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应该多压一些。”苏竞云看着有些懊恼。
她其实对于这种博弈兴趣并不大,但身处在那个氛围,人就有些身不由己,在这里,任何人的负面情绪都可以得到尽情的发泄,贪婪,无知,嫉恨,懊恼……
随着冥先生面前铜板渐渐变多,苏竞云也变得异常兴奋起来。没有什么比看到对手落败的眼神更让人得意了,到了后来,苏竞云也不顾这里的味道,直接把铜板往帕子里塞,几十盘下来,除了冥先生腰间的钱袋,他们还赢了不少。
苏竞云很快发现了冥先生的手法,他每盘押得很少,也不是百战百胜。他总是最后买定,买的,自然是押得少的那个。
赌桌上,那两个胡人输得极惨,到后来,竟然是被赶下了台。冥先生一看鱼儿上钩,也收了手,把钱收好。和苏竞云二人走出赌坊。
此时夜已经深了。苏竞云把钱串成一吊递给冥先生,冥先生摆摆手,说:“你的妆匣子有了。”
苏竞云说:“嘿,大爷,我发现您还真行,最初我还真担心您会输。”
冥先生脸色有些苍白:“若不是要钓那两条傻鱼,我是不会去那种地方。”
苏竞云奇了:“您以前没去过?”
冥先生摇头:“第一次。”
苏竞云说:“那怎么……”
冥先生说:“这种买大买小有什么技巧而言?十赌九骗,拼的就是能不能克制住心里的贪婪。老板坐庄那也是要赚银子的,说白了,他们杀多赔少,我们就买少,输也就输了,不过大部分时候是不会输的。我们也就分老板一杯羹。”
“原来是这个理。”
苏竞云了然,她又向前走了几步,突然顿住脚步,回头想说什么。冥先生摇头,等到身后两个人渐渐靠近,这才转过身来,说:“后面的朋友,有什么事要这么鬼鬼祟祟地跟着我们祖孙?”
“……”
苏竞云无奈地看了一眼冥先生,这都哪儿跟哪儿啊,后面那两个小贼她一次能解决一打,用得扮祖孙吗?
只听脚步声急匆匆地靠近,那两个胡人气呼呼地跑过来,把身上的褂子朝地上一扔:“老头儿,你出千!”
“孙女,把我刚刚的话给他们说一遍。”
乖孙女苏竞云开始数落这两个胡人:“戒贪戒嗔戒痴,要不就是一辈子穷鬼……我说店家打着杀多赔少的算盘,你们还拼命往多押,我看你们是钱多了烧着慌……”
那两个胡人口齿不清地问:“你们真没出千?”
冥先生说:“有没有出千,你下次再看便是。不过要想赚银子,就跟着我走。”
第二天,冥先生又带苏竞云去了赌坊,这次依旧收获不少,那两个胡人,收获也不小。最后拿着钱袋欢天喜地地跑出去的。
第三天,局势就有些逆转了。老板亲自上阵,一看是要让冥先生赔干净的姿势。冥先生果然输了个底朝天,那两个胡人,输得眼睛都红了。
祖孙二人自然又被跟踪。苏竞云问:“今天是怎么回事啊?不是说店家杀多赔少吗?”
冥先生说:“他们最怕我这种客人,自然陪着本也要把我赶走。”说完从袖子里摸了个骰子出来,用力一捏,几滴水银滴在地上,苏竞云惊呼:“老板也会出千?”
冥先生反问:“怎么不会?”
听到后面嘈杂的脚步声,知道那两个蠢货准备去找老板算账,连忙让苏竞云把他们叫住了。
他从口袋里摸出了两个骰子递给他们,拍拍他们的肩,道:“何必冲动鲁莽,我们大齐有句古话叫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拿过去,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这两个胡人都是玩杂耍的,手脚灵活,玩好骰子也就一两天的事。过了几日,苏竞云喂完鸡,回来看到冥先生正在换衣服,问:“您又去赌坊?”
