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请三皇子妃宽衣解带,让我等查看身上是否有伤口,三皇子以为如何?”
第二十六章 记住,屈辱是谁给的()
慕容翔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站着,唇边地笑意已经深的不能再深。
护国公此刻真是犹如置身烈火炎炉,炙烤地他体无完肤。三皇子是何等人物,让他的正妃在众人面前宽衣解带,真是借自己十个胆子也不敢。可是,这位荣王爷,如今在朝中的地位比之于三皇子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他一样没有反抗的胆量,如此一来,今夜他势必为自己树一新敌,老护国公真是恨不得自己现在就昏死过去。
景迎感觉到身侧似乎有一道目光焦灼在自己身上,却已经没有精力去探知,迎着慕容翔复杂的笑容抬头,眼中带上柔意,看着慕容翔轻笑,如一缕清风拂过。
“三皇子是不相信臣妾吗?”
男人仰头,大笑出声,俊美的面容在火光映衬下更多了份魅惑,狂狷的模样让一边的护卫都有些怔楞,伸出手臂揽上景迎纤细的腰身,将人拉至自己的胸前,头微微低下,唇若有似无的蹭着女子的额。
“你是我的皇子妃,我如何不信你,只是别人就…”话,意犹未尽,眼神似是有意无意的飘向了风玺。
温热的气息自发顶传来,令景迎有些不适。微垂下眉眼,下颌向后撤了几分,身子向前靠了靠,头轻轻抵上男人的胸膛。她是慕容翔的正妃,只要慕容翔不同意,就没有人能够逼她,他是她现在唯一的希望。一只手小心翼翼的拽上慕容翔的衣袖,启唇。
“可以找个丫鬟,去屋里查看的”
慕容翔看着身前乖顺的人儿,心情不由大好,举起另一只空闲的手,抚了抚女人柔顺的长发,丝滑极了。
“荣王爷与五弟以为如何”
周遭突然安静下来,只能听见几声不轻不重的抽气声,所有人都在等着两人的回答。
“这……”慕容恒有些犹豫,他本意只是想打击一下慕容翔的锐气,只要将疑点移到景迎身上,再派人查验一下,也就达到目的了,本来,他也并不相信刺客会是景迎。
“三皇子,一人查看变数太多,就在这里吧!只是背部而已,无伤大雅”
闷热的夏天里,景迎却感到了从所未有的冷意,就像置身于冰窖,寒风彻骨。无伤大雅?心中冷笑,于他们而言,什么才是雅,她在这里受如此屈辱,在他们的眼里,恐怕也不过是一场戏而已。脸上血色退了去,透出些许苍白,身子隐隐僵住,拽着衣袖的手加重了力道,嘴边的笑容溃散……
空气也似是凝结住了,没有人敢再发出一点声音,目光纷纷转向了那个怀抱美人的男子。
慕容翔锐利的目光自院中人身上扫过,唇缓缓贴上女子的耳。
“记住,今天的屈辱是谁给你的!”说完,抬头,清朗笃定的声音传到每个人的耳里,“既如此,就依荣王爷所言,在这里验吧!”
第二十七章 这种方式,太过残忍()
景迎自慕容翔怀里抬头,后退几步,努力维持着脸上的笑容,却不知自己此刻的笑容比哭还要难看。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有嘲弄的,不屑的,怜悯的……每一道目光都似一把刀子,直直刺在她的心上,痛的她无力呼吸。
还要再说吗?连她的丈夫都同意了,自己还能做些什么。求他?有用吗?
