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回了钟离家,后他逼迫我嫁给他那有断袖之癖的儿子,我不从,他为了钟离家的名声,要杀我灭口,却杀了他儿子,又将我一掌击下山崖,本来我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却不曾想,在坠落山崖一半时,被人救了!”
殷雪嫣说到此处,见慕芊雪神色有些凝重,她继续道“我虽受了钟离葛建一掌,却不至于毙命,那男子将我带进半山崖的山洞,医好了我的伤,后来一次秉烛夜谈中,我才知道,那男子原来是钟离坤,就是钟葛建那断袖儿子口中常念叨之人,他说当时自己也是被钟离葛建逼迫,才潜藏在那洞中多年。”
殷雪嫣看看慕芊雪,她此时应该没注意到,自己美貌都要拧做麻花了,便接着道“那男子恨极了钟离葛建,又知道钟离坤之死,便盛怒,只是那几日他练就此功在紧要时期,却怒火攻心,最后不治而亡,死前他交给我这套功夫的心法,让我在洞中按着他所刻的功法去修习,我便在掩埋了他尸体的第二日练就此功,整整三年零九个月。”
慕芊雪终于抬头看向殷雪嫣,缓缓开口道“那男子?”
“姓轩辕,名崇勒!”
慕芊雪不再说话,眼神透出一抹黑。
第一百零八章 再现邯山院()
殷雪嫣看了看慕芊雪,心下想“看来他们果然渊源颇深,没想到轩辕崇勒一个死了这么久的人,竟也能翻出如此大浪了!”此时的慕芊雪与殷雪嫣各怀心思。
“怎么,前辈认识他?”殷雪嫣挑眉,问慕芊雪。
慕芊雪摇头“老婆子我在莲花山一待便是三十年,虽然对江湖中的人和事都有耳闻,却未曾与除却盛毓一派之外的任何人有往来,如何会认得一个已死之人!”
殷雪嫣微微点头,表面上作相信了慕芊雪的话,但是到底慕芊雪与这钟离葛建只见有何纠葛,还是与那轩辕崇勒只见有何渊源,到底,这三人只见还是连成乐一个三角。
“走吧!”正在这时,慕芊雪起身到床边拉起殷雪嫣便往外走。
殷雪嫣一愣,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感觉,问道“无何处?”
“此时邯山院的内场应该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人吧!”慕芊雪看了一眼殷雪嫣,嘴角微微扬起,“难道你忘了?”
殷雪嫣这才缓过神,她拍拍自己的脑袋,有些无奈道“哦,对,差些就忘了!”说罢,她运功用灵力易容成了倾城雪的模样。
慕芊雪拉起她救走,她低头看了看自己一身白衣,似乎又想起什么,挣脱了慕芊雪的手。
“怎么了?”慕芊雪有些惊讶,却还是在原地等着。
不多时,屏风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殷雪嫣从后面走出来,已是一身淡黄色的衣裙,面部蒙着白纱,“如此才好!”,她温着声音说了句。
慕芊雪很聪明,从殷雪嫣走出的哪一科她便明白了,便对殷雪嫣笑笑“嗯,如此甚好!”
二人到了邯山院内,果然如慕芊雪所说,已经聚集了好多各派人士和凑热闹的人。
“看来前辈是神机妙算,那前辈可否再算一算,今日那锦寰宫的魑魅可曾来了?”殷雪嫣走着,扭头问一边同行的慕芊雪。
慕芊雪瞪了殷雪嫣一眼,有些没好气的说“你以为我是稚博通吗,天下之事,哪里都瞒不过我的耳目!”,口气却像极了与人斗嘴的小孩子。
正在这时,场内传来一男子惨叫之声。
与殷雪嫣第一日来邯山院一样,内场被前来的人围了个水泄不通,二人只听到男子惨叫之声,却看不清究竟是和情况,二人急步向前,挤过人群向里进去,才见一男子浑身干瘪,面色煞白,已不成人形,地上又几个与他一样状况的人,已气绝身亡。
慕芊雪看一眼殷雪嫣,问道“可是看清楚了?”,她眉头紧锁。
殷雪嫣抿了抿嘴,眸光渗出阴冷和暗黑,点点头,阴着声音说道“真是说曹操曹操便到!”,话毕,殷雪嫣抬步意欲向里走,被慕芊雪止住。
“切莫鲁莽形式!”慕芊雪低声道“先静观其变,见机行事!”殷雪嫣阴沉着一张脸,很快镇定先来,也不再向里走。
周围见了方才一幕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面露惊恐之色。
“这都第几个了,你可是看清楚了,他方才用的什么门派的武功,竟然如此邪门?”
