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遇乱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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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遇乱世-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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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阴符七术() 
柳二娘轻启贝齿,吃着白鼠。轻飘飘地对蔡容道:“那部兵书名字叫《阴符七术》;分上下两部。上部是兵书战册,下部是排兵阵法。这本书本是鬼谷子积一身智慧的结晶。有了它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善天下。上可安邦定国,下可整治黎庶。”

    蔡容思考了一下,摇摇头道:“他一个小小的五品谏议大夫,从没听过他有如此排兵布阵的本领,如果他有那绝妙兵书,为什么不用来报孝朝廷?这些年却深藏不露?”

    “深藏不露?”柳二娘柳眉一挑,眼里露出几分讥讽。她把剩下的最后一只白鼠爪子吃净。又舔了一下嘴唇,好像吃的意犹未尽似的。

    她道:“你当那杨继业骁勇善战靠得都是什么?难道光凭力气吗?如果光靠力气的话,那么骡子马力气不比他大?”

    宇文长风心想那狮子老虎岂不是比骡子马力气更大?哦,对了,他们梅山七妖中有一个虎妖,所以她才不拿虎来举例。

    刚想到这儿只听柳二娘又道:“杨继业大字不识一个,凭什么那么会带兵打仗?你可知都是谁在背后指引?”

    蔡容道:“是王新,他把兵法都教给了杨继业。”

    柳二娘道:“那王新只不过将兵书上的一部分传授杨继业,杨继业就能指挥千军万马,神勇无敌。可见那兵法有多么了得。”

    蔡容道:“这也有些说不通。据我所知,王新也会些功夫。他既会排兵布阵,为什么这些年一直是个文官。而不做武将自己去冲锋杀敌呢?”

    柳二娘笑笑,不急着回答,却又看了看食盒,轻轻打开第二层。见里面是一只田蛙,那田蛙被憋得半天,有些迷糊,突见豁然开朗,呱地一声要蹦出食盒外。

    柳二娘玉手在田蛙背上轻轻晃了晃,那田蛙竟然如何也避不开她的掌风,如何也跳不出食盒。突地,那只田蛙随着柳二娘的手掌旋转,啪地一声,浑身粉碎。柳二娘玉手一佛,那只粉身碎骨的田蛙已被带入她的口中。

    柳二娘地又舔了舔嘴唇,如果没看到她吃得是什么,此时她的表情神态,完全就是个天真浪漫地小姑娘。

    柳二娘接着道:“王新其实早就想把兵书上的内容发挥出来。只是他不得重用。再有一点,他和杨继业乃同门。都是鬼谷子的后代传人。只不过王新是专功星术兵法,杨继业是专功武学。以王新的想法。他把兵书上的部分,教给了杨继业,杨继业上阵杀敌就和他上阵杀敌是一样的。”

    蔡容点头道:‘国师得到此书,定能如虎添翼,大辽平定中原指日可待!”

    宇文长风直气得咬牙切齿,如果不是有蛇妖在内,早就进去把蔡容杀了。

    只听柳二娘道:“你已按国师交待的,把杨继业和王新两人都罢免了。如今王新已无权无势,想想办法把兵书弄来也是很容易的。最好是把王新也绑了,交到国师手上,那更是首功一件。”

    蔡容想了想道:“如今王新虽无权无势,可是他有些功夫。想要直接抓他也非容易之事。只需找来武功比他高强之人暗地下手。而王新的朋友也很多,比如杨继业,如果王新被绑,杨继业必然会去相救。所以,要找武功高强之人,也不能找你们梅山七……人。”

    他刚想说梅山七妖,见柳二娘笑吟吟地瞧着他,生生地又把妖字咽了回去。

    柳二娘轻轻一笑道:“这是当然了,我们梅山七妖太过显眼,武林中谁人不知?如果我们出手,那王新的朋友定然会顺藤摸瓜,查到的。至于你找谁,且回去慢慢地想吧”

    柳二娘又轻咳了二声,道:“说了这么半天,喉咙紧得很,对了,你给我弄了这吃的,为什么没有汤呢。”

    蔡容脸色一白,道:“这、这……”一时间竟局促得说不出话来。

    柳二娘笑道:“呵呵,没弄着活人的血吗?‘

    蔡容道:“这个、这个……”

    柳二娘轻轻叹口气,她缓缓站起,冲着窗外道:‘门外的,你都听了半天了,喝你点血不过份吧?”