冥先生折了张图塞怀里,皱皱鼻子,说:“那个地方太臭,我绝对不会再去第二次。”
苏竞云问:“那您今天去哪儿啊。”
冥先生说:“挖坟。”
“……”
大爷的爱好千奇百怪,苏竞云披着一件衣服蹲在坟冢边,周身一片寒凉。这次他们不是单独出来,冥先生还带了神侯府里一个小伙子。小伙子挖坟挖得带劲儿,苏竞云和冥先生在一边说话。
其实苏竞云没有必要来。但听说今天要挖的坟是那两个胡人朋友的坟,又觉得自己必须得来。
在这事上,虽然苏竞云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潜意识里,已经把自己和冥先生捆绑在一起。
冥先生咳了几声,说:“我发现你在发抖。”
苏竞云把衣服拉紧一些,说:“倒春寒还没走,夜里冷。”
冥先生说:“冷你可以去帮崔三儿挖坟,人家一个小伙子也够累的。”
苏竞云打了个哆嗦:“大爷,不是您天天把让我像个姑娘一些挂嘴边上的吗?怎么这时又让我去充汉子了。”
冥先生笑了:“我知道了,你怕鬼。”
苏竞云梗着脖子:“谁……谁怕了,怕了就不会跟你来的,好吗?”
话音一落,一团磷火冒了出来,绿莹莹的,苏竞云还没瞅见,冷不防有人一掌排在她肩上,回头一看那团磷火,吓得“啊——”地一声,跳到了树上。
崔三儿说:“苏捕快你在怕些什么啊?
苏竞云的声音明显有些哭腔:“谁说我怕了,我是在帮你们望风!”
冥先生在树下面叫了几声,苏竞云都没什么反应。冥先生心里好笑,心道这姑娘还真是有有颗难得的少女心,怕鬼。
“冥先生,您真要撬开这副棺材吗??
挖出来的棺材被放在一边,冥先生戴上手套,准备开棺。这个胡人死了不久,大概日子就在那日进宫后的当晚或是第二天。坊间传闻那晚宫里有人死了,其实略微失真。那晚确实有人死了,却不是死在宫里,而是在宫里莫名消失后被六扇门追查,这才发现,有个同伙死了。
冥先生打开棺木,一股腐臭的气味袭来。冥先生捂住口鼻,让崔三儿把那胡人的衣服撕开。苏竞云听到下面半天没有生气,转头问道:“都没事吧?”
一回头,看到棺材中的情景,又吓得回过头去。
冥先生让崔三把水银涂在尸体身上,不多久,尸体肚子上浮现出一个明显的马蹄形淤痕,冥先生说:“看来没错,就是被墨麒麟踢死的。”
那晚皇上突发奇想,想看看杂耍,这三个胡人就被找进了宫。后来三人并没有出宫城,亲卫满城搜寻,全无踪迹。后来听到东宫处,墨麒麟一声马嘶,这才齐齐赶过去。不过当时也没抓到人,也没有想到其中有一个,被墨麒麟一蹄子踹死了。
冥先生吩咐崔三:“再看看,身上有没有其他痕迹。”
崔三又把尸体翻了个身:“冥先生你快来看。”
冥先生探头一看,只见那人腰间有一枚小小的刺青,不禁大喜:“看来果然和我猜的没错,崔三把棺盖上。还有树上那位,我们可以回神侯府了。”
…
……我是唠嗑的分割线
事实证明,没有神马是不可能的
写了一夜,终于赶完了一万五千字的任务tat
写着写着,天就亮了tat
这辈子都没这么勤奋过
好在我精神亢奋
谢谢粑粑的普洱茶
但是我贴上*一看,发现还差八百字
所以我就和大家唠嗑一下
充个八百字的数= =
说一下点击的事
首先谢谢大家的喜欢
很开心能为大家写文
写文不想走捷径,也没想过走捷径
大家嫌我不争气我能理解tat
因为我是个重度拖延症患者tat
我不造那位小天使是开玩笑还是真的
我也不造点击它是抽了还是真……那啥了
