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的绘图,和御魂剑在一张纸上,上面还写着九公子。
这钟离葛建到底是什么人?直觉告诉殷雪嫣他并非只是钟离族的家主这么简单。只是殷雪嫣一心寻御魂剑,没时间想别的,便收起那张图纸继续寻剑。
“在这里!”钟离坤喊道。殷雪嫣立马跑过去,是她的御魂剑,殷雪嫣伸手拿了下来。却从四面射来乱箭。
“小心”殷雪嫣拉住钟离坤拔出剑挡着射来的箭。那密室却有一道石门往下降,他们冲出箭阵在石门落地之前滚出了密室。
那石门之上还有机关,一时间整个钟离府上下响起一片铃铛声。顿时整个府中的仆从都闻声出来,喊着有人闯了老爷的密阁。钟离坤拉着殷雪嫣一路跑出府,背后的人却也紧追不舍。
他们跑了很久,以为将身后的人甩掉了,便上起不接下气地大喘着气,一转身钟离葛建却在他们面前。
“姑娘倒是好身手,竟破了老夫的箭阵。”钟离葛建背着手对殷雪嫣说道。
“晚辈不才,只是这御魂剑本就是我的。我只是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多有冒犯,还望钟离老爷海涵。”殷雪嫣手中持着剑对他做个揖道。
“哦?姑娘既说这剑是你的,那定知这御魂剑本是一对,另一把叫索魄,这御魂索魄有一套剑法为御魂索魄剑法,姑娘可知?”他这是套殷雪嫣呢?谁知道他安的什么心,定不能告知于他索魄剑在叶无漾手中,殷雪嫣想。
“晚辈不知!”殷雪嫣道。
“我看你就是信口开河!”说着,钟离葛建只退去剑鞘朝殷雪嫣过来。殷雪嫣便于他打了起来。他的招数实在古怪,又招招切中要害,钟离坤过来帮殷雪嫣却被他一掌打倒在地,殷雪嫣自知不是他的对手,却不能任他宰割,便撑着与他打。最终不敌他被他打倒在地。
“说,你与那九公子是何关系,他竟将御魂剑赠与你,还教你御魂索魄剑法?”他剑指殷雪嫣盛气凌人道。
“我半个字也不会告诉你,你若有本事,自己去问他,一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像你一大把年纪还这样,着实不要脸。”殷雪嫣瞪着他道。
“不知死活!”他提起剑欲刺向殷雪嫣,殷雪嫣抬头闭着双眼,心里想着叶无漾。
“爹,爹,你不能杀她,她腹中已有了我的骨肉。”钟离坤爬过来挡在殷雪嫣面前。
“你胡说什么?”殷雪嫣惊讶地看着钟离坤。
“你休要蒙我,你以为我不知你们整日在一起不是说那个死人就是把酒吟诗。她何时怀了你的骨肉!走开”钟离葛建一把推开钟离坤,提剑向殷雪嫣刺来。殷雪嫣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又好奇为何钟离葛建一心要置自己于死地。却被钟离坤挡在她之前,替她挡了那一剑。
钟离葛建本一心要杀殷雪嫣,自不会手下留情,却不料钟离坤挡了上来,终究自己亲手要了他儿子的命。钟离坤当场毙命,连一句话都没说,只是伸着一只手似乎在抓什么。
钟离葛建抱着钟离坤的尸身悲痛欲绝地喊了几声,将他的尸体放好了转过头来杀气腾腾地看着殷雪嫣说都是她害的。
殷雪嫣知道他定会取自己的性命,却也不想就这样束手就擒,提起剑与他打了起来。本就不敌他,再加上方才受伤,殷雪嫣抵挡了一阵之后被他逼得步步紧退。
他最后一招倒是应了习武之人的特质“快、准、狠”,他提剑向殷雪嫣刺来的时候殷雪嫣只能连连后退,只觉胸口一阵冰冷,便倒在钟离坤身边,胸口涌出鲜血。他跃起又提剑向殷雪嫣刺来,却被人一剑挡了去。
那人丢下一句后会有期便架起殷雪嫣一个轻功走了,殷雪嫣只觉胸口处剧烈的疼痛,又流了许多血,也不知何时昏过去了。
