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行无阻,过拱门,步入长廊之时,便可听到前方的厅堂中时而传出阵阵欢呼之声,显得极为热闹。
“兄弟跟紧我些!堂中只归虚后期的全有七八位之多,若是露了行踪,便说是我请来作客,这有一面令牌,乃是齐家宴客的手令,有令在便是客。”一块青玉雕成的条纹玉符,用如意红绳结扣,到也显出几分贵气来,齐皓手持着玉符,随意的在手中找着旋转,似乎在玩耍一般。
玉符一闪忽然消失不见,好像被丢飞了一般,齐皓脸上一喜,继续向前走去,只是片刻后,脸色又变得有些阴沉,仿佛什么计谋没有得逞一般。
角落里,杨霖随意用冰封将玉符封住了气息,望着脸色稍有变异的齐皓,脸上露出一丝轻笑,暗道,果然有诈。
过别门,人流渐多,往来的仆人紧张的忙碌着,同是身着青衣,但侍女小厮之类的青衣明显面料上显得有些软塌,不似齐皓那般周正笔直。
登堂拜寿,自有人在门外口接待,时不时的传出某山,某洞,某族来人,早有人迎上前去,一阵互相拍马送词的迎好,接到后院大堂之中。
若论年岁,齐家老祖却是青云山上年纪最长者,给齐家老祖叩首,却是多数来访者必坐之事,只几位似丁祟,梅肃之类的稳坐侧位,笑看场间。
一位面白苍老的老者恭敬的叩过头后,齐家老祖极自然的问了些无关紧要的话,忽见齐皓自后堂走来,身边不见一人,不由一楞,再见齐皓点头,方才回过正神来,继续闲谈着,不过目光却是向四周紧扫。
却不知,老祖身后的侍女身边的拂尘轻动,好像被风吹过一般,也无人去理会那一丝细微的变化。
午时将至,来访者除了修为高深者多半已引至他处,由齐家人招待,或是离去,大堂之上,只余下一些归虚中后期的老怪,时而高谈阔论。
而齐皓做为齐家日后的接班人,自是少不了作陪,只是前段时间在杨霖处失了颜面,反到使得来访者多有嘲笑之意,只是碍于齐家老祖的面子,也没有太多的表露出来。
佳酿灵果,自是丰盛,几位老者随意的闲谈着,本是齐家老祖贺寿之喜,自没有人提到那破空锤与轮回镜之事,不过此事却先由齐家老祖提了出来,勉怀之意,蹉跎之心尽显,大有责备齐皓不争气的模样,却没有失了重宝,捶胸顿足的感叹。
众人虽是不解,不过却也没有深问,只是随声附和着,而杨霖身在齐家老祖之后,侍女身旁,冷眼观看,却发现附和之人中,梅肃最是热忱,声声张罗着要帮齐家找回那两件至宝,而丁祟最为谨守,只是微笑点头。
忽一位老者无意说到重宝已失,当尽全力寻找,哪怕是倾全族之力也必要找回时,站在一旁的齐皓似乎听的烦躁,忽然起身走至堂前,抱拳向四周行礼说道。
“寻找却是必然的,但重宝却未失落,晚辈才疏学浅,又怎么能将破空锤这等重宝据为已有。那日我所使用只是一件仿制的下品灵器而以,所以落在杨霖处时,有杨霖的暗中授意,我齐家也未派人去讨要。”
柳暗花明,原来这段时间争执的只是一场空,场上众人不由面面相觑,多是露出一幅原来如此的模样,只梅肃一人,眉眼挑的极高,显得有些极为惊讶,不可深信的模样。
而站在侍女身旁的杨霖则是脸色铁青,虽不知此事真假,但风雷豹却是因身怀重宝而死,这事却是真实,也是杨霖一直耿耿于怀之事,如今被人拿出来当成笑谈,实在是令人抓狂之事。
“皓儿,不可妄言,仿制的灵器也是灵器,又怎能轻易失落。”稳坐首座的齐家老祖,脸上露出一丝责备之色,沉声说道。
一经齐家老祖证实,此事越发显得真实可信,哪怕是梅肃也是一时语塞,眼中露出奇怪的神色,时而望向一旁始终没有什么表情的丁祟处。
