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里,几道身影在林间的破庙里撕扯着,翻搅着,巨大的声音打碎了原本的沉静。
“快来,人在这儿呢!”
景迎的眼睛猛地闭上,全身不可抑制的颤抖,想象中的手却没有伸过来,只听到几声急促的脚步声。
铃心!眼睛陡然睁大,目光里带着无尽的惊恐,她以为,她以为他们不敢冒犯佛像的……
“啊!不要,滚开,滚开……”
铃心已被吓得满脸泪痕,浑身瑟瑟发抖,手疯狂打着抓住自己的男人,惊恐声音里带着颤抖和绝望。
“美人儿,总算抓住你了,可让爷好等啊……哈哈”
供桌下的景迎被狠狠一震,泪,流的疯狂,伸出胳膊,想要拨开眼前的帘子,却发现手根本无力抬起,唇微微颤动,却连声音都无法发出,眼帘越来越重,用尽全身的力气,睁开眼睛,侧过头,也只能看见几道隐约的人影。
眼角一滴泪水滑过……。
第十六章 没看到她()
铃心哭的凄惨,猩红的眼睛楚楚可怜,颤抖睫毛下一双含泪的眸子像受了惊的小兔。
衣裳被男人从中间撕扯开来,莹白如玉的肌肤在月光下闪着柔和的光,手死死护住胸前贴身的衣物,尽力维护着自己最后一点尊严,眼睛紧紧闭着,心里恐惧到了极点。
几只带着老茧的大手摸上裸露在外面的肌肤,粗糙的触感激起女子一阵轻颤,薄如蝶翼的睫微微煽动,几滴泪溢出,似是清晨的露珠,晶莹,剔透。
男人贪婪的享受着手下细腻滑嫩的触感,呼吸越来越重,眼里逐渐散出了摄人的光芒。一人再也忍受不住,猛的扑了过去,抓起女子的手腕,高高举过头顶,牢牢扣在地上,另一只手“嘶”的一声将仅剩的湖蓝肚兜扯了下来,远远抛在了身后。
铃心眼睛紧紧的闭着,颈后被勒出一条血痕,却也不再发出丝毫声响。圆润的香肩划出完美的弧度,头扭向一边,露出瓷白的脖颈,男人伸出舌头,痴迷的一下一下的舔舐着,女子特有的体香钻入鼻中,身下轻轻颤栗的身体激的他额间青筋暴起,低头,张嘴狠狠咬在雪白嫩滑的肩,手抚上一边柔嫩的肌肤,肆意把玩…
风玺下了朝回来,刚要进屋,就见一个丫鬟端着已经凉透的汤药从里面出来,眉轻轻一皱,眼里像是含着一团化不开的墨。
“她不肯吃?”
疑问的语气中透着明显的不悦,阴暗的脸色吓的丫鬟全身一抖,猛地跪下,怯懦求饶。
“主子恕罪,奴婢已经劝过小姐了,可是,可是…”
声音染上抹哭腔,惹得风玺有些心烦,这些人跟了他这么久,还是这样。
“下去!”