殷雪嫣知道救自己的人,是叶无漾,她对他身上甘苦的香草味很熟悉。人若生无可恋,一心求死,即便命再大也是无济于事,比如钟离坤。而有的人,老天却拒绝她入鬼门关,比如殷雪嫣。
第十八章 不速之客()
再说叶无漾,本以为让殷雪嫣将自己伤了,便可弥补了对她的歉疚。却不知弄巧成拙,反倒让殷雪嫣对于失手刺伤自己这件事难以自谅,以至于不辞而别。
殷雪嫣离开了隐月居,连一句话都不曾留下,这让身在隐月居的其他人担心不已,月娥虽还对殷雪嫣刺伤自家公子心有愤意,却也担心她功夫尚浅,从出了锦寰宫从未离开过隐月居,恐她一人在外遭受不测,便对于自己当晚对殷雪嫣说让她离开一事,自行去告于了叶无漾。
叶无漾只担心只身在外的殷雪嫣,并不责备月娥。更重要的,所有人都担心一件事情,就是害怕殷雪嫣再落入谢媛之手。其中原由,除却当时与殷雪嫣同在隐月居的星茹,其余三人,心如明镜。
商量之下,叶无漾决定由他与月娥下山去寻殷雪嫣,星茹与尚天泽在隐月居留守,若殷雪嫣回了,尚天泽知道如何与叶无漾取得联系。
叶无漾与月娥出了隐月居,却不知去往何处,他们能想到殷雪嫣去的地方,只有驿孤城和她的家乡,或者凤岳山。若是后两地还好,叶无漾最担心的,是殷雪嫣独自去往驿孤城只身救困于锦寰宫中的殷俊,那岂不是羊入虎口。如此他便与月娥兵分两路,自己前往驿孤城查探,月娥前往殷雪嫣的家乡。
为赶时间,叶无漾抄了往驿孤城的近道,走了山道。却在驿孤城毗邻的僻里乡听闻了钟离家的事。
本来,这钟离府也是叶无漾多年密切注意的对象,加之钟离坤是个断袖这事,在乡里已不是什么新闻趣事,乡里人却经常拿此事做茶余饭后的乐子。
甚至有讲书的将那钟离坤与轩辕崇勒的事添油加醋地改成了戏本子,还说这钟离葛建虽年事已高,却风流不减,金屋藏娇,前些时日不知从何处猎艳来一美貌女子,还说这女子清新脱俗,一身白衣,常以白纱遮面,就是钟离府的下人,见过此女真容的,也寥寥无几。
叶无漾听闻此事,不论真假,便心中有了打算,故夜探了这钟离府。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叶无漾这深夜一探,正值殷雪嫣与钟离坤在月下对饮。叶无漾虽高兴不费吹灰之力便寻到了殷雪嫣,也高兴于她并未去擅闯锦寰宫,只是眼见殷雪嫣与钟离坤把酒相交甚欢,便不由的醋意萌生。
有人尚且为你担心,你却在此与一陌生男子谈笑风生,这事遇在谁身上,都不乐意。如此,叶无漾便心中有些不快,正欲离开待时机再入这钟离府,却意外发现原来这殷雪嫣与钟离坤在此的一举一动,除了叶无漾之外,还尽收他人眼底。只是这人看装束,只是个下人罢了。如此,叶无漾便暗自跟着这人,所至之地,竟是钟离葛建处。
“可有动静?”钟离葛建背着身子问前来报消息的人。
“回家主,和平日里一样,她还是和少爷在一处,两人除了谈笑,再无其他动作。”那前来报告的人低头弯腰做着揖道。
“嗯,好生观察着,不要跟太紧,适当的时候也不必随着。再过几日你们便各自去了,无需再日日去盯着,免得让她生疑!”钟离葛建转过身来对眼前的下人道。那人应了一声是便退了出去,叶无漾见势赶紧躲到了一边。待那人走远了,也离开了。
要说钟离葛建为何让人盯着这殷雪嫣,叶无漾已猜了个大概,殷雪嫣虽对这钟离府与钟离府的这位家主一无所知,叶无漾却是对他的一言一行洞若观火。
叶无漾虽寻到了殷雪嫣,却碍于这钟离府上下皆是通武艺之人,也不好出手去将她从中捞出来。加之叶无漾也好奇,在自己与尚天泽面前都时常掩饰情绪压抑性格的殷雪嫣,怎会在一陌生男子面前如此恣意?
