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朝帝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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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朝帝师- 第1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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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会千里逃窜,险象环生。

    “奇怪。。。。。。他不是被妖魔吃了吗?难道。。。。。。”

    “没什么好奇怪的。当日他孤身抢阵,又身处风口浪尖,唯有一死方能脱身,从此龙潜大海。”风萧冷盯着火雾中的人影,冷冷一笑道:“若换做我,放在他当时的情形下也会打假死的主意,金蝉脱壳,先避开风头再从长计议。只不过。。。。。。假死的可不止他一个人。”

    打量着司马槿,风萧冷面色古怪,有些疑惑,亦有些失望。

    长门变乱仍未消停,她虽身份超然可又懒得回去争权夺势,这才继续呆在琉国,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原因。数月前在琉京她遇上了一个让她足以恨上一辈子的人,那个装神弄鬼的无邪居士非但将她羞辱,还杀死了和她相伴十来年的鹅仙,此仇不报她便无法继续心安理得的修道。可从那之后,风萧冷再没见到过无邪居士,也没发现任何与他有关的蛛丝马迹,却令风萧冷愈发笃定了无邪居士定和安伯尘有关,否则为何安伯尘前脚刚走,无邪居士后脚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安伯尘能百战不死一路过关斩将,定有无邪居士暗中相助。

    因此,别的长门中人听到安伯尘的名号后噤若寒蝉,唯有她不屑一顾。

    真正厉害定的不是安伯尘,而是躲在他身后暗中相助的无邪居士。

    想要找到那个神秘无比的无邪居士甚至将他斩除,只能从安伯尘身上下手,而那安伯尘看起来又对琅妃唯命是从,若是能接近琅妃,又或者干脆得到她的芳心,那铁定能将安伯尘牢牢抓在手心。。。。。。

    山风呼啸,吹起白底青花的道袍,猎猎翻飞,年轻道人嘴角浮起一抹冰冷的笑容,“英俊”的面容将火雾中呆头呆脑的少年完全压倒。

    “刘师侄,我去一趟南方,琉国一切便交给你了。”

    好不容易逮到报仇的机会,风萧冷如何会放过,只有除去无邪居士她才能消灭心魔,在道途上继续向前迈进,突破眼下的境界。

    闻言,手提竹篓的道人张大嘴巴,惊讶的看向风萧冷,连连摇头:“使不得,使不得。风小姐莫非忘了琉京中还潜伏着一头巨妖,至今未曾找到它的所在,你这一走,万一那妖物出来搅事,没有风小姐的困妖咒,我们可不是那妖物的对手!”

    “放心,那巨妖在琉京盘踞了三年之久都未曾露过面,不是伤了便是睡着了,又怎会这么赶巧在我离去时出来害人?”

    不欲和刘道人多言,风萧冷手捏印法,口中念念有词,少时张口吐出一张纸裁的鲤鱼,如流光般飞上半空,摇身变成一尾身长过丈的大鲤鱼,一个打挺载着风萧冷向南飞去,只留下四个目瞪口呆、暗暗叫苦的长门道人。

    北边战火纷飞,天峡东西血流成河,南方虽小打小闹不断,可相较北方仍显得太平安稳。然而现如今,随着台上的戏子们纷纷离席错位而走,天平渐歪,棋盘渐乱,风起云涌间暗流又生。

    坐在飞龙驾中,潇潇洒洒向南飞的那对少年人显然还没意识到这点,日到中天,司马槿猛地揪住野马王的尾巴,起身望向身下大大小小、坑坑洼洼的丘陵,眯眼一笑:“南顾丘到了。小安子,我们就从这儿开始吧。”

第296章 一路向南() 
他之所以会生出心魔,是因为失去了力量。三年的时间,他修炼到天品境界,从一无所有到拥有将近万斤的臂力,不知不觉间,对力量的依赖已深植心底,力量成为他的立足之本,和空气一样无法割离。乍一失去,如临绝境,由力量所带来的信念、决心、骄傲等等也随之一同陨落,幸好被及时止住,方才没有全盘崩溃。

    说到底,还是因为小安子他太年轻、经历的太少,心境虽高却仅靠力量来维持,如此心境再宠辱不惊也是假的,便如空中楼台,随时都有坍塌的可能。

    然而,这世上有几人能真正做到拿起后又毫不可惜的放下。。。。。。

    看向恢复平静的安伯尘,司马槿默默想着。

    飞龙驾盘旋在百丈天头,隔着天云俯身望去,就见连绵起伏的山丘间布满了黑压压的人影,再细细望去,却能发现南顾丘上的人分为三种,一类是手持兵戈的将士,第二类是衣衫褴褛却抓着竹竿木棒的难民,第三类便是难民堆里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妇孺。

    “小安子,你看到那些难民没?”

