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吃痛快了的何邦维满意的进了学校,往宿舍走,留给警用巡逻车里两人一个潇洒的背影。
楚云咬咬牙,对驾驶座上的小刘说道:“下午你到换班时间了,你给弄辆桑塔纳来,我再盯到晚上!”今天是不该她来的,和同事说好换过来,到晚上她自己还能盯会。
小刘点点头,张嘴想劝两句又没说出口,他觉得凭直觉就这样来盯人不太靠谱,不过反正只是到晚上,就让她继续看着吧。
回到宿舍的何邦维发现宿舍居然一个人都没在,不知道都干嘛去了,稍微奇怪的打开电脑,琢磨了下,又去衣柜里找了身衣服,自己身上的衣服可以洗了。可是,怎么洗呢?难道自己亲自动手洗?
未来剑神亲自动手洗衣服?何邦维深沉的想道。
呆立半晌,松开紧皱的眉头,何邦维换了身衣服,把脏衣服丢进盆里充满水,先放在了卫生间。嗯,先这样泡着吧,等未来剑神的心情再好一些就解决这个问题。
暂时又解决一个生活问题的何邦维,在宿舍内转了两圈,平时宿舍都有人在,虽然自己不怎么说话,但不觉寂寞,这乍一回来只有自己,空空荡荡的还真不习惯。
倒了杯水,何邦维坐在电脑前,想看点什么又没了心情。
来到这个世界也有好几天了,逐步习惯这里生活的同时,距离故乡依旧遥不可及,如果不是有意识体和诅咒的存在,真的就像是一场梦一样,分不清自己究竟是那个冠绝天下的剑客,还是这个平淡上学的学生。
伸手从墙上拿下吉他,深吸一口气,右指拂过,《诸神之上》应韵而出,可是弹到一半,何邦维就放下吉他,不想再弹下去了。纵使自己能弹奏出故乡所有的曲子,那又能怎么样呢?能回去吗!能回去吗!能回去吗?
何邦维心中苦闷愈发凝结,念头一动,意识体观想心剑,诅咒即刻临身!
脑海里的撕裂感随着他这次坚决的观想,而倍加清晰,整个人摇摇晃晃眼看就要倒下,何邦维右手抓住床铺,汗水直流,牙槽紧咬,就是不愿意放弃这次观想。疼痛愈来愈重,何邦维脸上的肌肉抖动,面色狰狞,但却微微露出一丝笑意。
就是这个诅咒,就是这种痛苦。
我是未来的剑神!我一定能回到故乡!何邦维心中一声狂呼,终究还是放弃了观想心剑,让诅咒的痛苦慢慢消弭。此刻的他,竟是有些感激当初对他做出这个诅咒的人。没有这种痛苦,连故乡的滋味都会慢慢忘记。
何邦维轻叹一声,左手倚墙,身子复又笔直的挺住。
二十年来如一梦,去剑止戈心不甘。
……
庐州省立医院外科,一个病房里挤挤攮攮站了一群青年。
柯表哥就是在这里,他昨天联系的狠人就要到了,这人前不久才从监狱里出来,之前因为故意伤人蹲了几年,在里面也一直打架,被家人花大钱才捞出来。
而房里这些青年是他喊来去架势助威的,同时还有那晚见过何邦维的几个,正好可以领路找人。
等会下午人到庐州了,就让他们带着去徽大那边,晚上夜黑风高就是有仇报仇的时候。柯表哥躺在病床上,在思虑自己晚上要不要叫辆车去现场观摩观摩。虽然费点事,但能亲眼看到那个家伙躺在地上哀嚎才真能解了自己心头之恨呐。
想到这里,他虽然还没看到这一幕,却觉得骨头都轻了二两,腿也没那么疼了。好,就这样,晚上去徽大那边!有仇报仇!有冤报冤!
