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父皇。”
见到南宫绝也难得的在,南宫翎连忙上前请安,眼神之中带着些惴惴不安。
“参见皇上,见过各位娘娘、王爷。”
云拂晓自然也不能少了礼数,而南宫绝似乎不在乎她们的到来一般,不过是随意的抬了抬手,让她们起来,然而一双利眸却扫向了站在阴影之中的南宫宸。
“皇上不知道这毛大人的画技到底有没有您说的那么好?”
说话的是龙泽明澈送给南宫绝的昼阳女子,之后被南宫绝改名为天媚的女子,如今已经被封为媚嫔。
媚嫔在宫中待得时间并不长,因而并没有见过毛以之的画技,对于区区的一个宫廷画师能得到南宫绝的如此重视感到嗤之以鼻。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若是画的好了,到时候要他也给你画一幅!”
南宫绝挑了挑媚嫔的下巴宠溺的笑道。
“多谢皇上。”
媚嫔笑得格外的妖娆,扬起了白皙的犹如天鹅一般曲线优美的脖颈,在南宫绝的颊边亲了一口。昼阳国女子最美丽的部位便是她们的脖子,因此,媚嫔最喜欢穿的就是能将自己的脖颈露出来的衣裙。
“当真是外邦送来的狐媚子,没规矩的,就知道大庭广众之下勾-引皇上。”
有女人的地方便有战争,而越是风光无限的女人便越能引来别人的敌视,地下那些娘娘们早已经窃窃私语开了。
“姐姐气什么?你若是能有这么漂亮的脖子,这么大的……皇上必然也喜欢,您若是有这么大的胆子,能伺候的皇上高兴了,皇上自然也让您这样亲他。”
身边一个身着桃红的贵人掩着帕子,眼眸之中散发着幽幽的冷光,眯着眼望着南宫绝身边的媚嫔,几句话便能将身边的黄贵人的怒火挑起来。
“哼!等皇上玩腻了,看她还去哪里讨巧儿!”
黄贵人同众多宫中的女子一样,没有像瑜妃那样绝色艳丽的容颜,也没有机智聪慧的头脑,更没有高人一等的娘家背景,在南宫绝腻了之后只能慢慢的熬着。
越是这样的女子,她的心理便是越发的扭曲的。
“皇上,毛大人不愧是天下第一笔!”
如今的瑜妃刚因有孕重得圣宠重得妃位,显得愈发的娇媚妍丽,眉眼之中带着风光的喜色,若是除去看着云拂晓时眼中不自觉流露出的那一丝痛恨。
随着瑜妃的声音,一卷美人像展在了众人的面前,画中的美人容颜娇丽,顾盼生辉,同站在一旁的瑜妃所出无二,简直是像极了活人,赢得了所有人的惊叹声,云拂晓却没有将眸光落在那画上一眼。
“皇上谬赞了。”
毛以之上前对着南宫绝施礼道,然而眼角却瞥向了站在一旁的云拂晓,似乎被她那样满不在乎的眼神打击,沉声冷笑。
“只是似乎有人对于微臣的画技,并不以为然,臣恳请皇上让臣与她比上一场。”
“哦,是吗?这世间还有人对着毛爱卿的画不屑一顾?”
南宫绝自然也是察觉到了云拂晓对于这些似乎不感兴趣,然而私心想着不过是云拂晓不喜书画罢了。
“宁王妃,从方才到现在你连一眼都没有看过在下的美人图,难道是不喜欢?”
毛以之挑了挑眉,望着此时正低垂着头漠然不言的云拂晓,眼眸之中带着深深的不悦。
“毛大人是不是太将自己当回事了,宁王妃不想看你的图就不想看,难道你以为你是银子吗?谁都喜欢!”
这话一出,让所有的人使劲的憋着笑,然而却又不敢笑出声来。
毛以之涨红了脸,望着不远处一身朱砂色倚在深褐的树干旁的南宫宸,气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得伸出泛白的手指,指着南宫宸怒道。
“你!你……”
随后不愿再与南宫宸多说些什么,一转头望向了云拂晓问道。
“宁王妃,在下想同你比试一场!”
