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情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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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情剑-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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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瑞山道:“什么人,现在何处?”

左良平道:“山东崔二爷。”

侯丙山道:“山东崔重山崔二爷,人在哪里?”

左良平道:“和我们一样,被官兵抓来,也许还未经师爷审问。”

侯瑞山道:“兄弟这就去请他进来。”

李寒秋微微一笑,道:“侯大人,就在下所见,除了那崔二爷之外,可能还有少林,武当的高人也被官兵抓来,侯大人最好能仔细地看看。”

左良平道:“就在下所知,有名的武林高手,大都不愿和官兵打交道,也许抓来人群中,还有武林高人。”

侯瑞山略一沉吟道:“这就叫在下感觉奇怪了。”

左良平道:“什么事?”

侯瑞山道:“似崔重山崔二爷那等高人,怎会叫官兵抓来?”

左良平道:“在下说过了,有名有姓的人,不论武功如何高强,都不愿和官兵作对,就拿区区两人说吧,真要反抗,千儿八百官兵,也无法捉到我们。”

侯瑞山道:“左兄说得是,两位请到后面待茶,兄弟去接了崔二爷,咱们先喝一杯,从长计议。”

提高了声音,喝道:“来人哪!”

一个青衣大汉,急急行了进来,道:“班头有何吩咐?”

侯瑞山道:“带两位贵宾到花厅里坐,吩咐备一席酒菜。”

青衣大汉应了一声,带着李寒秋、左良平,行入后院花厅之中。

不大工夫,侯瑞山带着崔重山,和一个身着灰色僧袍的和尚,及两位中年道士,行入花厅。

侯瑞山让几人落了座,欠身说道:“军士们不识武林高人,把诸位请到督府,委屈了诸位,兄弟这里先谢罪。”

李寒秋等也欠身还了一礼。

崔重山轻轻咳了一声,道:“军士们办的公事,侯兄也不用放在心上了,但不知把我等召集于此,有何见教?”

侯瑞山道:“兄弟已要他们备下酒莱,和诸位喝一杯,一来请罪,二来还请大师,道爷和三位兄台帮忙。”

崔重山道:“官衙中事,兄弟可是一窍不通,侯光有什么事,先请说在当面,兄弟能效力,绝不推辞,不能效力,也会把它说个明白。”侯瑞山沉吟了一阵,道:“这个兄弟知道,兄弟绝不敢以督府班头请几位帮忙。”

崔重山道:“那很好,什么事,侯兄,先请说出来吧!”

侯瑞山低声说道:“兹事体大,如是有了差错,兄弟固然要祸连三代,但对江南武林道上的朋友而言,也是极为不妥。”

崔重山道:“侯兄说的这般严重,自是大为不妥.”

侯瑞山叹道:“一位奉命出巡的钦差大人,在金陵被人绑架而去。”

崔重山呆了一呆,道:“有这等事?”

侯瑞山道:“不错,大人圣眷正隆,如是出了差错,督府大人,也要株连全族,兄弟迫不得已,才请诸位插手其间,帮兄弟一个大忙。”

崔重山面色沉凝,道:“江南道上的人,也闹得太不成话了,怎么连钦差大人也敢绑架?株连所及,整个武林都会受累,侯兄心目中可有一点眉目么?”

说话之间,酒菜已送上。

那灰袍僧人和两位道人,入得花厅之后,始终未发一言,酒菜摆上之后,两人也不动筷。

侯瑞山举杯劝道:“大师、道爷,请进一杯水酒。”

那灰衣僧人冷冷说道:“贫道受戒,酒不沾唇,施主美意谢领了。”

侯瑞山道:“两位道爷?”

左边一个道人答:“贫道等进食不久,腹中并不饥饿。”

李寒秋心中暗道:“这三位和尚、道士别扭得很,大约他们远离红尘,不畏官府中的厉害了。”

但见崔重山对那和尚一抱拳,道:“大师在哪里清修?”

灰衣和尚道:“贫僧修行脚,天下寺院,皆可驻锡。”

左良平暗道:“和尚很老练,竟不肯说出在哪里出家,跑了和尚,跑不了寺,他如不肯说出来,自是无寺可寻了。”

崔重山道:“大和尚好像和人生气啊?”

