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自己都能感觉得到,女人在这方面的感觉是很敏锐的。”沈焕说到这里突然一拍脑袋,“哦对不起九哥,我忘了你只有生理上是女人……”
“你给我认真一点!”安久没好气道。
“那你说具体一点嘛~不然我不好分析~”
既然问都问了,就做好了被他追问的准备,安久也不遮遮掩掩了,坦白回答说,“彼此的身份背景和生活环境都相差非常大,平时的相处虽然有小打小闹,但还算和谐。那个什么,尤其是某类运动上,他异常热衷……”
最后一句话,饶是安久脸皮这么厚,和沈焕关系这么好,也说得相当艰难。
沈焕倒是真的挺敬业,很认真地替她分析问题,“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九哥,我这么对你说吧!如果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有欲|望,那叫喜欢,这点毋庸置疑。但是,如果他能为一个女人忍住***,那就叫做…爱。”
安久听完久久没有言语。
“这样……”
沈焕的话可谓是一针见血,正中靶心,完全道出了她这些日子以来所真正所困惑的问题——
如果爱,为什么他从不正视自己的心情,为什么总是把自己当做不懂事的小孩子哄;如果不爱,为什么他对自己的身体如此热衷,完全是把她当做一个女人来爱……
“九哥!九哥?你没事吧!还在吗?”她好半天都么反应,沈焕不放心地叫了几声。
“没事。”
沈焕的这个回答让安久发觉原来他竟然还是有几分靠谱的,于是又问,“在辨不清自己心意的情况下,怎样才能知道我对他是什么样的感情呢?”
沈焕叹了口气,“九哥啊,你会问我这个问题,基本上就表示你已经……爱上他了吧!”
安久如遭雷霹愣在原地,半晌后怒骂道,“放屁,我们才认识没几个月!爱你妹啊!”
“爱情与时间无关的好吧!”沈焕一副“就说你不懂吧”的语气,说完发现不对劲,“哎?不对啊!你和傅景希不都是认识五年了吗?”
“滚!谁跟你说是傅景希了!”
沈焕想想也是,“也对啊!如果是傅景希,你爱不爱这个问题还用纠结么,再说你五年都没搞定他,怎么可能好好的他会对你这么热情,发展如此迅猛!”
其实对于傅景希的感情她倒是很清楚的,是一种向往。
沈焕咂摸着就不解了,“那我就不明白了,除了傅景希还会有谁啊!这三个月……你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言难尽。”安久的语气好像才三个月就沧海桑田了似的。
沈焕极有兴趣道,“那就长话慢慢说,我有的是时间。居然有人能让九哥开窍,我实在太好奇谁这么大本事了!”
安久冲他,“我没时间!”
沈焕弱弱道,“那就长话短说嘛~”
“老|毛病又犯了吧你!”
他就正经不了几分钟,亏得先前还表现得特冷静特淡定特专业,没一会儿就忍不住八卦起来了。
沈焕可怜兮兮道,“九哥,不带这样的,人家抛弃队友替你答疑解惑,做你的贴心小棉袄,你这样说话说一半,我晚上觉都睡不好!”
安久正要说话,听到浴室的门拉开的声音,急忙匆匆挂断,“回头再跟你说,先挂了!”
“回头是哪天啊喂!”
这边被挂了电话百爪挠心,那边又被队友嫌弃了,沈焕觉得自己好生凄凉。
妇女之友果然不是好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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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臣商洗完澡之后顿时看起来清醒多了。
话说,其实他方才也是有三分,不对,至少有五分清醒的吧!否则怎么可能思维这么清晰敏捷。
“和谁打电话?”
没得逞的傅臣商此刻心情很不好,而且也丝毫不想掩饰此刻的坏心情。
“朋友。”
“傅景希?”
“不是!”安久愤愤地否定。她都挺久没跟他联系了,一直担心他的伤,又怕打扰他,他现在对自己避之不及的样子实在是让她挺不好受,所以也不愿过多联系让他为难。
安久说完转身就走。
“去哪?”傅臣商坐在床上问。
安久又想起了刚才沈焕说的话,总结起来就是说,她爱上傅臣商了,但是傅臣商不爱她!?
