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林泽已经在洗脸了,便笑着过来拉住林泽,说:“哥哥,你可算醒了,我都饿啦。”说着,还不忘摸摸自己的小肚皮,和林泽先前的动作别提多像了。
“哥哥没回来你就没吃东西?”刮了刮林澜的鼻子,林泽伸手牵住他,才笑道:“今天又吃什么好吃的点心了?有没有给哥哥剩一点啊?”
林澜满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有留的,就是就是……”憨憨地笑了笑,林澜再次摸了摸自己的小肚皮,“就是它不听话一直叫个不停,就都给它吃掉啦。”
这动作再配上林澜那副样子,别提多有意思了。
林泽摸摸林澜的脑袋,笑着说:“那咱们罚它晚上不许吃东西好不好?”
“好……啊,不行!”
发现上当的林澜小胖墩握着小拳头说:“哥哥,不可以啦!呜呜呜,人家好饿的!”
青梅见他们两个这样,便也笑道:“大爷还这么欺负二爷,仔细姑娘又要说你呢。”说着,又看向林澜道:“二爷别怕,沈嬷嬷今儿个给您炖了鸡汤,您可得喝上大大的一碗!”
“好!”
看着林澜小胖墩的形象,林泽不客气地笑了。再想到黛玉,唔,黛玉会说自己吗?才不会呢。不一起欺负小胖墩就不错了,哪还会说自己一顿啊!
一时两人说笑着就进了屋子,见黛玉早坐在那里等着了,便笑着坐下。又见黛玉含笑看着林澜,林泽便也笑道:“玉儿这样看着澜儿是为什么事呢?”
黛玉便笑道:“我瞧着澜儿近来是要长个子了,怕是要长个儿了!”
林泽便也侧头去看林澜,只笑道:“是啊,澜儿近来吃得也多了。”又笑着说:“别是要长胖了吧?”
林澜呢?他才不管哥哥姐姐说什么呢,先把鸡汤给灌进去一大碗才是最重要的事!
等他一碗鸡汤下肚,黛玉才笑着问:“今儿个和你环三哥吃的还不多呢,现下又吃一碗鸡汤,晚上别积了食。”说着,便又对林泽道:“哥哥不在家是不知道的,澜儿今日和环哥儿一处看书写字的,也不知道看进去多少东西,却是吃了不少呢。”
说着,便一一数起来。
“有三碟玫瑰卷,,还有什么来着,哎呦,澜儿你别闹呀。我还没数完呢。”
林澜一面伸手去挠黛玉不叫她说,一面又红着脸看向林泽。见林泽笑眯眯地看着自己,便乖巧地笑了,只说:“我虽吃了那么多,却不当饱呀。”又看向黛玉道:“姐姐真是的,只看着我们吃了那么多,我可背了不少书呢!”说着,还颇有架势地挺了挺胸。
“二爷,我再给你盛一碗罢?”
林泽侧头看去,见紫鹃穿着一身浅紫色掐腰上衣,下面配着深红色的长裙,正笑吟吟地站在林澜身后,便皱眉道:“怎么今儿个竟吃了这么多?再要多吃仔细肚子疼。”又见紫鹃仍在那里,便冷了脸色,只道:“你是才来的,想必不知道,姑娘和爷们儿跟前服侍的向来不许二等三等的进来的。原看着你不说,是以为你自晓得的,谁想你一直不知道,今儿个说明白了,日后不许再犯了。”
说得紫鹃愣在那里,眼圈儿立时红了,眼里也含了一泡眼泪,又不敢说话,只福了福身就要下去。还不等她离开,林泽便又开口说:“日后再不许她近前来服侍的,既是二等,便要有个二等的规矩!”
话音才落,就见紫鹃飞跑了出去,看样子是哭了。
黛玉见林泽这么一说,便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只说:“平日里也不见你发这样的脾气,怎么今儿个这么大的火气?”又看着紫鹃离开的方向,问:“往日里也没见你说得这样重,今日这么给她没脸,又是为的什么呢?”
林泽只抿了抿唇没说话,又看看林澜低着头喝汤的样子,伸手去摸了摸他的脑袋,才笑道:“原是有个好事儿要告诉你们的,日后可不必再忍着了。”
“这话何解呢?”
