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朝帝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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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朝帝师- 第1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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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在这时对秘术产生了质疑。秘术划分七轮,海底轮,脐轮,太阳轮,心轮,喉轮,眉心轮,顶轮,此为祖宗传承下来的修行之法,却被他一口否定。

    他认为秘术有九轮,除了人身体中的七重轮外,还有时间轮和空间轮。这并非是他随口杜撰出来,而是他施展黄粱梦术时亲眼所见,神游入梦,梦游上古天庭,他在华表上见到了对应着九字真言的九轮。

    他的这番话令桃源长老们大发雷霆,当场呵斥并将他禁足,孰料年轻气盛的他毅然反出桃源,带着对九轮秘术的憧憬来到大匡,抛弃姓名,给自己取了一个新的名号,另类古怪而又隐含深意。

    桃源隐世不出,又日日夜夜放出夜莺巡查大匡,只为守护那个秘密。倘若他真能打通九轮,游走四时,穿梭阴阳,那个秘密将再无法守住。换做别人桃源的长老们也不会太过担心,可他是放在桃源历史上都少见的修炼天才,谁也不敢保证什么。于是乎,桃源长老们便找上另一个守护此秘密的人,也就是易先生。。。。。。

    往事蹉跎,历历在目,本以为这一段历史再不会出现大的波折。谁想故人依旧,那个苟延残喘着的男人竟又站上戏台,和当年一样,绕了一个又一个圈子,仿佛桃源秘术中的轮涡一样,败了自己。

    “就算把你杀死,输的人还是我。”

    自嘲的一笑,易先生摸了摸鼻子,一摇一晃的向外走去。

    他是天涯阁传人,只能记载历史,隐于市井中宫廷外,冷眼旁观,不得干预世间一切。但凡干涉历史进程的天涯阁传人,注定了不得善终,史书中清楚的记载着他们的故事,一个比一个惨不忍睹。

    然而为了守护那个秘密,他犹豫了十天十夜,终究还是出手了。从此以后,一发不可收拾,即便最后他设局将那人困死在东山巫庙,可说到底,他还是输了,输给了天涯阁传承千万年的祖制。

    百年过去,成为南荒巫宗的他定已经干瘦如柴,一次次神游消耗完了他绝大部分力量,可他依旧不肯放弃那个疯狂的念头。

    而易先生也早已破罐子破摔,反正飞龙驾已经打造好,他也没有了后顾之忧,此行前往南荒,怎么着也得让他罢手。

    飞身出了西江,站在林荫道上时,天头已泛起一圈鱼肚白,易先生遥望东方即将跃海而出朝阳,心头一动,停下脚步。

    “有他在或许也不一定要我出手。一个是蛐蛐皇帝年间的史传者,另一个是齐武帝年间的史传者,他们两人间的交锋定然好看。”

    嘴边又浮起他惯常的笑容,有些不羁,又有些玩世不恭。

    “不过安小友还差点火候,第一局便被他骗了,得给他找点帮手才行。”

    说着,易先生不再向南前行,转过身,不急不慢的向北走去。

    。。。。。。

    太阳从东海尽升起,流辉似火,洒满东海,随后向整个大匡铺来。

    猛地闭口,齿尖嗑断最后一缕太阳之气,安伯尘伸了个懒腰,睁开双眼。

    在神仙府中苦修了三四个月,安伯尘收获甚微,难免心中微黯,却在下一个呼吸间平复。揉了揉发麻的手臂,安伯尘忽然觉得少了什么,心头一紧,却听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小安子,你还要不要这个了?”

    转过头,安伯尘只见司马槿摇晃着一串珠链,朝他甜甜一笑。

    “怎么突然想起来还我了。”

    接过珠链,戴好,安伯尘随口问道。

    “万一出了什么事,我们还可以通过珠链来联络。对了,无邪也在里面。”

    司马槿说着,走到安伯尘身边,抄起马鞭甩向野马王。

    飞龙驾乘风而起,向东山飞去。

    不时看一眼司马槿恬淡的侧脸,虽然没了昨晚的异常,可安伯尘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第306章 入庙() 
“小安子,你刚刚修行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一点。”

    忽然间司马槿开口道。

    “想到什么?”