    这句话说完,蔡容和宇文长风俱是一惊。

    宇文长风也不知道这个女人什么时候发现的自己,也许是看她吃东西时隐隐作呕,呼吸得重些被她发现了?

    宇文长风来不及多想,使了一招‘穿云探月’,轻轻飞落到屋脊。踏着白雪要奔着墙外窜去。突然,脚前砖瓦震动。

    “噗”地一声巨响,无数瓦片参着白雪穿天而起。就像掀起了一层巨大的浪花。

    眼前突然出现一个洞,而那柳二娘顺着屋内木柱,轻盈地缠绕而上,转眼前站到了宇文长风的对面。

    两人同在屋脊上,中间隔着一个空洞。四目相对,她笑道:“不想让我喝,说一声嘛,干什么连招呼都不打就要走呢?——长得挺好的,正符合我的口味。”

    这时,蔡容从屋内跑出来,大喊:“来人啊,快抓贼人!”

    刹时,一阵骚动过后,家丁由管家带领全都往这儿赶来。

    宇文长风不想和她废话,突然双掌齐发,向她袭去。这双掌带着风声,使了十足的力气。同时双脚点地,随着掌风轻跃起。他知道柳二娘武功了得不可小瞧,这一掌未必能打到她。可是只要能刮到她一点儿,就可以借着她的一点力道纵身跃出墙去。

    谁知体态嬴弱的柳二娘双掌竟然迎了过来,这让宇文长风大感吃惊。

    只见柳二娘刚触到宇文长风的掌风立即绕开,双掌犹如藤条一样,缠到宇文长风的手腕上,紧跟着就缠绕到了宇文长风的臂弯处,与此同时,早已在他双臂各点了七下。

    宇文长风见柳二娘就此收手,在对面仍笑盈盈地看着自己。她的双眼突出,下巴像锥子。真就像一条蛇一样。

    刚刚她的出手,宇文长风只觉得被什么东西软绵绵的缠着,甚是舒服。而此时觉得双臂从大陵到天泉七处穴位发麻,双臂顿时动不了了。再看双臂袖子,已破了七个指尖大小的洞。

    突地,七股鲜血,从双臂袖子的洞口处喷涌而出。

第十二章 妾刘雨诗() 
宇文长风的双臂上十四个洞眼,一齐喷出鲜血。这鲜血湛汇成一处,形成了一道血箭射出。

    而此时的柳二娘正张着血盆大口,吸这股血流。她此时就好像一头巨蟒,正迫不及待地接受美食。

    这股血流就像受了吸引力似的,宇文长风无论如何运气,也抵制不住,索性破釜沉舟,不去管它。脚尖点地顺着血流的吸力连人都飞将出去,突地,从柳二娘的头顶跃过。三蹦两蹦,跳出了墙外。

    柳二娘也不去管他,轻飘飘地飞落到地下门前。

    此时的蔡容刚刚抬头往屋顶观看,还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就见柳二娘飞了下来,就像似天外飞仙,姿态轻柔。众家丁更是没看出个究竟,都乱哄哄地叫嚷不停。

    蔡容道:“贼人呢?”不等柳二娘答话,又指着门外,冲众家丁道:“快去追拿贼人!”

    蔡容知道这人已将他和柳二娘在屋中的谈话全部听去,那么如果此人跑掉,自己的身份很快就会暴露出去。他还不想这么快就离开北汉,国师交代的事情还没有办完,家里也没有安顿,一切的一切都没有安排好。

    柳二娘轻轻笑道:“不用了,他已中了我的‘五步青烟’,无论如何也熬不过两个时辰了。”

    宇文长风刚刚落地,只觉得头重脚轻头昏眼花。他一刻不敢停留。靠着扎实地功底踉踉跄跄地往前跑。

    只听耳边柳二娘的声音温柔地传来:“跑什么嘛,我不会追你的了。”那是她用千里传音,把话传来的。

    宇文长风就算没中蛇毒,流出那么多的血,身体也承受不住了。此时他的双臂如果能动,他会自行点住血脉,让血不再继续流淌。可是这几处血口,正是双臂的重要穴道,被柳二娘点中。