混蛋这是什么狗屁结论!
安久走过去把自己的枕头拿过来抱在怀里,表情凶残愤恨,“傅臣商,我现在正式警告你,以后不准你碰我!现在已经过十二点了,今天开始我就搬去书房睡!”
显然安久已经认定,忍不住就是不爱,忍得住才是真爱。
凭什么我爱你,你不爱我啊?你丫的不是口口声声说对我一见钟情吗?说起来也该是你爱我,我不稀罕才对吧!
安久不服这个结论。
不平衡,实在是太不平衡了!
显然她已经坚定地认为,如果他忍不住就是不爱,忍得住才是真爱。
她好端端地突然又炸毛,傅臣商一脸莫名,不知道她又受了什么刺激。
他点燃一支烟,吐了个漂亮的眼圈,“你是认真的?”
“嗯!”
“你想要的就是以后不让我碰你?”
安久又毫不犹豫地嗯了一声。
她坚定的表情终于成功抚了他的逆鳞,“好,我可以遵守承诺,如你所愿。”
安久刚激动,傅臣商又顿了顿说,“那是不是我去外面找女人你也不介意?你不能满足我,总不能还不准我去找别人。”
安久瞬间就感觉心口被撕裂一般的疼痛,现在连证明的时间都不用了,他此时此刻就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告诉了自己,先不说忍不忍得住,他压根不想忍。
安久的倔脾气也上来了,“随便你找谁!但你也没权利管我找谁!”
这时候傅臣商的手机响了起来,刚一接通就传来男人火爆的声音,“傅臣商,你还是不是人!你到底对她说了什么?”
“她怎么样了?”
“还能怎样!身体本来就虚弱,现在还拒绝治疗!”楚陌气急败坏。
他最不愿意的就是她见傅臣商,但偏偏抵不过她以死相逼。
傅臣商揉了揉眉心,他先前确实是不太清醒,让她听到那些话也是无意。本也没有太在意,没想到她的反应这么大。
“知道了,我马上过来。”
傅臣商说都没跟她说一声,拿了外套就径自出了门。
她怎么样了,这个“她”显然是苏绘梨了。
安久对着傅臣商的背影比了个中指,然后慢吞吞地把自己的东西全都拾掇拾掇好搬进了书房。
她完全可以折腾得天翻地覆,不过还有几天就要月考了,她用仅有的那点理智躺到了床上乖乖睡觉。
很意外的,她没有因为傅臣商的恶劣行径而气得发疯,反而心里挺踏实的。
哎,这种反应好沈焕啊!怎么自己也开始抖M了!
不过,傅臣商刚才那样的反应才正常吧!她又不是什么天仙一样的人物,像他以前那样不管自己闹得多过分都能跟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无条件地包容,未免让人觉得太不真实……
甚至……甚至会觉得他是不是另有企图,否则怎么可能对自己好成这个样子……
大概是她心理有问题吧!别人对你好你还胡思乱想……
第077章 一摸定情
病房内,紧张的气氛一触即发。
医生护士排排站,苏绘梨脸色苍白如雪,楚陌面上阴云密布。
她一直对自己千依百顺,尽管知道她不一定是真心,但自己好歹在她最无助的时候救了她的父亲,就算没有爱,也有感激吧!
可是,一个电话,仅仅是一个电话她就原形毕露,她一门心思都在傅臣商身上,半点都没有分给他。对他的好全都是逢场作戏而已!
傅臣商施施然走进病房,立即死死黏住了苏绘梨的目光,稳稳拉住了楚陌的仇恨灏。
苏绘梨樱唇微颤,已经无法分心去在意还在病房内的楚陌,一瞬不瞬地凝望着他,“我不相信,你是不是为了让我死心才故意那样做?”