毛以之并没有得到云拂晓的同意,而是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命令态度说着,引起了南宫绝的反感,不悦的皱起了眉头。然而就在这个时候瑜妃忽然开口笑道。
“皇上,若是毛大人想比那就比一比吧,不过是玩玩罢了,又何必太过认真。”
“既然如此,那就比吧。”
南宫绝望了一瞟云拂晓,搂着媚嫔慵懒的靠在了椅背上,张嘴喝下媚嫔手中的新酿,眯着眼睛望着毛以之冷笑道。
“可若是你输了那该如何是好?”
“若是臣输了,那便自愿封笔不再作画,可若是宁王妃输了可如何是好?”
毛以之眯着眼睛望着云拂晓,似乎是就此和云拂晓杠上了。
云拂晓微微地叹了一口气,没想到自己今个儿什么也没做就这样招人恨,无奈的耸了耸肩,刚想要开口却被瑜妃接过话来。
“毕竟宁王妃比不得毛大人的名声,不如这样好了,若是宁王妃真的输了,那就在臣妾宫里伺候一月,可好?”
瑜妃笑着望向了南宫绝,众人都以为,在瑜妃宫中做一个侍女,自然瑜妃会看在云拂晓的身份上不让她做些粗重的活,只不过是换了个住的地方,依旧好吃好喝的供着。
然而云拂晓却明白瑜妃的意思,自己若是真的进了瑜妃的殿中,恐怕能安然无恙的出来的几率很小。
在瑜妃的宫中自然所有的都要听着瑜妃的意思。到时候就算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瑜妃不过一句意外便能置身事外,更何况她如今怀着龙裔南宫绝又怎么会对她做些什么!
看来自从那次之后,这瑜妃依旧还没有受到教训!
“宁王妃,你怎么看?”
毛以之这样一问算是同意了,只等着云拂晓的意思。
云拂晓抬头环视四周,所有的人都以一种看好戏的眼神望着她,对上了南宫宸担忧的眸子,赌气的别过头不再看他一眼,开口答应道。
“既然毛大人愿以一双手来赌,拂晓既然愿意。”
听到这话,毛以之忽然面色一白,他只不过是说就此封笔,什么时候说要赌一双手了,然而抬头对上瑜妃朝着自己眨了眨眼睛,想到瑜妃说的那些话,这个云拂晓根本就没有读过什么书,只是略识得几个字,更别说琴棋书画了,便也就安心下来。
“既然要比,那就要公平些。”
南宫宸轻叹了一口气,虽然担忧但很清楚云拂晓的性子,要是让她就这样认输,任由瑜妃凌辱她必然不肯。
“皇上,臣倒是有一题。”
“谁都知道宁王爷一心向着宁王妃,那岂不是不公平!”
瑜妃开口阻止了南宫宸想要说下去的话,丝毫都不在乎南宫宸是不是对自己的怒目而视。
“那就让本王来出个题吧。”
就在这个时候南宫熙站了起来,望着瑜妃,瑜妃知道自己已经拒绝了一次了,不能再拒绝第二次了,更何况南宫熙像来同云拂晓之间走的不近,便点点头没有再说些什么。
“宁王妃可听过,‘野渡无人舟自横’这一诗?”
“听。”
云拂晓敛着眸子,并没有表现出一丝的自信,更加没有半分慌乱,似乎眼前这一场不过是稀疏平常的游戏罢了。
“那就请两位以‘野渡无人舟自横’做一画,一炷香之后便知胜负。”
南宫熙似乎一点也不担心这样难的题目会难倒她,反倒是回头对着选自己呢眨了眨眼睛。
云拂晓立即明白这题便是南宫宸方才想要说的,他很清楚只要是自己说了瑜妃必然会阻拦,便借着南宫熙的口说了出来。只是他南宫宸就这么自信,她云拂晓能够赢过毛以之?