“不知道,但是能将人吸食的只剩皮包骨头,定不是什么见得光的门派和功夫,定是邪功!”
“别说了吧,你们没看见方才那几个就是说了之后才命丧于此,想活命,就三缄其口吧!”
“就是,那人虽然出身名门正派,却还是他手下亡魂,此处这么多名门正派,现在不是被他吓的连大气都不敢出!还是省省吧,命要紧!”
……
殷雪嫣与慕芊雪听着身边几人悄声一轮,便知道了个大概,她二人互视一眼,又将目光投在了场内,那面色如阎王殿里白无常,神色似五阎王,手段狠辣,专吸食人血,杀人滴血不见的人,不是方才殷雪嫣口中的魑魅,却是哪个。
“让你乌鸦嘴,惦记来了吧!”慕芊雪挖了一眼殷雪嫣,有些埋怨道。
此时的殷雪嫣依然一脸凝重。怎会不凝重,面前这个人,正是九年前当着她的面将她的父亲一刀毙命,将玉枫险些一刀毙命,后又一路追踪她至了凤岳山山洞,拿殷俊逼迫,后又连着谢媛将她身困金丝笼内三年之久的人。
殷雪嫣虽努力克制着自己不冲上去与场中那人一掷决生死,指甲却戳红了手心甚至有血滴滴答答地落下,唇瓣被她咬的似是要唇齿分离,只是她戴着面纱,慕芊雪只能看出了她眼中的痛恨,那种深入骨髓的仇恨。
这时,在殷雪嫣与慕芊雪不远处,有一个人正在注视着她二人,这人正是柒姊阁四阁主,绿樽。她目光微凝,带着些许难以置信。
“可是倾城雪?”绿樽问一旁的其他人,其余几人也将目光投向殷雪嫣与慕芊雪。
黄邪一脸惊愕,“她不是在灵隐寺!”
“恐怕是易容高手!以九公子的本事,不可能认错人!”橙香慢吞吞道,收回了目光,漫不经心地看着台上面戴玄铁面具的魑魅。
殷雪嫣明显感觉到投向自己的目光,缓缓转过头,克制住了内心翻江倒海的情绪,对着绿樽微微点了点头。
慕芊雪功夫上乘,自是早感受到了投向她们的目光,她并未理会,只是余光扫了一眼殷雪嫣和她右手不远处同样轻纱遮面的女子,用传密入内法提醒殷雪嫣“当心身边!”
殷雪嫣并未扭头去看,只是微微地点了点头以示收到了慕芊雪的提醒。
这时,场内的魑魅忽然仰天大笑,狂言道“本尊以为你们自诩武林正派,定是一身浩然之气,却没想都是贪身怕死之辈,却是有辱门派!方才不是很嚣张吗,怎的此时却像是捏住了?”
殷雪嫣抬步,立马被慕芊雪从手腕处扣住,冲她微微摇头“那浴血功很是邪恶,江湖中所见之人不多,却尽数遭了毒手,休要莽撞!”
殷雪嫣却不顾慕芊雪的阻止,用另一只手掰开她的手,“前辈今日可还想看戏,看着吧!”
话毕,殷雪嫣脚尖轻轻点地,飘落在了魑魅眼前。他却是被惊了,虽然戴着面具,殷雪嫣还是从他眼神中读出了一些好笑的情绪。
殷雪嫣先抱拳作了个揖,抬手只见,已冲着那人的面门而去。
地一百零九章岂死会生()
戴玄铁面具的男子很快反应过来,一个金鸡独立式,划着地面直直后退,殷雪嫣急速前进。二人只见的距离却丝毫不变。
“呵,没想到倾城阁当家的喜欢出其不意!”面具后传来年轻而沉闷的说话声,声音不高,但足够在场的人听见。
“当家的!”
