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安久嘤咛一声,依旧不放弃挣扎,以至于两人你来我往动静有点大。
“最好小点声,外面的人会听见。”傅臣商好心地提醒。
“人?什么人?”安久惊了。
“五分钟前,妈还有你的伴娘团,以及化妆师、造型师全都在外面等你。”
安久的脸腾地烧红了,“那你还做!”
一想到此刻外面全都是人,自己却躲在房里和男人做这种事,安久就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你给我出来!”安久掀开他,只是胸口推开了一点,但下身纹丝不动。
“出不来。”某人极无耻地回应。
“傅臣商,你别闹了行不行,我明天就要走了!”安久的语气带了哀求。
傅臣商的脸色却沉了下来,连身体的动作也是一沉到底。
安久陡然抓紧床单,咬住自己的手指。
“真的不行……”安久已经带了哭腔,现在随时可能会有人进来,她真的无法接受在这种情况下和他做,心理上难以接受。
只是,怕什么来什么,那个变态果然从不会在意自己的感受,他不仅偏偏要做,还将她的身体翻转过来,抬起她的臀,摆弄成她最害羞的姿势,整个人压在她的脊背不断进出……
憋了一肚子脏话,安久一个字都不敢说,连呼吸声都要收敛,他的动作稍大一点,撞击的声音高一些,她都心惊胆战担心外面的人听到。
突然,她神经紧绷起来,因为注意力一直在门外,所以很快她便察觉到门外似乎有脚步声靠近。
傅臣商陡然一个猛进,惊得她差点咬到了舌头。
“你不专心。”
“你给老子闭嘴。”
“嗯?”
“你声音小点成吗?算我求你了!真的!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婚礼当天早上就跟男人在床上厮混,说出去人家还指不定以为我是什么混世淫魔!”
“这个男人是你的老公,谁敢说?”
“你给我滚!你妈在外面呢!你让我以后怎么在她面前做人?还是你他妈根本就没想过以后!最后一天了,就最后一天了你都要欺负我!你还有没有人性啊?”
最后一天!该死的最后一天!
傅臣商紧紧抿着唇不言语,负气似的压着她不放,且慢条斯理,就是不肯如她所愿。
刚才的脚步声在门外踱了几步,然后渐渐走远,安久这才松了口气。
“这会儿知道害羞了?昨晚主动抱住我的时候怎么就不知道害羞?”傅臣商嗤笑地看着她一脸紧张的模样。
安久压低声音,身体因为随着他的动作摇晃,声音也有些不稳,“我跟你现在白日宣淫的行为能一样吗?我为什么要害羞!我睡我老公怎么了?自己不睡难道给别人睡?叫鸭还要花钱呢!”
“……”这丫头嘴里就说不出一句好话。
果然还是只做不说比较好。
第116章 等我来接你
半个小时后,傅臣商神清气爽地走了出来。
“安久呢?”
“洗澡。”
冯婉当然能看出来他刚才做了什么好事,“胡闹!”
傅臣商不以为意辶。
冯婉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结婚前一天晚上居然在老婆那过夜这种事都能做出来,他还有什么事情不敢做的。
傅臣商一出来,所有女孩的目光都黏在他身上回不来了,少数几个还算矜持,不敢看得太明目张胆。
“快去老宅。殚”
“不去。”
“你又闹什么?”
“麻烦。”
因为回去了还是要过来。
除此之外,莫名的不想离开。
碍于有外人在场,冯婉不能失态,耐着性子警告,“你到底去不去?”
傅臣商看了冯婉一眼,把老爷子逼急了也别把冯婉逼急了,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去。”
冯婉这才满意,给他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
傅臣商正要走,冯婉拉住他的手臂,然后抬手把他的衣领翻上去看了看,那里隐约好像有什么被画上去的图案。
看清之后,冯婉哭笑不得。
傅臣商不解,扭了头把衣服扯过来看,然后脸就黑了。
是一行用钢笔写上去的小字:此人变态且肾虚。
冯婉只当安久是小孩子心性,怕自己离开之后别的女人近他的身,所以才用了些幼稚的方法。
傅臣商自然知道那丫头是为了整自己。
“去换件衣服吧!”冯婉无奈道。
傅臣商沉默了会儿,却没有去,挥了挥手,“算了,穿了外套看不到。”
“拿来。”冯婉突然朝他伸出手。
“什么?”