让病房里的人都散了,去吃好饭找好车,为晚上的事情做准备,柯表哥掏出电话打给表弟柯海华,准备让他晚上把何邦维给叫出来。
一切准备就绪,只欠东风了。
……
何邦维一点也没有察觉,仇人已经就要找上门来了。在经过诅咒的疼痛后,他的身子有点虚弱,中午又大吃了一顿稍微休息了会。
下午是乐队组合的排练时间。主唱兼节奏吉他手赵珐图依然没有来,还是贝斯手和鼓手两个人同他一起排练演奏。
昨天晚上的事情,让三人之间的气氛有些清冷,但这两个人是真正热爱音乐的,一排练起来也就不把之前发生的事情当回事,全身心的要把《光辉岁月》演奏好。
beyond的这首曲子,何邦维是弹的愈来愈熟了,这些天对吉他乐器的磨合,对曲子曲谱的熟悉,对乐理情感的体会,都让他弹奏的曲子越来越好。贝斯手方安拿和鼓手陈世远的脸色也因此变得越来越好看。
在录音室排练完,天色已经有些晚了,身体有点虚弱的何邦维也没有溜达的心思,就要回去找他们吃饭。这个时候电话响了,拿出来一看,是个陌生号码。
“喂,何邦维,我是柯海华,班级在天鹅湖这边聚会,同时老师这边有事宣布,你过来吧,就在天鹅湖靠近我们学校的地方。”柯海华从何邦维的宿舍出来,确认他不在里面后,打了电话过去,扯了个谎,就要也往天鹅湖那边去。
何邦维听了电话没有多想,掉头出了校门,不紧不慢的走向天鹅湖。
校门外或蹲或站几个青年,彼此使个眼色,有一个掏出电话拨打起来。
不远处的马路边,一辆桑塔纳没有打灯,缓慢启动跟了上去。
第二十四章 新火试新茶
天鹅湖在徽大旁边,面积颇是不小,在靠近学校这一侧有片树林,疏密间有,是个相约美人、处理争端的好地方。
现在这里已经有了五个人,腰里鼓鼓囊囊,不知别着什么东西,周围没有什么人,可能也是见到这不让人安心的架势,已经避开。领头的是个并不显健壮的中年,蹲在树下,嘴里叼的烟头随着呼吸明灭闪烁。
跟着何邦维的四个青年远远看到这边,心里松了一口气,当初就是他们先碰到的何邦维并被教训了一顿,现在有人助阵,可以痛快报仇了。
另一边马路上,桑塔纳里的楚云眼睛亮了起来,低声喃喃自语:“有情况。这是要来拿货么?”她还是坚持自己的判断,何邦维是个涉毒人员。
在离着树林有段距离的时候,何邦维就看见对面的五个人不怀好意的目光,但依旧不紧不慢的走了过来。
前面五个人,后面四个人就这样盯着他,心里倒是都齐齐赞了一声:有胆气!然后眼见何邦维到了路边,往左一拐就要继续走……这么不合时宜的拐弯,真是太不配合。
树林里一个青年忍不住了,大喊一声:“孙子!站住!”树林里除了领头蹲那抽烟的都围了上去,后面的四个人也加快脚步上来。
桑塔纳停在路口观察情况。
何邦维停下脚步了。
眼前这一幕有点熟悉,心里的情绪也有点熟悉。又是在自己心情不好的时候么?这个世界的人也真是有意思,挑事的时机总是找的很准,总是能送上来让自己发泄一下情绪。
八个人抽出别在腰里的铁棍,把何邦维团团围住,二话不说就要动手。
蹲在那抽烟的中年开口了:“等等,柯子还没来呢。那个谁,你过来等着吧。省的受罪。”他这是对何邦维说呢,让他乖乖束手就擒。
何邦维瞥了他一眼,微微扬下头,动手了。
膝盖稍弯,右脚脚掌发力蹬地,身影一闪。
左手握拳锤到对面一人胸口,右手一夺,铁棍被拿下。
一个箭步,冲出了包围。
铁棍在手,颇有当初一剑在手、天下无忧的感觉,何邦维心里暗笑,就是卖相应该差点。
围着的几个青年听到大哥喊话,本要停住,哪想被他捉了个空子突出去,立时就乱棍打过来。何邦维脸色平淡,眼疾手快,左手迎着来势最猛的一个棍子,微变方向,又抓了过来。
双手持棍的形象更加不符合了,喟叹一声,火力全开。
乒乒乓乓的声响震惊了蹲那抽烟的中年,和从桑塔纳下车向这奔过来的楚云。
什么人物?居然以一敌八!不落下风!