“阁主!”
“是倾城当家的!”
一时间,邯山院内场外围,有那么一群身着白色纱衣,头顶帷帽的女子,皆向前跨了一步,目光紧盯住场上正在交锋的殷雪嫣身上。
虽然都戴着帷帽。看不清面容,他们的行为举止,却是得了意外之喜的轻快和愉悦,像是寻到了失散多年子女的父母一般,激动,兴奋。
殷雪嫣余光扫了一眼攒动人群里那一片动静不是很大,却很显眼的白色,嘴角弯出一个弧度,很快又恢复神色,与面前的男子周旋。
“怎么,难道倾城当家的是哑巴?”男子依旧不抵抗,也不还手,只是一味地后退,二人还是之前的姿势和距离。
殷雪嫣冷笑一声,不屑道“既然不是他本人,又何以不敢露真面目,偏偏要装神弄鬼!”话毕,她换了招式,移形换位。
男子还没转过神,只觉眼前一道黄光,便不见了殷雪嫣,他眯了眯眼,露出些许警惕和恐慌。
“怎么,被我说中了?”
他猛然回头,转身的瞬间,已然被殷雪嫣锁住了玄关。
殷雪嫣从他身后走出来,拍了拍手,背对他向躺在地上的几具干尸走去,蹲身拨弄了几下,又漫不经心地到了男子面前。
“姑娘果然好身手,在下佩服!”
殷雪嫣并不理会,又调转头看了看几具尸体。
“看似很像,只是再怎么模仿,终究不是本人不是吗!”殷雪嫣轻描淡写。
男子眼睛里露出些许惊异和难以置信,看着殷雪嫣。“看来是在下眼拙了,姑娘不但身手极好,连这眼睛也全然是毒药!”男子话语中带着些许佩服,也带着些许嘲谑。
殷雪嫣看了一眼男子,舌尖顶了顶腮,一脸的云淡风轻,“当年独孤靥自创浴血功,虽然名震江湖,却还是栽在了上乙真人的手中,从此这浴血功在武林销声匿迹,九年前再现江湖,是锦寰宫现任宫主魑魅独有,武林人虽不再有人见过这浴血功的邪恶狠辣,却不是不清楚它的独到!”
男子似乎听不明白殷雪嫣所说,一脸无知状地看着她,殷雪嫣也抬眼看看他,继续道“浴血功是杀人不见血,因为它讲究以血养血,死于浴血功之下的人,必定形容枯槁,不见血色,因为体内再无血液循环,身体便不会僵硬,但是死在你手中的这些人,看似是死于浴血功,却不是浴血功!”
男子瞳仁放大,很是不可思议地神情,看着殷雪嫣,良久,才开口“你……竟然对浴血功了解至此!”
殷雪嫣未回答,默声站在男子面前。却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手去揭他面部的玄铁面具。
“噹!”一声硬物敲击金属的响声,男子向后退了几步,殷雪嫣也是抓空。她再抬头,那玄铁面具一面塌陷一个坑,接着,那男子脖颈处流下鲜红的血液,显然是面具塌陷处破相,血液顺着滴落了。
殷雪嫣冷哼一声,“既来,何必躲在暗处,现身吧!”,她平静着声音在场内说了一句。话毕,已男子飘身落在她面前,双手背在身后,面对她而立。
“姑娘的确是好眼力,好身手,好见识,好手段!”落地的男子一身玄色衣衫,腰间束一根同色腰带,镶有墨色玉石,与先前的男子一般,面戴玄铁面具。
见殷雪嫣不说话,他继续道“都说倾城阁当家的从不出世,不管是倾城阁,还是倾城雪,在江湖的名声比那九公子还隐世,却不想这邯山院的同盟大会却是如此吸引人,教倾城当家的出了世!”
“云轩主不是也是吗,昔日只有柒姊阁七彩莲镖才能请出山的舒纹轩轩主,不是也是凑着这邯山院的热闹而来的!”殷雪嫣轻描淡写道。
在场的人听闻,都惊愕。
“他是……蓬莱舒纹轩轩主云展凤?”
