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情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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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情剑- 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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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八个黑衣武士,手执短刀、金筒,蓄势而备,随时可能冲奔过来。

突然间,两个黑衣下士,一跃而起,直向瓦舍冲来,脚落实地,就地一滚,人已其近瓦舍一丈之内。

李寒秋双手齐挥一串瓦片,破空飞去。

两个黑衣人举刀护面,一个大转弯,人已欺到檐下墙壁处。

两人虽然冲近了瓦舍,立时背脊紧贴墙壁而立。

韩继信高声说道:“俞姑娘,我已有两名属下冲近瓦舍,他们手中毒器,已能控制瓦舍一面,姑娘已见过那暗器厉害,除非姑娘真的存下了玉石俱焚之心。”

俞小娟知那暗器之毒,不论是毒火、毒水,只要人身沾染一些,沾染之处,立时开始溃烂,其痛苦之情,可使一个人立时失去再战之能,暗中约束室中之人,小心应付。一面应道:“方家大院的威力,已然到接近崩溃之境,你一个人如妄想独力回天,那未免太不量力了,何况那水火相济之毒,也并非无可破解,目下,我们已想出了对付的办法。”

韩继信道:“以你俞姑娘之能,在下倒也相信,只不过,在目下的情况之中,你纵然想也应付的办法,但已没有机会让你制造防毒之物。”

俞小娟道:“只凭这八只水火相济的金筒,你绝无法操胜今日之战,你们也无法冲进瓦舍之中。你如是不肯相信,那就下令试试。”

雷飞高声道:“我们在此房中之人,都存了必死之心,水火相济虽毒,但并未使我等心存畏惧。”

韩继信道:“既是如此,那也只好一拚了。”右手一挥,另外两个黑衣武士,又向瓦舍冲去。

李寒秋、君中凤、苹儿乱石齐发,迎击过去。

两个黑衣武士,立时间,虽然舞刀拨打,仍然被击中数石,登时头破血流,无法再向前逼进。

这时,守在窗口处的一位武士,抓起一柄单刀,疾投出手。

单刀挟着一股劲风飞出,刺伤了一个黑衣武士的左腿。他的右手,也同时暴现窗外。

那两贴墙而立的黑衣武士,一举金筒,毒水毒火,同时射出。

掷刀人,只觉手上一疼,一片蓝焰,就在手臂上燃烧起来,那燃肌烧肤的痛苦,刺骨推心,痛得他失声而叫。

俞小娟沉声道:“忍着一些。”长剑一挥,齐肘间斩下他的右臂。

那投刀大汉一条右臂被斩去了一半,但他竟然能强忍下未哼一声。似乎中斩下一条有臂所受的痛苦,仍然没有那毒火燃烧的痛苦。

俞小娟右手疾出一指,点了那大汉右臂间两处穴道,止住流血,伸手由怀摸出一方绢帕,包起那大汉伤处。

受伤大汉,心中既是感激,又觉受用,低声说道:“多谢姑娘。”

俞小娟道:“不用谢了,你请到屋中休息一下。”

受伤大汉道:“不用休息,得姑娘之助,小可已恢复了再战之能。”

俞小娟摇摇头,低声说道:“你先休息一会,如非必要,就不用帮忙了。”

那大汉应了一声,退到屋角。凝目望去,只见那一条断臂上,仍然水光闪闪,不停地在燃烧。

俞小娟长剑一探,挑起燃烧的断臂,投于室外,心中暗暗忖道:“这毒火的顽强恶毒,实是可怕得很。”

