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雨记得自己在全国画协办事处填写资料时,并没有留下照片。而之前报名参加全国性的画展时,除了拿去参展的几幅画之外,她也没留照片。可是,约翰却能直接认出她。
“啊,是这样的。因为刚才出来的人里面,只有诗雨小姐一位东方女孩。”
约翰很耐心的解释。
“喔,原来是这样。”
诗雨没有再说什么。但她记得,虽然飞往都伯林的这架客机上,有很多欧美面孔的乘客。可也有一部份是和她一样的东方人。是黑发,黑眼睛,黄皮肤。而且,刚才出来时,她的前方不远就有一位长发东方女生。
但她并没再纠结下去。心想,可能是约翰晚到,没看到那位长发东方女生吧。
“诗雨小姐,请。”
一路走到机场内的停车场。约翰把诗雨的行李放入了后备箱。然后,为她打开后车座的门。
“谢谢。”
诗雨坐上车。黑色的轿车驶出了机场。
就如同诗雨看过的资料显示的一样,还真的是多雨的国家。她才到达,就发现,这里正在下着绵绵细雨。
敞开着车窗,温度适宜,就象处在春季。
诗雨脱掉外套,扭头看向车窗外的街景。与Z国完会不同风格的建筑,一盏盏的街灯,路边的行人,不断的在往后退着。
“约翰,请问,油画厅安排的住所在哪?”
从机场一路出来,已驶了差不多二十分钟,她的身子探了探,透过挡风玻璃看向前方。
不远处,霓虹密密麻麻。看来,市中心就要到了。
“诗雨小姐,安排给你的住所,就在油画厅内。但现在,我是要送你过去餐厅。因为,先生正在等你一起用餐。之后,他会送你回油画厅休息。”
约翰是有问必答,态度非常良好。而且,他看得出诗雨的英语相当生硬,语速也不快。因此,他还故意放慢语速。想尽可能的让她听清。
“喔,原来如此。”
诗雨的身子往后退了一点。薄背靠向椅背。
她在飞机上没有用晚餐。虽然,她现在还并不觉得饿,可还是被油画厅负责人的周到感动了。
只一会,她又想起了什么。再次开口询问。
“约翰。请问一下,你刚才说的‘先生’是谁?”
“喔。对不起,诗雨小姐,我忘记跟你介绍了。我说的先生是指杰西。肯斯特先生。也就是油画厅的厅长。”
“喔,厅长!”
诗雨点头,重复了一下。看来,这位先生还挺重视她的,亲自陪她到餐厅用餐。
“诗雨小姐,杰西先生可不仅仅是油画厅的厅长。”
约翰用一种很崇拜的语调向诗雨解释。
“嗯?”
“杰西先生可是我们这里的首富。他经营的公司规模超大。经营项目涉足各行各业。遍步世界各地。他业务繁忙。经常出国。但最近这几天,他会留在都伯林。”
约翰说的那么详尽,给诗雨一种感觉,他好象真的很崇拜和欣赏那位杰西。肯斯通先生。
虽然,那位先生究竟怎么样,生意又怎么庞大,这些都和诗雨无关,可听约翰用极为崇拜的语调介绍那个男人。使诗雨也有了好奇心。
她猜想着。那位先生一定是和约翰那样年纪的男人。笔挺的西服,大腹便便,架着一副眼镜,一脸严肃,还有小胡子。
黑色的轿车穿过霓虹闪烁的马路,终于停在餐厅前。
下了车,诗雨跟着约翰步入餐厅。这家餐厅看上去富丽堂皇,相当气派豪华。
“诗雨小姐,这家餐厅就是杰西先生开设的。他在楼上的包间等你。”
约翰陪着诗雨上二楼,走在旋转形的阶梯上,他还不忘记介绍着那位深受他崇拜的先生。
“喔,这样啊。”
诗雨乖乖的点点头。觉得约翰虽然一把年纪,可是,有点可爱。因为这么崇拜一个人,不停的在她面前介绍着那男人的一切。
‘叩叩!’
约翰站在包间的门前,礼貌的先敲门。
“杰西先生,诗雨小姐已经到了。”
约翰并没有推门进去,就站在门外。
“请进!”