手松开慕容翔的衣袖,缓缓抬起,摸上自己腰间的缎带。丝滑的触感如今在手上确是烫的惊人。闭上眼睛,将所有的目光都隔绝开,像蚕茧一般把自己封闭起来。手指轻轻一挑,纱衣霎时向两边散开,露出白色的裘衣。
动作在握住纱衣的那一刻顿了下,慢慢的将衣服退下肩膀,滑落在脚边,单薄的衣服静静躺在地上,似是无声的控诉。
不知是自己的手过于颤抖,还是带子系的过紧,裘衣的带子解了许久,都没有扯开,泪隐隐泛出。
慕容翔温柔的伸手,抚上女子的脸,细细摩挲,小心的模样就像他正在抚摸着一个无比心爱的珍宝。
“别怕!只要脱掉裘衣就好,伤口在背部,穿着肚兜就能看出来”
景迎勾唇冷笑,她真的不知道,这个男人怎么可以用如此柔情的声音说着如此无情的话,只要脱掉裘衣就好,还可以穿着肚兜是吗?真是可笑,在他眼里,只有一丝不挂才有所谓是吗,哦,不对,就算她一丝不挂,他也能跟其他人一起,含笑欣赏吧。
风玺呢,一手把她推入如此境地的人呢,他怎么想,余光所及之处,男子的唇抿成一条直线,微微眯着眼睛,摇曳的光色中,看不清他的眸,似明似暗,不知打在何处。他救了她两次,所以也亲手把她推入深渊两次是吗?这是在提醒她,他对她从来就不屑一顾是吗,只是,以这种方式来让她清醒,未免太过残忍。
手用力一扯,带子轻轻散开,拨开裘衣的领子,露出莹白娇嫩的肌肤,正红色的肚兜隐隐现出一角,却已经能够让男人倒抽一口冷气。
无声轻笑,那抹痕迹里带了多少无奈与悲哀。
褪下裘衣,一大片莹白的肌肤在火光下闪着光泽,细长的腰线划着诱人的弧度,微微凹下的脊骨延伸而上,汇入白皙的颈中。紧裹的衣裳将胸前的曲线衬托的更为明显,高耸的双峰贴合着艳丽肚兜,呼之欲出,一道沟渠引向深处,勾着人来探索。
她想哭,但是眼睛涩的流不出泪。
她想笑,却发现自己的心如此的痛。
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曾经的一切都如一江春水,东流不去,剩下的路,没有人陪,她只能自己走下去。
面色淡然的女子站在夜色之中,似昙花一现,摄了多少人的魂。
第二十八章 屋里的人()
院子里的人看到这香艳的一幕,都有些痴楞,暗暗咽着口水,连慕容恒的眼里都染上了yu色。
护国公到底是老谋深算,没有失了心智,隐隐间倒是已经感觉到了一把大刀裹挟而来的杀气,抖着腿上前了两步。
“好了好了,三皇子妃是清白的,没事了,没事了,你们都给我退下,让皇子妃好好休息”
说完,就把人往外面赶。护卫被护国公一吼,也都回过神来,连忙低下头,暗暗为自己的大胆心惊。十几人纷纷撤出院子,清兰阁似乎瞬间又恢复了平静。
慕容恒见戏已经唱完,没有什么看头,也跟着退了出去,走到清兰阁的入口,又停了下来,深深看了眼院中的女子,yin靡一笑,眼中散出了兽xing的光芒。
景迎不知道慕容翔是什么时候走的,只记得他离开前好像在她耳边说了句让她早点休息,明天再来看她。
她知道,这也是慕容翔对她的惩罚,惩罚她与风玺走的过近,他在用另一种方式提醒她,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她是他慕容翔的妃子,他有办法让她活,也有办法让她死。
清风拂过她裸露在外的肌肤,好凉,就像在提醒着她自己,此刻有多么可笑,只着肚兜的她就像艺坊里那些舞女,在男人面前宽衣解带,只差别人骂一句不知廉耻了。
静静的站着,不哭不闹,偶尔的一丝寒意却像利刃钻进她的血肉,噬骨的疼。
肩上微微一重,柔滑的披风盖在自己身上,挡住了外面的冷意,带着分暖,景迎呆呆的顺着肩上的手看了上去,映入眼中的却是一张陌生的脸。
