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原也不过是妻妾争宠的小事,却架不住宝玉最是个爱红的性子,晴雯、麝月等人虽被狠狠地申饬了一通,然而和宝玉本就有瓜葛不清的紫鹃却因性子沉静,被夏金桂轻轻地放过了。也因着这个,宝玉竟把夏金桂与史湘云都丢去了一边,每日里都向紫鹃那里寻慰藉。
哪知,夏金桂身边的宝蟾也是个不安分的,一贯自以为姿色非凡,比之高门大户的小姐也分毫不差。再者,宝玉性子温柔,又惯常体贴温存,刚成亲的那些日子,对夏金桂也是十分温存的。
不得不说,这有什么样儿的主子便有什么样儿的丫头。
宝蟾日夜瞅着宝玉这样温柔小意的和姑娘们厮混,心中便存了一番心思。只悄悄地等到一日,往宝玉跟前一凑,学了那下流的招数将宝玉拿下。二人被翻红浪,一夜销·魂。及至次日,宝蟾硬是缠着宝玉又在床·上胡闹了许久,才放宝玉离开。
这二人,一个有意勾·引,另一个则从不知拒绝为何物。每日里相互厮混,竟是瞒得一丝不漏。宝玉自得了宝蟾,因她床·事上分外主动,又兼之身段妖娆,常说些臊人的话来,宝玉虽有羞意,却架不住这淫·词·浪·语。不免再想到,家中的姐姐们虽也好,好比晴雯泼辣,紫鹃柔婉,平儿稳重,终究是失了宝蟾这样的放·荡。
因而,二人日日厮混,宝玉渐渐冷落了夏金桂与史湘云,就是紫鹃那里也去得少了。
要说,这原不是什么大事。要不然怎么说呢,奴大欺主!这宝蟾因日日勾缠着宝玉与她做着这些勾当,竟有了身孕。虽没有让太医亲自诊断,然而月事不至,又常恶心,自然察觉到了身体的异样。
为这个,纵是夏金桂发现了宝蟾背着自己干出了这种事来,也只好打破牙齿和血吞,忍着怒意把宝蟾抬了姨娘,给宝玉收了房。孰料这宝蟾仗着自己怀了身孕,举家上下都重视自己的时候,竟连夏金桂都不放在眼中,气焰日渐嚣张。
听到这里,林泽只觉无趣,忍不住打了个呵欠说:“就为这些个鸡毛蒜皮的小事,亏得你打听得这样清楚。”
水溶被林泽这么嫌弃,还没等反驳,就听见对面一直沉着脸不开口的水湛冷冷地说:“仔细脏了人的耳朵,那贾家的事情,恁得恶心人。”
林泽瞥了他一眼,见他眸色幽深,脸上神情十分不悦的样子,只把唇一抿,也不多言。
水溶自讨没趣地摸了摸鼻尖,低声嘀咕了两句:“我这不是为了给林泽解解闷嘛,这贾家当年欺压得你们还不够啊。”
林泽有些好笑,拿了茶盏遮住了唇边的笑意,示意水溶继续讲下去。
水溶咂吧砸吧两下嘴巴,刚刚被水湛的一句话打击得连继续叙述的欲·望都没有了。眼下即使林泽示意他继续讲,可语气却已经有些恹恹的。只淡淡地说:“那夏金桂也是个狠得下心的,亏得新抬的姨娘还是她房里头的人,竟也下得去手。”
原来,宝蟾仗着自己有孕,自觉身份贵重,便不把夏金桂放在眼中,日益娇纵起来。
夏金桂哪里是个省油的灯。虽然常日里强自忍耐着,到底还有个底线,等到忍无可忍时,那夏金桂竟下了一包砒霜想要毒死宝蟾,一尸两命,何其恶毒。
“毒死个丫头,竟然能闹得满城皆知?”