叶无漾又怀疑与殷雪嫣把酒言欢的这男子,是不是也是受了钟离葛建的命令,前去牵制殷雪嫣的。只是如今他只能静观其变,而后见机行事。
要说,这殷雪嫣与这叶无漾之间,不是心有灵犀是怎的,都选在了八月十五中秋月圆这夜动手,殷雪嫣决定在这日闯了钟离葛建的密室寻她御魂剑的下落,叶无漾定在这日趁机将殷雪嫣从钟离府带出。只是他二人虽各有打算,却是计划常被变化打乱。
当晚叶无漾潜进了钟离坤处寻殷雪嫣,而这殷雪嫣却随着钟离坤进了钟离葛建的密室,如此,叶无漾却扑了个空。这样一来,叶无漾想到前几日钟离葛建与那下人的谈话,心中不由的担心起来。却听得原本歌舞升平的钟离府,四下里一片混乱,除了府中上下一片铃铛声之外,整个府中的男丁女婢都像雨天之前的蚂蚁,纷纷在府中窜动。
叶无漾知道如此大的动静,定会惊动了钟离葛建,便在暗处静观其变,只是他却不知,这动静,是殷雪嫣与钟离坤搞出来的。只待钟离葛建出了府,叶无漾又潜进钟离葛建的密室一探究竟。
与殷雪嫣的发现不同,叶无漾除了看到钟离葛建这密室中许多上好的玉器与江湖上闻名遐迩的兵器之外,却还在阁中阁发现了钟离葛建与锦寰宫魑魅互相勾结往来的信件。
叶无漾打开最近时日的一封,更肯定这钟离葛建为何让人暗处监视殷雪嫣的想法。原来这钟离葛建早知殷雪嫣就是当年逃离锦寰宫的金丝雀。
能让钟离葛建如此劳心费力地监视的人,她身上必定有可利用之处,而殷雪嫣身上有价值的,无非就是当年玉枫交予她手中的刹钰令。想到此处,叶无漾才明白过来,能让钟离葛建弃了团圆夜宴追出去的人,除了殷雪嫣,这钟离府恐怕再找不出第二个,而恰恰殷雪嫣与钟离坤也不知所踪。
叶无漾便担心殷雪嫣会遭了钟离葛建的毒手,遂赶紧追了去。他却还是晚了一步,虽从钟离葛建的剑下就走了殷雪嫣,她却还是身受了重伤。
只是既然钟离葛建与那魑魅联手想得到刹钰令,殷雪嫣又是他们唯一的线索,这钟离葛建为何又要对殷雪嫣痛下杀手。这个谜,恐怕只有钟离葛建与叶无漾才能解开。
第十九章 九死一生()
钟离葛建见有人从自己手中救走殷雪嫣,而此人又修为不凡,他便猜了个大概,这位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正是他一心寻的人。他心中有数地点点头微微笑着自回了钟离府。妄自得意于这意外之喜。
叶无漾本想着寻了殷雪嫣便回了隐月居再做打算,却不想事发突然,看看尚在昏睡的殷雪嫣,自不能再奔波跋涉,叶无漾只能召回月娥,再将消息传给身在隐月居的尚天泽,自己带着昏迷中的殷雪嫣至了郁叶红的芸暻榭。
叶无漾对这芸暻榭,从来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这郁叶红虽也常见叶无漾,却都是他只身一人。突见他怀抱一不见其真容女子匆匆闯进来,这女子还一副病西施的模样,这芸暻榭的老板娘可不是个省事的。
要说这郁叶红,较那一丈青,妖娆妩媚有余,较那母夜叉孙二娘,泼辣狠毒尤过。
“哎呦喂,叶公子,几日不见,你竟学会了移情别恋,果真,这世间的男人啊,都只是喜新厌旧的!”郁叶红嗲着嗓子,搔首弄姿地踱进屋里,说着,已伸手去揭殷雪嫣面部的纱。
“此时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她伤势严重,恐有性命之忧!”叶无漾抓了郁叶红伸过的手甩至一边,着急道,“快去备些热水来!”他也不看这郁叶红,只是一手拉过枕头垫在殷雪嫣头下,又将她的身子挪了挪。