    自己的双臂早已麻木,任凭血汩汩地流着。他每跑一步血液流出的就更快,可是他非要快跑不可。

    他要把听到的消息尽快告诉给王新。他知道自己已经快不行了。他的头越来越晕,看前面的路也越来越模糊。可是他不能停,一停下恐怕就再也站不起来了。这是多么重要的消息,他非得撑到见到王新不可。

    可宇文长风还是倒下了,他的手早已失去了力气,可还是拼命地要往前伸,仿佛双手一伸就能触到王新府的墙上似的。可是他的双臂却纹丝没动,他的眼盯着前方,可前方在他的视线中已是一片漆黑……

    此时的王新,正在自己的府内书房中饮酒。桌上本放着文房四宝,不过已被隔在一边,书桌的正中,却放着一壶的竹叶青,他手里正端着酒杯,一仰而尽。

    回到府中不久,朝中就降旨,命他罢官,发放石桥驿。最另他难过的是,以后都不得与杨继业相见。只要见面就是谋反!

    这算什么罪证?北汉啊北汉,你这样的重小人远贤臣,岂可长久?

    此时妻子秋锦瑟还在山后,王新也不用人陪。自己自斟自酌,酒入愁肠,思绪滚滚。他拿起了桌上的笔墨,潇潇洒洒地写上了一行词句。

    这时门一开,随着寒风走进脸红扑扑的一名少女。她上身穿窄袖粉缎短衣,下身穿粉缎长裙,上衣外面一件对襟的天蓝色长袖小褙子,褙子的领口和前襟,都绣上漂亮的丁香花。梳着垂挂髻。髻两边各插着玉兰花,髻中用金线缠紧。

    只见她手里托着托盘,上面放着两样小菜,正散着热气,热气扑在她的脸上,亦幻亦真。

    她就这样走到王新面前,她微含着笑意,青春而懵懂的一双灵珠,黛眉轻点,樱桃唇瓣不染而赤,浑身散发着股兰草幽甜的香气,清秀而不失丝丝妩媚。

    她叫刘雨诗,原是秋锦瑟的陪嫁侍女。后来在秋锦瑟的操办下,成了王新的妾室。虽然成了妾室,仍旧把自己当成丫头,服侍秋锦瑟。从不主动与王新亲近。弄得秋锦瑟几次劝两人同房,两人都顾及到秋锦瑟,都是迟迟推就。

    今日秋锦瑟不在,王新又独自在房中喝闷酒,管家、主事婆子,哪个敢劝?

    刘雨诗这才亲自下厨,准备两样小菜,前来陪王新散心。

    刘雨诗来到桌前,放在托盘,眼睛却盯到了那首诗词上,只见字体行云流水般舒畅,笔锋浑厚有力。不尽说道:“好字!”

    又看诗句,读了出来:“惨结秋阴西风送,丝丝露湿凝望眼。征鸿几字暮,投沙碛。欲往乡关何处是?水云浩荡连南北。但修眉一抹有无中,遥山色。天涯路,江上客;情已断,头应白;空搔首兴叹,暮年离隔。欲持忘忧除是酒,奈酒行欲尽愁无极。便挽江水入樽罍,浇胸臆。”

    刘雨诗双眸渐湿,道:“大人可是想念家乡了吗?”

    王新点头道:“我老家就在下邽县,虽离此不甚远,可如今我们马上就要被发配,什么时候想再回去看看,只怕也是不能。”

    他见刘雨诗眼波见迷,似水似雾。不尽说道:“我已派家丁连夜去山后把锦瑟招回。明日她回来时,我和她两人同去石桥驿就好。你虽是我妾室,可我们毕竟没有行房事。我多给你钱财,保你今后衣食无忧,你或嫁或投奔别处,总比跟着我受罪要好。”

    刘雨诗泪眼涟涟,却笑道:“大人说得哪里话?你我虽没同房,但在我心中早把你当成我的丈夫,一个高高在上的君子,只是我觉得自己实在卑微,卑微得就像尘土,怎么也够不到高高在上的你,怎么也够不到……”