中年人悄悄站起,从腰里抽出一把二三十厘米的水果刀,慢慢从后面摸了过来。
两个铁棍被夺的青年觉得有失颜面,往前一扑,就要抱住何邦维的手脚,给同伴以机会。
何邦维不退反进,双肩前顶,两个青年就被打飞回去。
借着这两人的身形,何邦维铁棍直刺,却是不自觉使出剑招-破空。
对面两个人的虎口被刺,又是两条铁棍落下。
其余几个人一时有些胆寒,犹豫是否是战是退,何邦维却是半点不由人,铁棍兴起,又是拟作长剑刺了过去,笔直的铁棍眼看又要建功却在半空跌了下来。
“永生永世不能持剑!”脑海中诅咒声冷冷响起,今天发作的第二次!何邦维头疼欲裂,身体颤抖。
“毒瘾犯了?”一个长发青年胆气立时壮了起来,一棍抡到何邦维背上,打的他一个趔趄。
借着棍势,何邦维勉强用力,右腿膝盖放倒一个,左腰又挨了一棍,摔倒在地,仰面朝上。
情势危矣!
马路上徐徐开来一辆商务车,几人架着一个轮椅下来,柯表哥带人过来了,正好看到何邦维被抡一幕,心下大爽,连忙吆喝几个人把他推过去。
楚云却就在柯表哥前面往这里奔来,手里拿着警棍,腰间挂着手铐,疾言厉色:“警察!干什么的!都停下!巡逻车要来了!”
领头的中年人刚摸到何邦维正后面,闻言对两个手里没棍的人使了个眼色,狠厉一笑,手里水果刀往地上何邦维大腿一扎!
何邦维寒毛颤栗,就地一滚,恰是避开了这一刀,右臂却又挨了一棍。
中年人脸色狰狞,改扎为划,顺势划向小腹。
欲练杀人术,先怀杀人胆!
这是个有杀人胆的凶徒!
但对手有胆,何邦维是杀人无数!
强人血刃多,杀人如割草!
堂堂未来剑神居然落到如此地步,满地打滚,挨棍吃刀,这会诅咒渐去,何邦维凶性乍起。
用力一缩,腹部肌肉紧绷,腰部拧起,往后一滑,双手撑地,左脚低低一踢,点到中年人手腕,带歪刀势。
冷冷龇牙一笑,何邦维顺势起身,抽起一把铁棍,先用力震开一个抡过来的青年,然后一脚跺开一个矮个。
中年人手持水果刀,见他目光冷漠,毫无波动,心下一寒,当机立断转身就跑。
何邦维也不追他,只把铁棍抡开,正中腿弯。
中年人倒地。其他人终于意识到彼此不是一个级别,不敢上前。
捡起地上林林散散的三四根铁棍,环视一圈,何邦维慢慢踱步到中年人跟前,居高临下,不发一言。
眼看逃不开,中年人也不怂,冷笑刚要开口,何邦维右脚重重冲他左腿踩下。
嘎嘣,令人生寒的骨碎声伴着惨叫响起。
何邦维又一次踩断了人的小腿。
旁边一个青年吓得腿都软了,转身想跑,何邦维一根铁棍飞出去,他就倒下了。
其余众人瑟瑟缩缩,不敢再动。
楚云拿着警棍惊呆了。短短不过几分钟,场面逆转了!
