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秀铃惊怒交集,嘶声喝道:“你……你敢……”
虽然全力挣扎,也难长身而起。
慕容飞已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夫人此刻虽然责怪在下,但等会儿舒服起来时.只怕又要感激在下了。”
笑声之中.充满猥亵之意。
田秀铃心头一寒,只觉心神渐渐荡漾,绮念渐生,双颊宛如火烧,体中血液奔腾,那种奇异的感觉,竟是她生平未有,不禁大骇道:“你……你用的是什么……”
此刻她虽然全力大喝,但所发之声音,却已是轻微细弱.宛如呻吟一般。
她只望任无心能突然醒转,但任无心睡穴被点,天亮前还是无法回醒的。
慕容飞哈哈笑道:“平常的毒药,怎能瞒得过南宫世家的五夫人,在下此番用的,乃是以千年鹿茸为主,配合南海麝香之精,再加上些海南异兽,春情发动时所遗下的圣水调制而成,功效灵著,妙用有方,有的女子,想吃还吃不到哩!”
要知鹿茸一物,最是奇异,男子服下,于身体大有益助,但女子吃了,却立即便要春情发动,难以自制。
田秀铃虽然生长在专制各种毒药的南宫世家之中,但南宫世家五代守寡,家中自然绝无此等催淫之剂,自也未想到,世上还有男子吃了无事,女子吃了却要销魂蚀骨的药物。
此刻她体内虽然春潮泛滥,不能自已,但心头却仍有一点灵智未泯。
只因她终究还是处子之身,对此等男女间之大情大欲,感受自不及妇人强烈。
慕容飞心中自已充满得意与兴奋之情,一双满布血丝的眼睛,瞬也不瞬地耵在田秀铃起伏的胸膛,嫣红的双颊之上,口中嘻嘻笑道:“夫人此刻只怕已觉得舒服的很了吧,再过半响……嘿嘿……”
他眯起眼睛,嘿嘿一笑,接道:“自从在下配制此药以来,已不知有多少三贞九烈的女子,被此药制得欲仙欲死,当真有如到了极乐世界一般,何况……夫人守寡已有许久了,对此中的滋味,想必也怀念的很,是吗?只要再过半响,在下……在下便可使夫人……”
他生性阴沉凶狡,此刻虽然已有成竹在胸,但仍不肯轻举妄动,只是远远站在一边,不断以淫词艳语,去挑动田秀铃的春情。
只见田秀铃双颊更红,气喘更急,一双水淋淋的眼睛.飘来飘去,突然嘤咛一声,身子软软地倒卧下去,口中不断发出令人销魂的呻吟。
慕容飞大喜之下,暗中推算,果然是时候到了!
望着田秀铃蜷曲在地上的身子,是那么柔弱而诱人。
他只觉喉头发干,心头怦怦跳动,全身都燃烧起情欲之火,大喝—声,迫不及待地扑了上去。
他只道此刻必定是软玉温香,抱个满怀。
哪知田秀铃突然银牙一咬,仰身一掌,向慕容飞胸膛拍了出去。
慕容飞正值情欲大动之际,哪里还闪避得开,砰的一掌被打得滚开数尺。
要知田秀铃虽已力弱,但慕容飞亦是伤重未愈,再加以长途跋涉,此荆只被这一掌打得血气翻涌,痛入骨髓,半晌爬不起身来。
只见田秀铃一掌拍出,身子已借势翻起,面靥之上虽仍春意荡然,但唇间却已被自己咬出了鲜血.挣扎着退了几步,踉跄拔出一柄长剑。
这柄剑她随身携带,寸步不离,但本来却属慕容飞所有。
慕容飞自然深知此剑的锋芒与锐利.此刻不禁大骇忖道:“那……那药莫非已失去了灵效不成?”