见林澜和黛玉都眨巴着眼睛看自己,林泽握拳掩饰地咳了咳,才从袖子里抽。出一封信来,只笑道:“父亲写了信来说,等年底或许就能回京述职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跟爸妈吵架了,原因是我辞了家教的兼职。
很不开心,心情很低落,具体的事情我明天写在作者有话要说里……今天太迟了,我就不耽误时间了。
哭到了现在……(┬_┬)我快变成第一悲剧女主角了。
另外,因为更新得太迟了,还是因为我的私人原因,嘤嘤嘤,所以这一章字数还是妥妥儿的。
第五十四章()
林如海即将回京述职的消息对林泽来说,最大的好处就是他就快对贾家耐心耗尽了。每天都忍气吞声地在这里过着日子;听着那些个不长眼睛的婆子絮絮叨叨的谈论着主子的事情;林泽肚子里早就憋了一大堆的火气,就差发作出来了。
可是毕竟这是林家的外祖家罢;他也不好说什么;贾母到底有没有把他当成正经的外孙子他是不知道。可他心里最清楚的是,就算贾母再怎么疼爱黛玉,终究里头也隔了一层,何况是他呢?按着林泽的想法;那贾宝玉才是贾母的心尖子呢,没见着每日里爱护得跟个什么样子似的。
啧!
笑眯眯地拈了一个葡萄放在嘴里尝了;林泽慵懒地眯起了眼睛,果然还是家里的东西好吃啊。那贾家送来的;他才尝了一口就全吐了,酸不溜丢的也好意思拿来!
在林泽觉得,王熙凤是个聪明的女人,不会看不出来贾母如今心向着谁。而且他和贾琏的关系也不算差,只要王熙凤有点脑子就不会在这些个内宅小事上跟他们过不去。那么唯一可以解释的就是,当时虽然送了夏季应时水果的丫鬟是王熙凤身边做事的,可谁知道指派她送这东西来的是不是王夫人呢!
林泽没什么兴趣和王夫人打交道。左右不过是个内宅妇人罢了,再有什么心机,难道能把手伸到他林家来不成?
这一点可是林泽低估了王夫人的爪子。
梨香院被林泽围得铁桶一样,水泼不进,盐撒不入的。王夫人就算有心想要往里头安排些个心腹,那也没什么门路不是。虽然也派了婆子在院子里打扫,可那都是不顶事的,叫来回话还怕太打眼呢,谁会费那心思!
可有个丫鬟就不同了呀!
王夫人撞见两回紫鹃在宝玉这里说话,就装出一副慈爱地样子把紫鹃喊道自己身边来,旁敲侧击地问了几句,那紫鹃却是才当差不久的,哪能知道些个什么。只回说一些不打紧的话,听得王夫人连连皱眉。
只是这一来二去的,瞧着紫鹃竟和自己房里的金钏儿几人走得极近,王夫人便又想到了法子。
虽然眼下是动不了那三个小崽子,可要他们心里不痛快也是可以的。所以就把紫鹃带到自己跟前来,这样那番的说了一通,又笑着赏了她两个装着银稞子的荷包玩,紫鹃哪有不乐意的。便也听着王夫人的话,平素里走动得更勤快了些,也时常找着机会就往黛玉跟前凑。
可这也得别人不吱声啊!你看着一次两次的,别人不计较就罢了。可次次都这样的不收敛,莫怪人家要打小报告的。
林泽就是瞧见好几次黛玉身边都跟的是紫鹃,又见黛玉眉宇间神色淡淡的,就知道又是这紫鹃自己作呢!现在说开了倒好,紫鹃被林泽当着众人的面那样一说,就算没有指名道姓,可当时屋里都是一等的大丫鬟,屋外隔着几步远的距离就是二等的丫鬟们,谁又不知道说的谁呢。
紫鹃自觉没脸没皮,就不肯再往前凑了。
王夫人哪里知道这些个事情,只是见着紫鹃红着眼圈儿来找金钏儿好一通哭诉。王夫人先还只以为是小女孩儿家家的心事,谁想等紫鹃走了以后,金钏儿就进来跟自己分说了一二,这可把王夫人气得不轻。