“谁说是毒死个丫头,那包砒霜,阴差阳错的,给贾家的凤凰蛋还有夏氏、史氏都进了嘴。虽因份量于性命无大碍,可贾家哪里能忍得,当下就要休了夏氏这恶妇。再有史氏出身豪门,她父母虽俱已不在了,然而叔父婶娘到底还撑得住门楣,也是打上门去,要夏家和史家给个说法呢。”
“家门不幸啊,家门不幸。”摇头晃脑的哼哼两句,林泽丝毫不掩饰自己语气中的幸灾乐祸。
水溶还待说什么,就见水湛已经从椅子上站起身来,一把将林泽搂紧怀里,脚下虎虎生风地走了出去。徒留下被丢在花厅里的水溶张了张嘴巴,末了只能冲着已经不见人影的门口低哼道:“动作倒是快得很,啧,也是,妹妹都快出嫁了,这当哥哥的,好歹也该早些个把亲事定下来。”
被水湛半搂半抱着给带出林府的林泽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水湛给拉进了马车里。
正要开口时,唇上已经微微一暖。林泽眨了两下眼睛,对眼前突然放大的俊脸有些反应不及。“三、三哥?”
“呵……”紧贴着的双唇轻笑出声,水湛看着脸颊微红的林泽,眼中也泛出点点笑意。“已经给了你这几日的时间去想清楚,以后,再不让你逃了。”说罢,已经用力地吻住了那双柔软的唇瓣。
作者有话要说:四爷:三哥,你么么哒的还开心吗?
水湛:尚可。(意犹未尽地舔唇)
林泽:……(妈蛋,嘴唇这么肿,看来接下来的几天还是继续赋闲在家吧)
第一百章()
第一百章:取小字及笄礼将至【标题】
林泽一把推开水湛;还没等开口斥责,眼角余光已瞥见水湛伸出食指在唇上抹了一抹;指尖那寸微微发亮的湿润霎时就让林泽的脸都滚烫起来。
“都是水溶带坏了人。”
被林泽无缘无故地迁怒了一番,从林府才走出没几步的年轻王爷猛然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尖;水溶不禁露出一抹戏谑的笑意来。定是林泽这小子在背后说他坏话来着;否则平白无故的;还有谁敢说他的名讳呢?
水湛心知林泽这是羞恼之故,也不强辩,只伸手仍揽了林泽在怀里;一双眸子紧紧地盯着怀里的人;低声问:“躲懒了这几日,可想通了没有?”
林泽一边把玩着水湛腰间系着的玉佩,一边混似心不在焉地说:“怎么是躲懒,分明是身上有些不适,故而才请了几日假歇着。三哥这话说得不实,别叫人听去只当我欺君罔上的,可真真儿地要冤死我了。”说着,仰头笑道:“再有,何事须得我来想通了,我怎得不知?”
这小狐狸!
水湛在心底低斥了一声,眸色却在接触到林泽那双犹沾染着水光的唇瓣时,蓦然加深。
“既是如此,看来是三哥的失责。眼下,是该帮你好好儿地回想回想。”水湛说着,已经低下头去,趁着林泽不备,衔住那诱人的双唇便是一记深吻。
他忍耐了这么久,终究也抵不过林泽微微一笑。费尽了心思筑起的城墙,却在林泽问出那句话时,轰然倾颓。是他蠢笨,妄以为只要守住自己心中的秘密,便能和林泽只做一对亲密的兄弟,却原来,一切不过徒然。
林泽被水湛按在怀里,唇间是纠缠的亲密,离得这样近,连吮吸的啧啧水声都听得一清二楚,恁得羞人。他想要往后退,脑后却被一只大掌托住。悄然睁开眼睛去瞧,水湛不知何时也睁了一双眼睛,瞬也不瞬地凝视着他,眸中的深情缱绻可见一斑。
林泽的脸上更加红了,连周边的空气都似乎被氤氲出几分热气来,眼前的水湛就这样认真地亲吻着他,而他,连想反抗的意识,都不曾出现过。
“裴家的儿子,很不错。”
被吻得晕晕乎乎的林泽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只象征性地翻了个白眼。这还用你说?他当然知道裴子峻各方面都非常优秀,作为夫君候选对象,实在很难有人能出其右。只是,理智上虽然明白裴家二郎是个再出色不过的人,可惜啊,林泽在嫁妹妹这件事上,绝对是感情占着上风。
