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速退下君山峰头,否则必罹失魂丧志之劫!”
云蒙神僧只顾警告一干人等,在焦急地把话说完之后,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冷哼,接着蓦地觉得心神一凛,猛地跌坐地上,闭目不语,六宿皆知神僧已遭老魔头们的“心意魔声”暗算,可惜他们事前虽然有防,仍然未能详细老魔头们的功力深浅,致有此失,目下六宿耳闻魔音,所感无一相同,所幸六宿功力深厚,静以上乘定力与魔音相较,一时尚未败北,但却无力救应云蒙神僧,神僧身中暗算,只有拼着耗尽心血以佛家“血禅神功”在体内与心魔相抗,久之恐难保全!
一旁血搏不歇的闵悯和玉面煞神,一是老魔传人,不畏魔音,一乃昔日魔家长老后入佛门的嫡子,另有所传亦不惧伯此种魔音,是故非但搏战未停,反而渐渐转为各施杀手凶狠的拼斗!
玄音神魔目睹六宿俱在以本身定力挣扎,露出了轻蔑而狰狞的神色,怪叉连挥,魔音加盛,手下弟子再次包围上来,扑向不知何故始终跌坐末离的穆存仪和另一背坐不动的奇人!
冰心姑娘早有准备,当云蒙神僧被魔音所伤之时,姑娘已然有心一拼,此时自更无法再待,瞥目石承棋,一脸惊骇神色,芳心欲碎,娇叱一声飞身射到三个老魔的身前,喝道:
“听我一言,或有得到断魂血箭的希望!”
三个老魔俱已习成化身魔音大法并能因人而施,闻言各将怪叉向六宿连挥,六宿所受压力并未减轻,老魔仍却能另分心神和冰心姑娘答问。
金铃神魔首先开口,他阴森地对着冰心姑娘一笑说道:
“有话快说,女娃儿,在老夫面前弄鬼可是自找难堪!”
冰心姑娘瞥目横扫了六宿及石承棋等人一眼,下定决心沉重地说道:
“你们停下魔音,和我拼上一招,我败,则献出断魂血箭,若胜,你们立即离开中原!”
化影神魔嘿嘿狞笑一声,道:“好狂妄的女娃儿,你敢和老夫兄弟三人索战!”
冰心姑娘冷冷地说道:“你们敢是不敢,快些回话!”
玄音老魔蓦地一停怪叉,魔音立止,六宿如释重负,那一干未能掇纳云蒙神僧警告退下峰头的武林中人,在魔音骤止之下,例卧地上约于三十人,个个五宫印血,皆已死去!
玄音抑庞适时扬声向六宿喝道:
“这女娃儿的话,你们可曾听清,老夫兄弟要得你们六宿一个答复!”
六宿被迫至此,已无话说,惧皆注视着冰心姑娘,姑娘肃色对六宿说道:
“前辈们请即答复老魔,晚辈有致胜之策!”六宿颔首,转对老魔兄弟表明态度,老魔兄弟立即笑问冰心姑娘如何搏战,冰心姑娘冷冷地说道:
“听说魔叉另有威力,我愿与你们互较一次真力内劲,并请你们同时发招!”
金铃神魔哈哈一笑,道:“老夫兄弟不能以大压小一人足矣!”
冰心姑娘功力修为怎能与至今老魔相比。但她因为早存死志,深知老魔们苦无怪叉则很难发挥魔音全力,决心以师门绝学“圣剑神功”将三枚怪叉劈碎,以自己的性命换取中原武林的沦劫,自不容老魔们独自应战,冷笑一声道:
“我说过,你们要自认不敢就离开中原,否则就一道向前动手!”
三个老魔互望一眼之后,想不通冰心姑娘怎会如此狂妄,最后终于顿首答应,各提五成真力,抡起怪叉,同一招法,劈到冰心姑娘头顶,叉临冰心姑娘头上尺余之时,尚不见姑娘出手,三老魔微微一楞,讵料就在这个时候,冰心姑娘猛地将手捧圣剑扬起,神色无比的肃穆和庄严,以一招“力挽狂澜”迎上了三柄怪叉!
