到了云拂晓了呢,却只能僵笑着对着瑜妃道。
“瑜妃娘娘想多了……”
南宫翎的一句话还没有说完,便见负责搜宫的鲁嬷嬷带着御林军走了进来,对着南宫绝回禀道。
“回皇上的话,奴才方才带着人去了翎公主的寝殿,还有宁王妃住的西偏殿搜过了都没有看见可疑的人,只是宁王妃似乎不在西偏殿之中。”
说完了这话,便垂下头等待着南宫绝的吩咐,不再有一句多言。听到了这话,南宫翎惊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不敢相信的望了一眼路嬷嬷,其中带着深深的责怪,不是说事情都已经安排好了吗?
南宫翎心不在焉的退后一步,撞翻了放在一旁的茶杯,只听见哐当一声,那茶杯便砰的一声摔碎在了地上,浅褐色的茶水四溅,沾湿了南宫翎的华服,然而她已经没有感觉了,心中被浓重的愧疚所代替。
她答应了春-宵要好好的保护云拂晓的,却没想到最终还是……这样她如何面对***,如何面对宸哥哥,如何面对……龙?
“公主这是怎么了?”
瑜妃原本一颗心还悬在半空之中,然而当听到了云拂晓真的不在翎公主寝宫之中,绝色容颜之上渲染上一抹冰冷的笑意,看起来温柔可人,然而暗藏锋芒。
“公主,怎么这么快就忘记了?宁王妃方才不是已经派春-宵来对您说了,她原本是在揽月宫伺候着皇太后的,谁曾知道皇太后拉着她讲话到了这个时候,所以便应着皇太后的命在揽月宫住下了,今个儿不回来了册封
“公主,怎么这么快就忘记了?宁王妃方才不是已经派春-宵来对您说了,她原本是在揽月宫伺候着皇太后的,谁曾知道皇太后拉着她讲话到了这个时候,所以便应着皇太后的命在揽月宫住下了,今个儿不回来了。”
路嬷嬷蹲倒在地上,用一边用帕子擦着南宫翎衣摆上的茶渍,一面开口说道。
南宫翎这才回过神来望着蹲在地上的路嬷嬷,随后僵硬的脸上终于缓和了不少,开口笑道。
“是啊,我真是笨,总是记不住事情,怪不得师傅总说拂晓比我聪明不少,教起来也轻松不少。”
说到这里,便不好意思的对着南宫绝吐了吐舌头,大概是因为有人再夸云拂晓,所以南宫绝的嘴角也扬起了一抹淡淡的微笑,似是疼宠的笑道旄。
“既然知道了比不过人家,还不知道努力,就知道玩!”
瑜妃在一旁不敢置信的望向了路嬷嬷,不甘心自己的计策就这样被轻易地化解了,想着这个时候云拂晓必然是同南宫宸在一起的,不可能在什么揽月宫中陪着皇太后。
更何况皇太后绝不会帮着一个素不相识的云拂晓,只要他们到了揽月宫就能证明这一切都是路嬷嬷和南宫翎在说谎,到时候不但能治云拂晓一个秽乱宫闱的罪名,还能够治云拂晓一个串通翎公主欺君罔上的罪名崞。
“皇上,臣妾也许久没有到皇太后处请安了,想必翎公主也想皇太后想的紧,不如此时一道儿去吧。”
瑜妃笑得别样的贤淑,上前攀着南宫绝的手臂柔声劝道。
似乎还担心南宫绝会同意一般,一只手抚上自己的肚子轻声笑道。
“就让臣妾带着还未出世的龙裔去拜见皇太后,让皇太后也好看看。”
宫中所有的人都知道南宫绝从小丧母,一直都是在皇太后身边抚养的,最终将她封为皇太后,然而却将她当成自己的亲生母亲来敬重。
“嗯,走吧,翎儿你也跟上。”
南宫绝望了一眼有些局促的南宫翎低声吩咐道,随后搂着瑜妃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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