“那就开始吧,来人替宁王妃摆上笔墨。”
南宫绝似乎也对这道题目很有兴趣,抱着媚嫔坐了起来,望着地下的两人开口吩咐道。
听到了这首诗,毛以之愈发的得意洋洋,他在年少时期便以这首诗做过一幅图,当时也也是借着这幅工笔名满天下,逐渐的才有了如今的地位。如今他的工笔愈发精益,自然不是一个小小的黄毛丫头能够比得上的。
“毛大人,小女子献丑了。”
云拂晓淡淡一笑,对着毛以之福了一福便缓步走到了自己的桌子面前,并没有那笔,而是眼神复杂的望向了南宫宸,最终停留在了毛以之的画卷之上。
此时的他已经起笔画好了一个满带着芦苇的渡口。很快一只小船很快便跃然纸上,然而云拂晓已经停笔不动,静静地望着毛以之。
“我怎么瞧着那宁王妃,似乎是个不会画画的主啊!”
黄贵人低头对着身边穿着桃红色的贵人低声说道。
“她会不会书画有什么关系,只要宁王爷喜欢她不就好了!”
那穿着桃红色的贵人冷笑一声,随后拿过一旁的清茶静静的喝着,眸子却一直盯着南宫绝的一举一动。
“妹妹可别这样说,这男人都要面子,更何况是想宁王这样谪仙一样的人物,要娶的女子必定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这宁王妃不过是追着玩儿的,到手了自然也就丢开了,往后这正妃之位能不能坐稳了还得看着她的肚子。”
黄贵人望了一眼依旧靠着那树干闭着眼静静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宁王,心中不由一动。
“别说她如今只有十四岁不到的年纪,如今坊间都知道如今宁王妃同宁王爷之间分居两处,凭着这样她能生出来才怪。”
“听说姐姐家中有一个幺妹,如今可是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了?”
望了一眼黄贵人,那身着桃红的贵人便知道她在想些什么,眼角一挑,掩着嘴儿轻笑道。
“就快要及笄了,论起年纪来似乎还要比那宁王妃虚长一岁。”
黄贵人看着南宫宸,自然是越看越喜欢,这些个皇子她自然是不指望了,可若是自己的妹妹能够嫁给宁王,倒时候自己在宫中也有面子,对着家中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那姐姐可要费心了,这宁王妃看起来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你看她如今这无才无德的模样都能将宁王爷吃得死死的!说不定咱们的皇上也对着她……”
那桃红贵人淡淡一笑,眼中闪过一抹奸诈,随后便端起放在小几上的香茶,什么话也不愿意说了。
然而却已经在黄贵人的心上种下了妒忌的种子,只等着一个机会让其生根发芽。
“哼,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也想要染指后宫!”
黄贵人冷笑一声,随即也没有在说些什么。
瑜妃方才一直拿着眼睛瞟着黄贵人的那个角落,看到了黄贵人脸上的变化,轻轻挪回了眼神,途中与那身着桃红的贵人对上,停顿了一瞬便再一次移开了。
“宁王妃,若是如今想只剩下一小半了,你可是一笔都没有动过呢!”
瑜妃的目光停留在了云拂晓面前的白色宣纸之上颇有些讥讽的笑道。
“宁王妃若是真的不会自可以认输,不过是到本宫宫中待一个月,本宫自然不会亏待你。”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云拂晓能够感觉到从瑜妃的眼眸之中带着的痛恨与激愤,静静地敛在眼底,谁也不能窥见,除了与之眼神相交的云拂晓。
“瑜妃娘娘急什么,不是还有小半柱香的时间吗?宁王妃自然是还有时间。”
开口说话的媚嫔,倒不是媚嫔想要帮着云拂晓说话,不过是讨厌瑜妃罢了,因此只要是能和瑜妃对着干的地方她自然不会放过。
美人与美人之间的战争,总是在巧笑娇啼之间便已经开始的。
“还有这么些时间,毛大人都快画完了,她才开始?”
瑜妃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望向了媚嫔冷笑一声。
然后当听到南宫翎忽然惊喜的叫了一声,“拂晓她开始画了,”瑜妃转过头来望向了正在埋头作画的云拂晓,眉头皱的愈发紧了。
“时辰到!”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点香的太监看着最后一点香灰落下,便尖着嗓子叫道,正好这个时候云拂晓落下来最后一笔,抬头对着已经做完了画在一旁得意洋洋的看着她的毛以之展颜一笑。
“毛大人果然不愧是工笔画的大师,当真是古今工笔第一人!”