“重宝未失,实是可喜之事,在齐老哥大寿之日提及,更使得我等心中少了几份忧虑,多了一份欢畅,来,我等齐祝一杯,祝齐老哥再作突破,增寿延年!”脸上忽即浮出一丝淡淡的笑意,丁祟拿起身旁的酒杯,举杯遥祝。本是极古怪的气氛,因为丁祟的举杯而变得重新热闹起来,众人纷纷举杯迎合,将杯中佳酿饮尽。
只是酒入腹中,劲力未化之时,丁祟继续笑道:“齐家炼器之术,却是我青云部落的一绝,不知齐老哥能否将那真的破空锤拿出,让我等见识一番,当日皓儿拿出对敌时,锤风凌厉,便已不凡,不知这真品,又能达到得等的强势。”
似乎早就在等有人提到拿出真品验证一事,齐皓最先忍不住,脸上露出一丝轻笑,而齐家老祖更是连声推辞后,手中取出一把三寸长的黑锤来,与那日齐皓拿出的破空锤一般无二,颜色大小均是相同。
本以为问这句话的是初时最为热忱的梅肃,而此时却是丁祟在问,不止站在侍女身旁的杨霖有些惊讶,就连刚刚拿出破空锤的齐家老祖也是将目光落在了丁祟的身上,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
“各位看仔细了,今日老夫便卖弄一把,将众位见识一下这破空锤的威力!”脸色越发的兴奋,齐家老祖手向空抛,黑锤一闪即逝,再出现时已稳稳的停立在半空中,随着老祖一阵掐诀念咒,锤身渐而颤抖,四周的灵气疯狂向前涌去时,一道无物不破的重劲忽即从锤头处冲出,直击青玉殿面。
一声轻脆的石裂之响忽即传遍堂中,众目再看时,只见青玉地面之上,一道寸余大小的孔洞清楚的表露了出来,洞中呼啸之声不绝,显是那破空锤依旧在向下砸去。
不觉间,场间众人均是深吸了一口气,再看破空锤时已没了初时那般嬉笑的神情,稍显得有些沉重,而一旁的齐家老祖,脸色更是似有得意。
隐在暗处的杨霖更是暗叹不已,若是那日齐皓使用破空锤时也能像今日之般将全力为一线击之,只怕自己用法力凝成的冰晶根本无法抵挡,难道这便是那真锤与仿制的区别。
第五百八十三章 真假破空锤(下)
黑色的锤身在半空中好像一件优美的装饰品一般,让人忍不住想要看的清楚,只是气息尽敛,却看不出什么端倪来。
“见笑了,只是一件灵器而以,修真之人当以已身修炼为上,这些身外之物做为辅助之物也便罢了!”齐家老祖极随意的说着,右手轻抬,便要收回立在半空中的破空锤。
突然间,破空锤剧烈的颤抖起来,黑色锤影时而向外透出,道道凌厉的劲风透锤而指,直指脸色露出惊恐状的梅肃来。
“齐老哥,这是何意!”急忙在面前布下一层结界,梅肃脸色阴沉的质问道。
“老弟身上可是有什么奇物,若不然我这破天锤已怎么会感应得到。”语气同样阴沉,齐家老祖双目已现出一丝怒火,好像自家的东西被人偷了,而此时那贼却在反抗。
喜食血气的灵器见血现形,喜收灵气的灵器现世聚灵,像破空锤这种专靠蛮力破毁一切的灵器,又有什么能受到吸引的,自然便是那件仿制的破空锤了。
一时间,四周众人的目光同时落到梅肃身上,俱是搪目结耳,原来如此的模样,而杨霖更是注意了一下丁祟,其眼神中虽然随着众人的表现相同,不过却多了一些疑惑的意思,仿佛在想,怎么会这样一般。
“齐老哥,这是何意,难不成是在说我梅肃抢你家的破空锤仿品。”梅肃脸色越发难看,若不是看着人多,只怕当场便要暴起。
似乎已现僵局,齐家老祖虽未出手催动破空锤杀敌,却也没有收回的意思,而任由破空锤立在半空中,随意而为。