他自然再也不会想到这位南宫世家的寡妇,竟仍是黄花处子,是以便将药力发作的时间估错。
此刻见到田秀铃手持长剑,正待削来,刹那间他哪会有力量闪避,大骇呼道:“夫人……你……”
目光转处,却见田秀铃掌中之剑,剑光低垂,原来姑方才拼尽全力.发出一掌,此刻手持长剑,竟举之不起.只觉身上又痒又热,似是不知有多少虫蚁在遍身爬行,突然又听当地一响.长剑已跌落到地上。
慕容飞喘了口气,挣扎着爬了起来,但仍不敢再次妄动,只是呆呆地望着田秀铃。
两人面面相对,过了盏茶时分,只听田秀铃梦呓般轻叹了一声,娇躯又自倒下。
慕容飞如惊弓之鸟.色念已消,但求逃生,只当田秀铃又是诱敌之计,哪里还敢去细瞧。
缓缓后退了几步,霍然转过身子,挣扎着向门外逃了过去。
只见他身形狂奔到门外,突然停住脚步,有如见到鬼魅一般,再也动弹不得。
夜风凄凄,吹得他头发衣袂不住猎猎做舞,但他左足在前,右足在后.双肩前后弯曲,看来却似是一具石塑的奔跑人像。
过了半响,才见他嘴唇启动、张开数次,却骇得说不出一个字来。
脚下渐渐开始后退,一步步又退入门里,扑地跌倒。
夜色之中.只见两个遍体黑衣、黑巾蒙面之人,缓缓走了过来。
慕容飞退一步,黑衣人便进一步,慕容飞跌倒,黑衣人亦自迈入门里。
两人露在黑巾外的四道眼神一扫,目中既是得意.又是兴奋,左面一人嘻嘻笑道:“想不到……”
右面一人接道:“真想不到这大功竟然落到我兄弟身上。”
两人语声粗豪,绝无内家高手那般连绵细长之力。
慕容飞精神一震,壮胆挺胸道:“你两人是谁?职属何人手下?”
两条黑衣大汉对望一眼,冷冷道:“自是南宫世家门下。”
慕容飞此刻已断定这两人必是自己之下,心胆更壮.沉声道:“既是南宫世家门下,见了本座,还不道名报职?”
黑衣大汉又自对望了一眼,突然齐地伸手抹下了蒙面黑巾。
只见左面一人浓眉大眼,年纪果然甚轻,缓缓道:“地罡属下张风。”
右面一人年龄较长,但也不过二十五六岁,微微笑道:“地灵门下王永豪。”
慕容飞哈哈一笑,翻身而起,他先前只当是七十二地煞中人,已知道自己有不忠之行.追随来了,是以心怀恐惧。
此刻听这两人不过是南宫世家中最低层的部属,不禁心怀大放.笑道:“你两人此来.可是为了迎接本座的吗?”
王永豪嘻的一笑道:“正是要来迎接阁下,然后再送阁下归天的。”
慕容飞变色道:“你说什么?”
王永豪道:“上面已交代下来,无论在哪里见着阁下,就送阁下归天。”
慕容飞道:“混帐!本座为南宫世家效忠至今,上面岂会有如此交代,只怕你两人必是听错了。”
他口中虽如此说话,其实心里自然有数,是以语声也已不禁颤抖起来。
王永豪咧嘴一笑.道:“阁下的事,上面早已知道了,若不是阁下引路,那两人怎能逃到这里。”
慕容飞突然狂笑道:“纵然如此,就凭你两人也敢向我慕容飞出手?”
他此刻更是色厉内荏,这狂笑之声,听来当真有如哭嚎一般。
王永豪大笑道:“光棍眼里不揉沙子,我王永豪名气比起南海慕容飞来,实在差的太远了,但一双眼睛,却仍是雪亮的,今日若非看出你这位南海剑客早巳垮了,此刻还敢走进来吗?”
慕容飞身子一震,只听那张风亦自笑道:“这真教我兄弟成名露脸,若不是南面有了急事,上面有急令将好手全部调回,这件大功,也轮不到咱们,方才你若不是做贼心虚,怕得太厉害,让咱们看出你已不行了,咱们也只有赶紧回去报讯,还是不敢进来。”
语声中他两人身子已走向慕容飞,那魁壮的人影.已将慕容飞淹没。
慕容飞方自站起,又复跌倒。
只见这两人,一齐拔出了长刀。
王永豪哈哈大笑道:“想不到吧!堂堂的南海剑客,竟死在咱们这两个无名小卒手中。”
语声未落,双刀齐下!