“手机。”
“用得着吗?”傅臣商蹙眉。
冯婉哼了一声,“怎么用不着?虽然老爷子严防死守,也挡不住你一个电话就被召去!”
“不会。”
“你是说你不会,还是说她不会?你们两个,我一个都信不过。手机交给我,婚礼结束之后我自然会还给你。万一要是出了什么事,傅家可丢不起那个人!”冯婉态度坚持。
“手机早没电了。”为了让冯婉安心,傅臣商最终还是把手机交给了她。
冯婉把手机接过来,然后给了他另外一只黑色的手机,“你先用这个。”
冯婉的包里除了为傅臣商准备的,还有一只为安久准备的粉色手机,全都换了卡,除了她和老爷子,没有其他人知道。真是煞费苦心!
傅臣商无奈地看她一眼,终于忍无可忍似的,“我看上的女人没有那么笨。就算今天有十万火急的事,她也不会找我。”
“我看上的女人没有那么笨……你这意思是夸我也很聪明,还是你没看上我?肯定不是夸我聪明就对了……”
傅臣商和冯婉同时转身,安久不知什么时候来的,嘟着嘴低着头咕哝,脚下无聊地踢踏着。
尽管是无心之言,冯婉心里还是一惊,没好气地掐了儿子一下,提醒他说话注意。
“安久醒了!”冯婉亲切地迎上去。
安久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妈,对不起,起迟了。”
“没关系,妈理解的,毕竟你明天就要去念书,以后聚少离多,小两口想多呆一会儿也是人之常情。”
“那我先过去了。”傅臣商开口。
“快去吧。”冯婉笑道。
安久则是闭着嘴巴不说话。
傅臣商走过去亲了亲她的额头,“等我过来接你。”
冯婉笑容更甚,这样才对。相信只要他肯稍微用点心思,安久肯定跑不了。
-----
今天本该是大喜的日子,老宅却是阴阴沉沉,透着股令人喘不过气的压抑。
所有人都大气不敢出,只有傅华笙不亦乐乎地站在镜子跟前拨弄着发型。
“爸,这新郎礼服我到底是穿还是不穿啊?”
老爷子看了眼手表,“再等五分钟。”
“再等天都亮了!”
“闭嘴。”
“切,真是的,求人办事态度也不好一点……”傅华笙不满地小声嘀咕。
“你们几个,全都联系不到他?”傅正勋特意多看了纪白一眼。
“二哥他昨晚开始手机就关了。”纪白一脸无辜地回答。
“我说爸,你就死心吧!能找的地方都找过了,傅二要是不想被人找到,你就是本事通天也没有用。”傅华笙那欢快的语气实在是挺欠揍的。
就在老爷子发火之前,柯洛沉吟道,“有一个地方没找过。”
“哪里?”傅华笙和纪白齐声问。
然后就在这时候,老爷子的手机响了,是冯婉打来的。
“嗯嗯,我知道了。”老爷子的脸色瞬间变得红润起来。
“找到了?”傅华笙和纪白又是齐声问。
“在安久那,这会儿正往回赶。”
柯洛轻笑,“果然如此。”
傅华笙瞬间幽灵附体般哀怨地蹲墙角,“耍我玩呢这是!亏的小爷还敷了一整晚的面膜!”
纪白白了他一眼,“你真是有够无聊。”
傅正勋没好气地用拐杖敲了他一下,“想当新郎官就给我正正经经娶个媳妇去,别跟我这添乱!”