老魔头们这时业已看出冰心姑娘招法奇特,所持之剑也非常特殊,但仍未曾接在心上,老魔们认定自己三人各出五成真力之一击,就算当代中原武林第一等的高手,也不敢硬架硬接,转念之间,怪叉已与圣剑相砸,一声巨震之后,三个老魔神色大变,木楞在一旁,怪叉皆被神石圣剑斩断,断头飞落十丈以外,并皆化为残碎铁块,冰心姑娘却已无力掌捉圣剑,圣剑坠落尘埃,姑娘嘴角泛血,人也摇摆欲跌,石承棋飞身面前,抱起姑娘抓起圣剑退了回去!
老魔们知上大当,如梦方醒,仗以传布魔音的魔叉已失,迷魂魔音功力大减,虽然仍能致胜,却比适才艰苦过半,羞恼之下,三老魔猛地挥手,一千门下纷纷攻上,他们三人却各发啸声,仍以魔音与六宿相敌!
此时闵悯和玉面煞神搏战正烈,自然无法分身,六宿功力虽高,但所受魔音困惑也大,神僧已然以静禅入定,也无法分身救应穆存仪和石承棋及冰心姑娘,石承棋为保安全,迫得抱扶着冰心姑娘步步后退,眼见得老魔门下高手已逼近到穆存仅身旁!
适时,与穆存仪脊背相对面跌坐的那人,缓缓站起依然是背对着西域一干高手,但却冷冷地沉重叱道:
“尔等着实无耻至极,倚多为胜仗恃邪魔之音逞凶,莫怪我狠!”
话声中这人倏忽转过身来,竟然是那本系魔教中的最高人物,早已身归佛门的“闵天圣”,闵天圣身形腾起,三老魔飞身欲逃,闵天圣快似闪电已围着三老魔转了一圈,只听到三老魔惨啸 远逃而去,地上平添了三条生生折断的右臂和三支无头的叉柄!
玉面煞神溜的更快,在三老魔腾身欲逃之时,已飞身扑下了君山峰头,闵悯念在穆存仪份上,不愿追赶放他逃去,闵天圣以特殊手法收去西域诸高手的功力,释之而归,他不愿逗留,仅与六宿拱手之后凌虚之去,善后自有六宿了断,不在话下。
第二十一章 铁城相会
玉面煞神此去非但不知悔改,反而苦研绝学,结果在昔日双残习功的铁城之外,发觉了穆存仪隐身彼处,数十年如一日,苦待良机……
这里是岳麓山中,地上围坐着双绝城主夫妇,和双星及闵家姑娘和老奇侠石承棋!
由石承棋概述当年穆家发生的恩怨事故,故事自昔日谈到目下,双绝城主夫妇方始了然了一切。
石承棋简略的把当年之事说出,内中当然还保留了不少,可是双绝城主夫妇等人,却已明白了父、伯之间结仇的因由,不禁长叹而无言。
久久之后,穆子渊低沉的问石承棋道:“家父现在何处?”