韩继信八个属下已然有四个冲近了瓦舍屋檐之下,两个身受得伤,无法行动,两上身受轻伤,仍在俟机冲近瓦舍。

李寒秋、君中凤、苹儿三个在屋顶上的飞瓦施袭,对韩继信等威胁最大,三人停身之处,既有掩护,又相距过远,已非那水火相济的毒器能及。

但守在窗内、门口的人,目睹同伴受火伤的痛苦情形,心中大生寒意,都不敢再伸头向外张望。

突然间,一道蓝色火焰,直射而入。

这正是俞小娟防守之处,眼看火焰飞来,急急一伏身子,让避开去。

那蓝焰破窗而入,木窗先烧,蓝焰落着之处,不论是砖壁、木柱,立时就熊熊燃烧起来。

这一道射入室中的火焰,足足有水流百尺之长,蓝焰停住时,瓦舍已然情景大变,面目全非,很多处壁间,木柱上,已然焰熊熊,不停地燃烧。

这瓦舍虽是砖石为主筑成,但仍然有甚多木柱、木梁,在那蓝焰强烈地燃烧之下,开始起火。

目睹适才那人受毒火灼肌之苦,室中群豪,都有些心生寒意,不敢迳自扑打壁间毒火。

就在室中人顾虑、犹豫之下,毒火所及的木柱、木梁,已然开始燃烧。

俞小娟突然飞跃而起,一剑劈下一块梁柱。

室中群豪眼看那俞小娟挥剑救火立时各自拔出兵刃,劈打木柱上的火势。

这当儿,突闻蓬然一声大震,一扇木门,生生被人劈倒,转目望去,只见劈倒木门之人,正是丁佩。

丁佩劈倒了一扇木门,左手抓起木门上一块横木,右手仗剑,直向室外奔去。

俞小娟心中大急,高声叫道:“小心啊!”

但闻雷飞接道:“如若我们困此室中,免不了一个被火焚烧之局,那就不中舍命一拚。”

喝声中,竟然抓起了方秀,当作盾牌,冲向室外。

这出人的豪壮之气,立时激起室中人拚命保命之心,心中的畏惧一扫而空,纷纷动手,冒险救火。

俞小娟轻轻叹息一声,返身行到门口处,长剑一挥,劈下了另一扇木门,左手抓住门上横木,右手仗剑而去。

凝目望去,只见丁佩护身,直向韩继信冲了过去。

第八四章先杀五剑

这时一个贴壁而立,手执金筒的大汉,正举起手中金筒,准备出手对付丁佩,雷飞却适时而至,左手一带,把方秀推在身前,护住身于,右手单刀一式“天外来云”,劈了过去。

那黑衣武士,本想施放金筒,但目睹方秀,不禁一怔。

就这微一犹豫,雷飞的单刀,已然劈了过来。

那黑衣武士只好一举手中腰刀,接下雷飞的刀势。

雷飞着他接下一击,哪里还容他脱身,单刀十分凌厉。

那武士手中的腰刀,显非雷飞之敌,三五招巳经被迫落下风。

但雷飞左手之中,抓住一个方秀,运转也感不便,使刀威势,大为减弱,一时之间,竟也无法伤得那黑衣武士。

俞小娟略一打量四周的形势,心中暗道:“最为可怕的还是这些水火毒器,如能先把毒器毁去,那是最好不过了。”

