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冬天的风是冷的,带着料峭的寒意,但是再冷的风也敌不过顾染白这句话,林慕言脸色微白,紧紧的抿着唇才让自己不置于狼狈的倒下去!
顾染白一身寒意的冲进别墅,竺锦年正慵懒的靠在沙发上看电视,身边还坐着一个风情万种的女人。这么冷的天气,只穿了一件低胸的套头针织衫,宽松的式样将她大半个胸部都露了出来。柔若无骨的贴在竺锦年身上,手从他的腰腹往下摸,就在将要落到某处撑起的帐篷处时,一阵巨大的开门声打断了这临门一脚。
女人恼怒的瞪着从外面进来的人,竺锦年也被这声音惊得挑了下眉,动作越是慵懒随性,怎么看怎么像只有着千年道行的狐狸精。
顾染白愣了一下,扫了眼地上丢着的西装和女人的土黄色的风衣,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正打断了一出好事。
她想,自己应该道歉,然后再退出去,但是她实在没那心情,所以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便快步往楼上跑!她想静一下,林慕言的举动让她害怕,甚至让她一直自认为坚固的像堡垒一样的心有了一丝裂缝!
那是她曾经最美好的寄托,可是却被染上了污渍,洗不掉的污渍。
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当年她死乞白赖的让林慕言陪她去参加毕业晚会,原本她对这种无聊的活动也不感兴趣。但是她的导师对她挺好,临毕业了,她想跟他道个别,加上她也想感受一下毕业的快乐,但是林慕言不肯陪她去,任她怎么说也不肯去。
最后她只好自己去,去了才知道别说道别了,就是连导师的人都没见到,完全是人山人海,而且,她只坐了没几分钟,就有三个以上的人邀她跳舞。
吓得顾染白急忙跑了!
她和林慕言没住校,又不想在学校太过张扬让家里的司机来接,所以就在学校附近一个环境优雅的小区租了个小套房,两室一厅,他们一人一间。因为他们两家是至交,本来就决定毕业后他们就结婚,所以,并没有阻止他们交往。
于是,顾染白就非常正大光明的跟林慕言过起了‘同居’生活!
出来的匆忙,忘了带钥匙,正准备给林慕言打电话让他开门的,结果发现门没关。
后来在精神病院的无数个早上,她都曾问自己,如果早知道开门后会是那样的画面,她还会不会开,答案是‘会’,哪怕给她一万次机会她都会选择推开那道门。
房间里没有亮灯,但是借着窗外的月光还是能清清楚楚的看见,地上散落的一地衣服提醒着她里面的画面可能不是她想象的那般美好,可是,拗不过心里的倔强,她还是走过去推开了半掩的房间门。
许静婉眉目慵懒的躺在林慕言身下,乌黑的头发散在洁白的枕头上,头微扬,露出优美白希的脖颈,像极了白天鹅一般的美丽。林慕言的头在她的脖子那里,她的身子上下动作,发出微弱的申银声,双手紧紧的攀附着林慕言的肩,瘦白的双腿环着他的腰!
顾染白的头‘嗡’的一下就大了,她难以相信眼前这一幕是真的,可是林慕言却是实实在在的拒绝的陪她去毕业晚会。
原来。。。。。。
如今推开门,同样的场景摆在面前,却似乎有什么在脑子里突然撬开了一个缝隙。原本要上楼的脚步陡然间顿住,她回头,目光灼灼的落在沙发上的两个人身上,有什么东西是她当时没有想清楚的。
处子……
对了,那天许静婉和林慕言吵架时,说她还是个处子。
那自己看到的那一幕。。。。。。
她突然回头的动作吓了那女人一跳,原本又一次伸向竺锦年腰部的手陡然间僵在了半空,看上去分外的滑稽!
竺锦年意味深长的挑眉,“顾染白,你不会还有观摩这种兴趣吧。”
他原本只是想逗逗她,没料到顾染白真的走过来坐到沙发对面,镇定其事的点头:“还真有这想法,你们继续,我再点播一个动作,就是那种没有难度的女下男上。”
怕他们听不明白,顾染白又解释了一句:“女人的手放在男人的肩上,双腿环在男人腰上的那种。”
她想看看,到底是哪个地方被她忽略了,那个时候,她还不懂男女之事,所以看到那一幕,便直觉的以为他们是在做那种事情。
后来发生了一系列事情,容不得顾染白再向林慕言询问!