而梅肃更是手下加劲的布置着一层层结界,以防被破空锤突然击破而及本体,眼中恨意渐浓,时而望向四周,似乎在问,为何没人出言阻止。
齐皓脸色不变,眼中杀机隐现,丁祟欲言又止,似乎想看个结果,四周围的老怪多是地位不及青云三老,如此内杠之事,却是不知帮谁是好,就连身在侍女身旁,闻着淡淡幽香的杨霖也是手扶下巴,思索着,这又是演的哪一出。
有人向门外望去,似乎在寻找着那道尊贵的身影到来解围,整座青云山上也只有青云圣王的话,可以平息这场乱事,只是没有分出道理,即使圣王来了,又能说什么。
正难解之时,忽然间,本是双手急挥布下结界的梅肃大叫了一声,仿佛受到了什么伤害一般,声音显得极为疼痛。
随之而来的,一道黑锤影居然从梅肃的身上向头顶处窜去,影影绰绰间到好像是一把锤子一般,配合着此情此景,似乎已点明了什么。
锤影晃动的越发利害,而梅肃不觉间双手忽然慢了下来,神情似有恍惚,似乎在调用体内的法力镇压那道黑色锤影一般。
“收!”齐家老祖断喝一声,双手同时举起,口中默念咒语的速度不由的快了几分,半空中的破空锤似乎得到了极大的力量,猛的向上拔起。
一道黑影随着破空锤的拔起,忽然从梅肃的头顶处冲了出来,直奔破空锤而去,随着破空锤停在半空中,两锤相撞发出一声‘铛’的一声震响,这才分落两旁。
两道黑影一闪即逝,一柄落齐家老祖之手,一杯落到齐皓的手中,稍纵即逝,两锤同时消失,只留下点点黑影慢慢消散在半空中。
虽说的缓慢,可实际上从锤影从梅肃头顶处冲出到在半空中相撞分离,没入原主体内,也只是眨眼之间的事情,即使杨霖全神贯注也没看的清楚。
到是刚刚收了灵器的齐皓表情颇为耐人寻味,全然没有那一丝失而复得的惊喜之感,到是一幅理所当然的表情,而看向梅肃时,嘲笑之意更浓些。
“梅长老,分何皓儿的仿制破空锤会隐于你的体内?”齐家老祖语气有些生冷的问道。
“哼,幻巧之术,用来欺瞒我等,你齐家果然有些手段。”刚刚回复了神智的梅肃似乎回过味来,冷声回讽道。
“这个时候你还狡辩,莫不是以为我不敢将你留在此地。”说话间,齐家老祖脸上已透出冷冷杀机,青襟已无风自扬,身后几名侍女不经意间忽即震退,其中一名更是奇怪的好像撞到了一面墙,居然坐倒在离地尺余处虚空处,仿佛摆了个极为雅致的姿势,不过脸上却是露出一丝惊讶之色。
一名修真之人受劲风吹拂,倒地之前用法力将身体定在半空到也算常事,此时两位归虚后期的老怪争斗在即,哪会有人去在意一名侍女倒地与否。
“莫不是以为在你齐家,我梅肃便怕了你,借着你贺寿之时,行此栽赃之事,齐均,你好高的心计!”右手腕轻抖,一棍紫金杖已紧握手中,双手一分,杖身处忽即荡起片片金光,整间屋内仿佛撒下了一层金粉一般。
杖头所指,正是齐家老祖齐均的胸口处,虽未出招,但杖头一道青色蛇影却是不时的吐出蛇信,大在冲杖而出杀敌的模样。
场间以齐均与梅肃修为最高,四周围人不约而同的退后了数步,生怕大战之时,受到波及,哪怕是丁祟也是一脸惊恐状的退到门口处,反而离的最远。
“够了,同为青云族的守护,如此大动干戈成和模样。”本以为战事又起,突然间一道苍老洪亮的声音自堂外处传来,半空中,一张中年男子的脸庞不时何时已清晰的现出,仿佛已注视了许久一般。
“见过圣王,齐均今日假借办寿之机,在我所坐的玉石团下设了埋伏,不知用了什么邪法,居然幻化出了破空锤在我体内的模样,栽赃于我,还望圣王明鉴,还梅肃一个清白。”似有泣声,好像受了极大的委曲一般。