只听一声惨呼,血溅五步之外,那柄慕容飞仗以成名的碧剑之上.也溅满了他自己的鲜血。
惨呼之声,瞬即消寂,王永豪、张风两人在鞋底一抹刀上血迹,这才听到一阵阵梦呓般的呻吟声,断断续续传了过来。
两人齐地转目望去,只见一个书童打扮的少年,蜷曲着倒卧在地上,双目紧闭,双腿互绞,一双白生生的手掌,不住在胸腹间揉动,喉间更不住发出一阵令人销魂的呻吟声.方才那一切事的发生,这少年竟似是全都没有看到。
她身上穿的虽是男装,但此刻身子在地上揉动,衣衫俱已紧裹在身上,使得她那诱人的胴体,再也无法掩饰。
再加上那一阵阵销魂荡魄的呻吟声,任何人已都可看出她是个思春的女子。
王永豪看得目瞪口呆。
张风更是全身紧张,连膝盖都微徽颤抖了起来。
突见她手掌一扯,将夜襟扯开了一半,两人看得心头更是一跳。
王永豪喘着气道:“那……那边的人若是任无心,这……这个只……只怕就是咱们的五夫人了。”
张风含胡地答了一声,目光仍然死盯在那一片莹白的肌肤上,喉结上下移动,呼吸更是粗重。
王永豪吃惊地拉住他的手掌,沉声道:“不行的,若是被上面知道……”
张风茫然点了点头,只见田秀铃手掌揉动间,衣襟又褪落了数寸,那种销魂的模样,任何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见了,都无法忍受!
刹那间,张风突然大喝一声,道:“不要管我,我死了也要!”反手挣脱了王永豪的掌握.和身扑了上去,粗壮的双臂,将下面扭动的身躯抱了个结实。
田秀铃仍然紧闭着双目,似已准备将世上所有事俱都放弃,喉间呻吟一声,双臂蛇一般缠住张风的脖子,张风喘着气,腾出—只手来……
王永豪只见两条人体,在自己眼前扭动着.粗重的喘息声,夹杂着颤抖的呻吟声……
张风全身似乎已将爆裂,反手扯开了自己的衣衫。
忽然间,王永豪暴喝一声,飞起一脚,踢开了张风的身子。
田秀铃伸手抱了个空.呻吟一声,全身蜷曲起来。
张风正值神迷意痴,销魂荡魄之时,被这一足,踢开了数尺,呆了一呆,方自怒吼着跃起。
王水豪道:“要死大家一齐死,你想独占,那可不成!”
张风怒骂道:“直娘贼,老子先上的,你……”
王永豪嘻嘻笑道:“你凭什么占先?”
张风道:“就凭这个!”
提起碗大的拳头,呼地—拳击去。
王永豪身影一低,避开了这一拳,秋风扫落叶,右腿盘旋,横扫张风下盘。
哪知张风竟然不避不闪,铁牛耕地,双拳打将下去,砰的捶在王永豪肩头之上,自己却也被王永豪一扫踢中,两人一齐翻身跌倒地上。
他两人本就是庄稼把式,此刻情急拼命,哪里还讲什么招式。
只听砰砰一阵乱打,你找我一举.我踢你一足,亏得两人俱是皮粗肉厚,谁也没有受伤。
打了一阵,两人俱已气喘如牛,王永豪突然喝道:“住手!”
张风喘着气道:“住什么手,再打,谁怕你!”
他其实也想乘机喘息,果然停住了手。
王永豪道:“你我两人打来打去,纵然打得累倦而死,反倒令两人都占不了便宜,不如猜拳为博,看是谁先谁后?”