饶是竺锦年再放浪不羁,也被顾染白的言语弄的有些尴尬,他可没有要在人面前表演的嗜好。微凛的目光在女人伸过来的手上一扫,那个女人立刻识趣的缩回了手,可是对面坐着个人,让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如果继续,会不会让竺锦年认为她是个轻浮的人,可如果放弃,她又不甘心,好不容易才有了这次机会。
“继续啊。”
顾染白抬头,一脸茫然的看着两个正对她怒目相视的人,接着立刻知道自己又做了件蠢事,脸一红,立刻从沙发上站起来,从包里掏出手机,“要不,你们拍下来给我看也行,只要那个动作就行。”
竺锦年眉头微蹙,心里莫名的涌出一丝落寞,那种陌生的感觉让他脸绷得更紧。
顾染白快步往楼上跑,这种让人长针眼的事她还真不想多瞧!
在经过竺锦年身边时,她的手突然被握住,重重一拉,她的身子便像秋风里的落叶一样不受控制的朝着竺锦年的身上扑去。而原本坐在他身边的女人早就识趣的站起来让到了一边,捡起地上的风衣恋恋不舍的又看了眼视线完全不在她身上的竺锦年,转身走了。
“竺锦年,你干嘛。”
顾染白怨怒的瞪他,尤其是她正扑在竺锦年的身上,手还十分暧昧的按在他的某个位置。
她被紧紧的固定在竺锦年的怀里,手挪动不了分毫!
竺锦年疼得额头冒冷汗,虽然看到她扑过来时往旁边躲了躲,但还是不可避免的让她的手重重的按在了那个早已经挺翘的地方。
看着他扭曲的脸,顾染白手忙脚乱的想爬起来,但是腰被竺锦年用力的固定着,而手下的手感实在让人无法用正常思绪去思考问题。
所以,她越是挣扎,竺锦年揽着她的力道就越是重,而她被迫用手压着的地方也有长大的趋势。
“不是要研究吗?与其看,不如实实在在的体验一下,反正我就当自己吃亏一次好了。”
竺锦年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顾染白自然听出了那份沙哑后的寒意,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竺锦年,你给我起来,鬼才要实实在在体验。”
“哦,对了,你喜欢男上女下的姿势。”
竺锦年恍然大悟,突然翻身将顾染白压在沙发上,动作迅速的让她连逃的机会都没有。
“快点,双手搭在我的肩上。”他的双腿用力的挤进顾染白的双腿,腾出一只手来拍了拍她的腿:“双腿放在我的腰上,要环住。”
这一刻,他的眉眼是美丽的,动人心魄的美丽。
顾染白仰头望天,谁说晴欲中的女人才是美丽的像妖精,晴欲中的男人美丽起来也不是人。
第八十四节:最后一根稻草
3
顾染白做了这辈子最愚蠢大胆的事,就是和一个男人以十分暧昧的姿势在沙发上研究伦理片的动作。睍莼璩晓
调暗的水晶灯映照下,竺锦年强势的将一脸不愿意甚至是剧烈挣扎的顾染白抱在怀里,女人一脸怒气,但奈何男女之间力量悬殊较大,任她怎么用力都挣脱不了分毫。
“竺锦年,你这人懂不懂怜香惜玉啊,你的女人都跑了,这么大晚上你让人家一个人出去,不怕遭天打雷劈啊。”
她可没有胆量孤男寡女看那种电影,虽然是想研究当时林慕言有什么不对劲来着。
“我怕你到时候浴火焚身没地方灭火,所以特意留下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需要的。”
如果说有金刚钻还无坚不摧,那肯定是竺锦年的脸皮,最后,顾染白什么都没研究出来,还打断了一个男人的好事!被他用那种哀怨的眼神看着,顾染白只觉得心里像被猫爪一样难受,看来,漂亮的人谁都会心疼。
许静婉坐在病床上机械的吃着林慕言晾冷了才递过来的汤,一勺一勺像是剜在她心上一般。她闹了好大的脾气,又是摔东西,又是装晕倒,才终于让林慕言出现在了病房里。他的脸色有些颓然苍白,手里提着管家刚交给他的保温桶,连说话都有几分敷衍的味道,但是里面的温柔纵容却是没有变的!