反正我感受到你的爱么么哒
其实用留言我会更开心的~至于其他办法,还是算了吧
我认真写好每一篇文,得到你们的喜欢和认可
就是最大的回报了
想了很久的武侠文
但是已经不会写正剧了
努力向正剧靠拢
但风格还是保持轻松
也算一个挑战吧
大家有意见可以提出来
以及我写文容易跑偏
肯定有很多bug
或是包袱忘记抖了
如果可以
可以提醒一下我
好了
我去吃早餐了
大家早安
周四我就不更文了
我需要睡眠tat
周五见
还有就是本章半梦半醒写的,质量不高,可能会修= =
第十一章 捉奸错字()
回到府里,苏竞云先去厨房拿了两把糯米洒在门前。冥先生背手站在一地糯米前:“说你怕鬼你还说不怕,不怕你撒糯米干什么。”
苏竞云说:“和怕鬼有什么关系,就是去一去晦气。”
冥先生说:“公门能有什么晦气?你快去拿把扫帚扫了。”
苏竞云死活不扫,冥先生踩绕了个弯走进去:“不扫算了,你半夜起来别滑倒了就行。”
崔三儿也跟着踮着脚走进去,苏竞云一看,这哪儿成,人都能绕着弯过去,鬼岂不是也能绕着弯过去。当下又去厨房抓了一把糯米,把大门铺了个严严实实。
红布条放床边了,剪刀放枕头下了,窗前门口都洒了糯米。可苏竞云躺在床上,心还是蹦蹦直跳。她一闭眼就想起棺材里那具尸体,惨白的脸鹰钩鼻,看起来真是渗人的得很。
直到半夜都没睡着,苏竞云扶着头从床上爬起来,坐了一会儿,觉得乏,可有不敢合眼。就这样昏昏沉沉的过了半刻,干脆决定起来练功。屋里头是练不成的,苏竞云就掏了把糯米带在身边,在院子里寻了个位置坐下来,周围洒了一圈糯米,也算是图个心安。
这一次倒是一切顺利,半刻后,她的呼吸渐渐平缓,意念也渐渐清晰起来,并逐渐延伸——
毛毛挂在树上磨爪子,鸽子小鸡围成一团睡觉,管事的呼噜有些大声,还有冥先生……冥先生房里,没人?
前厅突然传来“嘣”地一声响,听起来像滑倒的声音。苏竞云被吓了个激灵,这大半夜的谁还来,是贼,还是……鬼?
她睁开眼睛站了起来,一摸额头,已是满头冷汗。她想去前厅探个究竟,一个人有没那个胆子。转头一看毛毛还挂在树上扭屁股,走过去把它一捞塞在怀里,悄声向前厅走去。
担心毛毛误事,苏竞云又给毛毛嘴上贴了块膏药。毛毛一想明天自己刚长出来的一点胡子尖儿又得被扯掉,顿时忧郁了,乖乖躺在苏竞云怀里,也不闹事了。
前厅里空无一人,苏竞云一步一步向前挪动着脚步,紧张地手心里全是汗。她走到门口一看,地上的糯米上有一道长长的痕迹,看起来就像是有人摔倒了——苏竞云确定是人,因为冥先生的花帕子掉在了一边儿。
不知道他这么晚出去是干什么,苏竞云想。难道是老相好?冥先生也不像娶过亲生过子的样子,苏竞云一时好奇,跨过一地糯米向外走去,期盼着起码能捉个尾巴,让她看看冥先生的老相好长什么样。
神侯府外还真停了一顶轿子,两个高大的大汉侯在轿子边,看到冥先生出来,先行了个礼,苏竞云躲在大门前,见轿子走远了,这才跟了上去。
轿子穿街走巷,走了约两刻钟。苏竞云轻功好,所以前面三人没有一人察觉。最后轿子落了地,苏竞云抬头一看,却是京师府尹的官衙。有个带刀侍卫守在门前,看到冥先生下了轿,依旧是行了个礼,然后领着冥先生进了官衙,两个大汉就在门口候着。
苏竞云心道,这冥先生的老相好做事还挺周密的。府尹官衙,重兵把守,苏竞云好奇心被勾了起来,她饶了一个弯,走到约莫是后院处,施展壁虎功爬上了墙,翻进了后院。
第十二章 偷听虫()