“夜里寒气重,披上吧”
景迎木然的回过头,拨开身上的衣服,声音不带丝毫情绪。
“不用,谢谢”
现在于她,任何的温暖都不敢接受,她怕了,怕这温暖过后是刺骨严冬。弯腰,捡起落在地上的衣物,抱在怀里,一步一步走回房中。
推开门的那一刻,泪终于夺眶而出,快速将门阖上,闭着眼睛,整个身子无力的靠在上面,齿紧紧咬着唇,尽力不发出一点声音。手用力按着胸口,想要压下那份心痛,可是这感觉就像是流水一般,倾泻而出,怎么堵都堵不住。
静谧的屋子里安静的可怕,呜咽的声音若有似无。
啪嗒,轻浅的一声却显得极响,缓缓睁开眼睛,快要燃尽的蜡烛发出微弱的光,与朦胧的月色交融,顺着声音看过去,鲜红的血染在地上,突兀,扎眼。
仰头,深紫的木檐边露出黑色的一角,血顺着衣服滴下,化开一片浓色。
身后的门被人猛地推了开,强劲的力道让原本就已经无力的景迎脚下一个趔趄,整个身子不受控制的向前扑去。
腰间骤然一紧,还未回神,人已经落入了一个微凉的怀抱,一股淡淡的竹香窜入鼻中,清新,沁爽。
第二十九章 为了她吗()
男人的身上带着夜里的微凉,触在女子身上,让她微微瑟缩,闻见那股竹香的时候,她已经知道来人是谁,没有挣扎,也没有依恋。
景迎仍然只着了一件肚兜,男人的手带着温热熨在她的腰侧,有些烫,高耸的柔软抵靠在男人的胸膛,微有些硬实的触感让她微微红了脸。
抬头看向男人,眼中晶亮,脸上的泪痕未干,恰似海棠滴露,梨花带雨。
风玺眼中一抹暗色闪过,抓不住,也摸不着。
手从景迎的腰上离开,扶着女子的肩将她推离自己怀中,眉眼轻皱。
运气,掠上屋顶,将受伤的人儿抱了起来,扬开衣袍旋身,稳稳落下。解开系着的墨色披风,小心为女子搭上,手拦过女子的腰,让她靠在自己身上,可以借力站好。淡然的神色不带丝毫的惊奇,仿佛早已得知一切。
男人臂弯里露出一张娇小的脸,黑色大氅裹住纤细身子,高至下颌的领子衬的女子的皮肤更加白皙清透,一双眸子灵动非常,欲语还休,早已没有了在路上遇见她时的那份冰冷,只一眼,就让人想要护其安好。
是因为她吧,无论是找大夫,还是寻丫鬟都要进这个屋子是吗,因为知道这个女子支撑不了多久,所以不惜让她当众脱衣,只为移开所有人的视线,替这个女子留出一条退路。
难怪刚刚在路上觉得她眼熟,那日宁妃宫宴,她就坐在风玺身边,是他的,荣王妃。唇边勾起一抹悲凉的笑意,看看,多么讽刺的现实,这个男人,可以为了自己的妻不惜推另外一个女子在众人面前宽衣解带,而她的夫,却连为她说一句话都不肯。
怪他吗?不,她没有资格,怪慕容翔吗?她也只是他名义上的妻。
终归能怨的怕也只有自己。
“玺,我们走吧”
女子仰头,晶亮的眼睛含情看着男人,纵使身上的伤一直在流血,脸色也渐渐起了苍白,唇边仍旧泛着温柔笑意,透出浓浓依恋。
不想知道他们究竟做了什么,也不想去理会旁边灼热的目光,径直走到床边,躺下,泪顺着颊边流下,滑入发间,浸入枕间。
门被人打开,又重新关上。
此夜,于很多人而言,注定无眠……
护国公府里的搜寻还在继续,只是已经远离了清兰阁,风玺扶着面色苍白的女子走小路,避开了所有人的视线回到他们的住处。
推开门,屋里黑漆漆的没有一点光亮,快速走到床边,放下帷幔,点燃蜡烛。
扯开黑色的大氅,白色的裘衣上赫然一片鲜红,撕开衣服,伤口已经隐隐发黑。
银镖淬了毒,前后耽搁这么久,女子还能保持清醒实属不易,咬牙忍住痛,她也不过是在强力支撑,身上已经渐渐的失去力气,难受的靠在塌上,看着风玺紧绷的神色,显出些许的慌张。
“我…”
“别说话!”