郁叶红虽一向泼辣霸道,却也是个极有眼力见的,见叶无漾一副严肃相,她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甩了袖子,“哼”一声,出了门。
郁叶红不情不愿地端了热水,又亲自送了药物与布巾。叶无漾接过她手中的东西,伸手去了殷雪嫣的面纱,又去解殷雪嫣的外衣。
郁叶红见状,只“哎”了一声,又收回伸出的手,止了话。
叶无漾知道她想说什么,转头看她一眼,又回过头继续手下的作业。
郁叶红与叶无漾相交多年,自是了解叶无漾。
这些年得叶无漾相救的女子不在少数,不论是貌美如花,亦或其貌不扬,却都对这位恩人有以身相许之意。只是这许多年,也未见叶无漾对哪个像今日这般,亲力亲为的。
“有劳,替她换身干净的衣裳吧,她是个极爱干净之人,要是醒了见自己如此狼狈的模样,总不好!”叶无漾替殷雪嫣清了伤口,又上了药。后转过身对郁叶红道,“她喜素色,找身素色衣裳吧!”。
叶无漾虽极力掩饰,郁叶红从他的语气与神情中,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担忧,夹杂着淡淡的苦痛。
郁叶红虽是个泼皮破落户,却也是个性情中人,看似桀骜不羁,内里却乐善好施。她见叶无漾之状,也不多言语,只拍了拍他的肩膀便转身出了门。
见郁叶红拿了一身白色衣衫回来,叶无漾自出了门。
“吱”郁叶红开门出来,叶无漾转过身。
“她知道你的身份?这,是从她衣衫中掉出的!”郁叶红从手中被血浸红的衣衫下拿出一张被血浸透的图纸。
叶无漾接过郁叶红手中的图纸,原来是他御魂索魄剑的构图。
他收起那图纸,走进屋里坐在殷雪嫣身边,看着尚在昏迷的殷雪嫣。
“能对一女子下此狠手,这世间恐怕除却他二人,再无第三个!”郁叶红随着叶无漾入门,走至床边道。
“这几日还得烦请你照顾她,过两日会有人来接她。”。叶无漾说着,已起身提了剑。
“你要去往何处?”郁叶红赶紧转过身担心地问正要出门的叶无漾,“来日方长,这许多年都等过来了,何必在此时!”。郁叶红以为叶无漾要去寻仇,又道。
叶无漾停下脚步,背对着郁叶红,末了,也一句话不留便出了门。
尚天泽在隐月居等了大半月叶无漾的消息,却毫无所获,心中甚是担忧。为了打发时间,分散注意力,他便每日带着星茹去后山教她武功。只是他二人久不得殷雪嫣的消息,哪里有心思去练剑。
这日星茹在厨房烧饭,因一心担心尚无音讯的殷雪嫣,却走了神。
尚天泽得了叶无漾的消息,喜不自胜地跑去厨房告知星茹,进门却只见她像是没魂一般,手中提着勺子不停地在锅里打转,那锅中的菜,早已糊成了碳。
叶无漾只在信中说已寻到殷雪嫣,并未提及她性命垂危。尚天泽心中高兴,遂悄悄地到了星茹身后,拍了她的肩膀,星茹吓一跳,回过头见喜笑颜开的尚天泽,自是生气。
“雪嫣姐姐至今下落不明,你却还有心思在此捉弄于我!”星茹说着,已泪如雨下。
“星茹你不要哭啊,哎呀,我最怕女孩儿家哭了。是我考虑不周,此番我来,就是要告诉你,让你收拾一下,我们去接雪嫣回来。”尚天泽本来想给星茹惊喜,却不想是这般情景,赶紧解释道。
“那你是说,雪嫣姐姐找到了?在哪里,雪嫣姐姐可还好?”星茹听了尚天泽一番话,已将刚才之事抛之九霄云外,两只手抹了脸颊的眼泪,红着眼睛问尚天泽。
“九公子只说了在驿孤城毗邻的僻里乡,有一名曰芸暻榭的酒楼,让我们去那里寻一个叫郁叶红的女子,其他的,只字未提,只是让我们低调行事,接了雪嫣,立即回隐月居。”尚天泽将叶无漾的话原本地转给星茹,星茹自是高兴地去收了行装,当日便与尚天泽出了隐月居,往僻里乡去。
叶无漾交代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