包间里传来的男音低沉有力。
“诗雨小姐,请!”
约翰帮诗雨推开门,做了个请的动作。但是,他并没有迈入包间,就站在门边。当诗雨迈步进去后,他很快替他们关上房门。然后,没在此逗留。转过身,下楼。
诗雨身后的房门已掩上。她的面前是很宽敞的空间。
长方型的暗色桌子非常的巨大。应该可以容纳二十个人一同用西餐。她没有时间再观察其它摆设或房内的布局。
因为,整面的暗色垂地窗幔一侧的沙发上,有位男士正迅速站起身。
诗雨望着这个男人,这室内只有他和她两个人而已。看来,这人应该就是约翰相当崇拜的杰西肯斯通。
他并不是诗雨刚才在车上时所猜想的那样。至少,他根本不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大腹便便的男人。
他很高大。应该和谢豪锋的身高差不多。至少有一米八八。
他穿着一身笔挺的暗色手工西服,看着大约是三十岁的年纪。长得非常英俊。完美的五官深邃如刀刻。肌肤白晳。他拥有欧美人立体的脸部轮廓。但他和东方人一样,是黑发黑眼睛。
诗雨虽然来自古代,可她也见识了不少。因此,她可以确定,这个男人一定是个混血儿。
“你好……”
她并没有走到那个男人的面前,而是在距离他有几步远的位置,停下脚步。她用英语和他打招呼。
“欢迎你,诗雨小姐。”
让她很意外的是,那个男人不象刚才说‘请进’时用英语。这会儿,他竟对她说起Z文,而且发音非常标准。
他这样的行为,让诗雨对他的第一印象非常好。心想,果然是事业成功的人士,很会照顾别人的感受。因为她是Z国人,所以,他才会说Z文。
“你好,肯斯特先生。”
在诗雨再次向他打招呼的瞬间,他已迈开长腿,迅速到达她的面前。
“不要见外,叫我杰西!”
他低头睨着她,说的Z文每一个词都是相当标准。并且,很快向她伸出手。诗雨也赶紧伸手。两只手握在一起。他的嘴角勾起一抹魅惑的弧度。
“杰……西,你的Z文说的很标准。”
从他的手中抽出小手,诗雨略带迟疑的再重新称呼了他一下。她觉得这男人挺好相处。
“我的母亲是Z国人。所以,我从小就会说Z文。”
“原来如此。”
怪不得他会说这么流利标准的Z文,怪不得黑眼睛和黑头发,这都是因为他的母亲是Z国人。
很快,两人在餐桌前落座。年轻的侍者陆续端来美食。诗雨也不客气,就此开动。
餐桌上,他向她说明了,那家油画厅在一所面积很大的古堡内,而她今晚将会住那里。
他说,这一周内,他刚好有空闲时间,不但会陪她观看油画厅的那些名画,而且,也会当她的向导陪她四处走走看看。就当她是来旅游。而他这个精通Z文的,终于有了发挥的机会。
诗雨再三向他致谢并回绝他的好意。但他非常坚持。还说,只身一人在异国他乡,又不是很精通英语,出去会有很多的不方便之处。让她不用介意,不用不好意思。这是他作为东道主应尽的义务。
他还说,他们对她的画作相当的赞赏。也希望,她能喜欢当地的文化。
一顿晚餐在轻松愉快的氛围中结束。他绅士般的帮她拉开座椅。两人一同下楼。
等待着他们的是一辆超豪华的轿车。诗雨想到了自己的行李箱和刚才脱下来放在车后座的外套还在约翰的车上。可是,约翰却不见了。
司机在见到他们两位时,已迅速下车帮他们两个拉开后车座的车门。
“诗雨小姐,请上车!”