灰衣僧人道:“老僧一个出家人,被官兵折腾了半夜,如今还不肯放走,自是难免叫人火大了。”

侯瑞山道:“大师不用生气,在下一会儿责罚他们,替大师们出口气。”

灰衣僧人道:“那倒不用了,而且官兵甚多,哪两人把老僧带来此地,老僧也记不得了。”

侯瑞山道:“大师世外高人,想必是不愿和他们一般见识了。”

灰衣和尚原本很冷漠的脸色,被侯瑞山几句话说得大见缓和,道:“施主过奖了。”

侯瑞山道:“大师和两位道爷请进素斋,在下还有事请教。”

灰衣和尚道:“老僧对江湖事知晓不多,只怕是无法帮助施主。”

崔重山轻轻咳了一声,道:“大师父出身少林,是么?”

灰衣僧人沉吟了一阵,道:“不错。”

崔重山道:“请教法号?”

灰衣僧人道:“僧法名知禅。”

崔重山指指侯瑞山道:“这位侯兄弟,虽是在公门中办事,但对咱们武林道上的朋友,一向都十分照顾。”

灰衣僧人道:“老僧已说过了,很少在江湖上走动。”

崔重山淡淡一笑,道:“在下之意是说,这位侯兄,目下正遇上了一桩十分为难的事,想借重大师之力。”

知禅大师沉吟了一阵,道:“帮助侯施主追查那绑架钦差大人的人?”

侯瑞山急急接道:“这个,倒不敢有劳大师,在下足可应付了。”

知禅大师道:“那要老僧如何效劳?”

侯瑞山道:“在下如若查出那钦差大人下落,希望诸位代我出头去向那位朋友要人。”

知禅大师道:“如是人家不给呢?”

侯瑞山道:“那就要诸位替侯某人作主了。”

知禅大师道:“那是要和人动手了?”

侯瑞山道:“希望不到如此地步。”

知禅大师似是已完全了然,不再多问。

崔重山目光转到两个道人身上,道:“两位道爷,可是武当门下?”

两位道人相互望了一眼,点点头。

侯瑞山接道:“两位也是为官兵惊扰,兄弟这里先行赔礼。”

站起身子,抱拳一揖。

左首道长一欠身,道:“不敢当施主之礼,只是我们来此金陵,别有要务,虽有相助之心,只怕无法抽暇,这要侯施主多原谅了。”

侯瑞山沉吟了一阵,道:“果真如此,在下也不敢相强,两位道爷请进点酒肴之后,在下送两位出府。”

两个人低语了一阵,双双站起身子,道:“如侯施主能够相信得过,明日黄昏时分,我们定然赶来效命,现在要先走一步了。”

侯瑞山起杯酒,道:“我这里先行谢过。”说着,举杯一饮而尽。

两个人同时陪饮一杯,转身向外行去。

侯瑞山忙道:“在下送两位道爷。”站起身,举步向外行去。

左良平目睹三人去远,轻轻咳了一声,道:“崔兄见多识广,可曾有一些眉目么?”

崔重山道:“我看事情很麻烦,侯瑞山心中虽急,但却急而不乱,证明他已经成竹在胸。”

左良平故作不解地说道:“那是说,侯班头已知道钦差大人在何处了?”

崔重山拂髯说道:“兄弟之意,是说他已经知晓是何人所为了。”

左良平道:“希望不是江南双侠才好。”

崔重山道:“唉!很难说,在这金陵地面上,别人谁还敢作出这等大事?”

左良平心中暗道:“不知崔重山对江南双侠的看法如何?”当下一皱眉头,道:“果真是江南双侠所为,事情就麻烦了,当今武林之世,敢和江南双侠作对的,实也不多。”

崔重山道:“这要看侯瑞山能否找到证据了。如是侯瑞山能够找出证据,江南双侠虽狠,还不敢和官兵正面为敌。”

左良平低声说道:“如是去找江南双侠的麻烦,必须和他们结仇他们不敢找官兵的毒气,但对咱们只怕不肯容忍了?”