瑜妃喜笑颜开的望着已经被两个太监拿起来的新画,不住地夸赞着,就好像是看到了这世上最好的画作一般。
惊心
“毛大人果然不愧是工笔画的大师,当真是古今工笔第一人!”
瑜妃喜笑颜开的望着已经被两个太监拿起来的新画,不住地夸赞着,就好像是看到了这世上最好的画作一般。
的确眼前的这一幅画之中,是一片广袤的水域,那渡船人撑着篙无聊的坐在小船之上,那小船被系在一旁的一个树桩之上,树桩之上听着一只鸟儿,而那渡船人的脸上愁苦之色画的惟妙惟肖,茂密的芦苇丛愈发显得周围的荒凉,无人经过,显出了“野渡无人舟自横”的静谧之态。
原本这幅画就是毛以之年轻的时候作过的,如今他工笔愈发精炼,原本的那幅画经过他的整修显得愈发的精艺,让人赞不绝口。
“果然是毛爱卿之作,如今是愈发的精练了。焘”
就连南宫绝看到了那画也不由得开口赞道,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听说宁王爷也是极懂画的,而且宁王府之上如今可收藏着毛大人的原画,如今宁王爷可要说上几句?”
瑜妃露出了淡淡的微笑,望向了南宫宸,似乎是故意的一般,让他前来评论毛以之和云拂晓的画洽。
只有通过南宫宸的嘴巴,才最能够打击到云拂晓,而且在众人面前南宫宸自然不能太过偏向云拂晓,所以这一次云拂晓必然会输!
“的确,毛大人的画技果然精益了不少,本王佩服。”
南宫宸听了这话,也没有拒绝,缓缓地踱了过来,不过是简单的瞟了一眼那画便开口笑道。
“只可惜……”
“王爷谬赞……”
毛以之正要得意的谦让几句,却没想到南宫宸后头还有话,听到开头的三个字面色一僵那正要作揖的手就那样凌空而对,收回来也不是,做下去也不是。
“只可惜都已经几十年了,毛大人的心思似乎还停留在几十年前,反倒不如本王的王妃的画来的精巧了。”
南宫宸嘴角一勾,将目光落在了云拂晓的画上。
“王爷自然是向着自己的王妃的。”
毛以之冷哼了一声,满眼的不屑,他就不信了,自己这几十年的功力还比不上一个十几岁的黄毛丫头!
“毛大人自己看便是了。”
南宫宸笑着呷了一口茶,望向了一旁云拂晓所做的画卷,笑得格外的温柔。
原本所有的人都以为云拂晓是输定了,自然没有要看她的画的意思,然而此时南宫宸一说众人才开始关注于云拂晓所做得画。
其画大致与毛以之的差不了多少,依旧是那一片芦苇荡,只是那芦苇荡在微风的覆压下似乎活了起来一般,显得别样的生动,就连水面上也泛起了微波粼粼。
而那渡船人脸上非但没有愁色,而是执着一直竹笛正在悠闲的吹奏着,那小船并没有系在木桩上,而是随意的飘在水上,船头听着一只鸬鹚显得别样的悠闲意境,反倒是比着毛以之的更高一筹了。
“哈哈,果然更有‘野渡无人舟自横’的意境了!”
南宫墨带头站了起来开始鼓掌,眸光之中带着闪光望向了云拂晓,其中对于云拂晓的迷恋已经到了不能自拔的地步。
对于南宫墨来说,云拂晓就好像是一本书,每翻开一页就能看到不一样的她,越是读下去便越觉得有味道,就越想要了解,然而她却好像永远都不能被人读透一般,也是这一种感觉,让南宫墨越是得不得就越想要得到。
“果真是,这首诗本就该是悠闲的味道,毛大人的画中反倒是将那渡船人画的太过愁苦了,倒不如拂晓画的好了。”
南宫翎奔上前去仔仔细细的看了两幅画半晌,最后自然是笑着夸云拂晓道。
“怎么会!”
毛以之自然明白自己在心思之巧之上不及云拂晓的地方,不由得面色苍白,微微颤抖着望向了瑜妃,其中似乎带着责怪的意味儿。
不是说这个云拂晓是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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