说话的是这位陌生的司机,他用英语称呼她,并请她上车。
“那个约翰……行李……”
诗雨用极为不流行的英语说着。
“喔,诗雨小姐,这些都已经转移到这辆车上了。你不用担心。就在后备箱中。”
“喔,谢谢。”
诗雨放下心来,这才迈步上车。之后,杰西。肯斯特也随之上车。
这辆黑色的豪车疾速穿梭在夜幕下。和一位还不太熟悉的男人一起坐在车后座上,又离的那么近,这让诗雨微微有些尴尬。
她把视线投向车窗外的街景。一盏盏的街灯下,细细的雨丝还在飘落。但路上的行人没有一个撑着雨伞。因为,雨势实在太小。
在路上行驶了有二十分钟之久,终于到达目的地。这里应该已经不属于市中心。
经过大片青翠的草地,边上是波平如镜的湖水。而这幢漂亮的古堡,孤单的座落在草地之上。四周还有大片参天的古树掩映着城堡高耸的塔尖。
这是诗雨头一次看到古堡。外观上的精致美观不由得让她在心里大为赞叹。
‘好漂亮!’
在她发出赞叹声的同时,豪车已驶入古堡之内。
在两旁均是古树的小道上行驶片刻之后,终于在那幢古老又漂亮欧式建筑前停了下来。
这时,已是当地时间十点左右。
时间不早了。诗雨来不及当天就欣赏一楼展厅内的油画和气派的欧式装饰或摆设。
一位黄头发的中年女人帮她把行李带上楼。而诗雨跟着她上了三楼。
“诗雨,这个房间是你的!我的在隔壁。有什么需要尽管叫我。”
和诗雨一同上三楼的杰西。肯斯特站在了那间敞开着的房门前,他也直接称呼她的名字。而那名中年女人把她的行李箱安放在房间里。
“好的,谢谢你。杰西。”
古堡面积很大,走廊上房间很多。但诗雨不确定是否每个房间都住着人。但此刻,这里好静,他们两个说话的声音都有回音。
“那么晚安。诗雨。”
杰西。肯斯特冲她微笑道晚安。
“晚安。杰西。”
两人分别进房,关上房门。走廊上安静下来。
‘叩叩’
诗雨整理着行李箱,找出睡裙,打算洗澡,有人敲门。
“谁?”
在听到熟悉的女音时,诗雨帮她开了门。因为,她听的出是刚才帮她把行李拿上来的那位中年女人。
开门后,果然是她。她手中攥着的托盘上正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牛奶。
“诗雨小姐,请喝杯牛奶,有助睡眠。这是从杰西先生的庄园内畜养的好品种奶牛身上挤下来的。”
在这个中年女人说话的同时,因为敞开着门,所以,诗雨听到隔壁也传来敲门声。很快,那扇门被打开。
她听到杰西。肯斯特和一名女子的对话。那女人也是送热牛奶的。而杰西。肯斯特用英语说了声‘谢谢’之后就传来关门声。
这时,诗雨的房门前有一位大约三十岁左右的金发女人经过,她手里攥着一只空的托盘。
“喔,谢谢你。”
诗雨把视线移向面前的牛奶,除了表示感谢之外,她接过了这杯牛奶。
手中捧着这杯热牛奶,她关上了房门。凑近玻璃杯,嗅了嗅,真的好香。应该味道不错。
没有想太多,更没怀疑什么,仰起下巴,一杯牛奶缓缓下肚。
去浴室洗了澡,穿着睡裙上床睡觉。
这个房间好宽敞。这张床好柔软。而她有点困。关上灯光,室内一片黑暗。
阖着美眸,很快,沉沉的睡去。
十分钟后,房间的门把正被轻轻的转动…。
------题外话------
昨天一下子传了那么多,今天换了新的场景,思绪有点乱,我整理了一下大纲,所以,今天就少传点。不好意思。
正文 118 同意结婚,就放了你!