推开门,景迎穿着单薄的裘衣静静坐在床上,双手环着曲起的腿,把自己缩成一团,下颚抵在膝盖上,目光直直的看向前面,眼里没有一点光彩。
她从昨晚醒来到现在,已经这样坐了整整一夜,不哭、不闹,也不肯说话,好像之前的一切都已经忘记了。
风玺眼睛微微眯起,移步走了过去,伸手撩开自己的长袍,在床边坐下。
“你的丫鬟……”
话还没有说完,景迎的眼泪就止不住的流了下来,齿死死的咬上自己的唇,丝丝殷红渗出。
为什么,为什么老天这么残忍,为什么要让铃心经历那样的痛苦。
没有人知道,她醒来后有多么想见铃心,多么想抱抱她,可是她不敢,她不知道在经历了那样的事情之后,她该怎样去面对铃心。
风玺只是静静的看着景迎哭,她的身体都有些颤抖,却一直死咬着唇,压抑自己的声音,呜呜噎噎,泪水像是开了闸,流不干,止不住。
“找到你的时候,没有看到她”
简单的两句话似一道惊雷,劈在景迎身上,一双眸子带着怔愣,震惊和难以言说的剧痛。
第十七章 带我去()
一直低垂着的脑袋猛然抬起,手松了开,景迎伸下曲起的腿,急切的想要出去,脚刚刚踩上地面,膝盖一弯,整个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前扑了过去,狠狠摔在了地上。
情绪崩到了极限,终于放声哭了出来。
手被粗燥的地面蹭破了皮,泛着雪珠,也顾不上痛,努力撑在地上,想要起来,浑身却没有一点力气。
眼前出现一双黑色青云靴,蜀锦绣的缎面带着光泽,流着泪茫然抬头,化不开的黑眸幽深,看不出情绪,撞的进去,冲不出来。
手缓缓抓住眼前的脚,身子用力蹭着地面,往前爬了几分,抱住男人的腿,仰头。
“求你,带我去找她,求求你…”
风玺看着这个卑微恳求的女人,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周身的温度骤然下降,似能把一切冻结。躬身,单手扯住女人细瘦的胳膊,将人拽了起来抱在怀里,臂牢牢锢住女子不嬴一握的腰肢,紧紧贴向自己。景迎本来就穿的单薄,又不吃不喝坐了一夜,身上的暖意早已散了去,此刻被风玺抱住的身子很是冰冷。
“来人,煮碗参汤!”
男人紧皱着眉喝道,不悦的声音让一直守在门外不敢进来的丫鬟吓了一跳。
女子的发散了开,满头的青丝披在肩上,衬着原本就精致的脸更为娇小可人,修长滑嫩的手轻轻握住风玺的衣襟,无力喃喃。
“求你,带我去”
男人眼神一冷,宽大的手捏住景迎极为尖细的下颌,向上一抬,唇恰恰蹭过女子的额,透着寒意的目光直直射进被泪水洗的晶亮的眸子,脸慢慢低了下去,呼吸越来越近,紧抿的薄唇顺着颊边滑下,轻碰女子近似透明的耳。
“要么喝参汤,要么…别想出去!”
温热的气息喷在脸上,酥酥痒痒的,景迎含泪望着男子,眼里带上抹哀求。
“我不饿,我……”
风玺眼神倏然多了分凌厉,浓浓威胁意味让女子垂下眼,安静的点了点头,乖巧模样令人心怜。
喝了参汤的景迎身上缓缓暖了起来,脸色也红润许多,风玺取了件宽大的黑色披风罩在女子身上,打横一抱,向府中的马厩走去。
这个宅子建在山脚下,是风玺平日休息的地方,出门,都是些荒无人烟的小路。黑色衣裳愈发衬的女子肌肤剔透雪白,巴掌大的小脸藏在帽子下面,阻挡了快马疾驰带起的风。
腰上的大手抓着她,力道不松不紧,温热自掌心传到腹间,带来一丝温暖,背紧紧贴着一个坚实的胸膛,男人有力的心跳声在她耳边环绕。脑子里不停回想昨夜发生的一切,那几道黑影,可怕的脚步声,狂笑声,铃心最后惊恐的叫喊,每想起来,心都跟着痛,泪水迷了眼……
风玺紧了紧缰绳,渐渐放缓速度。女子拨开帽子,把头探出来,就见他们已经到了那晚跑过的林子里。急切转头,一股清新的竹香窜进了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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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他死了()
风玺抬臂,将胸前转过来的小脑袋扭了回去。
“坐好!”