京师府尹的官衙建的大有学问。不远处就是内城,满朝权贵的官邸在此,自然不可逾越。而身为京师的府尹,太寒酸了就不能长京师的脸面。所以府尹的官衙以巧取胜,官舍藏于一隅,苏竞云找了很久,都没见到有人的踪迹。
她在垂花门下停了半晌,这才看到有个人渐渐走进。她飞速闪进一边的竹影里,那人路过,手里提着一个小盒,看样子装着酒菜。苏竞云悄悄跟了上去,一探究竟。
那人走了几步,穿过一道月门,又拐了个弯,走过一条架水长廊,这才在一间客房前停下,客房里灯火通明,那人敲了门,得到里面的应允,毕恭毕敬地提着盒子进去,苏竞云远远地看着,只见里面有个瘦高男人,还有一人,却看不清模样。
送盒子的人退了出来,四处瞧了一番,看到没人,安心离去。苏竞云弓着身走到客房的窗边,从地上剪了根小树枝,沾了露水,在窗纸上戳了个小洞。
“你这是摔了?”男人问。
“嗯。”虽然只有一字,苏竞云却大喜过望,这就是冥先生的声音没错——不过大半夜的,冥先生不会老相好,跑来和一个男人喝酒,是为什么?
不过苏竞云马上知道了答案。
男人一副怪罪又心疼的语气:“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摔疼了吗?快卷起袖子给我看看。”
苏竞云躲在窗下,吓得一个踉跄,大爷还真是来会老相好的,不过这老相好,竟然是个男的!
这算断袖分桃?苏竞云转念一想,大爷不是没了那二两肉吗怎么能算断袖分桃……再一想,要是老相好是个女人岂不是更糟糕。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大爷以花甲之年,上能吸引青壮汉子,下能勾得□□一只,也算奇闻了。
就算看不见,苏竞云也能想象屋里的情景。大爷肯定会拿着帕子娇羞的说,别看啦,有什么好看的。汉子就会扯着大爷的袖子,粗着嗓子说;有什么不能看的,你哪里我没看过。然后哗啦一声,袖子撕裂了,接下来,吹灯,滚炕,办正事。
苏竞云想,这得赶紧走,要不得长针眼了。脚还没抬,听到屋里冥先生说,有什么好看的,回去我上点散瘀药就行。
拒绝了?!苏竞云顿住脚步。
那汉子不依不饶:“你被伺候惯了,哪会自己上药,你把袍子脱了。我去给你找药。”
冥先生说:“那就麻烦了。”
大爷这是在打迂回战啊,欲拒还迎本事太强。苏竞云压根儿就没想起来,那个洒了满地糯米还打死都不扫的罪魁祸首是谁,只当这是*——没错,*,她得走了,要不得长针眼了。
于是抬脚又走,却又听得大爷在屋里说道:“我找到那个人了。”
苏竞云抬着脚,痛苦的想,大爷您能不能一次把八卦说完……
又听那个汉子冷笑道:“那他算捡了条小命,若是被我找到他,直接捉回来放血救你。”
冥先生说:“何必这么残忍,会有其他办法的。”
汉子说:“你时日无多了,我担心……”
苏竞云听到说放血救你,先是一惊,暗道这男人好生狠心,不知道这个可怜人是谁,若是听到,必然先去报信。后听到那男人说冥先生时日无多,又心头一紧,冥先生的咳嗽越来越频繁,一发作起来整个人都是天崩地裂的感觉。
她又向床边靠近一分,想听个究竟,冥先生却说:“趁我还有一口气,就得把那些事办了。光明教的人终于是找上门了,这次来宫里偷墨麒麟的是个小喽啰,下次,就得派出圣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