    话没等说完,嘴唇已被软软的一物盖上,刘雨诗睁大双眼,眼前王新正深情的吻着自己,他离自己那么近,双目已闭,鼻息的温暖气息传到脸上,说明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刘雨诗的腰被轻轻揽住,她幸福的轻轻的闭上眼睛……

    第二日清晨,秋锦瑟已回到了府中。王新给家丁仆人路费,谴散众人。

    王新套着把白龙驹套上车,当作马车使用。车绷内坐着秋锦瑟和刘雨诗。王新亲自赶着马车。一马三人,奔石桥驿绝尘而去。

第十三章 雨诗有喜() 
转眼间,王新在石桥驿已住了两个月了。

    王新在这里买下一套住宅——三间正房,四间厢房分立两边,中间是一块庭院。正房后面,还有个后院。后院后面就是一片树林。虽然比不上以前的府邸豪华。但一家三口人住在这儿辟静清幽之地,另有一番情调。

    石桥驿的驿丞是个肥肥胖胖的中年人。为人性情豁达。他隔个三五日就来看看王新,起初是奉命对王新进行看管,时间一长,两人竟成了朋友。

    驿丞知道王新有才华,就给王新找了份闲职;在驿官抄写文书。这份差职是不往上报的,比如县丞的师爷,也都是县丞本人找的,帮着县丞做事,由县丞直接给工钱。

    王新做驿丞的主簿,每个月月俸二两六钱银子。虽然和以前的收入没法比,但日子过得似乎比以前要快乐得多。

    秋锦瑟一手好的针线手艺,她请邻里为她揽活,生意竟还很红火。虽然王新劝她在家歇息,说家里不差那几个钱。可是她说以前没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如今终于可以做了,很是欢喜。王新知道她的脾气,只得任由她了。只是劝她不要累坏身体就好。

    刘雨诗则把家里所有的活计全都包了下来,洗衣做饭,买米买菜,打扫屋院,拆洗背褥。忙得不亦乐乎。虽然秋锦瑟要帮她,可她却不用,依然像以前当秋锦瑟陪嫁丫环时那样的服侍她,一直没有变。

    这一日,是二十四节气里的小雪。按照河东人们的习俗,这一天家家户户都要吃刀削面的。接近傍晚时,天空真的飘起了小雪了。

    刘雨诗很早就在厨房里忙活了,做刀削面其实是件普通的事情。刘雨诗却总把普通的事情弄得很精致。

    首先,她把白菜、空心菜、菠菜、油菜、芦荟、黄瓜榨成汁。用这些汁当水来和面。再把山药、山芋、南瓜、土豆、地瓜煮熟,捏碎跟面和在一起。

    通常做刀削面时,都是把和好的面连着面板顶上头上,用小刀片到煮沸的大锅里。

    而刘雨诗觉得这么做很是不雅,又怕压乱了头发。她把面板托上臂弯。手中的小刀翻飞,面就曾三棱形状飞入到滚开的锅中。

    做完这些还要做卤,王新爱吃牛肉沫配干干豆角的。秋锦瑟却爱吃猪肉沫配罗卜干的。而她自己则爱吃角瓜配鸡蛋的。

    光这些材料刘雨诗就准备了大半天。现在全家的银两交给她管着,她除了买日常所需外,还得算计家里的开资。精打细算惯了的她,做起这些一点也不难。不过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偶而奢侈一下也没关系。

    她削着面,忙乱中微微抬眼看了看窗外的天空,天已全黑了下来,看来王新快回来了。

    秋锦瑟早已撑着油伞,在院门口张望。只见风雪中,王新穿着粗布棉袍,匆匆地往回走来。

    秋锦瑟急走两步迎了过去,笑吟吟地把把伞举到王新的头顶。又替王新除去肩上的雪花,道:“今日回来的好像比平日晚了一些。”

    王新提起手里的一个油纸包,笑道:“你看这是什么?”

    秋锦瑟笑着摇了摇头,和王新在伞下并肩而走。

    王新道:“今日是‘小雪’,我出了驿管特到集上买了一斤羊肉,晚上给你和雨诗做羊汤喝,去去寒气可好?”

    秋锦瑟道:“雨诗妹子都忙了大半天了,该买的都已买全了,怎么你又特地去跑一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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