    沉默片刻,司马槿开口问道。

    放下千里眼,安伯尘点了点头,随后抬起头,不解的看向司马槿。

    “他们可有修为?”司马槿问道。

    “没有。”安伯尘道。

    “是啊,他们没有修为却能和琉国军队抗衡,十战十败而不溃散,反戈一击战败琉军。你说,他们靠的什么?”

    司马槿有板有眼的说着,鲜有的认真。

    只可惜下一刻,这严肃的气氛就被安伯尘不识抬举的破坏掉。

    “因为有人于幕后操纵,计诱琉军,趁着琉军得意忘形时裹挟氓民出击,一举成功。”

    安伯尘同样认真的说道,听得司马槿咬牙切齿,只想将安伯尘踢下去。

    “哼,这时候倒会动脑子了。别说冷笑话了,你知道我指的什么。且不谈那幕后黑手,光是这些难民本身,他们没有修为,没有力量,面对琉国铁骑却能不畏不惧的冲杀,他们依仗的是什么?”

    摸了摸鼻子,安伯尘红脸一笑,老老实实的答道:“因为他们已经失去一切,一无所有,再怎样也不会多失去些什么,方才能够不惜命的冲杀。”

    “勉强答对。他们丢了一切,却拥有了世上最难以匹敌的力量。若是他们还有居所,还有财富,还有田地牛羊热炕头,自然畏首畏脚瞻前顾后,如此也就失去了那股力量。”

    “可是。。。。。。我失去的是力量本身。”

    “那也一样,对眼下的你而言,力量恐怕是你最大的财富了。”司马槿开口道,话音方落,却突然发觉哪里似乎说得有些不妥,瞄了眼安伯尘就见他正红着脸看向自己,欲言又止,似想辩解什么。

    高风从云间涌来,吹散司马槿樱红的长发,轻若流苏,盈盈舞动,心跳也随之变快。

    和这家伙在一起,总会时不时的生出几分矫情的小女儿态,真是。。。。。。。

    司马槿暗叹一声,可又懒得去和自己的心意较劲,撇过头避开安伯尘的目光,望向云端下的苍生氓民,淡淡一笑道:“就算不全是,那也很重要。可你知不知道,你自以为拥有了力量,其实是被力量所拥有。”

    。。。。。。被力量所拥有?

    安伯尘愕然,复杂的看了眼司马槿,随后伸出双手静静打量着。

    诚如司马槿所说,力量对他而言的确很重要,记不得从何时开始,他的生活只剩下吃喝睡觉想念以及追求力量,当他拥有的力量越来越大,他的生活俨然被力量所把持。他需要力量来保护自己,需要力量来破局,需要力量来生存。。。。。。他虽拥有了力量,可同样的,他也被力量所拥有,甚至。。。。。。奴役?

    修道修道,只是单单为了获得力量?

    都说道途无止境,倘若从追求力量的角度来说,的确如此,一山更比一山高,无论天下间有多少重境界,总有更高的境界,即便拥有了无上力量,到那时,定然还想追求更强大的力量。

    可如果修道只是为了追求力量,那修道的目的和修道本身却又相互矛盾了。

    修道者修的是逍遥自在,无拘无束,与天道合,与万物顺,如若只追求力量,那终究会被力量所束缚,失去了修道本身的意义。可如若不追求力量,只求一颗道心,那便无法拥有十足的把握守护住皮囊与魂魄,无法在道途上更进一步。