看清楚林泽脸上别扭的神色,水湛低低地笑了一声,惹来林泽的一记眼刀,却也不放在心上,只笑道:“你只管为难未来的姑爷就是了,有什么还有我替你担待着。何况,想来裴老将军也是不会多管这事的。”
“倒是有一句好生嘱咐你,你妹妹堪堪就要及笄了,等过了年,这及笄的赞礼、正宾你也该趁早下了帖子才是。”
一句话有如醍醐灌顶,林泽这才发现,自己在嫁黛玉这事儿上是真没怎么太上心。也是,自古女儿家的及笄之礼就复杂得很,林泽一个爷们儿,对这事儿的关注度就没那么高了。等听到水湛这么一提醒,当天晚上回去就找到林如海如此这般一番商量,终是敲定了这事儿合该再请请北静王太妃出面。
林如海的本意是想请皇后娘娘来操办的,只是想着二月里黛玉及笄之时,又兼之在龙抬头的时节里,宫中事务繁忙,皇后娘娘未必能分出手来。何况,纵没有皇后娘娘,北静王太妃一向中意黛玉,作为赞礼也十分合适。
果然,林泽次日把这事儿跟水溶说了,水溶满口应道:“我母妃常日里在家说着,你家姑娘是再好不过的,便是我这个做儿子的,在家里也要倒退一射之地了。倘或不是皇后娘娘认了你妹妹做女儿,只怕再没人敢和我母妃争人的了。”
“你既提起这事儿,我母妃再没有不愿意的。想必我回去把这话一提,她再高兴没有的了。”
林泽见他笑容满面,心知此事必成,只拱手道:“烦劳你和太妃娘娘了。”
“咱们兄弟情分,说什么劳烦不劳烦的,白要人笑话。”水溶一把托起林泽的手臂,才又凑近林泽身侧,低声笑道:“只是做哥哥的有句话要问你,你这嘴唇怎么肿的这样厉害,昨儿个离开时,分明不是如此。”
林泽脸上作烧,又见水溶一个劲的挤眉弄眼,懒怠搭理,更因心里羞恼,只把袖子一甩,似笑非笑道:“凭我怎样,难道王爷还有什么风月心思不成?可安分些,我昨儿个听说,那贾家的凤凰蛋可想你想得紧,忠顺王爷家的一个戏子也恋着王爷的风姿呢。”
这话说得水溶怪没意思的,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几分厌恶之色,只啐道:“什么东西,也敢折辱本王声名,没的失了本王的身份。水湛也忒可气了些,什么有的没的都跟你闲话,怎地往日里竟不见他这样多嘴多舌呢。”
瞧见水溶是真动了怒,林泽只口气温和地劝道:“你和三哥是什么情分,偏为这些个事情生分了。何况那些个不入眼的下流胚子,你只管一笑了之也就是了,倘若当真动了气,岂不是为难了自己,也为难了别人?”
水溶经他一劝,怒意已经消退了大半,又想着自己这一番恼火由来可笑,便笑出声来。“也罢了,还当你知道些个什么。走罢,既是下朝了,我自然为你跑趟腿儿,你只等着明儿个我给你的好消息就是了。”
说罢,车马软轿已近在眼前,水溶又和林泽唠叨了两句,才钻进自家的马车走了。
果然,没等两日的功夫,北静王太妃已经下了帖子要接黛玉过府赏花。林泽前脚才送黛玉去了北静王府,后脚就被皇上身边的太监给召进了宫。
才踏进勤政殿,林泽行礼时眼角一瞄,就瞅见了明黄色衣袍的身侧还隐隐有一截子大红的缎子,当下便猜到了几分皇上召他进宫的原意。他心里思索了半晌,外间不过转瞬之间。清俊秀丽的少年动作优雅轻缓,行云流水间礼数分毫不差地给在上座的帝后二人同时请安问好。
皇后原本还抿得微紧的唇线微微松懈了几分,皇上那边已经笑着让人给林泽看了座。
屁股还没挨着椅子,皇后已经发话问道:“永安郡主即将及笄,怎地小林大人不进宫向本宫陈情,反而辗转请了北静王太妃做赞礼?”