崔重山点点头,道:“是的,如是咱们出面,这个仇是结定了。”

谈话之间,侯瑞山已大步行了回来。

崔重山道:“侯大人,兄弟一向是直话直说,侯兄也不用多所保留,你目下怀疑是何人所为?”

侯瑞山道:“在金陵城中,除了江南双侠的属下之外,谁也不敢如此胡闹。”

崔重山道:“你准备怎么办?”

侯瑞山道:“我先去和他们谈谈,他们如肯交出,那是最好。”

崔重山道:“你没有证据,最多只能和他们谈论此事,如何能向他们要人。”

侯瑞山道:“这个兄弟自有办法,问题是,他们如一口回绝了,那就非要动手不可了。”

第一九章 先礼后兵

崔重山道:“江南双侠属下高手甚多,如是咱们和他动手,实是不智之举。”

侯瑞山道:“我想,江南双侠还不敢正面和督府作对。”

崔重山道:“那你把我拖去,又有何作用呢?”

侯瑞山道:“我要江南双侠知道,侯某人也有几个知己好友,都是武林高手。”

崔重山沉吟了一阵,道:“除了我们眼下四人之外,侯兄是否还请有他人?”

侯瑞山道:“有,不过,他们要到今晚才能到。”

崔重山道:“你准在几时去见方秀?”

侯瑞山道:“我想酒饭后就过去。”

崔重山道:“我们不用去了。”

侯瑞山道:“诸位最好是能够同行。”

崔重山道:“目下咱们这几个人,绝不放在江南双侠心上。”

侯瑞山苦笑一下,道:“在下也不敢妄想咱们几人胜过方秀,不过,就兄弟所知方秀的为人,绝不会和咱们翻脸动手,方秀势力虽大,但他还不至于狂妄到要和官府正式为敌。”

崔重山回目望李寒秋、左良平,道:“两位之意呢?”

左良平道:“江湖道义为先,咱们既然答应了给侯兄帮忙,走一趟方家大院,有何不可呢?”

崔重山点点头,道:“说的也是。”

目光转到知禅大师的脸上,道:“大师之意呢?”

知禅大师道:“如若诸位都去,贫僧亦愿一行。”

侯瑞山起身一个长揖,道:“诸位的盛情,在下感激得很,我这就派人去方家大院通知方秀。”

崔重山心中虽然不愿,但却无法说出口来。

一餐饭匆匆吃毕,侯瑞山早已要人备马等侯,几人休息片刻,直奔方家大院而去。

方秀已得通知,亲自迎到堡门口处,说道:“侯爷有话吩咐,请他们送个信,在下到督府一行就是,怎敢劳动大驾,下顾寒舍。”

侯瑞山翻身下马,一抱拳,道:“方院主言重了,这几年,兄弟吃一口平安饭,全是方爷所赐,兄弟心中是感激不尽。”

方秀道:“侯爷言重了。”

他和侯瑞山彼此交谈,十分热络,但却望也不望崔重山等一眼。

李寒秋、左良平别有用心,自然不放心上,知禅大师很少在江湖上走动,人家礼数不周,他也感觉不出。

但崔重山却是心中大为气怒,冷哼一声,道:“兄弟崔重山,幸会方院主。”

方秀冷然一笑,道:“原来是山东崔二爷,兄弟慕名已久了。”口中说话,随手一拱,一别勉强理会的神情。

侯瑞山心中过意不去,道:“我替方院主引见一下。”

方秀笑道:“不用了,我和这些人,都已见过,只不过说不出什么地方而已。”

知禅大师不解江湖风险,接道:“贫道未见过方施主,只是闻名已久。”

方秀淡淡一笑,道:“在下相识太多,也许认错了人。”

知禅大师点头笑道:“原来如此。”

方秀双目神兴闪动,打量了知禅一眼,道:“大师在哪里驻锡?”

知禅大师道:“贫僧来自嵩山少林寺。”

少林寺在武林名气很大,方秀倒不敢太过慢客,微微一笑,道:“在下心慕少林寺为时已久,只是无人代为引荐,今日幸会大师,日后还望大师作一个引荐之人。”

知禅大师道:“方施主如有此意,贫僧自当效劳。”

方秀道:“在下这里先行谢过了。”

语声一顿,接道:“兄弟已在厅中备有香茗,咱们堡里坐吧!”