许静婉痛苦的闭眼,对她的态度,林慕言早就刻好了模子印在心里,无论他如何情绪不好,也丝毫无损他对她的态度。
“慕言,汤有些烫了。”
她的声音里隐隐的含着哭意,其实汤的温度刚好,她只是想让他像最初那样亲自吹吹。可是没有,林慕言只是僵硬的拿着汤勺在碗里晃动了几下,再次递到了她的面前。
许静婉看着,眼泪就扑簌簌的落了下来,笑意悲呛的看着他俊逸的侧脸,那张让人怦然心动的脸让她觉得如此的陌生,一如当年。他站在顾染白身边,用一种睥睨天下的气度看着周围的一切,而唯一能让他脸上的冷漠稍微变化的,便只有顾染白,那个骄傲的千金大小姐。
“慕言,你好残忍,既然给不了我未来,为什么要承诺我未来。”
她的双手抵着额头,痛不欲生的模样,林慕言端汤的手微微一顿。对许静婉他唯一的感情便只能是当成妹妹一样的疼爱,她是个单纯的女孩子,像温室的花朵一样柔嫩娇弱,经不起一点现实的残酷。
那年,纵然知道许静婉的想法,他也不敢接受,只能在言辞和动作间间接告诉她自己心里的想法。
直到那一天,他好不容易才调查到顾染白的消息,匆匆的就要往机场赶,他想知道,为什么。是什么原因让她在结婚前夕不顾一切的抛下所有的离开,是什么原因让她连解释都没有一句。
而恰好此时,林氏出现了有史以来最严重的危机,有人恶意收购林氏抛出的散股,公司的股东因为他近段时间的状态已经颇有微辞,如今再来这么一出,虽然是商场上常见的手段,但是也足以让股东将这些日子的不满发泄出来。
一时间,林氏的78楼都是要来讨要说法的股东!
林氏虽说是股份制企业,但是有百分之八十是握在林家的,还有百分之二十是早年公司刚起步时以干股的行事分给那些才能卓越的人的。
听到张秘书的汇报,林慕言只是倦怠的揉了揉眉心,再睁开时,已经是一片清冷的坚持,“去机场。”
张秘书迟疑了一下,如今这情况换做以前的林总一定是先回公司,这段时间林总的变化他看在眼里,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却从来没看到过在他心里一向才能卓绝、处事果伐坚定的林总露出这种倦怠,以前,就算是连着两三天加班到通宵,林总也不会有这样颓然的神情。
他在员工面前,一直是不知倦怠,无所不能的!
在机场的时候林慕言看到了匆匆敢来的父亲,自从他接掌林氏后,父亲已经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线。
“慕言,你不能去,现在公司正是需要你的时候,你不再是任性的孩子,而是林氏的掌舵人,林氏几千万员工都指望着你呢。”
父亲眼里是少有的严厉,人来人往的机场大厅,两父子就这么静静的对峙。
“父亲,我一定要去,我不相信小染真的会和别的男人走。”
林慕言是固执的,在遇到顾染白的事更是偏执的可怕,许静婉说她听到顾染白接了一个男人的电话,然后就匆匆走了;她还说,顾染白其实和很多男人都暧昧不清,只是隐藏的很好而已;她还说,顾染白为一个男人堕过胎。
他不相信,他一个字都不相信,可是顾染白真的有半个月对所有刺激的东西都忌的很好,甚至前三天还闭门不出,连他都不见,更是不碰凉的东西。
“我也不相信。”
许久,林父才开口,小染是他看着长大,什么秉性他最是清楚,他一辈子识人无数,从来没看错过人。慎重的拍了拍林慕言的肩:“慕言,你回去把公司的事情处理好,父亲代你走一趟,小染如果真有什么难言之隐,对我也比对你要知无不言,毕竟,我算得上是她半个父亲。”
父亲走了,虽然他很想自己追去,亲自问,可是他知道父亲说的有道理。她走的时候没告诉他,去了也不会告诉他,或许父亲能问出点什么。
而这一走,便是永别。
再听到消息的时候,是飞机失事,飞机上280人,仅仅只有一人幸免!