张风想了一想,也是道理,道:“哼,猜拳也不怕你。”
王永豪道:“我说一、二、三,咱们一齐出手。”
张风道:“我来说一、二、三……”
手掌方自伸出,王永豪突然伸足一勾,将他勾得仰天跌倒,张风大怒道:“直娘……”
骂声还未喝出,王永豪已骑上他的身子,叉住他的咽喉,狞笑道:“不怨老子手狠.只怨你要和老子抢先。”
双手渐渐加紧,张风挣扎也渐渐乏力,但手掌仍不住在地上摸索。
王永豪满面狞笑,满头汗珠。
一线晨曦破窗而入,映在他脸上,使得他铁青的面容,望之当真有如恶魔野兽一般。
张风只觉手指突然一凉,竟已触及了地上的剑柄,他心头一阵狂喜,但眼前已渐渐黑暗.连手指都无法再动.连王永豪的狞笑之声,也渐渐不复可闻。
王永豪反手一抹额上汗珠,长长叹一口气,狞笑着瞧了手下的尸身一眼,目光立刻转向田秀铃蜷曲着的娇躯。
他此刻虽已倦极乏力,但双目在田秀铃胸膛上一睹之后,全身瞬即充满火一般的热力,仰天狂笑道:“王永豪呀王永豪,慕容飞已在你刀下丧生,任无心也成你囊中之物,就连南宫世家的五夫人,也……嘿嘿……哈哈,你一日前还只是个江湖中无名小卒,但此刻你却已是武林中从来未有的幸运儿了。”
狂笑声中,扑上了田秀铃的胸膛。
辗转扭动,喘息更粗重。
忽然间,只听一声惊叱,一声惨呼,王永豪的身子,竟被抛飞一丈开外,撞上了墙角。
本已颓败的土墙,被撞得尘土飞扬.王永豪更是血光迸现,立时尸横就地。
曦微的晨光中,只见任无心满面惊怒,木立在几已呈裸的田秀铃身前,胸膛犹在不住起伏。
他虽是天纵奇才,但也弄不清情况怎会演变至此。
只觉自己一梦醒来,不但时地皆迁,而且武功竟也神奇地恢复。
望着面前的田秀铃及满地的尸身,他几乎要以为自己此刻犹在梦中。
这一个突然的变化,使得田秀铃也惊的呆了半晌,但那不可抑止的欲火,瞬又将她淹没,忽然娇呼一声,扑入了任无心的怀中。
任无心已来不及思忖这所有变化的微妙之处,身躯侧转.双手齐出,握住了田秀铃双腕,触手之处,只觉田秀铃身躯有如火烧一般,再瞧她面如丹霞,眼波荡漾,口中不住呻吟呓语,似是要将心中已将爆裂的欲火,借着这一声声呻吟发泄一些。
刹那之间,任无心便已恍然,暗惊忖道:“她怎会服下这般猛烈的媚药?”
心念闪电般一闪,手下已连点了田秀铃三处穴道,横身抱起了她,轻轻放在他自身方才所卧的神案上。
只见田秀铃全身虽已被制,但那晶莹的肌肤.却仍微微颤抖,那一双充满媚荡之意的眼波,更犹在乞怜地凝视着任无心,似是忍不住心中被欲火焚烧的熬煎与痛苦。
任无心深深了解她此刻的痛苦,深知她宁可牺牲一切来获得片刻的解脱与满足。
他眼望着这丰满的胴体,诱人的媚态,又何尝未为之心旌摇荡,难以自主,不知不觉伸出了手掌。
但一触之下.便又如触闪电般缩回。
只因他心头已存有一个神秘而绝美的面容,这面容已深深存在他心底深处,世间再无别人能够代替得了。
这是他心头最大的隐秘,甚至连他自身都不愿时常想起,但—经想起,便难抛开。
一时间他只觉悲思如缕,不绝而起,几乎忘却了眼前还有田秀铃存在。
只因他深知自己心事几乎永难实现。
过了良久,他方自迷梦中醒来。
田秀铃如痴如醉的目光,仍未离开过他。
他心念一转,暗暗忖道:“这媚药必定是地上这三具尸体其中之一诱他服下的,想必定还有解药留在这三人身上。”
这少年确有超乎常人之处.在如此情况下.犹能有着如此明确之判断。
判断既下,他再不迟疑,果然不出片刻,他便已在慕容飞的尸身中寻出了一只碧色玉瓶,一试之下,瓶中果然便是装的解药。
等他掩起田秀铃之衣襟.束起她腰带时.田秀铃亦自痴迷中醒来,目光四转,亦如置身梦中一般。
幡冢山,位于甘肃境西,穷山恶石.山势狰狞,自古便少游人行踪。
黄昏过后,幡冢山穷险之处,突然掠来两条人影,此刻虽然已近暮春,但这两人却仍然皮衣重裘,头戴护耳貂帽.几乎将面目一齐遮住。
这两人行色匆匆,互不言语,正是任无心与田秀铃,显见这幡冢山境,便是死谷所在之地。
任无心已自田秀铃口中获知了此行的经过,心中不禁又是惊叹,又是侥幸。
若无慕容飞闯来,他两人自无惊险;但若无慕容飞引路,他两人也万万到不了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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