听到电话那头傅臣商叫“老婆”的声音,她简直如同被万箭穿心。
他们之间一直相敬如宾,默契合拍,但他从未用那样粘腻的声音对自己说过话,他承诺过自己会是他的妻子,但从没叫过自己老婆。当然,他也从来不和其他任何女人暧昧亲近,所以她一直觉得傅臣商本来就该是这样的,严谨克制,内敛淡漠,轻易不表达自己的情感馀。
可是,昨晚那个看似短暂,看似平常的电话内只有三句对话,却彻底摧毁了她所有的认知。
她能听出他应该是喝醉了,他竟能容忍别的女人在他喝醉之后亲近他,他竟能容忍一个女人用那样无礼的语气和他说话,他竟能那样亲密无间地与她***……
他怎么可以!
原来他竟也有热情的一面,但却不是对自己。
那这十年她到底算什么呢?
“傅臣商,你爱过我吗?这十年来,你到底把我当什么?”
傅臣商走过去,接过护士手里的药,替她擦着因为强行拔掉针头而受伤的手背,然后示意另一个小护士给她打镇静剂,一旁的医生见状也急忙小心地走上来给她做身体检查……
病房里所有人都开始忙碌起来,苏绘梨静静看着他,丝毫不反抗,不复先前的歇斯底里。
“既然要让我死心,为什么要来……你为什么要来……”
傅臣商扶她躺下,替她盖好被子,“不要多想,好好养病。”
不要多想,不要多想,好好养病,他就只会说这句话!
不拒绝也不接受的姿态,看似是温柔地避免她受伤害,但有时候温柔更能杀死一个人。
她受够了他这样的不清不楚,不依不饶地问,“你只是怕我的伤好不了,怕我赖着你,怕亏欠我是吗?”
处理好伤口,傅臣商把药还给一旁的小护士,小护士正发呆看他呢,一时之间没接稳,东西掉到地上,急忙慌慌张张地捡起来。
最终苏绘梨没有等到他的回答就渐渐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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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绘梨睡着后,两人男人心照不宣地走到走廊尽头。
“若即若离,似断非断……欲擒故纵!想不到傅少也会用这么不入流的手段对付一个女人!”楚陌的语气是浓浓的嘲讽。
傅臣商风轻云淡道,“论起手段,自然不及楚总。”
楚陌冷笑,“我只是没想到傅少竟然这么输不起!”
“输?”傅臣商睥睨着他,淡淡一笑,悠闲地整了整袖口,“就算你吃到了嘴里,也要咽得下去,才算是自己的。”
刹那间,楚陌眸中怒意大盛。
傅臣商不再多言,转身大步离开,那背影桀骜如帝王,丝毫没有战败者的阴影。
输给楚陌是他人生中唯一的失败,也是最大的耻辱,这一局,他必然要扳回来,不管是女人,还是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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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医院,离开那片沉闷的空气,傅臣商第一反应就是要回家,于是连脚步都变得轻快起来。
打开车门,发动引擎,脑海中却突然浮现安久愤然拒绝自己的小模样,立即就顿住了。
他的小东西正间歇性抽疯挠人呢!
还从来没有哪个女人敢这样拒绝他,伤他的面子。他实在是难以理解她的小脑袋到底在想些什么,他只是去医院探病而已,又不是被她抓奸在床,她有什么好膈应的,居然到了碰都不给碰的程度。
看来自己是太宠她,这锋利的小爪子也该修一修了。
傅臣商方向盘一转,去了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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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傅臣商没来烦她,安久异常清净,全副身心都扑在了学习上。
考试考了整整三天,走出考场,阳光明媚,天气正好,疲惫的感觉一扫而空。
自从中考之后,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了,算是托傅臣商的福吧!
安久穿着校服,背着书包,刚走出校门就看到沈焕等在那里,旁边围了不少小学妹兴奋地窃窃私语。
之前沈焕在盛谨的人气就挺高的,因为人长得又高又帅又阳光,所以即使跟她一样是坏学生,待遇却是完全不同。
说起和沈焕的相识,颇有几分戏剧性。
那天安久从学校门口走过,看到两个男生一直盯着她看,然后看着看着两人就打起来了,打得那叫一个天翻地覆不可开交。
啊咧?这俩标志的小学弟难道是同时看上了自己,为了争夺自己而打起来了?