“就是轻功在武林无人匹敌,脚程堪比千里马的那位云展凤?”
“就是人称‘风行子’的那位?”
“啧啧,他可是从不在江湖露面的人物!”
“对啊,你没听那倾城雪说只有柒姊阁祭出七彩莲镖才能请他出山吗?”
“这一个是在江湖如传说一般的倾城阁阁主,一个是同样神秘的舒纹轩轩主,今日真是不虚此行啊!”
男子听闻外围你一眼我一语讨论的人,扭头看看,轻声一笑,又对殷雪嫣道“听见了吗,不想倾城当家的与在下在这江湖竟如此声名大噪。”
此时掩在人群中的绿樽等人心中却是一缕万千,当日倾城不是真真切切死在了他们面前,难道这世间还真有起死回生之术?
“怎么回事,她真的是倾城雪?”绿樽扭头对一旁的几人道,话语中全是疑虑。
“不应该,她不是已经死了吗?我们都是有目共睹的!”黄邪也有些错愕。
“静观其变吧!”绿樽有些叹息的口气,话罢,又问“那丫头可还睡着?”
“嗯!”青衣点头,微声道“喂了她吃了药,又焚了安神香,明日也不见得醒了!”
“快看!”黄邪惊异道“没想到这倾城雪竟修为甚高!”
绿樽顺着黄邪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殷雪嫣与云展凤已交手,看不出她的招数,不过速度甚是快,震,缴,架,打,勾,掌,指,拳……。
“功力逆行,招数也逆转,果真是另辟蹊径!”慕芊雪若有所思地点头,面露得意之色。
绿樽一直余光注意着慕芊雪,自是将她面部的神色看了个究竟,她贴住黄邪,轻浅道“盯着她,吩咐下去,查探她与倾城雪的关系!”
黄邪看了看慕芊雪,又看向场内与云展凤过招的殷雪嫣,转身向邯山院门口而去。
第一百一十章倾城阁主()
场内,殷雪嫣与云展凤才开始真正的较量。
世人都知道云展凤是当年上乙真人的记室弟子,后来他继承了舒纹轩老轩主的衣钵,成了舒纹轩新一代的轩主,名震江湖,武林才知道这个记室弟子是个了不得的人物,但是就算这样,江湖中关于他轻功如何了得,武功如何出神入化,传的是世间少有,武林罕见,却几乎无人真正领教过这位轩主的厉害。
绿樽也心下疑虑,她们拿着七彩莲镖都请不出山的人,这倾城雪倒是有本事,几人静静观着台上的二人。
不用刀剑,没有武器,纯粹是拳脚之间的较量,或拳或掌,或砍或劈亦或勾,二人你来我往,却丝毫没有触到对方一点。
这便是高手间的较量吗,这才是点到为止吧,不说不论生死,虽然对方哪一个出手狠厉一些,对方可能非死即伤,但是二人却似是高山流水遇知音一般,透着惺惺相惜的情谊。本来杀气腾腾的场上,看起来却更像轻歌曼舞的赏心悦目。
“咚”一声低沉的乐音响起,殷雪嫣回头看了一眼,寻着音源的方向,却不见她寻找的人。
明明这一声低沉的乐音飘荡在邯山院上空,人人闻的见,但是殷雪嫣再回头时,云展凤似乎没有听见,她又看看场内外的其他人,依旧是欢呼的欢呼,加油的加油,助威的助威,没有一点异常。
“难道就我一人听见了吗?”殷雪嫣分神,心下思考,此时,云展凤一个鹰勾手冲她而来,她因为心绪不宁,一时没缓过来,眼睁睁看着云展凤要揭开自己的面纱。
场外的慕芊雪心中一紧,此时出手已然来不及,她只能蹙眉看着。绿樽也心下紧张,不是为殷雪嫣,却是想看看云展凤揭开的面纱之下,是否是当日躺在灵隐寺大殿里的那一张脸,她依旧不相信她亲眼看着死去的倾城雪,这才几日,又起死回生了不成?显然她不相信。
殷雪嫣脸向一边一偏,恰好与云展凤揭开面纱的方向相反,她面部的面纱很轻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