    修道也修力量,可力量既非道本身也非道全部,既不可或缺,又不能为之奴役。

    换而言之,道与力量相生相克,把握得当方能共存于修道者心中,既不迷惘也不生惑。。。。。。

    。。。。。。

    和风流转,司马翘着腿坐在软塌上,托着脑袋静静看向闭目凝神的安伯尘。

    他打坐时候似乎变了个人,从容洒脱,原本就很淡的眉宇愈发的淡然,好像天塌下来都不会去管一样。

    按常理来说,历史中的英雄戏文里的主角们,要么是浓眉大眼、龙行虎步,要么是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再次也会有些吓死人的天生异相,怎么也无法像小安子这样其貌不扬。可那个姓易的偏偏又把小安子写入他的“史书”,他看人向来准,从没出过差错,难不成小安子真要做几回英雄不成?

    上下打量了一番安伯尘,没来由的,司马槿想起了那年琉京秋夜,被自己一句“你想学功夫吗”唬得兴奋若痴好生滑稽的小仆僮,眸中的笑意渐渐扩散,忍不住笑出声来。

    “红拂,我明白了。道与力量亦是阴阳。”

    睁开双眼,安伯尘淡淡说道。

    看向眸如弯月填满笑意的司马槿,安伯尘满脸疑惑,丈二和尚般摸不着头脑。

    “当真明白了?那好,我问你,既然道与力量缺一不可,你如今急需力量却无法寻回,那又该当如何?”

    收敛笑容,司马槿板起脸问道。

    “迟早会回来。”安伯尘道。

    “你就不急?”

    “当然急,可若太过着急,那我永远也无法将它找回。”

    “不错,一套接一套的。本来还打算带你多逛几处,既然你已经大彻大悟,那我们直接去南荒。”

    司马槿长舒口气,笑着道,忽然间眉毛一挑,转头看向身后,面露深思。

    “怎么了?”安伯尘问道。

    “没什么。。。。。。。又有好玩的事送上门了而已。”

    眸中闪过促狭之色,司马槿收回目光,一鞭子抽向野马王,野马王打了个哆嗦双腿一颤,连忙扇动翅膀继续飞去。

    日头已过了中天,渐渐向西坠去,初夏的天很蓝,云儿高寡,飞龙驾穿梭在蓝天白云间,随着气流微微颠簸,不多时已过了宽广阴森的黑泽岭。

    “是了,小安子。”

    似乎想到了什么,司马槿扭头笑盈盈的对安伯尘说道:“有一句话你可能没听过,欲为诸佛龙象,先做众生牛马。你修行提升的太快,暂时失去力量,对你而言或许也是一件好事。”

    轻握柔荑,安伯尘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其实,早在司马槿和他讲完红拂夜奔的典故后,安伯尘心中的执念便已经散去大半,若是放不下,又如何能拿得起?况且故事里被红拂相中的李靖能一飞冲天,他安伯尘又岂会落后分毫?重新得到属于他的力量是早晚的事,无论还要等多久,安伯尘都会稳守心境,宠辱不惊。

    “欲为诸佛龙象,先做牛马众生。。。。。。”

    安伯尘低声念叨着,陡然间眉头一皱。

    等等。。。。。。不对啊,这话里前面后面都是在说给人当坐骑,红拂这分明是在损我!

    无奈的转过头,未等安伯尘开口,司马槿便“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一路说笑,待到日落时分,飞龙驾终于越过漫漫岭南,到达帝国的南端。

    安伯尘和司马槿偷得浮生半日闲,乐得逍遥自在,可那位被他们当作出游藉口的小胖子却怎么也乐不出来,笑得比哭还难看。

    “别过来。。。。。。”

    绝望的看向面前的女子,李小官打着哆嗦,颤抖着的向后退却。

    。。。。。。

第297章 艳福() 
南荒多沼而少沃土,气候恶劣,所谓“日落不生辉,月照不留烟”说的正是南荒的枯败。常言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南荒穷山恶水,瘴气弥漫,这里的百姓自然不如匡人生得丰润,大多腿短个矮,皮肤粗糙,肚皮如蛤,唇翻如蜃。因此,在大匡民间南荒人常常被称为南蛮、南鬼,兼之南荒常年来犯,于匡南边境烧杀抢掠,在大匡民间的口碑差到极点。