    “你说那巫宗会不会在虚张声势?”

    闻言,安伯尘心头微动,就听司马槿接着说道:“不论传说中还是在梦境里他都拥有神秘强大的力量,偏偏又绕了这么大的圈子,唯一的可能便是他在虚张声势,他真正的实力并没我们想象中那么强。”

    “那他为何。。。。。。”还没说完,安伯尘便已省悟。

    “还不是因为你疯龙之将的名号。”司马槿莞尔一笑,接口道:“你的名声是一场场打出来的,作假不得。世间能称得上龙将的不过吕风起、李紫龙尔尔,如今又多了个你,或许和他们比还差些火候,可也是不弱于五虎的人物。他巫宗心生忌惮,于是乎又是以小官为质,又是设局梦境,虚张声势好让我们自乱阵脚。”

    “他的实力并没表现出来的那么强大,却因为精通神游之术,方才蒙骗住了世人。就像我曾经假扮的无邪居士。”

    安伯尘点头道,顺着司马槿的思路想下来,倒还真像这么一回事。

    遥望远处由模糊的黑点渐渐变得清晰的东山,安伯尘不经意间皱了皱眉。司马槿分析的虽有道理,可安伯尘总觉得,距离真相还差那么一点,既像真相,可又好像是被刻意勾勒出的真相,和这南荒的山山水水一样,总是包裹在一层灰色的雾气中,看不明晰。

    事情的真相果真如此简单?

    安伯尘心中自问,余光瞟向迎风驭车的少女,她虽一脸恬淡,可紧抿的双唇却将她心中的迫切暴露无遗。

    打从梦里出来后红拂便有些不对劲,她似乎对巫庙很好奇。。。。。。何止是好奇,简直就是心急如焚。

    犹豫着,安伯尘并没开口相问。

    灰蒙蒙的南荒四下充斥着乌烟瘴气,瘴气冲牛斗,即便是万里无云的晴天,这里天空也会呈现出一片青灰色,仿佛永远置身浸水的画卷里,令人恍恍惚惚。

    摇了摇头,安伯尘甩去脑中的莫名,长吸一口太阳之气,随后屏息凝神,默默酝酿起周天四势。

    早在来到南荒之前,飞龙驾便被司马槿下了隐身符,此时全速飞行,从日出到下午便跨越了半个南荒,亦没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距离东山越来越近,两人反倒愈发沉默,正在这时,从远天飞来一抹乌云,笼罩在东山上空,而在东山山腰处亦腾起一条幽黑的恶蛟,朝向两人张牙舞爪,同梦里所见的场景如出一辙。

    “是幻象。”

    司马槿低语着,陡然间扬起手臂,笔直的站在飞龙驾前沿,手捏印法,口中念念有词。

    这还是昔日司马槿在墨云楼上展示“火龙咒”后,安伯尘第一次见她施法,在司马家中她有麾下一众斥候守护,后又被天品境界的紫龙女擒下,都未尝有机会出手。现如今,安伯尘修为半废,只能全力出手一次,司马槿自然当仁不让。

    “守住我的肉身。”

    司马槿开口道,眸中掠过一丝青华,随后悠悠然飘出一道人形白雾,看似元神,可又和寻常时候的元神出窍有所不同。

    安伯尘拔出无邪站在司马槿身旁,就见她的元神虽从双目中飘出,可并没彻底离开肉身,藕断丝连,和肉身连成一线。

    应当是那本仙家秘籍中的法术了。

    安伯尘心中暗道。

    可和大匡任何一门道法不同,红拂不靠肉身施法,却是靠元神,而元神又和肉身紧密相联,应当是另一种天人合一的妙法。

    正当安伯尘思索间,司马槿的元神张口向对面吹去。

    一时间,飞沙走石,怪风呼啸,掠过百丈之地,将东山上的那条恶蛟吹散,可天头的乌云却纹丝不动,丝毫不受司马槿所吹出的怪风影响。

    无奈之下,司马槿只得神游归返。

    “那巫宗的魂体之力虽在我之上,可也高明不到哪去,不出所料,他的修为应当是天品。”

    转过头,司马槿对安伯尘解释道:“虽说只要修出元神或者魂体便能出窍,可地品境界时神游施法必须和肉身相连,只有修炼到天品境界,才能不受拘束的离开肉身施法。而他若是有神师境界,也不会只凝聚出幻象,更不会耍这些手段。”

    安伯尘了然,司马槿这一趟出手并非没事找事,而是在试探巫宗的道行境界。

    心头一动,安伯尘突然间想到了什么。

    “是了红拂,你修炼元神可以神游施法。而我修炼神魂,是否也能神游施法?”