那一天他正在医院里照顾情绪渐渐平静的许静婉,初闻噩耗时,他心里的痛和悔恨几乎让他恨不得立刻掐死顾染白。那一天他在医院的楼顶整整站了一天一夜,没有落泪,只是一脸的麻木,母亲发了疯一样的打他,咒骂着顾染白,曾经把顾染白当成亲生女儿一般疼的人,如今毫不留情的诅咒她为什么不去死。
那一刻他的心是麻木酸疼的,如果不是他执意要去找顾染白,父亲不会死,向来高贵的母亲也不会这么崩溃的毫无形象!
当所有的深爱转换成恨意的时候,所有的理智都在顷刻间崩塌,他要惩罚她,狠狠的惩罚她。
一双温暖的手抱住他的双腿,他没有回头,从气息和高度上他便知道是坐着轮椅的许静婉。
“慕言,让我在你身边好不好,我不要钱,不要你物质上的补偿,我只想要跟你在一起。”
病房的门被突然推开,也打断了林慕言的思绪,他眨了眨困顿的眸子,只觉得一阵风从旁边刮过,‘啪’的一声,重重的巴掌声已经响彻了整个病房。
林慕言的脸蓦然就沉了,拽住顾染白再次准备挥过去的手,怜惜的看着被打的侧过头去的许静婉。
“小染,你发什么疯,静婉她才刚从楼梯上滚下来,你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得动手?”
他再纵容顾染白,也不能由着她这样任性撒泼,何况是对他一直就十分歉疚的许静婉。刚刚的回忆让他对顾染白有些抗拒,连带着声音也冷了几分,看到她便想到父亲最后提起她时慈爱的表情,那种宛如锋利的刀刃一般在每个夜晚无数次切割着他的目光。
许静婉的左边脸高高的肿起,足以证明顾染白这一巴掌用了多大的力气,她的手被林慕言紧紧的握在掌心里动弹不了分毫,但那双眼睛却是直直的盯着一脸楚楚可怜、泫然欲泣的许静婉,如同天山上堆积的冰雪一般冷徹入骨。
‘扑哧’,病房门口传来的轻笑打断了病房里剑拔弩张的气氛,竺锦年斜倚在病房淡绿色的门扉上,挑高了眉风情万种的看着里面的一幕。
“顾染白,你还真是用漂白粉也漂不白,真不是做白莲花的料。”
他的话虽然讥诮,却是纵容的,他觉得,他可能病了,而且病的不清,这里怎么看该同情的人都是泫然欲泣却不敢言语的许静婉,可是他偏偏就不觉得顾染白那副泼妇样惹人生厌!如果是曾经,他肯定甩手就走。
竺锦年是风华绝代的,林慕言是冷漠深沉的,两个五官同样出色、气场同样强大的男人一个站在病房里一个站在病房外,惹得外面众多女人脸红心跳!
顾染白却将这两个极品男人自动忽略在外,用力的甩开林慕言握住她手腕的手,在他戒备的眼神中躬下身去,讥诮嘲弄的看着噙着眼泪狠狠瞪她的许静婉。
“许静婉,当年,你是怎么有勇气脱光了衣服爬上林慕言的床?”
她的话如平地惊雷一般,惊得林慕言忘了斥责她刚刚打人的举动,不可置信的看着两个神色各异的女人,随即冷了脸,“小染,你说什么呢,静婉还是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孩子,就算你恨她,也不能毁了她的名誉。”
“清白?”
顾染白冷哼着挑眉,看着许静婉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晦涩顿时来了兴致,她转过头看倚在外面看热闹的竺锦年,这个男人非要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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