景迎咬着唇看过周边景象,身体微微有些发抖,手胡乱的抓过衣服,握紧。男人随意一瞥,收紧了手上的力道,腰间的力量陡然加重,勒的景迎闷哼一声,收回了思绪。
马慢慢停了下来,女子看到前日的破庙情绪变得激动,全身不可抑制的颤抖,手用力想要挣脱禁锢,哽咽。男人手上使力,稳住怀里不安分的人儿,旋身下马。风吹起衣袍一角,翻飞。
大门吱呀一声被推了开,一如那晚她藏在供桌下听到的声音。厚重的灰尘飞扬起来,呛得景迎咳嗽了两声,桌椅已经散架,布帷掉落在地上,几只脚印清晰。佛像的一边,零落着破碎的衣裳,纯白的锦缎染上了肮脏的污渍,湖蓝的肚兜静静躺在地上,雪白的裘裤上,梅花点点,所有痕迹昭示着那一晚在这里发生的一切。
唇被狠狠的咬住,泪汹涌。
是她的错,都是她的错,她不该带铃心出来,不该把她藏在佛像后面,颓然跪下,呼吸陡然急促起来,手捂住胸口,受不住刻骨铭心的疼,阳光照了进来,笼在女子身上,单薄的身影看上去仿佛随时都会消失……
风玺好看的眼睛深的如一汪潭水,难以见底。
“她死了”
“你住嘴,你住嘴!”
女子无力摇头,手紧紧堵住耳朵,激烈的喊叫着。她不想听,不想听!铃心一定还活着……她只是藏在某个地方,等着自己去找她。
一件一件收拾起地上破碎的衣服,紧紧抱在怀里,默然起身,一眼都不肯看旁边的男人,流着泪走出了破庙。
正午的阳光炙烤的人睁不开眼睛,一道单薄的身影静静走在林间小路上,身后,一抹浓黑远远的跟着,如同一幅醉人的泼墨画。
层叠怪诞的假山上,各种奇花异草开的正艳,香气弥漫。勾檐小亭,九曲回廊,带着江南的清秀。湖边的石桌旁,两个身影交叠缠绵。
“儿臣,参见父皇,参见宁妃娘娘”
“起来吧,坐”
昭帝放下手中的茶,目光从远处的湖面上收了回来,低头含住了女人递来的葡萄。
“前几日朕听说皇子妃病了,现在好些了吗”
慕容翔在另一个石椅上坐了下来,旁边的蒋福过来为他添了杯茶,又退到不远处候着。
“劳父皇挂心,迎儿已经没事了,过几日儿臣就带她来给父皇请安”
湖里几条鲤鱼欢乐的嬉闹着,游来游去,宁妃看着,记起曾经有人说过,儵鱼出游从容,是鱼之乐,想想真是如此浅薄。
“嗯”昭帝目光暗了几分“护国公长子和平乐公主不日就要大婚,护国公府要摆宴三日,你代朕去吧,带上你的皇子妃,记住,不可怠慢!”
慕容翔起身下跪领旨谢恩。昭帝看着自己这个已经可以独当一面的儿子满意点头,手掰过宁妃那张魅惑倾城的脸,笑问。
“爱妃觉得,朕这样安排,如何?”
宁妃唇边勾起一抹媚色,身子向男人贴了过去,手抚上男人的脸。
“臣妾以为,甚好”
第十九章 他的维护()
昭帝近来为郑梁两国的战事烦心许久,今日趁着慕容翔也在,就召了五皇子慕容恒和风玺两人一起入宫议事。
风玺原本是文臣,科举状元及第,年仅十八被封为二品户部尚书,在任三年国库丰盈,年年有余,旬国迅速富庶,恰逢此时,郑国进犯,风玺自荐领军挂帅,用时一年大胜,归朝之后,卸下军中所有官职,将军权悉数还于昭帝,至此,昭帝亲封风玺为旬国荣王,亲掌户,工两部,权胜一时。如今五年过去,其在朝中地位,不可小觑。
风玺到的时候,慕容翔、慕容恒已经在正阳宫等着了。
“微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昭帝抬了抬手,示意男子起来,风玺今日穿了官袍,莲紫的织云锦让冷峻的面容多了分柔意。
“大将军上奏,郑国偷袭梁国,虽未大胜,但梁国大将战死,士气低迷,请趁机出兵,朕想听听你们的想法”
慕容恒目光微闪,略一沉吟,拱手上前。
“父皇,梁国大将军车凌日前刚刚战死,梁国损失一员大将,正所谓兵不患少,唯患无将,梁国·军中群龙无首,现在出兵,时机不早不晚,儿臣复议”
慕容翔闻言,脸色难看了许多,眉尾上扬。
“儿臣以为,现在出兵于旬国无益,旬梁两国交战,郑国狼子野心,只怕会坐收渔翁之利,届时旬国国力受损……”话只说了一半,但意思已经明了。
慕容恒不屑摇头,忍不住笑了两声,调侃的看向慕容翔。
“三哥该不是溺在温柔乡里了吧,心疼自己的皇子妃了?”