    闻言,司马槿眼中闪过一道异彩,看向同样有些兴奋的安伯尘,脸上浮起喜色。

    此前安伯尘一直困惑于修为再难寸进而,却忘了那只是肉身的修为,而他的魂体早已三魂合一成就神魂,且是渡过九重天雷的神魂,比之神师境界的神魂还要高明许多,倘若也修神游道法,所能发挥出的力量难以估量。

    说话间,飞龙驾距离东山山巅的巫庙只剩七八十步,转眼即到。

    乌云越聚越厚,顷刻间,暴雨如瀑,虽是幻象可声势浩大,堪比天河倾倒。

    安伯尘和司马槿穿梭在虚幻的雨幕中,在距离山巅还剩二十来步时,安伯尘扬臂抄枪,手臂划过残影,无邪“嗖”地飞出。刹那后,飞龙驾消失在雨幕中,安伯尘则轻搂着司马槿,脚踩无邪自上而下飞向神庙。

    “轰隆!”

    宛如大嘴般的庙门缓缓打开,从巫庙中飞出三十来名身穿白衣的巫使,他们飞于半空既不是御剑也不是驾云,而是骑着一头头“异兽”,仔细看去却是面目狰狞的大虫,好不恶心。

    他们似也没想到竟有人胆敢袭击巫庙,个个面露惊讶,未及施法便被从天而降的战船战车压垮,仅剩不多的逃脱者亦被司马槿放出的蛇鹰伏妖吞噬。

    突袭东山巫庙比想象中还要顺利许多,安伯尘坠落地面,抬起头,顺着巫庙后的斜塔望去,就见“大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

    “小安子,发什么呆呢?”

    耳边传来司马槿的声音,安伯尘定了定神,随后向巫庙走去。

    和梦中所见一般,首先出现在安伯尘和司马槿眼前的是一条极长的甬道,甬道墙壁上绘着古老的画,画中的场景宛如仙家福地,快到出口时,墙壁上却现出一座雄浑壮阔的山峦,峰头有着一座座道观阁楼,看起来很像传说中的修道门派。

    “东海。。。。。。宗?”

    火把带来的光亮虽暗,图案虽因年久而褪色,可安伯尘还是看清了那座道观牌匾上所刻的古篆,和现行于大匡的文字相比稍显复杂,但也能辨认识别。

    沧海桑田。

    脑中蹦出一个词来,没来由的,安伯尘的想到那日聚成神魂,胎息问道时的所见所闻。

    在很久很久以前,这东山上,会不会有一个名叫东海宗的门派,就像壁画中所画的一样。

    “小安子,一会见到那巫宗,且见机行事。如若他果真是虚张声势,且勿动手,我还有话要问他。”

    司马槿忽然开口道。

    “你要问他什么?”

    “。。。。。。一会儿你便知道了。”

    两人没再说话,漫长的甬道已至尽头,在两人身前是宽敞而明亮的庙厅。

    九条宽阔的水槽横向排列,和梦里一模一样,水槽都是用水银铸成,宽约九尺,长逾三十丈,横亘庙堂。唯一不同的则是此时透过穹顶暗格洒落的是午后的日光,经由水槽倒映,仍泛起粼粼银辉,神秘而诡谲。

    一条条水槽好似并太曲折的轮涡,将站在巫庙上首的男人困于其中,仍然是和梦里一样,他穿着青羽坎肩,身形高瘦,背对着安伯尘和司马槿,安静的凝望向对面龛牌上的谶诗。

    无比熟悉的感觉涌上两人心头,携着丝丝寒意,这种感觉就仿佛重新回到了昨夜的梦中,几乎一模一样,仅仅是少了阿芪。

    深吸口气,司马槿挪了挪脚,刚想开口,就听那个背对着他们的男人突然笑了起来。

    “这一回,你怎么没动杀意。”