石承棋竟不作答,只是不停张动嘴巴,众人不由深感奇怪,但是双绝城主穆子渊脸上却现出了笑容。
双星及闵姑娘此时方始知道石承棋以真气传声,已与双绝城主说明不便为第三人知晓的事情,自然不能多问。
石承棋适时出声说道:
“杨大侠昆仲怨老朽直言,穆氏家族事故,实不便再为累及他人,若杨大侠昆仲能尽快的离开此地,以老朽看来是最好不过。”
双星自然一点就透,立即起身告辞,声言暂返五老村中,石承棋非但不留,并且烦请双星转告五老,漩姑娘他保证平安,请五老自此莫再过问玉面煞神和驼奴主仆与青衫神叟是非一切,双星应诺作别而去。
闵姑娘在双星远去之后,站起说道:“我也走了。”
石承棋不待穆子渊夫妇接话,已开口说道:“令尊现在洞庭君山,姑娘去是正好。”
穆子渊不由说道:“晚辈之意……”
石承棋立即接口道:“不是老朽多话,帝君及郡主父女,已为穆家遭受够多的患难了,贤侄不应再留郡主在此。”
穆夫人陡地站起,道:
“子渊,我陪妹妹去,印儿及此间一切都交给你了,事办完了到京里会面吧。”
穆子渊尚未答话,石承棋却又开口说道:“这样最好。”
穆子渊不便再说什么,夫人和郡主只对着石承棋一拜,立即动身由后山而去,穆子渊剑眉一皱,正待有话问及石承棋,石承棋已站身而起,道:
“非我无情,实在是玉面煞神阴狠无比,驼奴心黑手辣,郡主曾以乾元梭震伤芮九娘,这老乞婆昔日曾经心许令尊,为驼奴及武林帝君暗中破坏,本就恨帝君入骨,前恨今仇,令人必须谨慎,此间未来事故,既非郡主所能承担,不如暂时离开的好,就这样我仍难放心,尚须暗中护送一程,以防有变。”说着不待穆子渊表示意见,话锋一变,低低的嘱咐说道:
“今夜三更,咱们铁城相会。”话罢,石承棋身形闪移,快如疾箭追向穆夫人及郡主的去路而下。
穆子渊脸上掠过敬佩感赞的神色,接着沉思片刻,身形倏起,斜向另外一条山径飞驰而去。
此时,玉面煞神夫妇及驼奴,正在所居竹楼商谈要事,只听到玉面煞神以沉重的语调说道:
“我向来不作明知无功的事情,九娘,你所料不错,石老儿必然会先一步打发双星和闵丫头远离此地,只是这老儿心思细密,绝对会在暗中护送,中途劫杀之事,定难如愿,听我相劝,来日自有复仇之时。”
芮九娘并未接话,可知她也深知玉面煞神推测之事不错,驼奴却适时说道:
“早知青衫老儿躲在铁城之中,这些年来……”
玉面煞神不知何故,突然沉声接口说道:
“废话有什么说头,赶紧备妥今夜应用之物,早些趺坐用功,预备至时拼搏吧!”
驼奴投再接话,芮九娘始终不发一言,一切准备妥当,果然个个静心趺坐用起功来。
夜三更,岳麓山中铁城之上,出现了一盏出奇明亮的神灯,照耀当地如同白昼。
铁城并不是城,只是。一座广大而无门户的铁匣,占地亩余,在岳麓山中深处,沿途断崖绝壁,无路可通,若无罕绝的功力,休想到达城址所在。
铁城建成已有百年,前后经天山双残、玉面煞神及青衫神叟重修,越发坚固无比,但在数十年前封闭至今,却已杂草横生四布荆棘,除铁城顶上,仍是锈残斑斑外,即使有人侥幸到达,怕也难以发觉荆棘杂草之中隐有这座铁城了。
那盏高吊悬于空际的奇特明灯,就在铁城顶端当中,以一根雪白的玉竿挑起,那盏灯,就是天下六大奇宝之一的“不灭神灯!
灯下,芮九娘严防于左,神驼飞花陇貌相视于右,正中是玉面煞神,他正以全付精神贯注于开凿铁城之上,他双手捧着一只奇特的兵刃,就是武林六宝之一的“地华宝铲”!
此铲为“宝掌伸僧”携至中土的奇绝之物,无坚不摧,铁城虽系纯钢所铸,但在地华宝铲和玉面煞神的功力之下,片刻之间业已凿陷了一个大有一尺厚约五寸的凹洞。
突然,玉面煞神停下手来,低低地对驼奴说道:“驼奴注意,右方似有异声!”
驼奴答应一声,目注右方杂草丛中不懈,玉面煞神却已再次以无上功力施展地华宝铲开凿铁城。
适时,右方杂草丛中人影一闪,双绝城主穆子渊现出身形,继之飞纵而起,斜落于城顶之上,相距玉面煞神夫妇主仆约有十丈!
驼奴白知并非双绝城主穆子渊的敌手,但却深信尚能支持千招左右而不败,于是他暗中提聚功力,沉声喝道:
“穆子渊,你意图何为?”说着,他缓缓迎上,在相距双绝城主穆子渊三丈地方停步,眈眈虎视不懈。
双绝城主穆子渊冷冷地答道:“久闻‘地华宝铲’无坚不摧,特来一观虚实!”
