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别想!”
“皇上,儿臣真的没有啊!”
慕容恒急了,明明是他想借此机会让父皇收拾慕容翔,现在怎么反了,父皇竟然会怀疑他。
脑中灵光一闪,不顾一切的推了身旁的女子一把。
“儿臣知道了,是她,一定是她,来挑拨儿臣和三个之间的关系”
“皇上!”林絮儿在旁边听不下去了,她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昭帝会更看重慕容翔,与慕容翔相比,慕容恒确实连他的一个手指头都比不上,他又有什么资格和翔争呢。
“三皇子确实要将絮儿送到江南,可絮儿真的不是因为心存怨恨才去陷害三皇子的,我刚刚说的都是事实,三皇子应该是一开始就没准备让我留下孩子,所以才会哄骗我,让我失去孩子的同时,再拉下德妃,还请皇上明察”
“那个锦帕太医都已经查过,不是没问题吗!”
“我的丫鬟飘雨是准备了两条锦帕的,那有毒的一条,在宁妃那儿”
“胡说八道!”男人又怕了下桌子,十足的力道把桌上放着的宣旨都震了起来。
“宁妃那天根本就不在,她如何帮你做这种龌龊之事!”
“皇上,是飘雨把锦帕给了一直等在德妃娘娘宫外的彩萍,皇上若是不信,可以召她前来一问”
林絮儿说完,昭帝久久没有说话,眸中的神色越来越沉,暗处却藏着熊熊怒火。
如果真的是宁妃拿走了锦帕,那这一切就都能说得通了,云妃的毒不是德妃下的,而是宁妃。
他还以为,上次狩猎回来之后,他们两人会收敛一点,没想到还是在行苟且之事。
搭在桌上的手渐渐收紧,额上也爆出了几条青筋。
慕容恒暗中抬头去看了眼昭帝,见他脸已经僵住,还以为昭帝这次真的不会放过慕容翔,不由暗自欣喜,嘴角都已经勾起了一个明显弧度。
“父皇,母妃冤枉啊,请父皇主持公道!”
“蒋福,带她下去”
主位上的男人指着女子,哑着声音开口。
“你们都退出去”
“是”
蒋福带着所有的太监都退了出去,转瞬间,偌大的御书房里就只剩下昭帝和慕容恒。
昭帝微微闭了闭眼,压下心里的火气,他许久没有和这个儿子好好谈过了,可他也实在不争气。
还有慕容翔,智谋有之,大气不足,这也怪他,不该让太子之位悬空如此之久,左右也是让自己两败俱伤。
慕容尽在这一点上,到底还是胜了他,风玺……确实是帝王之才,只是可惜,他不会让他有这个机会。
“关于荣王,你怎么想”
慕容恒愣愣抬头,他还以为昭帝是想要跟他谈谈慕容翔,却突然转到风玺这儿,让他有些跟不上。
“回父皇,他是叛臣之子,死不足惜”
“叛臣?”
昭帝冷声一哼,声音更沉了几分。
“谁告诉你慕容尽是叛臣?他是先皇第六子,十几年前也是暴毙身亡,叛在哪里?”
慕容恒被昭帝的话问住,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答,慕容尽是什么人他当然知道,可他父皇对风玺的态度,可一点也没看出来是把风玺当侄儿看,所以他才会这么说。
“父皇,他……风玺隐瞒身份,就是欺君之罪,一样罪不容诛!”
第二十八章 只是拿回属于他的东西()
“欺君之罪?恒儿,你也是朕的皇子,朝廷议政这么多年,就只看到这些?”
因为宁妃,他不愿让翔儿去做这个太子,可恒儿,这江山要是给了他,他能守得住吗?
他知道,风玺让出的吏部和户部,他这两个儿子都是早就盯上了,可慕容翔一直不动声色,在朝堂之上,该禀的事儿一样不少,不该说的事儿,一字不提,慕容恒呢,工部现在被他带的一塌糊涂,江南俢堤事宜,除了慕容翔和风玺监督的部分,现在基本没有再动过,这两天的早朝也是心不在焉,娴历上的折子也是明里暗里的帮着他说话,没有一点该有的智谋撄。
“父皇,儿臣愚昧!”