一只大手悄然从钥匙孔中拔出钥匙,揣入衣袋。随着门把转动,房门被轻轻推开。
借着走廊上昏黄的照明灯光投在背上的光影,可以看出此刻正悄悄走进房间的人正是高大英俊又成熟的杰西。肯斯通。
迈入房间之后,他轻掩房门。
转过身,借着月光透过薄纱窗幔洒入房内的皎洁光芒,他的视线轻而易举的捕捉到床上熟睡中的娇美人儿。
迈开大步,他轻手轻脚的走向那张偌大的铜床。淡淡的月光下,他脸上的神情深暗莫辨。
走到床边,站定。
借着月光,居高临下的俯睨着床上的人儿。她仰面而卧,薄被下的娇躯微微卷曲。即便是身上有遮拦物,诱人的曲线依旧玲珑的绽放。
清淡的月光洒在她的小脸上,皮肤凝脂如玉。睫毛又长又浓密,如同两排小扇子。小巧的鼻头微翘,透着俏皮。而粉色润泽的小嘴微微嘟起,似乎在邀请品尝。
喉头不自觉的滑动。很快,他坐上床沿。近距离的,在这种淡淡的光线下,直勾勾的盯着她猛瞧。
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他的大手情不自禁的抬起,去触摸她柔嫩的粉颊。指腹所及,皮肤光滑如剥了壳的鸭蛋。
手指轻轻下移,他的中指和食指轻触她柔嫩的唇瓣。软软的触感使他的目光越发幽暗。
俯下身,英俊的脸庞凑近她。他的唇就在她的小嘴两公分的距离微微停滞。吸了吸鼻子,他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自然幽香,很舒服的香味。
目光投射在她两片如花瓣般动人的粉唇上,这么近的距离,一种难以抵抗的诱惑使得他终于把微热的唇轻覆在她的小嘴上。
在触到她唇瓣的刹那,他的嘴角悄然勾起一抹得偿所愿的欣喜弧度。
再次吮吻住她的小嘴。那清甜的味道使他流连忘返。含着她的小嘴,舌不断的勾勒着她美丽的唇形。
而他的手也控制不住的探向她柔嫩的颈项。轻触到她美丽细致的锁骨之际,金属的触感也随之袭来。
大手略微停滞,唇悄然离开她的小嘴。
坐定身子,目光看向那条挂在她脖子上的链子。他被镶满碎鉆的心型坠子所吸引。
伸手,把它攥在手中,翻看着。指尖轻触小小的扣子,往下一按,心形的坠子瞬间打开。
幽深的眸子牢牢的锁在那张心形的小小照片中。
照片中的两个男女脸贴着脸,非常亲密,而且刺眼的相配,就好象这么亮丽的两个人注定是要在一起的。
目光瞬间骤冷。手指移向相片。它是嵌在坠子的壁槽内,很服贴。中指和食指弓起,来来回回的在那张相片上挪动使力,片刻后,那张照片被他整个的掀起,攥在手心。放入衣袋。
之后,他又把坠子悄然合上。轻放在她的颈部,贴合着她的肌肤。
再次睨着她的小脸,伸手轻抚向她的发丝。低下头,在她的额上轻啄一下。他站起身,移向房门外。
很快,门被打开,又被合上。房间里恢复了宁静。就好象从来不曾有人进来过。
杰西。肯斯特迅速回了隔壁的房间。他并没有走向大床,而是移步到窗边。
迎着晚风,他伫立于此。
大手往衣袋一探,略微摸索着。那张小小的心形照片再次攥在他的手心。
低头望着照片中的两个幸福人儿,他的目光越发暗沉,双眼危险的眯起。另一只手探向衣袋,很快,名贵的打火机已出现在他的手中。
手指一按,一团火焰顺势燃起。极短的时间内,那张照片全然化为灰烬,飘落向窗外。
……
诗雨醒来时,已是次日的早上九点。
她愣愣的望着墙边那只高档又古老的大钟,寻思着,她昨晚睡觉的时间好象比以往都要长。而且,睡眠质量相当好。没有受时差影响。
梳洗完,换上轻薄的线衫,牛仔裤,一身轻松的走向窗前。
视线飘向窗外,雨还在下。从昨夜到现在,还在下着无声的细雨。
这里,果然是个多雨的国度!
转身,走向房门。
推门出来,走廊上依旧静悄悄,没有一扇房门是开启的,也不知道每一个房内是不是有人住。杰西。肯斯特的房门也紧紧关闭着。她并不知道他是否已经起床。
走向走廊外侧的围栏,向下张望。
从这里,看得到一楼的大厅,以及,旋转造型的一层层楼梯。精致的暗色金属楼梯扶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