慕容翔不悦,瞥了旁边人一眼,唇似勾未勾。
“国家大事,岂会掺杂儿女情长,五弟可别想偏了”
“好了!”慕容恒还想争辩,就被昭帝喝了一声,只好把话咽了下去。“风玺,你说说”
风玺沉静的目光自慕容恒脸上扫过,又转眼看向慕容翔,然后才闲闲启唇。
“梁国大将战死,军中悲痛,正是如此,复仇之心才会疯长,稍一挑衅恐怕士气之盛会超出所想,再者,梁国太子景肃,自幼在军中历练,威望颇高,此时若我军出兵,他必会亲自挂帅上阵,另外…”
昭帝神色有些许松动,见风玺突然停下,目光一紧。
“说下去!”
“旬国刚与梁国结盟不过三月,若此时旬国出兵梁国,天下又将如何评说”
慕容恒回到府中,把桌上的东西全都扫到了地上,一拳砸在墙上。怀孕多月的五皇子妃守在一边静静的陪着,等男子撒完了气,才将早已准备好的金银花茶递了过去。
“父皇召见爷议事是好事,爷怎么还发脾气了呢?”
“好事!不过是侮辱罢了!谁不知道,他不过是靠……”
“爷!”女人温柔的打断慕容恒的话,目光深情平和“明日妾身要进宫给母妃请安,您别多想了”
第二十章 就住那里()
三皇子府前,景迎梳洗干净,换了一身夹竹桃娇粉纱裙,平静的走向了那扇朱红大门,她离开这里已经三日了,再回来,似乎一切都没变。门口的几个侍卫没有任何人阻拦,也没有任何人询问,就像她只是早上出去买了个东西回来一般。
一路畅通的回了正房,看着已经枯掉的花儿,心底泛起了一丝苦涩。几天前,铃心还在这个小院里浇花耍小性,如今,物仍在,人已变……
“青儿,把丁管家叫来”
院子里的几个下人看到景迎回来,也不敢询问,径自低下头做着自己的事情,叫青儿的丫鬟听到吩咐,愣愣点了点头,这还是皇子妃第一次跟她说话呢,放下手里的东西赶忙跑了出去。
景迎推开房门,屋子里打扫的纤尘不染,却没有了原来的暖意。
丁戌接到侍卫禀报已经知道景迎回府,过来的路上正好遇见青儿,所以来的极快。
“丁戌参见皇子妃”
“把我的东西都搬到竹林后面的侧院,我以后,就住那里”
在皇子府里,景迎没什么权利,但是衣食供应总是不缺,更何况慕容翔还吩咐过,只要景迎的要求不过分,都要照办。
“是,皇子妃还有什么吩咐”
“下去吧”
丁戌顿了顿,等了片刻,终是启唇“皇子妃,三皇子两日前纳了位侍妾进府,您,要不要见见”
侍妾过门,需要给正室奉茶行大礼,这是规矩,只是景迎现在实在没有心情,无力摇头。
“算了”
七月初三,礼部算出的吉日,平乐公主下嫁护国公长子。初二下朝,收到护国公请帖的大臣们都已经开始收拾着往邻水出发。
护国公年轻时立军功无数,自受封之后,一直住在离京城不远的邻水,远离庙堂,不问世事,昭帝感念其旧时之功,特赐婚皇室。
慕容翔下朝之后,直接骑马而行,在城门与府里的马车会合。
不大不小的空间里,焚上了凝神香,淡淡的清幽气味,催的景迎有些乏,头轻靠在车厢上,昏昏欲睡。昨夜丁戌过来告诉她的时候,她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在偏院住的这几日,她屏退了所有下人,想了很多,却终究没有理出头绪。原本她并不想出来,但是丁戌说,带她去,是皇上的口谕。
慕容翔今日穿了一身竹青色衣裳,显得整个人清秀挺拔,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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