慕容恒战战兢兢的回道,他已经觉得昭帝似乎很是不悦,可又实在是不知道那个已经倒了的荣王还能翻出什么浪来偿。
昭帝深深叹了口气,疲惫的揉了揉额,算了,自己的儿子什么样,自己知道,就算把他逼得再紧,没有的也还是没有。
“你退下吧,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父皇,那母妃……”
慕容恒不肯死心,他都把林絮儿带来了,事情也都弄明白了,总不能让他什么都捞不着吧。
母妃没了封号,身份也卑贱了许多,对他以后继承大统可没什么好处。
“把林絮儿留下,朕明日会颁旨”
男人眼睛一下子瞪了老大,脸上的喜意都快溢出来了,服下身子,行了个大礼。
“是!儿臣遵命”
慕容恒从御书房出来,就见林絮儿跟着蒋福在一旁等着,不由笑了两声,随手拍上了林絮儿的肩。
“你今晚就留在宫里,父皇说不定还有事儿问你呢”
“五皇子?”
蒋福见慕容恒的情绪好像不太对,他以为昭帝又会生气,可是看慕容恒的样子颇为高兴,甚至还隐隐有些得意,这让他实在想不明白。
“哦,蒋公公,父皇叫你进去”
老太监看了眼那紧闭着的门,然后又点了点头,对着慕容恒拱手。
“那老奴就不送五皇子了”
“恩,去吧,去吧”
男人一挥袖子,满不在乎的大笑,现在的他真是看谁都顺眼,一想到慕容翔这下彻底完了,就觉得那皇位肯定是他的囊中之物,忍了这么多年,总算到头了。
“还有你,父皇问你什么,你就如实说,肯定帮你讨回公道”
蒋福默默摇了摇头,不再去听慕容恒的话,径自进了御书房,他有种感觉,也许今晚会有大事发生,无论昭帝这次是留三皇子还是五皇子,这将来的皇上都是要定下了。
昭帝坐在檀木桌子后面,一动不动,身上都透着股疲惫,这短短的时间,蒋福竟突然觉得昭帝是真的老了。
“老奴参见皇上”
男人没有说话,蒋福也就一直弓着身子,他年纪已经大了,这么一直行着礼,腰身很痛,可是他知道,这种时候一定不能打扰主位上的那个人。
过了良久,昭帝才终于抬起头来,看着蒋福的眼睛里深不见底,深深吸了口气,扬手。
“起来吧,见着恒儿了?”
老太监缓缓直起腰,低着头拱手。
“是”
“蒋福,你跟了朕这么多年,恒儿和翔儿这两个孩子,你怎么看”
蒋福微微一愣,没有想到昭帝会这样问他,后宫不得干政,内监又何尝不是,更何况,他从来就不属于哪一方。
“皇上,两位皇子都是各有千秋,您让老奴如何说啊”
“说说恒儿吧,知道你不愿意说坏处,就说说他的好”
蒋福尴尬的笑笑,知道今天这次是躲不过了,微微想了一想,才开口。
“皇上,五皇子孝顺,懂事,对您也尊敬,就这一点就很难得了”
“你是说,翔儿不孝顺,不懂事了?”
蒋福一惊,赶紧跪在了地上,不住磕头。
“皇上恕罪,老奴没有这个意思”
昭帝不耐烦的向后靠坐在椅子上,挥手让蒋福起来。
“你起来,你怕什么,真当朕老糊涂了!翔儿和宁妃的事……”昭帝说到这里,不由停了下来,沉吟了一会儿,到底没有再多提“恒儿确实比翔儿孝顺,可他这些年下来,在德妃的保护下变得懦弱,阴鸷,哪有一点皇子该有的样子!”