好一个林家的规矩,他林泽是什么东西,不过是当年贾敏下不了蛋抱养来的孩子罢了,还真把自己当大爷了?这谱儿摆得真真儿极好笑的!又想到那林泽说出的一通话,句句指着紫鹃,何尝不是说给贾家听的?二等丫鬟也近前服侍的规矩,倒惹了他不痛快,说出这一番话来,深怕传不到她耳朵里一般。
王夫人这辈子最爱干的事儿就是给人下绊子。
早年她在家时也是个爽利的性子,可自打嫁进了贾家,和贾敏一比,她这做嫂子的可就连给人提鞋的份儿都轮不上。更别提当年贾赦还没现在这么浑,娶的也是世家的姑娘,那站出来通身气派,和贾敏又有话说,治家也是叫府内上下都啧啧称赞。
好不容易熬到贾敏出了门子,大嫂就病死了。这下好了,大伯子是个最混账的东西,连贾母也是个偏心偏到了胳肢窝的。对贾政这个儿子别提多偏爱了!王夫人就顺势掌了权,又忖度着贾母的心意,硬是给大房续了一个空有容貌却没什么本事的妻房。后来又有了宝玉这样大造化的孩子托生在自己肚子里,虽然贾政对宝玉整日里非打即骂的,可架不住贾母喜欢呀!
王夫人掌家这么些年,别的没长进,可论起背地里使坏心眼,那可比谁的功力都深。
没了冰,没了天津津的水果,送来的都是些酸不溜丢又或是看着色泽就好像搁陈了的水果。林泽冷笑了一声,下令全扔出去。也别扔在别处,仍要紫鹃再原装不动地送回去。先几回,紫鹃是偷偷儿地半路上就倒掉了,林泽知道后,又让朱鹭跟着她一道,务必把紫鹃亲自送到王熙凤跟前去才罢了。
这事儿,王熙凤要是不知道,林泽是不信的。
揣着明白装糊涂这事儿谁不会干呀?林泽交代了朱鹭一声,这小丫头也是个极能说会道的,一张嘴虽然有时候尖刻些,可也是个直肠子。林泽只稍稍地交代了她几句,她便心里再没不知道的了。
见了王熙凤,便笑道:“给琏二奶奶请安了,这么大热天的还过来烦扰您。”
王熙凤见这丫头粉颊生晕,又见她身后还跟着紫鹃,心中就有些预感,果然,还不等她开口呢,这丫头就先说了。
朱鹭可不是那怕生的人,见王熙凤在桌边坐下,也不扭捏,就指着自己抱着的那一大篮子水果笑道:“原是我们家大爷的意思,今年夏季倒有他朋友家送了好些水果来。因想着府上如今用冰也难,这些果子就是用冰泡一泡吃着也是消暑的。”说着,仍笑道:“大爷还说,前两次也送来了,可巧这又送了去,怕是琏二奶奶事忙忘记了。”
王熙凤再听不出来那就是个傻子了,也枉顾了她平日里自傲是脂粉队里的英雄了。当下就知道前两次那果子必是半道儿就被人倒掉的,至于是什么人干的……王熙凤瞥了一眼讷讷不语的紫鹃,心里明镜儿一样的。
当下也笑道:“这说的什么话呢,只管吃着,若有不够的便来找我要,难道我们家还缺这些个不成?”见朱鹭也不答话,王熙凤便起身拉住朱鹭的手笑道:“我还说呢,如今天气正热着,你家大爷平素里也最是个不耐热的,如何府上用冰着紧还紧着亲戚家不成。我瞧着,必是府上又有那起子贱。货躲懒,待我亲自去问了,自会给你家大爷一个交代的。”
朱鹭便也笑道:“琏二奶奶何必这样麻烦,左右那梨香院也凉爽得很。”
这话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呢!
谁不知道那梨香院虽然是个好地方,可也架不住这烈火炙烤啊!王熙凤当下脸上就有些讪讪的,不免在心里埋怨起王夫人肚量忒小了些,不过是三个孩子也要费这样的功夫去整治。若林家真是个软柿子拿捏住了也就罢了,可瞧着,人家一来出手就那样阔绰,明码实价地表示就是来暂住一段日子,一应开销都是人家自个儿来的,真好意思干出这些事来,连累她在丫鬟面前都没脸!