心中念转,左手木板护身,直向另一个黑衣武士冲去。

这不过是一眨眼间的变化,但那黑衣武士竟是十分机警,右手一抬,一道蓝色火焰,直射这去。

要知这等毒水、毒火,非比一般暗器,再好的轻功,也是不易闪避。

俞小娟一举木板,全身躲在板后。

一股蓝焰,打在木板之上,立时开始熊熊燃烧起来。

俞小娟早已瞧准那黑衣武士停身之处,在他打出毒火之后。

立时一提气,连人带木板直向大汉冲去,木板上,燃烧着一大片蓝色的火焰。

那黑衣武士,眼看一片毒火罩了下来,心中大惊,飞身而起,向前逃奔。

俞小娟心中已动杀机,哪里容他逃走,长剑一挥,横里斩出,寒芒过处,那大汉生生被斩作两段。

但这时,一名黑衣武士,却打出一股毒水。

俞小娟已然来不及纵身闪避,运起内力,木板投掷出手,反向毒水迎去。

她急怒之下用出了全力,那毒水吃木板反激之力,倒射回去。

那打出毒水的黑衣武士,和俞小娟相距也就不过是七八尺远,眼看毒水反射而回,不禁大骇。

但已闪避不及,双颊、前胸数处被毒水击中,疼得大喝一声,弃去手中的短刀、金筒,双手蒙睑,大步向前奔去。

俞小娟木板出手,人也就一个转身,捡起了一把短刀。

这时,藏身在屋顶上的李寒秋三人,突然扬手,打出了一串瓦片,分袭向几个黑衣武士,瓦石如雨,急袭而至。

但闻一阵劈劈啪啪之声,大部分的瓦片,被黑衣武士挡开,但仍有部分瓦片,击中了黑衣武士,这瓦片虽不足以致命,但中人之后,却疼痛非常。

俞小娟在一阵乱瓦攻击的掩护之下,欺近了一个黑衣武士。

这些黑衣武士,并非是药物控制的人,个个神智清明,眼看俞小娟欺近身来,立时不再顾及那瓦片击身之痛,右臂举起,护住脑袋,左手举起了手中金筒。

不论这金筒是毒水还是毒火,只要它能射出,俞小娟势必要伤在那毒器之下。

这时,突闻呼的一声,一块半截砖头,由屋顶上飞了下来,正击中那黑衣武士护头的右臂之上。

这一砖力道奇大,那大汉右臂,立时被击破。

剧疼之下,左手抓不住金筒,波的一声,摔落在地上。

但那控制的筒中的水火机关,已然被打开,一道蓝焰,直射而出。金筒落地时,转了一个方向,反射向了两个黑衣武士。

俞小娟暗叫一声侥幸,长剑护身,掷向那有在雷飞缠斗的黑衣武士。

这一刀,用力甚大,短刀如矢,电闪而去。

那黑衣武士对付雷飞,已然被迫得险象环生,哪里还能分心旁顾,短刀飞来,正中背心,刀尖直透前胸。

俞小娟飞刀刺那黑衣武士,人已疾快地跃入室中,喝道:“雷老前辈,快退回来。”

雷飞抓起方秀,借为掩护,退入室中。

这时,突然响起了一声尖锐的啸声,几个身受轻伤的黑衣武士,纷纷向后退去。

室中的火势,经丁佩等人合力抢救之后,已完全熄去。

俞小娟跃入室中之后,却望着那落在地上的金筒,足足有一盏热茶工夫之久,才把筒中的毒焰喷完。

抬头看去,韩继信却已借此机会,走得不知去向。

那蓝焰着地之后,并未熄去,就地熊熊燃烧。

雷飞轻轻叹息一声,道:“俞姑娘,咱们如不除去韩继信,只怕很难使武林纷争平静下来,此人不但智慧超人,而且独具匠心。过去,他心存仁慈,为人行事,还留些忠厚,此后,他满怀激忿,放手施为,只怕……”

俞小娟接道:“雷兄如此忧虑,定有所见了,是么?”

雷飞点点头,道:“韩公子另造成了几种利器,但他却是把它拆存起来,不让韩涛、方秀施用……”

俞小娟道:“这事当真么?”

雷飞道:“在下也是听人说的,是否真实,无法料断。”

俞小娟道:“他这水火相济暗器,八伤其六,两个轻伤者随他而逃,除了他真的别有利器之外,就人力而言,他似乎已经无能和咱们抗拒了。”

雷飞道:“就在下所知,这方家大院中的高手,大都已经派了出去,只要韩继信和韩涛逃出一人,仍是后患无穷……”语声微微一顿,接道:

“韩公子本来是一位好人,虽然他才慧过人,但他却心存仁善,但如让他身受灭门倾巢之恨,必将激起他怨毒报复之心,如若他一旦动了此念,其人之可怕,尤胜过方秀、韩涛数千倍……”

俞小娟道:“雷兄之意是……”

雷飞道:“在下之意是,绝对不能放过韩公子。”

俞小娟点点头,道:“我明白。”

方秀突然冷冷接道:“可惜是已经晚了。”

这时,李寒秋、苹儿、君中凤等都已经跃了屋,捡回了五具金筒。

那金筒共有八具,一个毒焰用完,两具被韩继信和两个轻伤属下带走,尚余五具,尽为李寒秋等捡回。

俞小娟望了那五具金筒一眼,道:“方院主,这水火相济的毒器,定然也是那韩公子所设计的了?”

方秀道:“不错。”

俞小娟道:“但此刻,却巳为我们所用,那韩继信,纵然还设计有别的暗器,但也未必能过水火相济的毒器。”

方秀冷笑一声,道:“我那韩贤侄如若早肯助我,目下江湖,早已经尽握于我手掌之中。”突然仰脸大笑起来。

俞小娟道:“方院主不用故作惊人之举,韩继信虽有才慧,也无法和许多高手对抗。”

方秀道:“这些年来,我一直想使他发怒,可惜都未能如愿,现在这愿望终于达到了。”

李寒秋冷冷说道:“方院主,你如不想吃苦头,那就不用故弄玄虚,据实回答俞姑娘的问话。”

方秀对李寒秋,内心之中,早存畏惧,果然不敢再言。

俞小娟道:“韩公子发怒了,又能怎样?”