“皇上明鉴”
“明鉴?”男人冷笑,里面透着凄然“朕要是真的明鉴,当初就不该接宁妃入宫,更不该让翔儿取代了恒儿的位置,现在,却都晚了”
“皇上,其实三皇子对您也是很尊敬的,从来也没有违背过您的意思,把刑部打理的很好,他毕竟也是您的儿子,您当初这么做,没有错啊”
“哼,翔儿是朕所有儿子里最像朕的,这个皇位,朕就算不给他,难保他就不会再动什么歪心思”
昭帝的思绪飘回了十几年前,当初他与慕容尽,也和现在的情形是一样的,唯一不同的是,慕容尽确实比慕容恒要有魄力的多,可是,这样又如何,最后这个皇位还不是他的。
当初先皇选错了,那这次轮到自己,总不能再错。
“算了,现在说这些都没用了,你去宣翔儿进宫吧,还有,把宁妃也叫来”
“皇上,那林夫人?”
昭帝疲惫的摆手,他现在哪里还有心情去管这些无关紧要的人。
“随你吧”
玄楚从密道了出来,马不停蹄的就往城外赶,上京的城门到夜里子时就会关闭,现在这个时候,真的是刚刚好。
上京城外的西郊,一间不大不小的客栈里,玄楚把圣旨给了一个鬓角已经染上白霜的男人,那人缓缓转过头来,去接圣旨的手都是抖得。
“这是……先皇的圣旨?”
“老将军,风玺承诺你的事,就绝不会食言,这就是昭帝当年夺位的真相”
男人一字一字的把明黄锦缎上的话读完,到了最后已老泪纵横。
他没有想到,他跟随了半生,保护了半生的先帝,最后竟然是死在了自己儿子的手中,真是可悲可笑。
“原来他竟如此狠毒!”
男人的声音哀伤中又透着坚定,当初先皇驾崩之时,他还在与梁国作战,等赶回上京,新皇已经登基。
他不是没有怀疑过昭帝,尤其当朝野中传来慕容尽的死讯之后,他更是怀疑是昭帝做的手脚,只是,皇室之中,为了争夺地位手足相残之事再是寻常不过,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他也没有办法。
而且昭帝毕竟是先帝亲子,若是他能守住这旬国江山,他装些糊涂也就算了,所以他自请戍疆,这一走,就是十几年,昭帝要收他的兵权,他也给了,这些年,他也时时警示着他的部下,一定要对昭帝忠诚。
结果呢,他说什么也没有想到,昭帝竟然敢拭父篡位,让先皇在九泉之下含恨了这么多年!
玄楚知道老将军这次该是真的相信了他们,现在添把火正合适。
“老将军,先帝对您有知遇之恩,您一定不愿他的遗愿落空吧,风玺现在还被昭帝囚在皇宫之中,万一您要是晚了一步,那……”
老将军扬臂,止住了玄楚的话,然后又用袖子将眼角的泪拭去。
“你什么都不用说了,风玺是六皇子唯一的后人,我就算拼上我这条老命,也一定把他救出来,我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可是现在郑国梁国虎视眈眈,我不想因为你们的夺位,让他国有可趁之机”
玄楚邪魅一笑,将圣旨重新收回到了袖中,然后又亲自给旁边的人倒了杯酒递过去。
“老将军此言诧异,先皇圣旨,皇位传于六皇子慕容尽,慕容晔杀父弑弟,这才叫夺位,风玺只是要拿回属于他自己的东西”
老将军紧蹙着眉摇头,刚要说话,又被玄楚抢先一步。
“老将军,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但是你放心,前晚郑国已经偷袭了梁国大营,用不了几天,郑梁大战的消息就会传来,他们哪里,还用空觊觎旬国呢”
第二十九章 但愿能让先帝安心()
老将军不由想起几年前初见风玺的情景,那时候,风玺不过还是一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可身上已经有着不惑之人才有的深沉,冷静。