林泽忙躬身回道:“微臣因想着舍妹及笄之时,宫中事务繁忙,皇后娘娘打理后宫已是辛苦,故而不忍以此小事扰了娘娘的清静,还望娘娘恕罪。”
一番话合情合理,加上皇后本来也没有当真生什么气,眼下听了林泽一番话,反而是心满意足的很。到底是自己的骨血,纵然并不明白内情,然而爱护母亲之心却是昭然可见了。
“本宫既是永安的母后,自然该为她及笄之礼操心。小林大人体恤本宫,只是本宫却不能让永安被人指摘。”黛玉既然已经被认了郡主,自然嫡母也只有皇后一人。身为嫡母,却在女儿及笄之礼不能出席,换了是谁,都会有几分微词的。
皇后不能正大光明的认林泽为儿子,却很愿意采用迂回的方式昭告世人。瞧,林家的女儿是当今皇后的女儿,这林家的儿子,自然也能算作当今皇后的儿子了。
说来这样的想法是有些幼稚,只是皇后却自感满足得很。
林泽一听,这事儿算是定下了,瞧着皇后必得如此的架势,林泽躬身道:“微臣先已托了北静王太妃娘娘担任赞礼,若贸然回绝,只怕王太妃娘娘心中不虞。舍妹及笄之年将至,却还未有小字。倘或舍妹有福,只求皇后娘娘恋爱舍妹,钦赐一字。”
其实不管皇后娘娘会不会赐字,林泽也早想好了,到时候要是贾家的凤凰蛋敢说什么“小字颦颦”等语,他只管拿了扫帚打他出去,顺道给他扣上个藐视皇家的帽子。
“这……倒也是,本宫一心想着为永安这孩子,倒忘了王太妃也是真心爱惜她的。也罢,小林大人的心是好心,本宫想来,必得赐个好字才是呢。且容本宫想一想。”
瞧着老婆孩子和好如初其乐融融的样子,皇帝抚了抚短须,笑着对皇后道:“左右时间还长着,这夏天眼见着才过去,永安的及笄之礼还有小半年,也是够准备的了。”
至于“准备”什么,林泽没有问,但是想来,那些及笄之时需要的东西罢了。
既然黛玉的及笄之礼已经提上了日程,林家和北静王府本有默契,又有宫中帝后一力支持,本就是水到渠成之事。谁想,安安心心地过了小半年,待到黛玉及笄当日,仍是有人闹了一出,恼的林泽向来不与人红脸的好性儿,竟是忍无可忍地拾了一把扫帚来,好一通乱打,将人给打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临时抽调换岗,双休日不一定有时间更新,但一定争取。
现在是2014…05…16 凌晨1:50
和大家保证过,回来尽量日更就会做到,早上八点要到岗报到,速度去睡觉了,大家晚安。
第一百零一章()
第一百零一章:揍宝玉林大哥解气【标题】
却说黛玉及笄之礼本是在林家父子与宫里的帝后二人都大力相助的情况下合理办成的,且瞧及笄礼当日来的人;都是大有来头的就可见一斑。
若说北静王太妃受邀;担当了黛玉及笄礼的赞者尚不叫人惊讶。毕竟,满朝文武没谁不知道林家长子和北静王爷交好的。这北静王太妃对林家姑娘的青眼有加也是有目共睹;三五不时地就要下了帖子去请人家姑娘赏花看雪的;最是雅致。
这男人在前朝;女人在后院;无一不是息息相关。便是如林家这样清贵的书香门第;姑娘家及笄本算不得什么大事;左不过平日里要好的亲友过府观礼也就是了。可难得;人家姑娘不但出身清贵;更是得了当朝皇后娘娘和北静王太妃娘娘等贵人的青眼,这满朝文武的后院女人都不是睁眼瞎。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岂能错过了?
是以,黛玉及笄这日一大早的,那些文武大臣的后院里早忙开了。不知道的,只以为办及笄礼的是这些人家呢。
说来,林家的老爷是吏部尚书,又身兼内阁学士的要职,谁都不是瞎子,这明显是被当今圣上重用的趋势啊。更何况了,人家虽然年届不惑才认养了个儿子,当时谁不是抱着看笑话的心态啊,可现在呢?人家认养了个儿子之后,不仅没有止步不前,一直被看成身娇体弱的贾氏竟然给林如海接连生了一女一子,凑了个好字不说,儿女成双,一家和睦得简直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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