安久当时正暗爽呢,沈焕就顶着一个熊猫眼跑到她跟前,气势汹汹地问她,“你说!你到底是男生还是女生!我们堵了一个月的午饭!”
问完还自言自语着,“妈的!还用问吗!长这样怎么可能是女生!”
安久当时站在原地,简直恨不得打爆他的头,但是她没有这么做,却做出了更惊悚的举动。
她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沈焕,接着握住他的手,然后在他不解的目光中狠狠摁在了自己的胸上,“特么你说老子是男人还是女人!”
然后……
然后两人就一摸定情,成了一对儿无节操无下限的损友。
沈焕一见她就乐了,“哎呀,这是哪里来的小妹妹,跟叔叔走,叔叔给你买糖吃!”
安久直接抄了书包砸他脑袋上,“连老娘也敢调戏,不想活了!”
沈焕开开心心地把她的小书包拎着,捏捏她的肩,“辛苦了辛苦了,考得怎么样啊?”
“还成吧。”
安久心里突然有些闷闷的,难道是因为傅臣商这几天完全没有关心自己的学习吗?甚至连考试也不过问了……
脑海里刚出现这个念头就被她恶狠狠地给拍了出去!
这不是找虐么!他不管她不是更好,不正是她求之不得的,该放鞭炮庆祝才对!
沈焕揽过她的肩,“走走走,带你去吃海鲜大餐,我位置都订好了。”
反正这几天傅臣商已经完全把她放养不管了,她不用再跟他报备行程,直接就跟着沈焕到了饭店。
肥美的大闸蟹,她的最爱!还是沈焕这小子最懂她的心啊!一见美食,安久立即就把烦心事抛到了脑后开始享用。
见她吃得开心,沈焕就开始套话了,“这下有空了吧!能跟我说说了么?我都好几晚没睡了,你瞅瞅我这黑眼圈!”
安久无语地白他一眼,“你至于么!”
“我这不是关心你嘛!”
安久鄙视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开口道,“算了,本来我也没准备老瞒着你。”
沈焕立即附和,“就是就是,我们俩谁跟谁啊!有什么事不能说的,你告诉我,我还能给你出谋划策!”
“但是你做好心理准备!”安久提醒。
“嗯嗯,做好了。”沈焕郑重道。
安久还是不放心,又把他手里的饮料给拿走了,“别吃东西别喝水!”
“好好好!九哥你就别卖关子了!”
“我结婚了。”安久飞快地说。
“啥?”沈焕掏掏耳朵,“我刚才好像幻听了!”
“我说……我!结!婚!了!现在听清楚了吗?”
“九哥你……”沈焕的表情简直痛不欲生,“惨无人道!惨无人道啊!九哥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人家活得好好的,你就这么把人拖坟墓里了?到底是谁倒了八辈子血霉啊!”
安久暴怒地锤了下他的脑袋,“滚你!怎么说话呢!拖什么拖,你当老娘是黑山老妖呢?倒霉的是我!我才是被拖进坟墓的那个!虽然那坟墓挺华丽,但再华丽特么也是坟墓!”
第078章 啊!多么痛的领悟……
人家要拖也拖聂小倩,谁会拖你个混世魔王啊,沈焕咕哝着。
“到底怎么回事啊九哥?”
于是安久把事情原原本本全都跟沈焕说了一遍,包括自己这些日子以来的不安、烦恼、纠结。一股脑倒完以后顿时觉得整个人都轻松多了。一直没人倾诉,她到现在还没被憋疯已经是奇迹。
“傅臣商……”沈焕喃喃,“难怪你当初说什么我只猜对了三分之一,原来我猜对的是这个‘傅’字,还有啊,傅景希居然会是傅氏长孙,盛谨果然藏龙卧虎……”
先前安久还藏着掖着,现在一下子竹筒倒豆子一样全都告诉了他,以至于信息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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