王熙凤想是这样想的,可脸上却不能带出半点来,只笑道:“这话却是打嘴呢,你只管回去告诉你家大爷去,纵使府上少了什么,都不少你们家的!”
朱鹭只笑了笑,又指了指那篮子水果笑道:“我们大爷还说呢,这天气这样热,纵有冰消暑于身体却是不大好的。还该多喝水多吃水果才是。又想着老太君到底年纪大些,这些水果吃了正相宜。我们大爷不过是个顺水人情,不若琏二奶奶也带了我们大爷的心意去给老太君看看呢。”说着,便掩唇笑了。
王熙凤哪里敢应承这话,若真把这么一篮子水果往老太太跟前一放,那还不得闹翻了。当下只得又笑着要平儿过来接了这两篮子水果,忙拿了自己屋里备下的水果亲自喊了丫头送过去才罢了。
送走了朱鹭和紫鹃,王熙凤这才沉着脸回了内室。又见那两篮子水果还在桌上,气得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只怒道:“这是哪一家的规矩,巴巴的送了这些过去,生怕别人不知道是谁做的一样。”又咬牙道:“听着那丫头的话音,看来林家是要发作的,好歹现在哄住了,也不知道二太太如今想着什么呢。”
平儿才进来,只听到凤姐咬牙说出这一句,便也笑了笑,说:“二太太如今能想着什么,不过是薛家罢了。”
王熙凤眯了眯眼睛,只冷笑道:“二太太倒是好算计呢,也不想想如今老太太还没死呢,宝玉的亲事哪里就轮得到她来做主呢!”
正说着,贾琏却进了屋来。打眼一瞧,见王熙凤主仆二人站着说话,便笑着说:“怎么你们两个还要站着说话不成?且等我坐下歇歇。”因他才从外头回来,一身的汗水,进得屋里只觉得浑身凉爽。又见桌上正放了两篮子水果,便也不问,只拿了一颗葡萄往嘴里一放。
“呸!这是什么混账东西!”连连“呸”了几口,贾琏才怒目对平儿道:“好你个小蹄子,只把这酸死人的东西放在这里,是什么居心!”说着,便拿手去拨那篮子里的水果,见下面还有烂坏了的橘子等物,更是气得一脚踢翻了那篮子,嘴里骂得更狠了。
平儿被他无端端地一骂,当下便哭了出来,心里委屈得不得了。
凤姐见他们俩,一个骂个不停,一个哭个不住,脑袋被他们吵得生疼,忙喝到:“吵什么!”见他们都停住了,才看向平儿道:“你且出去罢,你二爷冤了你,回头自然亲自和你赔个不是。如今哭哭啼啼的,叫人看见像什么样子。”说着,便先打发了平儿出去。
回头,见贾琏仍满脸的气愤,便先笑着劝道:“二爷好大的火气,这才出去半日就这样了,要是一日哪里了得。”因亲自捧了凉茶过来让贾琏吃了一口,见他怒意去了大半,才道:“这两篮子水果哪里是我们的,纵有这样的东西,再不能叫爷入口的。”说着,便道:“你可冤死了平儿,也冤死我了。”
贾琏只冷哼一声,道:“那你且说说这是什么东西?咱们家纵是这几年公中吃紧些,也大不必如此罢!”
王熙凤便把这两篮子水果的来历与贾琏分说了,话毕,才道:“我说呢,这都是那起子没眼色的混帐东西做的好事,没得打了亲戚的脸面。”
贾琏却冷笑道:“我瞧着,是你那好姑妈做的好事才对!”说着,又咬牙骂道:“我原还说呢,人家林家那样的人品,何必在这内宅里和女人唧唧歪歪的。又想着林表弟只去了家学一趟,才多大点功夫,头上破了碗大的窟窿。这些咱们不过是不说出来,谁又心里不知道呢!”
“你那好姑妈,既瞧不惯林家的家世人品,又惦记人家的家业,依我说呢,日后还有的事在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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