    此时站在李小官身前的正是一南蛮子,且还是个女蛮,头戴夸张的鹿角帽,身披兽皮袄,袒胸露乳,步步逼向李小官。

    如此情景换个地儿定会香艳无比,乃是李小官梦寐以求之事,只可惜他是在南荒,眼前的女子也是标准的南蛮模样,腿粗而短,裸露的小腿上还生着一排极重的汗毛,皮肤黑中透紫,嘴唇翻卷,她走向李小官时虽面带微笑,可这番笑容落在李小官眼里却比梦靥还可怕。

    “你,你。。。。。。别过来。。。。。。”

    李小官面无人色的向后倒退,一不留神踩到身后的木桶,脚底一打滑摔了个四仰八叉。

    “大人。。。。。。莫怕。”

    这女蛮也会说大匡官话,只是说得有些生硬,她竭力想要表现得温柔,可她的声音中难免带着南荒的方言,同生硬的匡话掺杂在一起却显得有些阴冷,仿佛夜鸟鸣啸,听得李小官愈发害怕,额角处汗如雨下。

    见到李小官如此模样,那女蛮也无可奈何,只得和前几次一样硬来了。

    “大人。。。。。。得罪。”

    咽了口唾液,女蛮紫黑色的脸上闪过好笑之色,猛地蹿步扑到李小官身前,双手一阵乱摸,三下五下除去李小官的衣衫。

    “不要!”

    李小官撕心裂肺的吼叫着,可那女蛮子力气极大,一挺腰便将李小官扛于肩上,迈步向外厅走去。

    外厅也在竹楼上,只不过四面敞开,但凡经过竹楼的人都能将外厅中的景象看得清清楚楚。

    日暮时分,寨中炊烟袅袅,南荒的百姓们正忙着生火做饭。他们没有里灶,常年在竹楼外挖沟聚火做吃食,此时听见杀猪般的嚎叫声不由露出古怪的笑容,纷纷抬头望向寨中最高的那座竹楼。竹楼四层上的外厅中摆放着一只大木桶,木桶中浴汤滚烫,上面漂浮着一层漆黑黏糊的东西,有些像泥沼。

    “扑通”一声,李小官摔入木桶,水花溅起时竹楼下传来阵阵哄笑。

    蜷缩在浴桶中,李小官麻木的看向飘浮在脖子旁的“淤泥”,打了个哆嗦,抬起头,就见将他扛出来的女蛮正和另外几名女蛮说着蛮语,不时还转头朝他看来。会说匡言的女蛮明显地位较高,同楼中女蛮说话时态度傲慢,而楼中的女蛮们也是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

    即便听不懂蛮语,李小官也能猜到他们在说什么。

    在南荒呆了一个多月,这一个多月里,李小官每日的经历遭遇各不相同,可都要做同一件事。

    绝望的看向南荒青褐色的星空,李小官张开手臂,仰头,缓缓闭上双眼。

    女蛮们的脚步越来越近,间或还夹杂着嬉笑声,李小官浓墨般的眉毛一颤,“哗啦”,泥水倾盆而下,击打在李小官胖乎乎的脸上。伴随着蛮女们的笑声,七八只手伸入浴桶,有的手抓木刷,有的手拿抹布,和着“淤泥”游走在李小官赤裸裸的身体上。

    天色渐晚,南荒的夜幕下散发着青褐色的光华,荒民们围着篝火跳起他们别具一格的舞蹈,阵阵肉香从木架子上腾起,向远处飘散,李小官的澡却仍没洗完。

    “难不成他们要把小官洗干净,然后煮了吃?”

    “你这笑话一点都不好笑。。。。。。真要吃小胖子,又何必等到今天。”

    寨外不远处的山坡上,安伯尘和司马槿一人抓着一只千里眼怔怔地看着,神色复杂。

    他们都知道李小官在南荒犯下的事,只是没想到他的下场竟会是这般。

    三月间琉国兵败,老帅暴毙,李小官率领虎贲营一路南下,走过聚满叛军的南顾丘,过了野兽横行的黑泽领,又绕过兵强马壮的南方第一大省,到达南荒。南荒的地盘说大不大,说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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