第307章 图穷见匕() 
巫宗的语气平静,似乎早就知道安伯尘和司马槿会来。

    闻言,安伯尘目光微凝。

    昨晚梦里他面对巫宗的背影,鬼使神差般生出杀意,可今日面对同一个人,几乎一模一样的情形下,安伯尘却心如止水,再无丝毫杀意。

    “你应当早就知道了,你现在之所以不想杀我了,因为那个梦是我造出的。”

    心头咯噔一下,司马槿的目光陡然凝起:“昨晚你是故意的?故意露出破绽好让我们发现?”

    青羽坎肩轻轻颤抖着,巫宗似在笑:“当然。若不这样,你们如何敢来?”

    巫宗的笑声回荡在空旷的巫庙中,这一回却夹杂着浓浓的嘲讽。

    大意了。

    正当司马槿心绪微乱时,耳边响起一道低沉的声音。

    “来了又如何?”

    司马槿转目看去,只见安伯尘走到第一圈水槽前,身体如枪挺立,目光如隼,直直盯向始终背对着他们的巫宗。

    青羽坎肩止住颤抖,巫宗故作诧异道:“你就不担心这是一个圈套?一个足以让你们葬身此处的陷阱?”

    “你费尽心机引诱我们前来,又怎会是想杀我们?再说,即便你想杀,恐怕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安伯尘说着,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眼沉默不语的司马槿。

    一路上她总是怪怪的,不像往常的她,进入大厅前还说有话要问巫宗,此刻却这么安静。。。。。。最关键的是,随着安伯尘走进巫庙正厅,看见九环水槽以及一动不动的巫宗,安伯尘对于巫宗的诡计已猜到大半,可司马槿依旧恍若未察,和平日里相比大失水准。

    “哦?那你且告诉我,我引你们来是为了什么?”巫宗似乎起兴致,轻笑一声问道。

    收敛心意,安伯尘遥望向龛牌前的男人,捏指成枪手腕一抖,卷出一道气旋,轰击而出。

    气旋所含的力量并不大,然而前方是一片空旷,按理说这道气旋应该能长驱直入,可气旋刚飞出半尺就仿佛碰撞上一堵透明的墙壁,戛然而止。

    非但止住,且随着气旋撞上无形之墙,最外层的水槽猛地一晃,顷刻间,潮水泛滥,不知从哪生出水流将水槽淹没,汹涌澎湃,其势浩大。那水槽看起来只有九尺宽,三十来丈长,此时却仿佛一汪大海横亘在巫庙中,浩瀚无垠,令人心觉恍惚。

    “法阵?”

    司马槿终于回过神来,错愕的盯着宛如大海的水槽,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和司马槿的惊讶不同,安伯尘面色平静,从海底缓缓升起三条黑影,陡然跃出海面,竟是三条通体黝黑的怪蛇。

    那蛇不算大,长约七丈,浑身上下透着古老的气息,蛇口下竟生着鲶鱼须,最为古怪的是它们背插四翅,游走于浪花间,“嘶嘶”地吐着蛇芯,冷冷打探向安伯尘和司马槿这两个不速之客。

    “小安子,这是怎么回事?”

    司马槿走上前,和安伯尘并肩而立,好奇的看向那三条怪蛇。

    怪蛇虽飞驰于“海面”上,实际却是游走于水槽上端,那水槽粗看是海,细看又变回水槽,而那三条怪蛇的活动范围则仅限于水槽。

    “红拂,你可知道为何堂堂巫宗要绕这么多弯,设局将我们引来,而非亲自动手?”

    笑了笑,安伯尘开口问道。

    眼睛一亮,司马槿露出恍然之色:“原来如此,他是被囚禁了,囚于这巫庙中。”

    司马槿话音落下,安伯尘明显发现那个披着青羽坎肩的人手臂一颤。

    “那是飞天靥蛇。”

    正当安伯尘以为局面已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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