军中的人,哪一个不是刀枪剑雨里拼下来的,趟过大大小小的战役,所以,他当时虽然看好这个与众不同的年轻人,可也只想着他会在军中历练个十年八年才能出头,结果几场大战下来,风玺的名字就这样传遍了军中上下撄。
他带过的将领无数,能有他这样天分的人还是少数,所以,他亲自派人给风玺送过去了他最心爱的弓,还命人嘱咐他,定要终于皇上,为国效力。
谁曾想,当天晚上,他就突然出现在了他的寝房里,等他感受到周边陌生的气息时,这个他曾经轻视的小子就将剑抵在了他的喉。
那晚,风玺说的话,对他来说可以算的上是晴天霹雳,他没有想到,原来当年的六皇子,还有后人在世偿。
也就是在那天晚上,他知道,眼前的这个人该是前途无量的,他将所有能证明他身份的东西全部摆在他眼前,无论他为什么,他都能回答的滴水不漏。
他也有儿子,有孙子,所以对风玺也是格外的欣赏,先帝对他有知遇之恩,六皇子又曾经救过他的命,于公于私,他都应该助他一臂之力。
所以,风玺后来能在军中站稳脚跟,与他有意无意的宣扬也是有关系的。
“你们竟然连郑国梁国的事都知道的如此清楚,看来是费了不少心呐”
“哈哈……”玄楚毫不客气的大笑,直直看着旁边处处透着苍老的男人。
先帝留下的人,除了这个老将军,没有人再有能力和昭帝抗衡,夺位最重要的就是兵,风玺毕竟没有时间在军中多呆,真正笼络来的人又能有几个?
老将军不一样,他戎马半生,旬国的几个大将里,五个有三个都听命于他,有了他的支持,他们才能真的舒展开手脚。
所以,这个圣旨绝对是必须的,否则,让这个老臣去造反,根本就不可能。
“老将军,这圣旨是先帝御笔亲书,是真是假,您肯定一眼就能看的出来,风玺既然早就知道有这个圣旨的存在,又怎能不存了报仇的心思,这既是为了当年的六皇子,也是为了先帝,再说,他是先帝的皇孙,怎么忍心看着他皇爷爷守了一辈子的疆土就葬送在他手,报仇重要,守住旬国也一样重要”
“你们,想什么时候动手”
“明天”玄楚不急不缓的说着,他知道,这老将军已经做出了决定,在他看到圣旨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注定要成为他们夺位的助力。
“我这次是秘密到京,旧人都还来不及联络,明天,太急了”
“不急!”玄楚脸上终于有了丝正色,这一天对他们来说,已经等了太久了“风玺在昭帝手里,再拖下去,我怕他撑不住,再说,您进京的消息要是让昭帝知道了,很多事情,怕就由不得您了,老将军,您今晚早点休息,明天一早城门一开,我就送您去见禁卫统领,至于其他人,只要不把我们当叛臣抓起来就够了”
老将军凌厉的眼神扫过桌上的酒杯,终于端起来,啜饮了一口,又把剩下的,全数倒在了地上。
“先皇,但愿老臣今日的选择,能让您在酒泉之下,安心”
蒋福出来,瞥了眼面色有些焦急的林絮儿,想了想,也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安排她。
留在正阳宫吧,于理不合,带远一点,又怕她再走漏了风声。
“唉!小顺子,把林夫人带到正阳宫后头的宫女所,找一间干净点的屋子好好收拾收拾,听见没?”
“是,公公”
蒋福点头,又对着林絮儿安慰的笑笑,心里却不胜唏嘘,这个女子,算是帮了五皇子,可是,她与五皇子的缘分也该到此为止了。
“林夫人,您今晚先在宫女所将就一下,明天老奴再给您安排别处,您看行吗?”
林絮儿微一福身,她还以为今晚会在牢狱中度过,能有一间像样的屋子,她就已经很满足了。
“谢过公公,德妃娘娘……今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