方秀道:“诸位都别想生离此地……”语声一顿,接道:“如若他不是心中顾虑我的生死,诸位早已经血肉横飞了。”

丁佩右手一挥,啪的一个耳光,只打得方秀脸上一片红肿,嘴角血迹汩汩。

方秀瞪了丁佩一眼,道:“阁下可是不肯相信么?”

丁佩道:“江湖上的恶毒、厉害人物,我见过甚多,却从未见到他如你这样大言不惭的人。”

方秀冷哼一声,欲言又止。

俞小娟道:“方院主有何高论,我倒愿洗耳恭听。”

方秀索性闭上双目,装作未闻。

李寒秋道:“方秀,你作恶多端,杀你千刀,也不为过,你如再逞强装聋,我就先杀你五百剑。”长剑一震,唰唰唰连劈五剑。

方秀只觉得森森剑气,掠体而过,不禁心头大骇。

睁眼望去,只见身上数处衣服破裂,但却末伤到肌肤。

李寒秋收住剑势,冷冷说道:“在下相信,我能杀你一百剑,而让你有死亡之险,方院主如是不信,咱们就当场试过。”

方秀急急说道:“这个,在下相信,不用试了。”

李寒秋道:“此时此情,由不得你方院主了……”语声一顿,接道:“除非你方院主能够回答在下之言。”

方秀已屈服在李寒秋一股狠劲之下,呆了一呆,道:“你要问什么?”

李寒秋道:“方院主最好能够说出那韩继信的厉害之处何在,怎能一举间使我等血肉横飞。”

方秀沉吟了一阵,道:“就在下所和,诸位停身这座房中,早已被他在暗中埋了很多炸药,只要他燃起埋在上中的药引,诸位岂不要炸得血肉横飞了么?”

李寒秋道:“那药引通向何处?”

方秀道:“也许你们不信,但是我确然不知,除了我那韩贤侄外,任何人都不知道,他精通火器和建筑之学,配合运用。”

俞小娟接道:“就是这一幢房屋内埋有炸药呢?还是幢幢都有?”

方秀道:“就在下所知,似乎是不止一幢,那药引埋于何处,完全控制在我那韩贤侄的手里。”

李寒秋回顾了俞小娟一眼,低声说道:“方秀老奸巨猾,说的话未必可信。”

俞小娟道:“宁愿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咱们离开此地就是。”

李寒秋道:“离开方家大院?”

俞小娟道:“我爷爷早也该赶到了,此刻还未赶来,只怕情势有了变化,咱们暂时撤离方家大院,再看情势决定行止。”

雷飞道:“马老前辈和白衣魔君,还未分出胜负,咱们怎能离开此地,弃他不顾?”

俞小娟目光转到丁佩的脸上,道:“适才你追向韩继信,可见他逃向何处?”

丁佩道:“他不知用一种什么样暗器,击在门板之上,立时闪起了一股浓烟,待浓烟消失,已然不见了韩继信的踪影。”

俞小娟一皱眉头,道:“是不是逃回那宅院之中?”

丁佩沉吟了一阵,道:“大概不错,如是逃出方家大院,在下定可看出一点踪迹。”

俞小娟回目望着方秀,道:“我相信,你一定知晓那韩继信现在何处?”

方秀摇摇头,道:“我不知道。”

俞小娟缓缓说道:“你那宅院之中古怪似是很多,我们也不愿再冒险去搜查了,我已想到釜底抽薪之策。”

方秀接道:“什么办法?”

俞小娟道:“以毒攻毒,我要放起一把火,烧了你这方家大院。”

方秀摇摇道:“除非你从里面向外烧,外面是无法烧得进去,在下在筑建这座房子时,已然顾虑及此了。”

俞小娟冷冷说道:“我多放一些桐油等易燃之物,不信烧不了你方家大院……”

话音未完,突闻号角声传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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