柯表哥坐在轮椅上惊呆了,咽了口口水,低声对周围人说:“赶紧走,上车。”恰逢何邦维目光看了过来,又不自觉咽了口水,轻咳一声,硬是挤出个微笑。
何邦维收回目光,又是一脚下去,刚刚低下去的哀嚎再次响起。
看着没有丝毫神情波动的他,众人皆是心中发寒。
ps:打斗场面花了两个小时来写,真费劲啊…来点推荐安慰下。
第二十五章 酒肉趁年华
楚云是最先反应过来的人,毕竟是警察,心理素质和其他人不同。这会她对曾经被何邦维袭击的事情莫名的看淡了,这么多人都没拿下他,自己一个人也不算多难堪吧。
她走上前,没管躺在地上哀嚎的中年人,拿出手铐想拷上何邦维。
何邦维转过身来正对她,眼神冰冷,什么也没有说。
楚云有种强烈的预感,如果自己继续手铐的动作,后果会很严重。她后退两步,犹豫两秒,说道:“你这算正当防卫。”转身,她把背后留给何邦维,照之前的场面来看,防不防备他自己都不是对手,她把手铐拷在了中年人的手上。
何邦维冰冷的眼神渐渐淡去,记忆里确实有正当防卫这个词的解释,想必没有大事,暂时不用跑路了。刚才他已经做好击倒楚云,就地潜逃,逍遥法外的准备。
楚云拷住了领头的,又帮他叫了救护车,罪犯也有人权,随即让旁边的一群青年统统双手抱头蹲在空地。柯表哥坐在轮椅上,自己转着轮子,可怜巴巴的跟着他们身边,他并不害怕进局子,就是怕何邦维再过来啪啪两脚踩断自己的另一条腿。不要怀疑何邦维的行为,看看他敢当着警察面踩断那个中年人的腿就知道有多么胆大包天了。
何邦维想了想,还是拿出电话给室友王伟打了个电话,他知道王伟是本地人,知会他一声,应该会好一点。
王伟在电话里听他简短说了下情况,大是着急,但强稳住情绪,说自己会想办法。
何邦维是老神定定的站在这里,看楚云处理现场的情况,感觉颇为无聊。然后自顾自的就要往校门对面走去。
楚云一个跨步,神情有些紧张:“你干嘛去?要录你的口供的。”
何邦维盯着她的眼睛,平淡的说道:“有点饿,买点东西吃。”
眉头抖动,楚云看到何邦维波澜不惊的眼神,不自觉的相信了他的话,对着这个她之前疑似吸毒人员的男人说道:“好,去吧,我在这处理,等你回来。”
何邦维沉静的脚步远去,留下一众青年的不甘。
校门外的美食街,从上次的烧烤摊买了10串羊肉串,要了一罐啤酒,从另一个摊买了份芙蓉卷饼,何邦维回到树林这边的现场。
斜倚在树旁,撸着串,吃着卷饼,喝着啤酒,看楚云忙上忙下。
过了许久,马路边的警车打着警灯姗姗来迟,四个民警从车上拿着手铐下来直奔现场,这是楚云在从桑塔纳下车前就叫的援助,直到现在才来。
警车的停靠慢慢吸引了不少学生围观现场,有胆大好奇的走近到树林边,眼看何邦维吃喝的架势,好奇的问了句:“哥们,这里发生啥了,你看见没?”
何邦维嚼着羊肉串,点点头:“打架的。”
警察利索的把人都拷上,推上警车,连轮椅上的柯表哥也没放过,就要关上车门收工,楚云突然喊道:“还有一个当事人,带去口供。何邦维!你也要去!”
几个警察的目光顺着声音看向斜倚在树边的何邦维,周围人都吓得纷纷后退,合着这位也是事件里的人物。
把吃完的串子、喝完的啤酒罐放下,何邦维表示理解,就要跟着上警车回局里。一辆从校门里开出的黑色奥迪停在了警车旁边,车门推开,下来一个西装革履的脑门锃亮的中年人。
旁边围观的学生有的认出他来,是徽大的副校长,李海德。
李海德皱着眉头,问向警车里挂着一杠一星最高警衔的警察:“什么情况?我是徽大副校长李海德。这里发生什么事情了?”
楚云不待他答话,就说道:“这里发现斗殴事件,有一个你们的学生,可能存在防卫过当的问题。”
何邦维眯着眼睛看了过来,刚才她提的词是“正当防卫”,可不是眼下的“防卫过当”。
李海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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