“圣王,莫听他一面之词……”齐均刚要再说却见圣王已化出本体,挥手止住,急忙禁声。
双手背后,圣王大义凛然的缓缓走进堂中,路过丁祟时则是有些埋怨之意的瞪了一眼。
早有人准备了与齐均坐椅相当的宽椅放在右边客首位,上铺的润心草可是比旁人厚了两层,圣王轻轻的坐下身来,未拿那刚刚奉上的清茶,却是嗅鼻闻了起来。
“这点燃的是什么香料,如此幽香。”没有先问及事情的争端,圣王当先提到一个没来由的话题来。
“回圣王,因是家祖寿诞,特在香炉中放置了一枚降尘丹,所以有些幽香。”齐皓在旁恭敬说道。
“体内的伤患可能大好了?”这一句是问向齐皓的,而齐皓当即深躬其身,拜谢圣方关怀之词连吐数句,本是极为紧张的局面,到因为圣王的出现而现出一丝缓和之机。
在圣王面前,就算心中再如何憋闷,梅肃也不敢再胡乱提及,而刚才圣王打断了齐均的话语,已显然给了些面子,此时堂下显得最恭敬到是梅肃了。
“来的晚些,刚才身在堂外,却未看清楚里面发生的情况,但为了破空锤一事而引起族内混乱却是不该。”
存属于一些毫无定义的慰谈,圣王正要继续说下去时,忽然望向齐家老祖的身后,看着一名侍女,表情有些木讷的呆站原地,全然没有另一名貌美侍女那般,兴奋而隐有尊祟之意。
“咦!”圣王脸色似有疑惑的出声惊讶道,四周众人不约而同的将目光落在那名侍女的身上,打量之后才知道为何圣王会惊讶的出声,原来这名侍女不知为何,已被人打下了禁制,有口难言。
一指暗劲随着齐皓的出手,瞬间冲入侍女的体内,好在施法者并没有下什么重手,到是极轻松便已解开。
“我身后有人!”那侍女刚能开口,急忙向前扑去,口中惊呼道。
上首座位已是极为靠后,两名侍女之后也只能容一人而过的过道,而刚才闲谈斗法之时,根本无人从那路过,四周众人同是修真者,多一个人,自不会看不清楚,一时间,不少人脸上同时露出一丝不解之色的望向齐均。
而齐均却是眼有深意的望了一眼齐皓,而后便面向圣王,低头无语。而齐皓则是极自然的上前一步,大声喝道:“杨霖,出来吧!”
杨霖之名一出,场上的气氛当即现出一丝异状来,不止梅肃,丁祟脸现惊愕之意,就连其它几位青云部落的长老也是疑惑的望着齐皓,不知其为何会如此喊来。
接连喊了数声杨霖,也不见杨霖露面,齐皓双手平开,装出一幅无可奈何的模样,轻轻说道:“昨日约了杨霖今日到府一聚,将其接来时,便不知用什么办法隐去了行踪,想必刚才站在侍女身后的便是他了,大家不必惊慌。”
居然会隐身,四下众人不由的向身旁隐蔽处望去,就连圣王也跟着皱眉向身旁望了一眼,而后落在齐均身上,见其点头,方知是真。
“昨日后山并未发生斗法之事,你二人难道只是看了看飞瀑,定下了今日的约定?”圣王眉头蹙起更深,语气已不似初时那般和善的问道。
第五百八十四章 逼出现形
一听杨霖也来参加了这场宴会,在场的人均是不由的一楞,若不是有圣王压镇,只怕就会有人暴起,施展**将杨霖搜出来,至于最后能达到什么严重的程度,却不一定是齐家所能控制的。
脸上的表情虽然有些不自然,但齐皓的表情中隐有些冷笑,好像背台词的一般的说道。“晚辈那日确实输了,结果到了后山之上,杨霖毫不以前事相论,只以趣事相谈,彼此相谈见欢,前仇不期而已,到是结为了知已,所以晚辈特请杨霖来府参加家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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