侯瑞山拱拱手,道:“有劳院主带路。”

方秀举步而行,带几人进入客厅。

四个清秀女婢,分别奉上香茗后,悄然退出厅外。

侯瑞山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兄弟无事不敢惊扰。”

方秀道:“侯大人有什么吩咐,方秀只要能够办到,无不从命。”

侯瑞山道:“撇开金陵地面不谈,就整个江湖而言,方兄的大名,也是无人不知的大人物了。”

方秀笑道:“好说,好说,兄弟不过是薄有虚名而已。”

侯瑞山脸色一整,道:“钦差大人在金陵失踪,就兄弟勘查现场所得,显然是遭人绑架,那人在金陵在面上胡作非为,看不起我侯某人,也还罢了,但他显然也未把你方兄摆在眼中了。”

方秀讶然说道:“有这等事?”

侯瑞山道:“是啊!此事关系着兄弟的身家性命,牵连所及,连督府大人也受到了拖累。这件事闹开去,不但兄弟身家性命难保,就是金陵地面上的武林同道,都有不便之处。因此,想请方兄出面,追查内情,只要能救钦差大人,兄弟也不愿追究那绑架的凶手,由督府大人出面,说服钦差大人,不让他奏明圣上,此事就一了百了。”

方秀道:“侯大人说得不错,有人在金陵地面上如此胡作非为,把你侯大人和兄弟都未放在眼中,方某不知此事也还罢了,既然知道了自然不能坐视不管。”

侯瑞山似是未料到方秀答应得如此爽气,心中大是奇怪,微微一笑,道:“方兄如何着手?”

方秀道:“兄弟立时遣人打听一下,近日中有些什么厉害人物到了金陵,然后,兄弟直接和他们叙叙,要他们交出钦差大人就是。”

侯瑞山道:“方兄之能,和在武林中的声望,兄弟相信不难作到,但不知要几时才有回音?”

方秀道:“救人如救火,兄弟立刻追查,明日午时之前,兄弟定有回报。”

侯瑞山道:“那就仗凭方兄,在下告辞了。”

方秀站起身子,道:“兄弟也要行动,恕不远送了。”

侯瑞山道:“不敢当。”一抱拳,转身向外行去。

崔重山、知禅大师、左良平鱼贯相随,李寒秋走在最后。

方秀紧随几人,送到厅门口处时,突然说道:“侯大人。”

侯瑞山回头说道:“什么事?”

方秀伸手一指李寒秋道:“这位朋友怎么称呼?”

侯瑞山也是老练人物,微微一笑,道:“方兄不是认识么?”

方秀微微一笑,道:“见是见过,只是想不起他的姓名罢了。”

侯瑞山望望方秀,又望望李寒秋,道:“这位朋友姓李。”

方秀怔了一怔,这:“李什么?”

侯瑞山着他神情很紧张,心中甚感奇怪,暗道:“如论江湖上的声望,随我同行之人,应以崔重山最高,知禅大师出身少林,门户正大,这李二虎却是籍籍无名,但方秀却对崔重山最为冷淡,知禅最亲切,此刻,对这李二虎,却似是有些惊异了。”

心中念转,口中却应道:“李二虎,方兄想必早见过,是么?”

方秀心中自言自语道:“李二虎、李二虎……”

突然开口说道:“李兄,咱们在会武馆中见过,是么?”

李寒秋道:“在下倒是去过会武馆,不过,没有见过方大侠。”

方秀道:“也许是在下记错。”

送几人行到堡门口处,道:“诸位慢走。”

侯瑞山道:“不敢有劳。”放步向前行去。

路口处,早有人牵着几人骑来的健马等候。

几人接过马缰,跃上马背返奔金陵。

李寒秋走在最后,行到一片来林时,突然一收马缰,停了下来,道:“侯大人!”

侯瑞山带带马头,道:“什么事?”

李寒秋道:“侯大人真的相信那方秀会有消息给你么?”

侯瑞山微微一怔,道:“诸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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