第三十章 大喜之日()
景迎一夜未眠,头有些昏沉的难受,昨晚,天色还是全黑的时候,她起床去外面打了盆水,把房中血迹细细的清理干净。又将血水倒入了外面的花坛,烧掉了擦拭血迹的抹布。她不敢想,若是被人发现这些痕迹,她要面对的,又会是什么。
外面渐渐多了些人,来来往往的有些吵闹,大红的灯笼被挂在了每一间屋子上,喜庆的红绸拉开,带着柔和的光泽,平添一抹贵气。
前厅里,慕容翔已经起身,和护国公一起查收宫中赐下的礼。
皇上着礼部赏赐了掐丝鸳鸯金步摇一对,交颈玉云燕一对,鎏金珠石钿一对,和田玉如意一对,祖母绿纹云环佩一双,西域进贡葡萄酒十坛,大红绣纹云锦十匹。
宁妃娘娘派宫女太监送来了珠光夜明珠一对,玉玲珑步摇一对,百花嵌粉晶金镯一对,南珠璎珞一对梨木琉璃屏风一架,南海珊瑚颈钏两串百年好合玉带两条,另有苏绣彩缎二十匹,翡翠玉如意二十樽。
德妃娘娘最为有心,赏了送子玉观音一尊,琴瑟和鸣竹扇一对,百子千孙图一副,另有垂丝珠簪一对,红玛瑙耳珠一对,浮翠流丹玉镯一对,景泰蓝环佩一对,金丝彩绣香囊一对,云纱帷幔十副,金丝锦被十床。
看着这几位宫中贵人赐下的东西,护国公都快笑的合不拢嘴了,昨夜的心惊不安也都抹了去,只剩下高兴。
外面的礼炮响了起来,是新郎官该启程去接平乐公主了。
皇宫到这里要大半天的时间,喜轿又行的更慢,为此,礼部还特意把吉时定在了晚上。
想想皇上对他府上的眷顾,护国公眼圈都有些发红了。
“三皇子,老臣找了上京最好的戏班在西院搭台子助兴,请三皇子移步吧”
慕容翔自圆木椅上起身,拍了拍老护国公有些佝偻的肩膀,满意点头。
“把五弟和荣王都请过来吧”
护国公答应着,又有些犹豫,面上带了分难色,欲言又止。
慕容翔似是看出来了,勾唇浅笑,原本就邪魅的容貌更是俊美。
“有话就直说吧”
护国公尴尬的笑笑,“这…要不要请皇子妃一起”
男人面色不变,转身,迈着大步向外走去。
“免了!”
景迎坐在铜镜前,一点一点的梳理着自己的长发,昨晚的一切还历历在目,心若有似无的泛着痛。
刚刚一个丫鬟过来,说荣王妃想要请她去坐坐,本想拒绝,想了想又答应了下来。打开桌上的妆奁,拿出许久没用过的远山黛,细细描绘着眉形,上好的雨梨粉扑在脸上,衬的皮肤更为白嫩,清浅的桃花胭脂抹在两颊,粉淡淡的素雅,梅花汁子染就的唇脂放在口中,不轻不重的抿了一下,朱红点点。
挑出了一件水绿绣蔷薇花的裙子穿上,姿色天成。
风玺的住处与清兰阁都在东院,离得很近,不出一炷香的功夫,就到了。一个丫鬟早早侯在了那里,将景迎引了进去。
第三十一章 没有资格怪他()
推开房门,一股浓烈的檀香香气迎面袭来,厚重浓郁,完全不像那个男人身上的味道。
花想容躺在床上,帷幔垂下,只隐约可以看的出她的身形。
景迎转身将房门合上,放轻脚步,走了过去,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
“好些了吗。”
话说出口,又觉得自己可笑,床上的人会有人精心照顾,哪里又会不好,恐怕自己才是那个真正需要被问候的人吧。
一只柔若无骨的手拨开帷幔,将它简单的绕在床架上,固定住,一张略显苍白的脸露了出来。
“昨晚的事情,多谢”
景迎轻笑,带着些许苦涩,谢什么,谢她帮她挡了那些屈辱,还是谢她昨晚没有把他们的事情说出去,如果是前者,大可不必,那并不是她所愿,如果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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