傅华笙一听这话题立即退避三舍。
-----
一切准备就绪。
迎亲队伍里几乎包含了A市九成的名媛们争相追逐、炙手可热的公子哥,车队堪比一场豪华车展,领头的那辆纪念版黄金超跑更是博人眼球,谋杀胶卷。嘉宾绝对算不上多,但贵在个个身份显赫,全都是政商界的巨头,好几位还特意派了私人飞机去接,A市最好的两家酒店全都被傅家包场。傅正勋一口一个低调,但到了最后,一场婚礼办下来竟花费了几千万,即便如此,还各种不满由于时间仓促很多细节做得不好,比如礼服珠宝只来得及选新款、经典款而没办法特别定制,一款顶级手工缝制婚纱至少要耗费几十个裁缝好几个月的时间;比如嫌弃从新加坡运过来的那几千朵香槟玫瑰花色不够统一;比如以防狗仔,婚礼地点他本来是想安排在悉尼剧院……
连傅臣商都有些惊讶老爷子这异常的热情,简直比当年老爷子他自己结婚还要夸张。
迎着风,傅华笙一只手搁在车窗,保持着迷倒万千少女的姿态,语气却烦躁得很,“说好的低调呢?”
纪白扫了眼世贸顶层的高架望远镜,估计那里的记者用的装备是拍摄《动物世界》才会用的高清摄像机,再回头看看老宅附近的公园,一个个升降架上面爬满了黑压压的记者……纪白嘿嘿一笑,从怀里掏出个相机,“跟我抢独家?”
老爷子下了禁令,不许任何媒体刊登本次婚礼,尤其是新娘,只要敢刊登新娘,即使是拍到了一根头发丝儿,甚至是描写下背影胖瘦,也绝对是被封杀的下场。
不过,做媒体的自然最能掌握这个度,新娘这块是最大的肥肉,不过浸了毒,碰不得,但婚礼周边,譬如这豪华车队,养眼的伴郎团,甚至每桌宴席多少钱,宴席上的螃蟹几个腿,那都能是新闻点!
傅家的婚礼,尤其还是傅家老二的婚礼,更尤其婚礼的新娘并非相恋十年的女友苏绘梨,这个爆点媒体怎么可能放过。若是专题安排得当,一个月的内容和销量都有着落了。
柯洛正坐在傅臣商旁边,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Evan,她真的仅仅是宋安久,宋兴国的女儿?”
傅臣商偏头看他一眼,“不然呢?”
柯洛笑,“老爷子对她偏爱过头了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嫁女儿!”
旁边的大红色法拉利跟了上来,插嘴道,“什么呀!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爸另娶呢!”
“……”
第117章 离开
安久一早上都在都跟洋娃娃一样任人摆布,她困得眼皮都睁不开,反正她们想怎样就怎样。
直到门外一声兴奋的惊呼,“新郎来了!”
心头一跳,荡开一圈涟漪,不过很快又恢复平静。
从刚才起,她就一直在听她们七嘴八舌地说婚礼有多气派多豪华,她们议论的主角是自己,可她却丝毫没有真实感。伴娘不是自己的姐妹,伴郎全是苏绘梨的后援团,没有父母,没有亲戚,没有朋友,甚至连新郎,也非良人,她孑然一身,被笼罩以那些熠熠生辉的字眼,承载着全城女人的羡慕嫉妒恨……
嫁给傅臣商是她人生中最荒唐的一次叛逆,也是最奢华的一场盛宴,在这场盛宴中,她太过渺小,渺小得快要迷失了自己,像没有方向的独木舟,孤零零飘荡在雾蒙蒙的海上謇。
听着屋外的欢声,笑语,热闹……就像个局外人。
伴娘们一人拿了一个厚厚的大红包,喜笑颜开地放行,傅臣商顺利进了房间。
当他开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动不动坐在床沿的安久巯。
外面那样喧嚣,她静静坐在那里,装扮一新,是最美丽动人的时刻,却像是被整个世界抛弃……
心脏骤然被利爪扼紧般的疼痛,傅臣商小心翼翼地靠近,缓缓在她身旁蹲下,握住她搭在膝盖上的小手,竟是如此冰凉。
“安久……”他伸手抚着她的脸颊,“宝贝,怎么了?”
怎么了?