玉面然冲突然再度停手,阴沉的接话问道:“如今你已目睹飞铲神威,认为如何?”
双绝城主穆子渊剑眉一皱,道:“阁下是跟我说话?”
芮九娘哼了一声,道:“穆子渊,你何不坦言来意?”
双绝城主穆子渊不答此间,却对玉面煞神说道:
“阁下请莫停手,我想着看开凿这丈厚的铁城之城,要用多少时间。”
玉面煞神冷笑数声,一面继续动手凿城,一面对双绝城关穆子渊说道:
“老夫定如尔愿,你仔细注意看着吧!”
他们侄、伯二人不再对答,一个是注目不懈,一个是开凿不停,驼奴久经事故,虽知今夜必有望撼,神色倒还十分沉着,芮九娘却已似有不耐,目光阴晴不定,不知她想些什么。
双绝城主穆子渊此时突然朗朗说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驼奴闻言一楞,芮九娘目露奇异光采,玉面煞神陡地站起,扬声问道:
“穆子渊,你这句话指的是什么?”
双绝城主穆子渊淡淡地说道:“我说我的,阁下自管开凿阁下的铁城!”
玉面煞神阴森的一笑,道:
“老夫的事情不用尔来过问,你适才那句话的用意,却必须解释清楚!”
双绝城主穆子渊依然淡淡地说道:“要是我不高兴呢?”
玉面煞神沉声说道:“由不得你!”
说着,他紧握着地华宝铲,步向双绝城主穆子渊而去。
驼奴此时身形闪移,捷逾云燕援空般自双绝减主穆子渊一旁驰过,阻住了退路,芮九娘脸上掠过一丝得意的微笑,她象及早就期待着这一场搏战似的。
双绝城主穆子渊毫未挪动,神色平静,若无其事,这种威武不屈的态度,正是玉面煞神最最忿恨的,于是他怒形于色,立于双绝城主穆予渊身前八尺地方,沉声说道:
“穆子渊,老夫再问你一遍,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一语,是何所指?”
双绝城主穆子渊一笑说道:“阁下气势汹汹,想干什么?”
玉面煞神阴森的一字字含蓄劲力地说道:“想要你死!”
双绝城主穆子渊摇头说道:“此事恐怕难如阁下所愿!”
驼奴心中不愿此时玉面煞神与双绝城主穆子渊相搏、是故不待暴怒中的玉面煞神开口,接话说道:
“老朽久慕双绝城主是位疵城仁厚的武林侠士,不过综观城主适才方言行,似乎有些失诸坦诚,莫非城主所言‘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之言,含有虚张声势之后心?否则老朽认为似乎无所不可对人言者。”
双绝城主穆子渊明知驼奴这是激将之法,但却正中心怀,于是一笑说道:
“楼青云,若非你这主人过份张狂,我早就说出个中原由来了。”
驼奴一笑再次说道:“家主曾好言相问,万幸事尚可为,城主何不现在说明一下呢!”
双绝城主穆子渊,手指已被玉面煞神凿陷的尺深铁城之顶道:
“家父设若真在铁城之中,这多年来必有所得,昔日功力已无敌手,如今自然更进一步,要是铁城开通之后,以家父对搏你的主人,石大侠则可生擒于你,芮九娘非我之敌,至时你们岂不是‘飞蛾扑火’自投罗网之中,所以我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你们主仆对开通铁城之事,似乎尚欠考虑。”
玉面煞神和驼奴正在沉思双绝城主穆子渊之言当否,故而未能立即答话,芮九娘却狞笑一声,诮讽的说道:
“姓穆的,事实要是果然如此,你点醒我们岂不是断绝了你父亲出困的希望?”
双绝城主穆子渊神色毫未变动,缓缓说道:
“家父若无脱困生出铁城之策,断不会自封其中,芮九娘,你一生聪明,落到今天这个下场,也许是聪明自误的原故,再说,你们大可以不相信我,仍旧凿开铁城,我只是说出自己的感觉而已,并无阻止你们之意!”
芮九娘恼羞成怒,恨声问道:“我今日的下场怎样?”
双绝城主穆子渊微叹一声,摇头说道:“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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