她被越推越高,越推越高,独自站在近乎手可摘星辰的高度,无所依,摇摇欲坠……
原来,得到竟会比失去更令人惊惶痛苦。
傅臣商叹息一声,起身将她拥进怀里,“有我在。”
早在很久以前,这句话就已经失去了安慰的效力,不过勾起某些不想忆起的回忆而已。
“没事,走吧。”安久勾了勾唇,露出个适合今天场合的微笑,仿佛已经练习了千百遍,却依旧有些僵硬。她本不擅长伪装。
看着她明显强颜欢笑的小脸,傅臣商沉默了一会儿,将她抱了起来。
两人一出来傅华笙就愣了,呆呆看着傅臣商怀里的安久,嘴里的烟掉出来了都没发觉。
柯洛也是眼前一亮,在十二个超豪华伴娘团面前,今天的安久丝毫没有被比下去,只不过,就是看起来太过疏离,少了几分平日里的亲近活泼。
纪白不以为意地撇撇嘴,却看一眼,再看一眼,又看一眼。
其实这场婚礼他根本就不想参加,来这里会让他有种背叛了苏绘梨的感觉,但是,更不想和兄弟闹僵,所以尽管心里千万个不愿不满,但脸上功夫却是一定做到。若不是如此,恐怕他今天连入场的资格都没有。老爷子先前那一眼真是让他胆战心惊。
在外界看来,这场婚礼如此隆重,不仅代表老爷子对这个媳妇很满意,更是彰显了对二子的看重。
在冯婉看来,这场婚礼确实盛大得有些过头,令她对阮筠这个人的顾忌又冒出了苗头,但从好的方面来说,她就不信,一个女人拥有过如此奢华盛大的世纪婚礼,见识过世间最令人疯狂的财富之后还能主动离开,回归清贫。
---------------
婚宴安排在皇悦酒店,风刑特卫早在半个月前接到单子就已经开始准备保全工作,以确保万无一失。
安久一整天都保持着微笑,迎接着每个她不认识的陌生人,她不需要说话,只需要微笑,但眼底从未有过笑意。
直到看到小花童的队伍里有小安平的身影,看到他活泼可爱地朝自己招手……
眸子里水光转动,几乎落下泪来。
“开心点了吗?”傅臣商轻叹一声摸摸她的脑袋。
安久吸了吸鼻子压回眼泪,她感谢他的用心,只是他不懂,她最深沉的悲哀和无助来自于哪里。
一个女人一生最重要的两个男人,一个是父亲,一个是丈夫。婚礼之上,第一个重要的男人要把你亲手交到第二个重要的男人手中,让他代替自己爱你,照顾你以后的人生。
婚礼中最令人感动的莫过于这一刻。
而她生命里的这两个男人,没有一个爱自己。
灯光暗下,音乐响起,全场屏息凝视,安久独自一人从红毯尽头缓缓走来,脚下厚厚的血色的玫瑰花瓣不是浪漫,却显得那样残忍……
傅正勋有提过请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辈挽着她走这段,只是她拒绝了。本来就全都不属于自己,何必再如此堆砌,就连父亲都要陌生人代替,就算全身挂满珠宝,她也只是那个一无所有的宋安久。你们要,那我便配合。这场婚礼,不过为了离开而做出的妥协。
此刻,看着聚光灯下,她单薄的背影,像个走丢的、无助的孩子,傅正勋开始怀疑自己执意要替她举办这场婚礼到底是对是错。
对面那头的傅臣商静静看着自己的新娘,从未有过如此强烈而纯粹的情绪,想要拥抱一个人,想要给她依靠。
音乐进行到一半,傅臣商突然迈开脚步,走动起来,一步一步朝她走近,场下响起小幅度的惊呼,随即是热烈的掌声。
她终于走到自己面前,傅臣商毫不犹豫地将她抱了个满怀,只是紧紧拥抱,似有千万语言要说,却无从说起。明明正要结合,却似永别般的至痛。他不懂,不明白为何自己有会这样的情绪,她的存在以及她的存在引起的一切,总是超出他的认知和理解范围。
仪式在安久的“我愿意”中结束。随后她换了一身轻便些的晚礼服随着傅臣商一桌一桌地敬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